緋空✝殘憶

攻:玄絕魅
受:玄傾玦

【文案】
父子文，不喜不要進來。
有歡笑，有傷害，有拯救，有殺戮，有喜悅，有悲傷，這才是人生。可是，我隻希望爹爹一輩子快樂。
“爹爹，要永遠在一起哦。”
“嗯。”
“不許拋下玦兒哦。”
“不會，爹爹和玦兒會永遠在一起，爹爹會永遠愛玦兒。”
“那爹爹，今晚可不可以上玦兒在上面呢？”
“……………………”
“…………耍詐，壞爹爹…………”

楔子
玄絕魅略有些悲傷地看了一眼懷中的孩子，“此子名為傾玦，請師兄，代我撫養他長大。”把熟睡的兒子遞到一直站於他對面的青衣人手中，玄絕魅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血從口中溢出，卻是他本就俊美的容貌更顯妖異。
“師弟，你，又何苦呢？”抱緊懷中嬰孩，玉雙城有些苦澀的開口。
“如若我不死，也有能力與他抗衡了，我就會回來接走傾玦的。你快走吧。莫讓他發現了孩子。”玄絕魅捂住胸口，又看了孩子一眼，轉身消失在竹林中。繈褓中的嬰兒仿佛感覺到了什麼似的，開始咿咿的哭泣起來，不聽得揮動著白嫩的小手想留住父親。
玉雙城輕拍懷中嬰孩，歎息道，“你以後就叫玉傾玦吧。你父親一定會成功的。”一瞬間也消失在了竹林。
一刻鐘後，一隊人馬出現在這片小竹林中，在一番搜查後，領頭之人對身邊人道：“傳信給主人，玄絕魅負傷逃脫。”


第一章
我靠在樹幹上，再次打出了大大的哈欠，揉揉眼睛對已練完一遍劍法的大師兄伸出雙手，“玦兒困，夕師兄抱抱。”
玉朝夕無奈皺眉，看著六歲的小師弟，緩緩伸出手，把師弟香軟的小身體抱起來，“玦兒六歲了，已經是大孩子了，不能老讓別人抱了。”玉朝夕說的一本正經老氣橫秋，卻沒有注意到自己也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而已。
“為什麼？夕師兄不喜歡玦兒了嗎？”我咬唇，淚汪汪的看著大師兄，“玦兒漂亮嗎？夕師兄為什麼不抱玦兒了？”我好委屈地抓住大師兄的衣服，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不讓淚流下來。
“玦兒是男孩子，不能說自己漂亮……”看了一眼開始流淚的小師弟，玉朝夕無奈歎了口氣，再次投降在了眼淚攻勢上，“玦兒漂亮，夕師兄最喜歡玦兒了。”
“嗯，玦兒也喜歡夕師兄。”我抱緊夕師兄的脖子，偷偷做了個鬼臉，又可以睡懶覺了。
一聲輕笑從木屋處傳出，只見一十歲左右的男孩輕倚在門框上，長髮僅用一隻溫玉簪子盤起，白衣玉帶束腰，說不出的溫柔瀟灑，長大後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風流人物。“玦兒，不喜歡柳師兄了嗎？枉我這麼疼你。”
我咧嘴一笑，“玦兒也喜歡柳師兄。”
玉如柳無視自家師兄冰冷的目光，在小師弟香嫩的臉上親了一下，“師傅回來了，說要檢查我們的武功進展。”
我頓時感到烏雲壓頂，武功？進展？師傅出去著一個多月，我唯一的進展就是又胖了幾斤。我悲傷地看了眼仍面無表情的大師兄，又望了眼雙目含笑的二師兄，咬咬下唇，“玦兒………………”
“玦兒怎麼了？”玉雙城聰木屋內走出，跟著他出來的是四個大概十六上下的男女。
“玦兒很乖的。”我沖師傅伸出雙手，貼到他懷裏朝他撒嬌。好奇地看著師傅後邊的四人，沒有聽說師傅要收新弟子呀。
“很乖的睡覺，吃飯，搗亂吧。”玉雙城話剛落，玉如柳已笑出聲來，連玉朝夕的嘴角都微微翹起。
我一聽，大大的鬱悶，“我還有很乖地監督師兄們練功。”我舉起拳頭，示威性的朝眾人揮了一圈，誰知，此舉令大家笑得更歡了。
“玦兒六歲了，是該選暗衛的時候了。”笑罷，玉雙城道，手朝身後一指，那四人就恭敬地跪下，頭微低。
暗衛？我抓抓頭髮，大師兄的暗衛暖雲，二師兄的暗衛暖雨。如今，我也該有暗衛了嗎？暗衛是從小接受訓練為保護主子安全而存在的，有點類似影子，如果沒有主人的特別吩咐，平時都只能呆在暗處保護，直到主子需要的時候才能出現。
我從師傅懷中蹦下來，朝那四人走去。先走到那兩個女子面前，一溫柔，另一個看起來有些冷酷，咬了下手指，歪頭打量了她們一會，從她們身邊走開。
“不喜歡？”玉如柳輕柔一笑，在一邊的木椅上坐在。
“沒有我漂亮。”我撇撇嘴，有些挑剔地說。其實這兩個女子在別人眼中應該已能稱為絕色了，可是我從小在美人堆中長大，冷情的夕師兄，溫雅的柳師兄，貌似出塵的師傅…………所以，我的眼界自然高。
我走到那兩個男子面前，一個俊美，一個面容卻有些平凡，只是那人有一雙很美很美的眼，我皺眉，這樣的眼……“把你的面具摘了吧。”我指著那個略微平凡的人道。
玉雙城雙眼笑意更深了，不愧為那人的孩子，心思確實聰明，還專門喜歡美人。“暖霧，去掉吧。”在小徒弟不耐煩之前開口道。
聽了師傅的話，我無奈的皺眉，師傅還真沒有創意，每個暗衛受訓者都姓暖。
被叫暖霧的男子雙手在臉上輕輕一揉，扯掉了一張薄的幾乎透明的人皮面具，抬頭看著這個即將掌握自己命運的小孩。
我一愣，我想過他會很漂亮，可是，沒有想到去掉面具的他會這麼妖美，他的臉可能因為長期戴著面具而略顯蒼白，墨色的頭髮簡單的束起，一雙燦若星辰的眼，英挺的鼻子，紅豔的唇，右臉美似天人，而左臉卻佈滿了黑色的紋路，像一個古老的花紋。兩邊的差異在別人眼中可能會很恐怖，但是我卻覺得很美，妖異之美。
“好………………漂亮，你叫暖霧對不對？來當我的暗衛吧，我會很乖對你很好的。”我怯怯地拉著衣角，一臉希冀地看著他。
暖霧一愣，自從記事，他只記得別人罵他妖怪，連自己親身父母都對他避如蛇蠍。
五歲那年，他差點被親生父親殺死，是那個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救了他，教他如何易容，如何殺人。
前一段時間告訴自己，訓練已經結束，可以去保護他最心愛的人了，本來自己心也有些不願，可是如今，見到這個人，他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
“是，主人。”聲音清冷中透著無盡的妖媚，我撲上去，在他左臉上一親，開心的大笑。
“他是你父親為你準備了十一年的人。”玉雙城揮手讓其他人退下，對一臉花癡像的小徒弟說。
“十一年？可是，玦兒才六歲呀。”拉著暖霧來到師傅面前，我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關於父親所有的事情我都是聽師傅說的，只知道父親叫玄絕魅，是個很美的人。
“準確地說，是為他未來的孩子準備的。”端起一杯茶，小泯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無視二徒弟殺人的目光，“如柳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原來我不是唯一啊。”心裏有些鬱悶，我是小孩子，還是需要父愛的。
玉雙城看著一臉委屈的小徒弟，心中歎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師弟是怎麼想的，雖然現在還敵不過那個人，可是為什麼連見孩子一面都不願意呢，說他不關心孩子吧，卻早已為孩子準備好了一切。忽然覺得有冷風從身邊吹過，朝四周望去，只見大徒弟正撫著自己的寶劍，目光炯炯地看著他，二徒弟笑得十分溫柔，卻笑不達眼。
微微一咳，自己好像，遭眾怒了。
“玦兒，柳師兄做了你愛吃的菜，我們回屋吃飯吧。”說完，玉如柳就起身抱起六歲的師弟卻絲毫不覺吃力。
“飯後，去玩水。”玉朝夕也開口，並朝屋內走去，用他特有的方式寵著小師弟。
“嗯。”我窩在柳師兄的懷裏，卻不忘招呼暖霧，“來吃飯了哦，柳師兄做的東西很好吃的，暖雲，暖雨他們也在屋子裏呢。”我看了眼仍站在屋外的師傅，乖乖讓柳師兄幫我洗手，“師傅不吃飯嗎？”
玉雙城還沒有說話，玉如柳就開口道，“他不餓，玦兒乖乖吃飯不用理他。”輕拍雙手後，就見暖雲，暖雨已端著一盤盤菜上桌了。
玉雙城無奈含淚看著自己的徒弟們吃飯，大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的人一點都不懂得尊師重道了。
我坐在椅子上，吃著師兄們夾到我碗裏的菜，暖霧同其他暗衛一般分別站於我們身後，面無表情。我吐出雞骨頭，“師傅…………”
玉雙城聽到小徒弟的叫喚，面上一喜，終於有人意識到他的存在了，不妄他在門口徘徊了這麼久，忙輕咳兩聲，“玦兒叫為師有什麼事？”
“我決定學音攻，暗器，輕功和醫毒了。”玉門之人到了六歲後就可以選擇自己的武功方向，像大師兄選擇了劍法，二師兄選擇了醫毒，而我主要學音攻。
玉雙城有些失望的望了一眼面桌的菜後，“知道了，我會想辦法通知你父親的，讓他把書送來給你學。”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暖霧忽然從衣服中掏出兩本書來，放在桌子上，“這是主上讓暖霧帶來的關於音攻和暗器的書，主上還說其他的可以和您師傅學。”
我一呆，緩緩把書拿起抱在懷中，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知子莫若父嗎？“他還說什麼了？”
“主上還說莫要少主丟了玄家的人。”暖雨交待完，又後退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完全隱藏了自己的存在感。
“我知道了。”把書隨手放在了一邊，重新抓起筷子，往嘴裏撥飯。

第二章
十年後，我趴在木盆邊上，享受著暖霧給我搓背的滋味，反身抱住身後人的脖子，嘴熟練的貼上，沖著有些呆愣的暖霧眨了一下眼。
暖霧歎了口氣，微微一笑，伸手抱住白皙赤裸帶著水珠的身子，輕啟朱唇，讓那人的舌順利滑入自己的口中，與自己的糾纏。
片刻後，二人都有些氣喘，我走出木盆，讓暖霧用一絲制大袍包好，我進他的懷裏，“我最喜歡霧了。”
暖霧臉微微一紅，站起身，幫著身前的人穿上衣服，那人的身體很美，如玉般白皙光滑的皮膚，修長的腿，纖細的腰肢，略帶這點少年的青澀，卻仍勾人心魂。收回自己的目光，抬頭正好看見一張笑吟吟的臉，一怔，趕緊低下頭，隱藏臉上的紅暈。
我輕笑，不再逗弄他，“去見師傅吧。他老人家該是等急了吧。”說完，率先朝外走去。
玉閣內，我開心地吃著柳師兄派人送來的點心，對著一臉鬱悶的師傅露出大大的笑臉，單純的看不懂師傅注視點心的目光又多麼的饞，多麼的渴望。
玉雙城看著一粒粒散著香甜稚氣的糕點，又看了一眼小徒弟，認命地歎了口氣，“你大師兄十七歲被我趕出了師門，你二師兄十八歲也被我趕出了師門，你已經十六了吧，是不是也該出去闖蕩一下子了？”
我手一停，愣愣地注視著手中的梅花糕，一滴淚啪嗒一下落在我的衣服上，“我…………終於…………可以出去了，不用再見到你這個老頭子了，哇，哈哈…………”
玉雙城看見徒弟落淚，本想說幾句大意凜然的話來充一下門面，但是看著狂笑不已的徒弟，到口的話被硬生生壓了回去，冷汗從額角滑落，“你自己收拾完包袱就趕緊走，不用和我告別了。”說完，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小徒弟。
“沒有問題，你不用送我，我不會想你的。”揮揮手，拉著暖霧的手，順便把糕點全部拎走。
回到屋裏，我抱住暖霧的脖子，“終於可以下山了，暖霧你開心不？”臉在他佈滿花紋的左臉上使勁的蹭。
暖霧摟住懷中人的細腰，眼神有些黯淡，終於不再屬於自己了嗎？他會不會也如所有人一般，最終嫌棄自己了呢？
“暖霧，你也快去收拾包袱，我們早點走。”說完，我也沒有注意暖霧的表情，跳出他的懷抱，可能我早已習慣了暖霧的存在了，可能連我自己都弄不清，對暖霧到底是什麼感情，只是本能的把他當成我最親密的人。
我從櫃子裏找出父親送我的十四歲的禮物，一百零二根白玉骨針，把它們收在身上，把我的小藥箱放進暖霧收好的包袱裏，最後拿出玉笛掛在腰上，沖著暖霧露出一個笑臉，“我們好像沒有錢，怎麼辦？”歪著腦袋看著他。
暖霧輕輕一笑，拿出一疊銀票放在我手上，“主上早給少主準備好了。”我看看手中的錢，又把它們塞回暖霧的懷裏。
“不拿，麻煩。”一手拉住暖霧，一手拎著包袱朝外走去。師傅再見了，玉門再見了，父親，你什麼時候才願意見我一面呢？
剛走出玉門的迷陣，暖霧就戴上了面具，還找來了輛馬車，由父親派來的手下駕車。
我坐在裝修豪華的車內，躺在暖霧的腿上，不高興得吃著葡萄，“暖霧，暖霧，別把臉藏起來嘛。”
“別人看見會很麻煩的。”暖霧再把一粒葡萄放入腿上人的嘴裏。
“那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別藏嘛。”汗珠他修長的手指，我不滿地說。
無奈一笑，只得再次取下面具，看著那人滿意開心地笑容，心中一軟，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
我反手勾下他的脖子，“要親就親這裏啊。”在他的嘴上親了一口放開，歪頭看著他一臉無奈寵膩的樣子，心中甜甜的，幸福的感覺。
“你想去哪兒？”撫著懷中人的背，再送一粒葡萄到那人口中。
“唔，江南吧，那比較近，聽師傅說還有許多美人，也可以順便見見柳師兄。”直起身，跨坐在暖霧的腿上，叼粒葡萄送入他口中，身順勢滑入，在他口裏分食這粒葡萄。
我的手悄然滑入他的衣內，忽然，平穩的馬車竟然猛地停了下來，我一愣，惱怒地抬起頭，手也被暖霧從自己的衣內拉出。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載，要打爺這兒過，錢財都留下來。”一個粗啞難聽的聲音從車外傳出。
看了眼已經開始整理衣服的暖霧，我咬牙一腳踹開車門，“媽的，你們打劫也不看看時候。”
我只有滿目的怒火，卻不知他們眼中是多麼的邪魅。衣服在馬車中被弄得淩亂不堪，隱約露出幾片玉般的皮膚，因怒火而泛紅的臉，眼也蒙著層水霧。披散著的發使原本就俊美的臉更加精緻絕豔，渾身透著無盡的妖媚。
帶頭的大哥吞下一口口水，“現在，開始，劫色，把小美人給我留下。”一揮手，身後的數十個小嘍羅像吃了春藥般紅著眼朝馬車撲來。
我剛想跳車去收拾這些不長眼的土匪，敢劫色？我家暖霧是你們能動的嗎？我一定要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雙手摟住了我的腰，我被帶進了早已熟悉的懷中。
“小九，把他們挖眼，割舌，廢掉四肢，刺聾雙耳，閹掉以後全部扔到樹上。”暖霧的聲音冰冷無情，手卻溫柔地替懷中人整理好衣服，他們不該動決兒的注意的。
“要腳朝上頭朝下的掛著哦。”我補充，敢壞我好事，哼哼哼哼…………
“是。”車夫打扮的小九迅速出刀，在土匪還沒有到達馬車之前全部割斷了他們的手筋，哀號聲瞬間響徹樹林。
“進車吧，別汙了眼。”聽了暖霧的話我乖乖點頭，回到車廂內，不一會外面就恢復了平靜，車又平緩地向前行駛了。
一路上再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可是我的表情仍黑的可怕，暖霧好笑地輕撫懷中人的發，在他臉上輕輕印上一個吻。
“暖霧，暖霧人家還是好生氣。”我嘟著嘴，用頭輕蹭他平坦結實的小腹，不滿地低吼。
“那你想怎麼樣？”暖霧低頭安撫性的一笑。
“人家要吃了你。”我隔著衣服在他腹部輕咬一口，好喜歡暖霧眼裏只有的樣子，很美，心裏很舒服。
暖霧的臉紅了一下，還沒有開口，車再次停了下來，“主子，到客棧了。”阿九的聲音傳來了。我咬牙切齒，好不甘心，為什麼每一次都要有人來搗亂，在玉門時候，是師兄與師傅，現在…………真真正正的天妒紅顏呐。
“知道了。”我不滿地大吼一聲，任由暖霧用一條予以同色的絲帶把我的頭髮束起來後自己又戴上了面具。
我跳下車，抬頭看見一家裝修古雅的客棧，“有間客棧。”輕念出它的名字，心情大好，這間客棧的主人定是一個妙人。有機會可以認識一下，一定能為我帶來點樂趣的。


第三章
舉步直接進去，暖霧跟在我身後，小九已經駕車到後門了。
“兩位客官，是吃飯還是打尖？”一小二打扮的人笑眯眯地來到我們面前，在看見我時明顯一愣後恢復了正常。
我暗自警覺，與暖霧交換了一個眼神。
“嗯，先吃飯再說。”我淡淡地開口，無視周圍食客眼中的驚豔，對於自己的長相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好嘞，請兩位爺樓上雅間用餐。”店小二神態恭敬地引領我們朝二樓走去。
一樓與二樓明顯不是同一個檔次的，二樓人很少，而且每一桌都用竹簾隔開，我們坐在靠窗邊的位置。
“先上壺好茶，你們的招盤菜再上幾道。”暖霧開口道，易容後的他面容平凡卻有一種冷洌的氣息。
“是，小的馬上讓他們把爺要的東西給送上來。”小二利索的下樓，不一會一壺散著清香的茶被送了上來，三葷四素一魚湯也陸續上桌了。暖霧扔了一塊碎銀給那小二當小費，小二帶著燦爛的笑容退下了。
我夾了一塊豆腐入口，滑嫩香甜確實不錯，就夾給暖霧了一塊，“讓小九回去吧。我身邊要你一個就夠了。”平靜地開口，順手把暖霧挑好的魚肉塞進嘴裏，我愛吃魚，可是不會吐魚刺。
“知道了。”暖霧挑著魚刺的手不禁一抖，只要我一個嗎？幸福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
飯菜很美味，所以我吃了很多，直到把肚子吃圓了才罷嘴，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欣賞樓下的風景。
“殷爺我就要坐窗邊。”一個傲慢的聲音在這安靜的二樓響起，我皺眉，討厭有人打擾我吃飽飯後的好心情。
“殷四爺，那有客人了，小的再幫您找個好位子可以不？”小二的聲音明顯帶著卑謙與討好。
“爺我就偏要坐那了，滾開。”一陣腳步響起，我們的竹簾被人粗魯的掀起，我眯眼看著來人，一個十八上下的華服公子，身後跟著四個護衛，還有有些慌亂的小二。
“噫，哪來的小美人？”一個扇柄輕佻地朝我下巴伸來，只是還沒有挨到我，一支筷子一敲在了拿扇的手上，在一聲痛呼中，扇子華麗地掉在了地上，那只手也紅腫了起來。我撇撇嘴，真慘，可憐的人。
暖霧一臉殺氣的起身看著那五人，我慢條細理地泯了口茶，“敢打本少爺，你們都給我上，別打傷了美人，竟然比楚香院的小爺都俊。”那華衣公子捂住手退到護衛的後面，發狠地道。
楚香院？是什麼地方？我本想抓個人問問，誰知原來的客人看見有人動手竟然都跑光了，我懷疑他們是不是不想掏飯錢。
可是我忽然發現一個人雙眼充滿興味地盯著我，雙眼對上時，竟然還給我拋了個媚眼，那個小二果然不是普通人，我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華服公子會來，而故意安排我們坐在這裏的。他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後條下樓消失在了街道上。
我再看暖霧已經站回我的身後，那四個打手護衛正在地上打滾哀號，而那華服公子也跌坐在了地上，滿目恐慌，我想如果不是被暖霧制住了穴道的話，他早就跑了。我走到他面前，低頭看著他。
“你不能動我，我三哥可是玉門中的人，你要是動了我玉門不會放過你的。”華服公子說道。
玉門？“玉門很有名嗎？”我摸著下巴扭頭問暖霧，如果很有名的話我會考慮考慮以後用玉門的名字招搖的。
“嗯，江湖中公認的第一門，人數雖不多，卻個個武功高強。”一絲笑意從暖霧眼裏閃過，如此不瞭解自己師門的人天下恐怕就這一個了吧。
“噢。”我瞭解地點點頭，再看那已一臉喜色地華服公子，“小子，就算我殺了你，玉門也不會動我分毫。”玉門中的人想動我，那也得先過了夕師兄和柳師兄那一關，柳師兄？我貌似好像大概記得柳師兄姓………………
“小子，你姓什麼？”該死的玉老頭，自大自戀，不僅把門派起名叫玉門，還把所有的門人都改成了玉姓，叫了十幾年，害的我連他們原來姓什麼都不記得了。
“殷。”看到我帶著怒火的目光，華服公子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會真是柳師兄的弟弟吧？我終於正眼仔細看這個華服公子了，長相還算不錯，有四分柳師兄的影子，只是氣質也太………………怪不得我認不出來呢。算了，給柳師兄一個面子吧。我的手撥開他的衣襟，慌慌的伸了進去，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抽出了一疊銀票，拿出兩張扔給一臉悲苦的掌櫃，反正不是我的我不心疼。然後把剩餘的全放到了暖霧的懷中。大搖大擺地下樓了。
走在街道上，我被迫戴上了帽紗。暖霧說這樣才能安靜的玩樂。“我要吃糖葫蘆。”原來師兄師傅們下山回來總會給我帶上幾串的。暖霧掏錢買了一串遞給我。我就在帽紗中樂滋滋地啃了起來。
“他來了。”暖霧輕聲道，我點點頭，吞下最後一口糖葫蘆，伸出白嫩細滑的手讓暖霧幫我把滴在上面的糖汁擦掉。
“三哥，就是他們，他們無緣無故地打我還搶了我的錢。”傲慢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勾唇輕笑，這世上還真有如此不知道死活的人。
“閉嘴。”一個有些威嚴的聲音響起，其中奇異的讓人感覺到幾分淡雅柔情，“兩位兄台請留步，剛才的事情………………”
他還沒有說完，我已轉身，“柳師兄，你就是這樣歡迎決兒的嗎？好無情哦，虧人家一出門就來找你呢。”聲音似撒嬌，似抱怨，似挑情，我掀開帽紗，果然聽到了幾聲抽氣聲。
“決兒。”殷如柳驚喜地看著眼前的人，猛地上前抱住，“你怎麼來了？來了為什麼不先通知我去接你呢？師傅為什麼也沒有告訴我你下山了呢？”忍不住細細打量已經有三個多月沒有見到的人，一身簡單的深藍色長袍，更顯他身材的修長，腰出用同色繡著古雅花紋的腰帶纏著，白皙的皮膚，邪魅卻可愛的笑容還是掛在嘴邊，微微上挑的眼含情帶媚。
“師傅？我估計他不通知你是為了那五天一次的點心。”我咬牙切齒地道，該死的老頭，竟然敢汙了我的吃的，等我有空回玉門了，哼哼哼哼………………
正在玉門吃點心滿臉笑容的玉雙城忽然感覺到一陣冷風襲來，他疑惑地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窗，“有人在想我嗎？”
“三哥。”聲音的主人小心翼翼地看著我，估計客棧的事情讓他記憶太深了，其實我是個善良的孩子。
“樂文，有事？”殷如柳放開我的腰，抓住我的手問道。
“他…………也是玉門中的人？”殷樂文咬了下唇，飛快地問道。
“嗯，我的小師弟，你可以叫他玉公子。”殷如柳的聲音冷淡，一點也沒有對我說話時的那種親密，我歪頭打量著他們。感覺有些可笑，這是兄弟嗎？怎麼看怎麼象一對父子哦。
“知道了，玉公子，剛才的事情是樂文不對，請見諒。”殷樂文此時恢復了大家公子的樣子，如若不是我剛見識完他傲慢的樣子，恐怕也會被他文雅的假像給騙了吧。看不出他還是個聰明人，知道先道歉，如果是讓我告了賬的話，還不知道柳師兄會怎麼樣罰他呢。
“無礙，只是楚香院到底是什麼地方？”


第四章
“無礙，只是楚香院到底是什麼地方？”我的話剛落，只見殷如柳的臉色開始發黑，而殷樂文的臉蒼白了下來。
“殷樂文，你給我回家把《道德經》給我抄上五十遍，否則不許你走出殷家一步。”殷樂文點頭稱是，而後帶著兩個家丁飛快的跑了。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有作兔子的潛質。
“柳師兄，楚香院到底是什麼地方？”看著他閃爍的眼神和周圍人偷笑的樣子我更好奇了。
“咳咳，那個，是男人玩樂的地方。”殷如柳的臉微紅，和決兒說這個讓他覺得十分難以啟齒。
“玩樂？”我看著一臉冷漠的暖霧，“感覺不錯，霧去過沒有？”我再天真也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了，只要暖霧敢點頭，我就………………我就馬上………………哭給他看。
暖霧淡漠得與我對視，在我堅持的眼神下終於吐出了兩個令我滿意的字，“柳師兄，我晚上要去。”我笑眯眯地說。
殷如柳無奈點頭。
夜晚，我和殷如柳兩人坐在楚香院的貴賓席上，暖霧走了，回去幫我父親了。下午，我們剛到柳師兄為我準備的院子裏，就見一綠衣男子出現在我們面前，他拿著父親的親筆信，信上要暖霧回去，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暖霧默默地看著我，我無奈地點頭，並耍小脾氣的扔了三個小瓶子給他，分別是治外傷，內傷和解毒的。看他細細的收好，又掏出一疊銀票，一包碎銀和幾張人皮面具給我，我一把奪過，轉身就走，卻被他拽到了懷裏，吻上了唇，我一愣，這是暖霧第一次主動吻我，自是啟唇配合，吻畢，他俯身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後就與綠衣人走了。
笑容重新掛在了我的唇角，“等我回來時，就是完整屬於你時。”暖霧知道我在生氣，所以給我承諾。
旁邊一侍人遞來的酒杯打斷了我的思路，我就著他的手喝下酒，沖他輕笑，他臉一紅低下頭，柔順的跪趴在我的腿上。楚香院不愧為玩樂的好地方，他是有名的小倌館，裏面有各色的侍人，只要你有錢，怎麼玩都行。柳師兄輕聲與他身邊的兩個男孩調笑，風流多情。舞臺上的舞者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挑情卻不讓人覺得放蕩。
“爺…………”聲音從我耳邊響起，我轉頭，輕嗯一聲，算是答應了。穿著黃紗衣的少年臉上一紅，咬了下自己水潤的唇，端起一杯酒含入口中，貼在了我的嘴上。
暖霧放走我就如此，是否有些對不起他呢？可一想到那綠衣人冰冷的目光與父親的信，不再猶豫，手摟上那少年水蛇般的腰身，張口讓他把酒哺入我的嘴裏。
父親的信上只有兩句話是寫給我的，“情愛毀人，莫忘了自己姓玄。”這是警告，如若我在對暖霧像原來那樣，恐不只是把暖霧調離我身邊那麼簡單了吧。我歎了口氣，父親，你到底要讓我幹什麼呢？
看著我懷中媚眼如絲至多十三，四的少年，容貌算是不錯，只是怎麼看都少了幾分神韻在裏面，好想他，只是幾個時辰不見，我竟然開始想暖霧了。“決兒要是喜歡就要了吧。他們還是乾淨的孩子。”殷如柳低頭吻了一下懷中青衣少年，掩住了眼中那一瞬的傷痛，道。
“決兒自有打算，勞師兄費心了。”吃下身邊紅衣少年遞來的水果，手已經挑開了黃衣少年的衣襟摸上了他的胸膛。
“爺…………黃衣…………唔…………”黃衣睜開已被淚水濕潤的眼，看著這個如天人般俊美的人，如果自己能得到此人的憐愛，哪怕只是一晚，自己也心足了。自己從小被賣入楚香院，十二歲被開苞，至今已有兩年了吧，微微苦笑，乾淨的孩子？乾淨的孩子是眼前這個人吧。如果能讓他迷上自己，自己………………想到這裏，他更賣力的扭動著身體，他應該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如果能讓他迷上自己的身體。黃衣嬌媚的呻吟著，身不由自主地去碰觸眼前人的身體。完全忘記了老鴇讓自己裝青澀的交代。
我看著手已老練的伸進我衣服裏的人，斜眼看著柳師兄，這叫做乾淨的孩子？入青樓不可能有真正的乾淨，這我是知道的，可是，除了父親外，我討厭有人算計我。
殷如柳顯然也發現了，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決，推開懷中的少年，玉門中人最無法忍受的就是欺騙了。我也站起身，把衣服整理好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看著被殷如柳推開的少年慌慌張張把老鴇叫了進來。
殷如柳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老鴇，老鴇冷汗直流，終於意識到惹到不該惹的人了，不該把殷如柳看成普通的商賈。“請問公子貴姓？”老鴇拿手帕擦去額上的冷汗，問道。
“殷。”殷如柳輕輕吐出一個字，那老鴇臉色更白了。
我笑了笑，“你也別怕了，把你們老闆叫出來吧。”我挑唇一笑道。我可沒有興趣對著一個這麼醜的人。
那老鴇連連點頭，朝身邊的少年吩咐了幾句，少年就跑出去了。不一會兒，一風韻猶存年約四十的美婦人過來了，她掃了一眼周圍的情況，狠狠瞪了老鴇幾下，就笑容滿面地朝我們走來，“兩位公子對不住了，這全怪我調教無方，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晴到後院小樓讓憐娘給二位賠個不是如何？”
好厲害個女人，她這話一出，事情被她輕描淡寫地說了過去，我們也不好跟個女人多計較什麼。殷如柳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我，我點了一下頭。
“帶路吧。”殷如柳又恢復了文雅多情的樣子，憐娘看了我一眼，我朝她一笑，好一個聰明的女人，這麼快就發現掏錢的雖然是殷如柳可是我才是關鍵。
後院是個很清幽的地方，有一二層小樓，從小樓中傳來絲竹聲。我一聽，頓時大喜，奏的竟是我兒時一是興致所作的《賦水》，只是不知道怎麼會流傳出來的？不會是玉老頭來這裏吃飯，沒有錢付帳，就拿這首曲譜抵上了吧？看著他平時的德行，萬分可能，我與殷如柳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懷疑。
“請二位爺進去吧，院中的絕色全在此處了。”憐娘不無得意地道，小樓中的人可都是他花重金培養出來的。
“我為何不知道這楚香院還有如此妙地？”殷如柳輕貼在憐娘耳邊道，笑的好溫柔，只是我知道他生氣了，越溫柔越危險。
“殷爺從不逛這煙花之地，怎麼會知道我這楚香院只招待貴賓的地方呢？”憐娘輕拋個媚眼主動貼到了殷如柳的身上道。
從不逛？我不禁疑惑地看著殷如柳，這麼說他還是很自愛的，可是為什麼在我面前總表現得那麼風流多情呢？殷如柳的臉色一瞬間蒼白了，有些慌亂，可是很快恢復了平靜，“哦。只是我前一段時間剛接手家業，還沒有來得及來這美妙的地方罷了。”
“進去吧。”我說完就往裏面走去，不想再深思，怕結論出來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推開門，入目的景象只能用奢華二字來形容，地上鋪著白毛地毯，有四個純玉制的長方形矮桌立于四方，桌上放著奇珍異果，玉制的酒壺放在一盆冰中，一支小巧的杯子靜立在酒壺旁邊。
中間的空地用彩紗圍起，隱約可見裏面或坐或臥著八個少年，只是身姿就風情萬種，我撫唇，果真是個好地方。　

第五章
“二位爺來得真是時候，今日是我們楚香院五年一次的品美會，每次都只請四位當時最傑出之人，本來我還為今年只尋出兩位爺而可惜呢，這不，您二位就來了。”憐娘一席話說得十分漂亮，讓聽者十分舒適，我不語，尋了一個喜歡的桌子坐下，慵懶地倚在軟墊上。
“爺我剛出江湖，怎麼個傑出法了？”挑了個櫻桃含入口中，甜裏帶點酸，我喜歡，再選一顆扔進嘴裏。
“啊…………”憐娘一呆，恐怕沒有見過我這樣的人，她又不能直接說是看在殷如柳的面子上勉強讓我進來的，“公子容貌不凡，氣質更比天人，雖說剛出江湖，但來日必定一番成就不可限量。”冷汗從憐娘額頭流下。
我輕笑，揮手不難為她了。殷如柳在我身邊不遠處的桌子前坐定，緩緩飲酒，不一會，門再次被打開了，兩個華衣公子進來了，一個一身黑衣如一把出鞘的寶劍般，渾身散著冷寒。一個一身紅色金絲繡邊的長袍，手持一柄純金打造的摺扇，如剛出繭的蝴蝶般。
兩人在我對面兩桌坐下，憐娘更是笑的如朵白菊花似的，看得我一陣惡寒，她拍了兩下手，《賦水》停下來了，“奴家為四位介紹一下。”她輕指著紅衣蝴蝶，“這位公子乃是武林盟主之子天上間。”又指著黑衣寶劍道，“此乃天下第一莊蕭莊現任莊主蕭寒。”蕭莊，我低頭倒了杯酒，輕泯一口，斂下所有的表情。憐娘接著指著柳師兄道，“此乃軒轅王朝首富殷家現任當家殷如柳。”而後，她指著我一臉尷尬。
我飲盡杯中酒，一笑，“在下玉傾決，無名小卒一個。”不顧那二人打量的目光，又倒了一杯酒，朝他二人示意一下，也不管他們怎樣，舉杯仰頭飲盡。那二人看我一眼，也緩緩把杯中酒飲盡。我重新靠回軟墊上獨飲。
憐娘再次拍手，彩紗被緩緩朝兩邊拉開，八名美少年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們穿著各色綢衣，長髮未束，與白絨地毯形成鮮明對比，美則美，可是…………我輕歎一口氣，爹爹，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會獨戀暖霧了嗎？
憐娘不知何時已經退去，剛才彈琴的墨衣男子緩緩起身，抱著古琴往前踏了一步，他的足小巧精緻，未著鞋襪更引人遐想。他彎腰把琴放於地上，僅著綢衣的白嫩胸膛若隱若現，他盤腿在於地上，古琴放於腿上，白皙的大腿幾乎與白絨地毯同色，渾身透著無盡誘惑。
他不語，直接彈起《賦水》看來他很喜歡這首曲子，我與殷如柳交換了個眼神，無奈搖頭。曲畢，他盈盈起身，“楚琴獻醜了。”聲音如清泉，很是動人。
“好曲，好琴，好人。”天上間拍手起身，滿目讚歎，只是不知道在贊曲還是在贊人。
“請問公子，此曲好在哪里？”嫣然一笑，楚琴歪頭看著天上間。天上間頓時啞口無言，他怎麼會知道這到底好在哪呢？他輕笑一下，又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楚琴的皮膚很好。”天上間說罷還拋了個媚眼，我含笑，此人果真是個妙人。
“謝公子誇獎。”楚琴很有風度地撫了下長髮，“楚琴認為做此曲之人定是個驚華絕豔之人，他所做之曲意境深遠，面對挫折的大氣，失敗後的一種黯然卻不放棄之情令人敬佩，此人必定是一個世間僅有的天才。”我一愣，點點頭，我確實是個天才。再看殷如柳，他一口酒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俊美的臉已經通紅，對我露出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如果告訴楚琴，那首曲子只是因為我年幼時看到殷如柳做的水晶白玉湯，但我卻因犯錯而只得罰站看著湯被丟給師傅給喝掉後，為了讓殷如柳在為我做湯而討他歡心所做，不知道會不會把他給氣吐血了？
想到這裏，我扭頭看著殷如柳道，“明天中午你做水晶白玉湯給我喝好不？”頓時，殷如柳一口酒噴了出來，拍地大笑。我趕緊離她遠些，裝作不認識他。
“公子，楚琴的話很可笑嗎？”楚琴微微皺眉，風情萬種。
“不，不是………………”殷如柳剛剛坐正，一看見我竟又笑趴到了地上。頃刻所有目光又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你們繼續，看著我幹什麼？”我正色道，趕緊倒了杯酒遮住臉。
楚琴看了我幾眼，又看殷如柳已經停止了大笑，平淡地開口道，“如若誰能找到做此曲的人，楚琴願意委身于找到作曲者的人。”楚琴的眼神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古琴，完全沒有一點惱怒，果然不錯，他勾起了我的興趣，再看楚琴深厚的七位少年，他們對殷如柳已隱隱露出輕蔑之色，而且姿色也都略遜楚琴一籌。
“找不到人就得不到你嗎？”天上間摸著下巴，難得正色道。
“對，楚香院的規矩，八美之首可以向四位公子提出任一要求，只要達成後才能得到此人。”楚琴盈盈一笑，“不過，可以讓其他七人伺候公子。而且，楚琴相信，憑各位公子的才能一定能幫楚琴完成心願的。”說罷，他身後的七名少年中的三人湧向了天上間，二人湧向了蕭寒，二人朝殷如柳走去。而無一人走向我，剛才憐娘介紹身份的時候他們自然都聽到了，如今，他們只是選擇了對自己有利的路子而以。
我略略勾起嘴角，嘲弄的一笑，毫不在意此時尷尬的情景，殷如柳對此種情況也是灑脫一笑，“敢問楚公子，典當此曲譜給貴院的人是否是一年約四十上下的人？”把玩著手中酒杯，殷如柳似不經意問起。
“殷公子怎知道當時的情景？”楚琴話說於此已是默認了。
“此曲至今所知之人甚少，你應是最近所得。”殷如柳沒有回答，示意身邊少年把酒杯倒滿後接著道。
楚琴雖疑惑卻仍點頭，“果然是他了。”殷如柳把杯中酒含入口後哺入身邊少年口中，少年臉頓時紅了起來，說不出的誘人。
“敢問殷公子作曲之人到底是何人？”楚琴抱進懷中白玉古琴，略有些激動地追問道。
“呵呵，典當此曲之人應是家師了。”殷如柳話落，除我外聞者都有些變色，江湖人都只殷家三公子師承玉門，乃玉門門主的二徒弟，玉門門主會窮到典當曲譜？“別誤會，我師傅呢，最喜美食，美酒，美人，但是出門身上卻從不知道帶錢，而楚香院又是江南美人最多的地方，他怎麼會錯過呢？”殷如柳斜靠在一少年身上解釋道。
“最重要的一點，此曲正是我小師弟十二歲那年的遊戲之作，我聽了兩年之久怎麼會忘記呢？”聽到柳師兄的話後我輕笑，挑了一粒紅棗放進口中，師兄還是見不得我受一點委屈。心中暖暖的，剛才的一點不愉也消失乾淨了。
“敢問殷公子的師弟現在何處？不知楚琴有沒有福氣能見上一面？”楚琴移步到殷如柳身邊，咬唇問道。
“呵呵，他剛入江湖就看見了世間百態，是不是有些失望呢？小師弟。”眾人見殷如柳反問，竟不知道他在問誰，只有三雙眼注視著那個一直被冷落在一邊的人，楚琴帶著一絲詢問的眼神注視著，等待著答案。天上間含著一絲興味的輕拋了個媚眼，我回了個笑容給他，我已經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眼熟的原因了。蕭寒沒有太多表情，只是平靜地看著。
“人生百態，這不就是我入江湖要看的嗎？”我看了眼那七個少年驚愕的樣子，搖了搖頭，獨飲。
“剛才是楚琴失禮了。”楚琴低頭致歉，殷家三公子從來都是一諾千金之人，“請玉公子勿怒，楚琴有眼不識泰山，願自罰三杯。”說罷，把琴放在我身邊，自己從我桌上拿起酒杯，酒壺邊倒邊飲連喝了三杯，喝完已紅霞上臉，雙眼略帶迷茫了。
我笑著看他的所作所為，不禁有些佩服，看了眼放於我身側的琴，自知他意，又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從腰間取下紅玉笛子放於嘴間，一曲《賦水》充斥于全屋。

第六章
曲畢，天上間摟著少年們起身，“今日看來，楚琴定是歸玉公子了，剩下要是有節目我也不湊熱鬧了，春宵苦短值千金哦。”說罷，就隨著少年們上了小樓的二樓，我搖頭，果真是一無賴，自己好色還能說的如此大方，呵呵，我喜歡。
蕭寒起身，朝我走來抱拳道，“在下蕭寒。”說罷直接推開房門離開了。被他留下的兩少年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我心中卻是一喜，知蕭寒剛才的舉動已是認可我，把我視為朋友的表現。
“目光短淺。”殷如柳也起身，笑著道，恐只有我知道他說的是那七個少年了吧。他身邊的兩個少年趕緊把他引上二樓。
“玉公子，請隨楚琴來。”我看楚琴已抱回他的古琴，面色潮紅，頭微低，發垂於兩側。
我淡笑點頭，把最後一杯酒飲盡，隨著楚琴到了一個有幾分素雅但精緻萬分的屋內，屋中間是一張以純白色絲綢為被褥的大床，床兩側有有兩張桌子，一桌子上放著酒菜珍果，一桌子上放著筆墨紙硯與幾本書。屋中散著淡淡的清香，似楚琴身上的味道。
楚琴把古琴收入一用上好檀木雕成的盒子裏，倒了杯酒給我，我淡笑一口喝下。楚琴咬了下唇，把酒杯放好，紅著臉解開了我的腰帶，脫去了我的外衣，手有些微顫的把我的中衣與內衣也退去了，抬頭用有些委屈的眼神看著我，見我無動於衷，只是含笑看著，輕咬了下牙，把微涼的唇貼在了我的肩上，緩緩的親吻，他的唇很軟，很舒服的感覺，只是我仍坐在床邊，不動不語。
楚琴看著至今仍不做任何動作的男子，終於紅著臉，忍著羞恥跨坐到那人的腿上，摟住那人的脖子，看著他的眼，他的眼神深不見底，燦若星辰，唇紅潤誘人，連身子都美若好玉，只是奈何在那雙眼裏隱約露出幾分無奈與悲恨。
“請公子憐惜楚琴。”聽著這帶幾分委屈的聲音，我瞬間從思緒中清醒了，看著面前輕咬紅唇，一臉哀求的人，淡淡的悔恨浮上心間，我怎能把對暖霧的事所受的怨氣發洩在他身上，他也只是個身不由己的人，罷了。
“對不起。”不等他回答，一手摟著他如柳的細腰，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唇貼上了他的，舌在他的默許下滑入他口中，細滑溫熱的感覺讓我有些沉淪。不知何時，我已把他壓在了床上，他身上僅穿的綢衣淩亂不堪，遮不住半點風光。
啃咬著他線性優美的鎖骨，聽者他急促的呻吟喘息，我舔舐著他光滑帶著汗香的肌膚，手滑過他胸前的突起，在他的驚呼中包裹住他的私處。
“公子，嗚………………公子不必…………”楚琴喘息著道，可是那無法言喻的快感讓他渾身發抖，纏綿的吻，口舌的絞纏帶來一陣陣電擊，讓人連骨頭都酥軟了。但那濕滑的舌仍不知足的舔過銀絲留下的痕跡，手順勢而下來到胸前的突起，細細把玩著。“啊…………”極致的快感沖上腦海，範紅的身子驀然繃緊後又放鬆下來。
我含住他圓潤的耳珠，染上白濁的手來到他的密所，直穿進緊窒的甬道，開發著禁地。楚琴的臉色忽然有些蒼白，但是他只是儘量放鬆著自己的身體，手撫摸著我的肌膚。
這時，我不禁有些感謝父親從我十三歲起就會讓暖霧拿某些書給我看，否則這時我還真什麼都不會了。
“忍忍。”我的聲音有些沙啞，看著楚琴乖巧地點頭，我沖他一笑。直到手指碰到他體內的某一點時，他微張的唇再次突出急促的喘息和悅耳的呻吟聲。看著楚琴迎合地扭動，我終於放縱自己體味那難以言喻的激情漩渦。
看著蜷縮在我懷裏滿臉淚痕的楚琴，我歎了口氣起身，撿起被扔在地上的衣服穿上。楚琴仍在熟睡，有幾分脆弱，幾分純真，幾分豔情。
我閉了下眼，倒出杯酒飲下後，從桌子上拿起筆，寫下了《秋蝶》，這首曲子是屬於楚琴的。
不該和他有交集的，我拿著墨蹟未乾的《秋蝶》緩緩湊近燭火，可是，卻無法真地把它毀掉，最終，我把曲譜扔在了桌子上，算了，罷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公子。”仍帶些許沙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扭身看著不知道何時已起來的楚琴，他一手支著床側身坐起，一手緊緊捏著淩亂的床褥，白綢緞的被子滑到了他的腰部，露出了他帶著吻痕的上身，長髮垂於一側，與床形成了鮮明對比。“公子，不滿意楚琴嗎？”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告訴我父親，我尊重他，所以，他安排的事情我會照做，只是不要超過了我的底線。”看著一臉驚愕的他，我安撫性的一笑，“你是不是想知道，你從哪里露出了破綻呢？”走到他身邊，抹上他有些僵硬的臉，“是你的琴聲，你的琴已經練得很好了，比大多數人都要好，只是，你碰見了我，我學的可是音攻哦，一點點的波動我都能感覺的到，如若不是我已經知道你時父親的人，你，早已經是屍體了。”轉身，離開，父親，你以為我只要和別人有了關係，我就會放下暖霧嗎？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呢？
楚琴看著那人離開，淚從眼中滑落，知自己恐怕已經傷了那人的自尊了，知那人誤會自己僅是因為命令而獻身的，可………………手抹去眼角的淚，他可知自己早在學琴的時候就仰慕他了嗎？十年呀。主上經常拿著霧護法傳來的消息，滿臉笑容的對他說，決兒如何的聰明，如何的才華出眾，音攻又進步了多少，他又做了哪些新曲，他如何的捉弄師傅等………………
一點一滴，他的消息早已經埋入自己心中，主上細心培養自己，自己也加倍用心的練習，只為有一天能站在他身後，助他一臂之力。楚香院乃是主上收集情報之處，從他下山，自己就被安排在這裏，主上知他心性定會來此，他果然來了，風華絕代。
披著綢被，赤腳下地，緩緩向方琴的木盒走去，滿目悲傷，只是在經過桌子時，眼中露出了驚喜，撲身向前，連被子滑落地上也沒有注意。“《秋蝶》這是給楚琴的嗎？”把曲譜貼於心口，嘴角含笑。
出了小樓，我直接用輕功奔回了挽院，那是殷如柳的一個別院，我暫時住的地方，剛進屋，就見一人影也不點燈地坐在桌邊。我歎了口氣，運氣彈出一道極光點亮屋子。

第七章
果然，暖霧有些呆愣地閉了下眼適應突然的光亮後看著我，雙眼無神。我轉身關上房門，隨手脫掉衣服仍在了地上，用銅盆中的冷水擦拭著身子，又從包袱中找出一套玄色的裏衣穿上，從桌子上端起已被早已冷掉的茶喝下。
“是因為我嗎？”過了許久，暖霧終於開口道，他的聲音有些乾澀沙啞。
“別想那麼多，只是場交易而已。”我按照父親的安排進了小樓，認識了現今江湖影響力最大的兩個年輕人，並成功引起了他們的關注，結交。得到了八美之首的楚琴，使玉傾決的名字迅速流傳江湖之中。最重要一點，就是警告了。我完成了這些，所以今晚才能見到暖霧，這是父親對我的獎勵。可是這些都沒有必要告訴他，免得他多想。
暖霧俯身蹲在我身旁，換上我的腰，“決兒，決兒，我的決兒，要了我吧。讓我完全屬於你吧。”他的聲音有悲傷，有無奈，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
我勾起他的下巴，讓他直視我的眼，“你到底在慌什麼？”如果他不信任我的心意的話…………我微閉上眼，遮去眼中的冷絕，誰都可以不信任我，就是他不行。
“決兒，我………………”他還是發現了我情緒的變化，畢竟他在我身邊了十年，所以他的表情有些慌亂，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好。
“我問你，你到底在怕什麼？在慌什麼？”我說得很慢，不再掩藏自己的情緒，站起身，手溫柔的把他扶起，我還是對他希望過高了嗎？他不再適合那站在我身邊陪我一起傲視一切的位置了嗎？暖霧，不要讓我失望。
“我是在害怕。”暖霧咬唇說道，“我一直在害怕，害怕再次被拋棄，所以在主人收留我以後，我努力學習一切，只為讓自己變得出色，有用。我成為了所有受訓練少年中最出色的，被送到了你身邊，你一天天長大，我就一天比一天更害怕，你越來越出色，你是玄傾決呀，你註定要在萬人之上，可是我呢？一個連親生父母都嫌棄的人，被世人稱為妖孽的我…………這樣的我，怎麼能和你在一起？”他的臉色蒼白，卻更顯妖美。
我歎了口氣，緩緩摟上他柔韌的腰，“霧，今天的話我只說一遍，你聽好了。”輕吻了一下他的唇，淡笑，“我喜歡你，記得第一見面嗎？那時我真覺得你好美，現在仍是，直到我死的那天都是。你該相信我的，如若不是我喜歡你，我決不會讓你在我身邊呆這麼久的。”不期然，楚琴那張欲泣的臉出現在我腦海裏，苦笑，剛與一人歡好完，又在此對著另一人告白，我還真沒有道德觀。不過，不能不說父親震得很瞭解我，雖不敢說我喜歡楚琴，但能確定的是我決不會忘記他了，畢竟，那是我第一次。
暖霧看著我的眼，我也無所謂與他對視，一刻鐘後，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我記下了。”他很認真地點點頭。暖霧其實是很容易滿足的一個人，我扭扭微酸的脖子，天馬上就要亮了，揉揉眼，拉住暖霧脫鞋，上床，窩到他懷裏睡覺。
等我醒來，天色竟又黑了，身邊早已沒有人了，咬唇，肚子餓了，披上玄色外衣，穿上鞋正準備出門，暖霧已端了個託盤回來，上面放著白玉水晶湯喝幾盤精緻的飯菜，我大笑，飛撲上去，抓起筷子開始吃飯。“我師兄呢？”
“殷公子還在處理事務，這些都是他專門為你做的，一直放在爐上熱著，我估計你快醒了你端了過來。”暖霧邊說變成了一碗湯，吹著。
“你吃了嗎？”外頭看看他…………手中的湯，指指嘴。
“嗯。”看著眼前人可愛的樣子，含笑為了他一勺。
我點頭，再也顧不上說話，把飯菜吃了個頂朝天，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懶洋洋靠在椅子上。
“殷公子說，每十年江南就會舉行一個評比，評出天下第一美人。你要參加嗎？”暖霧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我摸著下巴撇嘴，我爹爹就是參加了這個，與另一個人同時公認為天下第一美人，然後被那人給看中了………………
“這個值得深思，有什麼獎品？”參加的話，有些麻煩，要先送畫像經過初選，再經過武鬥，文鬥，才藝評比。原來是沒有武鬥的，據說，前幾年的比賽，只有初選，文鬥和才藝。只是剛被選出來的美人在回家的路上就被劫走了，轟動一時，最後，才增加了武鬥這一項，武功高者才能保證自身的安全，不過，如果遇到武功更高的人怎麼辦呢？估計自認倒楣無二路可走了吧。
“軟劍秋水和………………”暖霧看了一下我，“所有客棧隨便吃喝，上房免費的權杖。”我一聽，樂了，雖然我不缺錢，可是如果能省錢的話我為什麼不省呢？勤儉節約是個美德，我也是拖家帶口的人了，如果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吃霸王餐。
“參加。”我一臉嚴肅地說，“霧，你看看你到現在還沒有一把趁手的兵器，這個秋水雖不說最好，但是還是可以的，為了你，我一定會去參加的。”暖霧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點頭。
“畫像殷公子早都給你送去了，三天后出結果。”為什麼我家暖霧一點都不感動我為他出賣色相呢？我好可憐，天妒紅顏呐………………
“爹爹，他對這件事情怎麼看？”我用一個發帶把頭髮綁起來，不在意地問。
“主上還沒有說。”暖霧推開窗戶，月光照了進來。
“噢？”爹爹又想幹什麼呢？不過………………他應該另有安排吧。是不是他早就派人參加了這次比賽？我只能說我不懂他，每次都是已經入局後我才能發現。不過我相信他不會害我的，畢竟我是他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他只是被背叛怕了吧，畢竟他最愛的那個人曾經那樣傷害過他。他不願讓我愛上暖霧，更確切的是他不願讓我只愛暖霧，只是怕我受到和他一樣的傷害，但是，他還是愛我的，估計到我的感受的，要不，暖霧早已經不存在了吧。
“霧，你回我爹爹那，我怕爹爹近期會遇到麻煩，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我臉色有些蒼白，皺眉，我的感覺一項很准，“告訴爹爹要注意，你最好在暗處，小心點。”
暖霧看看我，點點頭，他是知道我的，自從九歲那年差點被淹死後，每到危險快來時我就會有一種預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恐怕就是說地我這種吧。
在暖霧唇上輕印一個吻，“小心。”他點頭，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捂著心口，應該沒有事吧，希望來得急。
三天很快過去了，通知我參加武鬥的人也來了，我輕笑，接受著別人的恭喜，這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不論我長得怎麼樣，就憑我是玉門弟子，殷如柳的小師弟，我就萬萬沒有不過關的可能性。
殷如柳看著我，也是一笑，“你就是把什麼事情都看得太清了，這樣會很累的。”他揉揉我的頭，有些寵膩，有些心疼地說。
“沒辦法哦，誰叫我沒有個好爹爹，只有一個在我還沒有出生就惹下了一堆麻煩的壞爹爹呢。”我偎進他懷裏，果真看到殷如柳的表妹臉色變了一下。誰叫你當跟屁蟲跟到我的挽院呢，誰叫暖霧不在我心情不好呢，誰叫我最近不知道為何心裏總不安呢，你活該現在來我這裏礙我的眼。（作者：挽院不是你的，你不要什麼東西都據為己有好不好？決：柳師兄，挽院是決兒的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殷如柳。柳：只要決兒喜歡。）
“決兒還有柳師兄呢。”殷如柳也是知道內情的人，決兒從小親人就不在身邊，雖從不說，可是還是缺乏安全感的吧，還是會覺得難受孤單的。


第八章
站在方形的比武場上，看著對面那個倒楣的成為我對手的人，武鬥總共要進行三場，也就是說最後一千個人中只有一百二十五個能進入下一場比試。為什麼說他倒楣呢？因為她註定與天下第一美人這個稱號無緣。
“小女子乃是揚州人士，閨名李梅荏，請問公子貴姓？”我看著她表現的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禁有些想笑，她也真不是一般的倒楣，如果遇到別的男子，恐怕看見她是這麼一個弱女子根本不是和她動手了吧。可惜了，她遇見的是我，自從認識我那個單“蠢”的師姐後，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小看誰也不能小看女人，因為她們不比任何人弱，甚至有時候能勝過大多數男子。
“姑娘好，我聽說這次比賽有年齡規定的，好像是十六歲到二十六歲吧。請問您老人家今年貴庚了？”我一臉純真地問道，她不該耍小聰明的，最不該的是算計到我身上，她的右手雖拿著一方手帕，可是我還是看見了那下面的一絲銀光，應該是把小刀吧。而且，她那雙眼睛，絕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無知，反而，她是個很聰明的，甚至可以說是狡猾的女人。
我看著她咬咬牙，陰狠從她臉上一閃而過，我笑得更開心了。“小女子今年才二十二而已，公子請問你貴姓？”
我挽起一縷頭髮上在手中把玩，“二十二了哦？你不能再稱為小女子了吧？畢竟，人家我才不到十八呢？”說完，我還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台下忽然響起了大笑聲，那個女的得臉更加黑了。她猛地朝我撲來，玩笑開過頭了，我吐吐舌頭。往左移了一步然後轉到她身後。
那女的也算是對敵豐富，眼見撲空馬上轉身，刀再次朝我刺來，我後仰避開刀鋒趁她收回再出刀的那一刹那玉笛已經指著她的喉嚨。看著傻愣了的她，輕拋個媚眼，“不好意思了哦。請這位嬸嬸把刀子放下，人家看見這種亮亮的東西會害怕的，一害怕，我恐怕手就會抖了，我們要不要試試這個笛子能不能戳透你的脖子呢？”我輕咬著下唇沖著她笑，她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把刀子扔在了地上。
“對哦，好女孩就不該這麼凶哦，看你這麼大還沒有人要，就是因為你太凶了，所以以後要溫柔一點哦。快點宣佈結果，該死的，不知道這個姿勢很累人的嗎？”我朝站在一邊的主事大喊。我一邊要舉著笛子，一邊要保持著自己美美的笑容，嘴都快抽筋了。
“是，是，這場比賽這位公子獲勝，有資格進入下一輪。”主事快步走了上來，宣佈結果。
我收回笛子，輕趴在那女人的耳邊，“其實，我真的沒有辦法把這笛子戳進你的脖子裏，因為我除了輕功外，根本不會其他打架的武功。”我只會殺人的招式，這句話我沒有告訴她，也沒有必要告訴她。不過，看著她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樣子，心裏還真舒服。
我開開心心地朝場外走去，“你等著，我記住你了，我一定報今日之仇的。”身後傳來那女人的大叫聲。
我頭也不回地揮揮手，“我才不要你呢，你趕緊找個人嫁了吧，可別記住我，賴上我，我不喜歡比我年紀大那麼多的女人。”走到殷如柳在賽場對面茶樓定的雅間內，我換下了臉上的笑容。爹爹那裏到底有事沒有？暖霧也該到了，為什麼還沒有給我傳一點消息呢？難道，事情嚴重到連消息也傳不出來的地步了嗎？不可能呀，如果真出了什麼大事，江湖中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殷如柳那裏也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商人的消息應該是最靈通的呀。
我皺眉，忽然聽見腳步聲，等我轉過身面對著門時，已和原來一樣滿臉笑容了，看著殷如柳推門而入，“柳師兄，決兒肚子好餓哦。”一臉撒嬌地道。
三日後，第二場無都開始了，據殷如柳的消息貌似好像可能我這回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對手，在他擔憂的眼神中我上了比武台。
站在我對面的人是一個穿了一身白衣的男子，他容貌俊秀，手拿一把白色摺扇看起來溫文爾雅，氣度不凡。我微笑地看著他站立的動作，看著他身體的每一個細微動作，仔細觀察他那穩若磐石的雙手。他也好風度的朝下面的人點頭示意，根本沒有注意到我似的。我也不在意，認真地看著他，認真的程度可比在山上時柳師兄做菜我在旁邊看著，以免被臭老頭偷吃的程度。
我認真的態度終於引起那個隨意一站，就自然散出一種傲然和溫文爾雅的奇怪氣質的人不得不的注意我的存在了。我圍著他不停地慢慢轉圈，直到成功吸引住他的目光，使他隨著我不停移動為止。
看著自己已經成引起這個人全部注意力後，看著下面人全部的目光也跟隨著我以後，我終於滿意地笑了一下，敢和我搶風光。
我帶著同情的表情輕拍了一下那人的肩，“可憐的孩子，你這個動作練了很久了吧？這個表情，這個動作真的很吸引人的目光，還能把耍帥這麼完美的融入你的攻防當中，沒少吃苦吧？”
“是呀，我從小就開始……………………”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的人，哭笑不得看著我，“你……………………”
我撇撇嘴，看著他白衣，白鞋，白扇，“真可憐，你一定沒有童年，多可憐的孩子，才多大呀，就和死了丈夫的寡婦似的，只能穿一身白，你爹一定是個偏執狂…………”
“你怎麼知道……………………”白衣人剛開口就馬上閉嘴了，發現自己竟然跟著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少年的思路走了，剛想說什麼，可一看到這個少年滿目的真誠與憐惜，不自覺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反而有一種終於找到訴苦人的興奮。
“你肯定得老換衣服，這個衣服這麼不耐髒，你還能把它穿的這麼白，你老爹不會就這種連乞丐都不穿的衣服一下給你做了百八十件吧？”我不可思議的驚呼，在看到對方默認的眼光後，再次同情地拍拍對方的肩膀。
“這種衣服，真的………………”白衣人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終於小聲伏到我耳旁道，“真的連乞丐都不穿？”
我點點頭，雪緞呀，乞丐能穿的起嗎？真是的，這家人也太有錢了吧？不要告訴我，他家裏的摸布也是這種白到一碰就髒的雪緞做的。看著他一臉痛苦，恨不得馬上把身上的衣服碎屍萬斷的樣子，我摸摸下巴，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嗎？為什麼把自己的扇子扔到地上使勁踩呢？還有，他那個我怎麼也學不會的姿勢呢？怎麼不擺了？
我等他終於發洩完情緒了，他沖我一抱拳，“今聽君一席話，真是茅塞頓開，在下自愧不如。”說完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就跳下比武台，消失了。我不知道這一舉動造就了以後盛名昭彰的天下第一采花賊，最恨穿白衣的男女，如果被他看到後，晚上絕對要小心關好門窗了。要是我知道，我一定會親自找到他，在拍拍他肩膀告訴別人，這孩子只是被他爹給壓制傻了。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我又勝出了，勝的連我自己都很莫名其妙，只是呆呆的任殷如柳把我拉回了家。直到坐到飯桌上，聞到菜香，看到滿桌的菜後才反應過來。“他人呢？”
“早就走了。”殷如柳寵膩地看著眼前的人，夾了一塊他最喜歡的獅子頭放到他碗裏道。
“真是的，走得也太快了吧，我還沒有問他，他家到底是不是用雪緞當抹布的呀。”我懊惱得不停的吃著飯菜。這麼好玩的人，怎麼走的這麼快呢？我就因為忽然心裏不安失神了那麼一小會兒而已。


第九章
晚上，我坐在窗沿，天空一片漆黑，風吹著我的發，為什麼暖霧走了這麼久還沒有消息？不禁有些擔心，下午的時候為什麼忽然心裏那麼難受呢？
手無意識地卷住發，“決兒？”敲門聲響起。
“進來。”我沒有回頭，這裏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叫我。
殷如柳推開門，靜靜地走到我身後，“怎麼了？”聲音是一貫的溫柔，一種讓人心碎的溫柔。我頭靠在窗沿上，回頭對他一笑。
“沒什麼，只是無聊而已。”說完，不再看他，再次看著窗外，天黑得有些沉重。
“是嗎？”他的聲音帶著歎息傳入我的耳中，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只當師兄弟不好嗎？”過了許久我才緩緩開口，聲音很輕，沒有回答，但是我知道他聽見了。“柳師兄。”我把師兄兩個字說得很慢，很清楚，我感覺身後的人身體一震，呼吸加重了許多。
“我………………不行嗎？”殷如柳的聲音帶著痛苦，帶著無奈，帶著不甘，“我，為什麼………………不可以？”他的手抓住了我的肩，雖然他的手抖得很厲害，可是，仍然沒有使勁，因為，他永遠不會弄疼我的。
“你是殷如柳，是一直疼我，護我長大的柳師兄。”我跳下地，左手握成拳背在身後，看著他在燭光映襯下無一絲血色的臉。“你一直溫柔對我，你一直真心對我，溫柔到我不想傷害你，真心到我不願欺騙你。”一滴血從我手心滴落，可是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我比不上暖霧嗎？”他的手撫上了我的臉，他的唇微微顫抖著。
“你們不同。”月亮出來了，清冷的光照到了他臉上，我看到淚從他眼中流出，滑過他白皙的皮膚，滑入他蒼白的唇裏。
“我懂了。”他的手劃過我的眼，我的鼻，停在我的唇上，“是我高攀了。”他的聲音有些絕望，我的心一顫，一種很悶的感覺襲上心頭。
我揮開他的手，“你不懂。”我咬住唇，“你什麼都不懂………………”直視著他的眼，嘴裏嘗到了血腥味。
我們默默地對視，一時間沒有再沒有人說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都是那樣的沉重，過了許久，他緩緩扯出一個我最熟悉的那種溫柔到了極致的微笑，“足夠了，這樣就夠了。”說完，他慢慢低下了頭，把唇輕輕地貼上了我的，我唇上的血沾在了他的唇上。等他抬起頭時，早已淚流滿面了，“對不起，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會達到你的願望的，只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幫你達到的，只是，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他的聲音和原來一般帶著寵膩。
“是我對不起你。”我背過身去，不敢再看他，更不想讓他看到我流淚。
“你早點睡，我先走了。”殷如柳的聲音很低，“不要太聰明，不要把事情總看得那麼清，其實，有時糊塗點會更加快樂。不要總把自己逼得那麼緊，祝願你早日找到一個能讓你依靠的人，使你不用再笑得那麼疲憊的人。”
我猛地回頭，驚訝地看著他，只是看到了門緩緩的關起，把我們兩個徹底的隔開了，再也站不穩，我滑坐到了地上，把頭埋在曲起的雙腿中間，他都知道，可是，他是否知道，我是一個很軟弱的人？他是否知道我是那麼迷戀他的溫柔，可是，那樣對他不公平，我不愛他，我不能再這樣眷戀他的溫柔了。他該自由了，一直都是我太自私了，是我對不起他。
淚不停的從眼中流出，我緊緊捂住嘴，不讓嗚咽聲傳出，是我自作自受，我不愛他，不愛他，不能愛他，不該愛他………………心仿佛窒息般的疼痛，血腥湧上喉頭，從指縫流出，染紅了長衫。我愛的是暖霧，是暖霧，是暖霧……………………
殷如柳站在門口，他仰頭看著僅一輪彎月的天空，耳邊竟是那斷斷續續的哭泣聲，淚順著他的臉一滴滴滑入他的衣內，“夠了，這樣就夠了………………”他無聲地道。最後看了關著的門一眼，殷如柳露出了一個淒美的笑容，離開了。
早晨的第一縷光照進了屋內，我默默起身，看著已燃盡的蠟燭，關上了窗戶，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下，細細洗淨自己的臉，拿出一套紫色的新衣換上，用火折把地上的衣服點燃，看著它們一點一點燒盡。
坐到銅鏡前，一點一點把帶了十六年的人皮面具摘下，露出一張邪媚到極致的臉，完全不同于原來那種俊秀。這張臉因沒有見過陽光而蒼白，上挑的鳳眼，左眼的下方有一顆仿佛能隨時滴出血的紅痣，小巧的鼻子，殷紅的唇。中性過頭的精緻，好似拼錯出來的一樣。我有些厭惡地看著銅鏡中的人，手狠狠地捶碎了銅鏡，“看了真讓人有種想吐的感覺呀。”這是這十幾年來我第二次看到自己真正的臉，我早已熟悉了那人皮面具上那張美的順眼的樣子。記得，第一次摘下面具是在十三歲時，那時，暖霧在我身邊，當我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臉時，我就開始吐，直到什麼也吐不出來了。
“如果我只是決兒該多好。”拿著象牙梳子一點一點把長髮弄順，用一支紫玉簪子盤起。手眷戀地把那張十六幾乎沒有摘過的人皮面具撫平，“終於知道爹爹為什麼在我一出生就用那麼珍貴的人皮面具把我的臉遮起來了，這樣一張臉，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噁心吧。”這種人皮面具天下僅剩這麼一張了，它會隨著戴著它的人年齡的增長而變化，只會顯露出戴者六分的真容貌。
從枕頭下面找出那張被我握的變形了的紙條，上面只有四個字“水落，石出。”我把紙條和人皮面具放在一起，用內力把它們震的粉碎。
一個黑衣人仿佛空氣般出現在我的身後，我沒有驚訝，因為早在昨天晚上我就見過他了，就是他把爹爹的親筆信交給了我。他是父親培養的影，一個連殷如柳那樣武功的人也察覺不出他存在的人，“少主。”他跪在地上，聲音給人如鬼魅般的感覺。
“他走了嗎？”我的聲音比原來略微低沉，竟有一種華麗魅惑的感覺。
“是。”他的頭微低。
“那就開始吧。”我推開門，直接離開了挽院，我不想，也不願看見下面的場面。我站在離挽院不遠的山坡上，看著挽院忽然著起大火，苦笑。
不一會，挽院付之一炬。黑衣人再次出現在我身邊，“挽院共二十三名下人，無一人逃脫。屬下聽從主人的吩咐，從閣中帶出一名犯人，把他偽造成少主的樣子，殺死于少主房內。挽院也已徹底消失。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在我的注視下閉上了嘴。
“誰也不准動他，如果他有什麼不測，我會很傷心的，你們誰也不想見我傷心的樣子吧。”我的聲音很輕，很柔，我的笑容也很甜，只是，一滴冷汗從黑衣人額角留下。
“是，屬下記住了。”他的頭貼於地面，聲音微微顫抖。
“嗯，走吧。”說完，我頭也不回的朝遠方走去。從今天開始，這個世界上再沒有玉傾決這個人了。柳師兄，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幸福。


第十章
我跟著黑衣人來到一個山崖邊，下面雲霧纏繞，根本看不清底下是什麼樣子，我斜眼看他一眼，如果不是我能確定黑衣人真真切切是爹爹的人的話，我會以為他準備殺我並且毀屍滅跡。
“請少主稍等片刻。”說罷，黑衣人不再解釋，直接拿出一個純銀葉子行的東西，吹響。我皺眉，這聲音還真不是一般的難聽。
不過，我什麼也沒有說，深沉地站在崖邊，風把我的發吹的有些零亂，當我還是玉傾決的時候，我可以鬧，可是自由自在，可是，自我恢復了玄這個姓氏後，我的一舉一動不再只屬於自己了，我是玄絕魅的兒子，是無閣的少閣主。
不一會，隱隱看到兩個黑點從崖底飛了上來，一點一點朝我們靠近，憑我的眼力，早就看出那是兩隻成年的金雕，金雕上還坐著兩個人。為什麼沒有暖霧呢？他知道我回來，不可能不來接我。
金雕穩穩落在我身邊不遠處，上面的兩個人翻身下了金雕，金雕重新飛回崖底，那兩人跪在我腳邊，“屬下參見少閣主。”
“起來吧，閣裏出了什麼事情？”我把被金雕弄亂的衣服拂整齊，不在意地問。這崖下應該就是無閣真正的地址了，這兩個少年年紀大概在二十上下，可是，武功在江湖中應該能排在高手之列了吧。這些才是爹爹手中的精英。爹爹會在這個連我都不知道的地上，只能說明出事了，逼的爹爹不得不暫時隱藏起來。
“那人已經發現了閣主的蹤跡，閣主說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能和那人對抗，所以，召回了少閣主，讓少閣主主持無閣。”左邊的少年恭敬地回答。
“水落出痕，那人已經發現了爹爹的蹤跡，石出………………”我不自覺輕咬下唇，“石出，爹爹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帶著無閣出現在江湖中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而他在暗處行動？”我看著仍跪在地上的少年問道。
“閣主的意思是讓您接掌無閣，帶領無閣在江湖中闖出名氣，而他，只會在暗處協助您。”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根紫玉雕著薔薇花紋的笛子雙手捧著，放在頭頂。“這就是無閣閣主身份的象徵。”
我接過玉笛，這個笛子細膩華順，絕非凡品，可是，爹爹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主人說，從今以後，這世上無閣閣主只有一個。請恕屬下無禮了。”說完，左邊的少年話落，起身，從腰間抽出軟劍，刺進帶我來的黑衣人心口。瞬間又重新跪在我面前，似根本沒有離開過。
“請閣主帶著信物去無微山頂接掌無閣。”他們兩個伏地十分恭敬的給我磕了一個頭，“從現在起，秘密永遠是秘密，死人決不會洩漏閣主的身份。”說完，他們面無表情地抽劍朝對方刺去。
血從劍上流下，染紅了地面，“閣主………………”兩個低弱不穩的聲音傳出。
“知道秘密的人都死了，你們兩個可以和你們的前生告別了。你們兩個從現在起一個叫易陰，一個叫易陽，你們的命是我的了。”鬆開握住的劍，看著血流不止的手，我心中暗罵，沒事把劍弄那麼鋒利幹什麼？爹爹是不是太有錢了，連個屬下的劍都這麼好，沒有上到骨頭吧？真他媽的疼死我了。
那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對彼此點了一下頭，“屬下易陰（易陽）願永遠追隨閣主。”他們用右手手指沾了一滴我的血，點在自己眉心。這是最重的誓言，誓死追隨，永不背叛。我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請允許屬下為閣主包紮。”
我滿臉冷汗地看著這個傳說中的無微山，伸出手指著前方，“你們確定你們沒有帶錯路嗎？”
“是。”他們兩個根本不敢抬頭看我。
“你們確定這叫無微山嗎？”我的嘴開始顫抖，他們兩個不再回話，只是頭低的不能再低了。“請問，山在哪里？”我磨著牙，耐著性子，溫柔地問。
易陽低著頭，手指著一個小小的土坡，“那個…………應該，可能，也許，大概，比別的地方高出的…………就是了………………”
“好高哦。”我走過去，一腳踩著那個傳說中的山，斜眼看著易陽。這裏，也就比平地高出了不到三公分而已。不過，也是這裏能看到的最高的山了。“怪不得，無閣可以算是最神秘的地方，沒有人知道它到底在哪里。”
這時，一個大概三十上下，身穿青色布衣的男人走向我們，易陰易陽快速把我擋在身後，手也放在了腰間，軟劍的位置。
“你就是無閣的新閣主了吧？”他也不在意易陰易陽的動作，挑眉看著我。
我推開易陰易陽，點頭。“屬下是這裏的主管之一，特來歡迎閣主的。”他沖我抱拳彎腰。
“你，能不能先把手中的鋤頭放下再行禮？”我的嘴角開始抽動，無微山，這裏應該叫無微村吧。在抬頭看了一眼那些草房和耕地的人。
“啊？不好意思，我忘記了，剛鋤完地。”他把鋤頭扔到了地上，重新抱拳道，“屬下，青錦。”我淡淡地打量眼前的人，如果，把這個渾身補丁的衣服換掉，把臉上的泥土擦掉，應該算是個美男吧。
“哦？你怎麼知道我是閣主呢？”這點我有些懷疑？萬一不是我來，他也稱別人為閣主嗎？
“因為，屬下已經接到閣主會在這兩天到來的命令了，而且，這麼窮的地方？已經很久不會來外人了。”青錦抬頭看著我，我從他眼中看到一絲可以稱為不服的目光，我覺得他下面的話我不會喜歡聽的，“再說了，閣主這種容貌，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吧。”他的唇上帶著挑釁的笑容。
不過，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一個白玉骨針穩穩的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我也笑了，笑的溫柔，笑的妖媚。我的臉貼向他的，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我的脾氣不是很好噢，不要把我惹怒了，你是個聰明人哦，我想你不會希望體會惹怒我後的懲罰的，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應該爛到肚子裏哦。”
反手，把骨針收回，輕拍他蒼白而僵硬的臉，“可以進去了。”說完，不再理他，往村，咳咳，是山中走去。我可以原諒他們因不服而做出的挑釁和對我的怠慢，可是，不能觸碰到我的底線。
當我已經走出十幾米，青錦才反應過來，他顫抖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自己的武功在無閣都能算得上高強的，可是，剛剛………………也許，這個閣主，還行。
在青錦的帶領下，我們朝裏面走去，在一片樹林前我停住了腳步，“這個應該是八卦陣吧。”這片樹林看起來很普通，很雜亂的長著，可是，它隱隱組成了一個陣法。如果不是我原來見老頭擺過，可能還真發現不了呢。這個佈陣的人一定是一個高手。
“是，請跟我來。”青錦比剛見到的時候要拘謹多了，他目不斜視地朝裏面走去，我沖易陰易陽點了一下頭，他們也跟著我向裏面走。
出了樹林，當我看到眼前的景色時，微微震驚了，用翠竹蓋出的一棟棟小樓立於一大片湖上，白紗順著清風飄動，水車在湖中間轉動著，湖的周圍種著各種植物，如仙境般的美麗。如果沒有一大群光著上身的大漢在那邊練功的話，我會更喜歡這裏。
“小青青，快請閣主進來哦。”一個嫵媚的聲音從小樓中傳出，我好像看到旁邊青錦的嘴角開始抽動，眼睛也在不停地跳動了。

第十一章
“小青青？”我嘴角微微翹起，瞟了青錦一眼，真是個好名字哦。
青錦深吸了一口氣，“請閣主進去。”他萬分恭敬的在前面帶路，如果我沒有看到他緊握佈滿青筋的拳頭的話，我會覺得他很喜歡這個名字的。
我緩步走進小竹樓，只見一個金色長衫的人正滿目深情地撫著一錠金元寶，感覺像是見到自己的親人或者情人一般。他長得很俊美，抬頭一笑，我有些忍不住想檢查一下自己的東西，總感覺有些東西要被騙走似的。
他起身盈盈一俯身，抱拳道，“在下千里楓竹。”他的把我臉上的碎發撩起，手貼在我的臉上，他的臉湊近，“不愧是他的兒子。”說完，他馬上後退，竟然拿出一方手帕擦起了摸過我臉的手，我危險的眯起眼睛，我雖然不喜歡喜歡自己的長相，可是…………這個人的動作讓我生氣。
看著他把手帕重新收回自己的袖內，我笑了，緩緩向千里楓竹走去，臉上帶著誘惑，每一步我走得都很慢，不過，也就走了不到五步就走到了他面前，伸手摟著他的脖子，把身子整個貼了過去，嘴輕輕貼在他的脖子上，“我，不美嗎？”我感覺他渾身一顫，笑得更開了。
仿佛感覺到我的笑意，他繃直的身子也放軟了下來，一手摟上我的腰，一手在我臉上緩緩摩擦，“很美，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美的人了。”
我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青錦，輕拋了個媚眼給他，他的臉竟然一紅，“那我美還是你家小青青美呢？”我的聲音很小，只有千里楓竹能聽見。
感覺到他摟住我腰的手一緊，他輕笑出聲，“不愧是我們的新閣主。”他輕咬了我的耳朵一下。
“噢？你這關我是過了吧。”我離開他的側頸，抬頭，唇貼在他的唇上，敢調戲我，不知道本大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的嗎？
“當然了，不過下面的你可不好過了哦。”我知他是拿我來故意刺激青錦，也毫不在意。
“你，不幫我嗎？”我說的楚楚可憐，淚水充滿了眼睛，輕瞟了青錦一眼，青錦看了看我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
“閣主大人還需要別人幫助嗎？”千里楓竹絲毫不受我的影響，甚至抱著看好戲的念頭。
“呵呵…………”輕笑著離開他的懷抱，附到他耳邊道，“你會幫我的。”看他挑眉，嗤笑的樣子，我眯了下眼，“雖然我也不喜歡自己的長相，可是，不可否認，這容貌很美哦，讓一個人對我癡戀也是很簡單的哦，特別是一個單純的人。”說完，還意有所指的朝青錦那裏看了一眼。
“卑鄙。”他終於不笑了，咬牙道。“你要我怎麼幫你？”他歎了口氣，認命地問我。
“我還要通過幾個人的測試？”我收起笑容，討厭麻煩，可是，我也知道，自己要是得不到他們的認同，根本沒有辦法做成事情。估計他們的行為也在爹爹的默許下了吧。
“不多，還有兩個。”他伸出手指，輕輕搖搖。
“叫他們出來，一次全部弄完，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你們浪費。”找個地方坐下，看著千里楓竹盯了我一會就進內室了。
不一會，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兩個人，一個女的一個男的，那女子有三十上下，可是還偏偏穿著大紅色的衣服，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看得我一陣惡寒。那男子一身白衣，有幾分斯文之氣，一手一足間散發的儒氣。
“小女子紅。”稱自己叫紅的女人手絹輕揮，一連小女人可愛的模樣。
“小生君飄逸。”那白衣男子文雅一笑，“聽楓竹說，您要一次測試完？”
“嗯。”我點頭，揮手讓易陰易陽到門口去，他們兩個朝我一鞠躬就退下了。
“那好，本來我們還想一點一點測試呢，可是，既然您是個爽快人，我們也就來個爽快地，只要您能打贏我們四個，就算通過如何？”紅挑釁的一笑道。
我摸了一下唇，他們四個，如果單打獨鬥肯定都不是我的對手，可是，如果他們聯手，我的勝算不大。看了他們一眼，我點頭。起身，“任何方式？”
“對，可是必須不能傷害到我們哦。”我敢肯定千里楓竹在報復我，他們四對一，我還不能傷害到他們，這讓我怎麼打？而且，只是我不能傷害他們，他們可沒有說不能傷害到我。不過，這個時候我除了點頭還能怎麼辦。
我沖著君飄逸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本我從老頭那裏拿出來的，據說是藥王失傳已久的著作，我從君飄逸身上聞出來了藥草的香氣，那是常年泡在藥草堆中染上的，君飄逸眼睛一亮，我把書扔給他，“你已經被我收復了哦。”他看著書，滿目泛光地點頭。
對著千里楓竹露出一個絕對友善的笑容，“我和殷如柳關係不錯哦。”他既然那麼愛錢，那必定在無閣管生意這一塊，殷如柳更是首富，我隱藏的意思是你如果想要繼續做好生意的話，就不要得罪我，小心我讓殷家抵制你的生意。千里楓竹狠狠地看著我，咬牙點頭。
我又看著紅，“我才不像他們兩個那樣那麼容易被收買的，哼哼，小心………………”她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為我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把瓶蓋打開，一陣清香傳出，這個百花露可是我費時兩年才調整好的，美容養顏。
紅猛撲過來，我躲過，“我輸了，我輸了還不行嗎？”我點頭，把瓶子丟給她。
然後盯著青錦，我不喜歡打架，非要打嗎？他是這裏最單純的，可是絕對是最不好對付的，這種單純的人認定一個目標一定不執行到底。
青錦在我的注視下，臉微微發紅，“這個…………其實………………那個…………閣主的最後一個測試是您只要答應和我們比試並且不傷害到我們就算過關了，不需要真打的。”他低頭，把話說完。
我一愣，看向那三個人，他們飛快地抱著東西跑了，“我還有事情。”
“我的皮膚好幹，需要洗澡。”
“這個，我的藥爐的火還需要我看著呢。”他們留下不算解釋的解釋消失了。我輕笑，扔給青錦一把匕首，這把匕首是爹爹送我的禮物，反正我也用不到。
“送你了。”直接說話阻止了他，看著他欣喜的目光，終於知道，為什麼千里楓竹這麼一個奸詐的人會喜歡他了。他可能是無閣之中最後一塊淨土了。
“謝謝，閣主。我帶閣主去房間吧。”我點頭，跟著他往外走，易陰易陽跟在我身後。
我們走到一個二層竹子的小樓停下了，推開門，剛要走進去，就見一個女孩端著盆水蹦蹦跳跳的出來了。“哇，你就是閣主吧？”她把盆往青錦手上一放，就朝我蹦來。
我點頭，“你好漂亮哦，比我家最漂亮的人還要漂亮。”她一臉崇拜的樣子。
“噢？你家是幹什麼的？”我挑眉，早已看出這個長相普通的女孩武功很高。
“我家原來是養豬的，不過豬得病全死了，我就被賣了進來哦。”一口口水卡在喉嚨裏，那我和豬比？我看了眼青錦尷尬的樣子，又看了眼易陰易陽面無表情的樣子，終於歎了口氣。“我叫沃沃哦，是閣主的小丫環，閣主有事可以找我，可是，我可不賣身的哦。”她一本正經地說。
我咬牙，“你可以對你的貞節放心，就算天下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動你的。”
“真的哦，閣主說話要算話哦。”她放心的一笑，我差點趴到地上，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決定開始無視這個自稱是我丫環的人的存在了。


第十二章
我靜靜地坐在屋裏，手持一杯酒，我討厭喝茶，那種苦苦的味道我不喜歡，又不喜歡水那種毫無滋味的感覺，所以，我喝酒。這間屋子很雅致，一桌一椅中都透著一股淡柔的風情，只是，這個屋子裏沒有鏡子，因為我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易陰易陽把竹樓內所有的鏡子都給扔掉了。
一個人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笑了，撲上去，抱住，“霧，想我了嗎？”臉貼到他身上。
“嗯。”暖霧的手很軟帶著薄薄的繭子，很溫柔，很讓人心安。“我已經把那人的注意力引到別處了。”輕撫懷中人的發，自從成為了他的暗衛，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久。
“我相信霧。”伸手摟著暖霧的腰身，幸福的笑了。我知道，只有暖霧永遠不會嫌棄我，只有暖霧不會欺騙我的。
暖霧的手微微一頓，相信我嗎？“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你了，你會怎麼辦？”話不禁思考就問出口了，果然，懷中的人眉一皺，那張美的令天地失色的臉有些嚴肅。
“不知道，如果別是欺騙我，我可能會殺了他，如果是霧的話………………”我搔搔頭，咬了下唇，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有思考過，可能我知道，暖霧永遠不會欺騙我的，就算天下所有人都背叛我，暖霧還是會在我身邊的，“可能會永遠不見你吧。”終於得出一個答案，我開心地笑了。
“為什麼不殺了我呢？”暖霧的臉色有些蒼白了，手摸上懷中人的臉。
“因為你是暖霧呀。”我看著暖霧，認真地回答，嘴輕貼了一下他的，然後分開。
“那我也告訴你，不管你什麼樣子，你都只是傾決。”暖霧鄭重地說，知道他很討厭自己的容貌，可是，真得很美。
“嗯。”我笑得更開心了，連因為柳師兄的事情而一直難受的心也平靜了下來。“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哦。”爹爹一直不肯見我，玉門以後都不能再認了，我只剩下暖霧了，如果在失去他，我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什麼了。
“只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幫你實現的。”溫柔的語言，美麗的誓言讓我把臉更加貼近暖霧。
“等我幫爹爹報完仇，把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兩個就找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隱居，我們可以泛舟，種地，一起快快樂樂的渡過餘生。”我笑吟吟地道，日子可能會很苦，但是一定會很幸福的，不用管江湖紛爭，不必勾心鬥角，不許殺人鬥武。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好。”暖霧如起誓般，虔誠的把唇貼到懷中人的唇上。
等了暖霧三個月，終於等回了暖霧，不用提就能想到我的心情有多麼高興了，只是，如果，沒有正坐在我的小樓裏的那個笑的一臉奸詐的人我會更開心。
“閣主………………你要我把無閣現身江湖的事情個傳播出去，到底想要幹什麼？已經兩個月了，該走下步了吧？”千里楓竹手持金銀雙色的算盤，咬牙切齒道。
“嗯。”我漫不經心地點頭，同樣咬牙切齒地看著某人，那個自稱我丫環的沃沃，她竟然敢離我的暖霧那麼近，雖然暖霧很無視她，可是我還是很不爽。
“閣主…………”千里楓竹啪的一聲，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我一驚，“啊？”終於肯正視他了，“天下第一美人的比賽快出結果了吧？”端起一杯酒，飲盡。
“你是想………………”千里楓竹一愣，緩緩露出一個絕對奸詐的笑容。
我點頭，“去準備吧你，我要絕對的華麗出場。”再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晃動，看著水波，笑了。
“屬下知道。”看著我的笑容，千里楓竹反射性的打了個寒顫，謹慎地看著我。
“小陰小陽訓練那些人肯定很累，而且，忙不過來了吧？”杯沿抵著唇，我斜瞟了沃沃一眼，千里楓竹立刻會意點頭，別人死總比自己死強，對吧。
“沃沃的武功很好吧？”輕泯了一口酒，問道。
“當然了，沃沃的武功很好的。”回答的不是千里楓竹，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蹦過來的沃沃。千里楓竹同情地看了一眼這個自己把自己賣了的人，無奈，搖頭。
“噢？那你就去幫幫小陰小陽好不好？”雖然是問句，但是我是不接受除了好以外的答案的，所以，還沒有等她回答，我直接揮手，“就這麼定了，千里把她帶下去。”說完，我就摟著暖霧的腰上樓了。
“我不要哇……………………我不要…………我還要看美人呢…………”
“她沒有惡意的。”暖霧聽著越來越弱的“淒慘”叫聲道。
“我知道，否則，就不會這麼簡單了。”沖著暖霧的臉一親，“暖霧是我一個人的，才不給別人看呢。”有些孩子氣地說。回答我的是暖霧的笑聲。
我坐在十六人大轎中，悶悶不樂，用恨不得殺人的眼光看著千里楓竹，雖然是我自己說要華麗麗的出場，可是，也不是這麼個華麗法，十六個美少年抬著轎子，轎子是用檀木雕刻著各種花紋，真真正正的花紋，因為雕刻著的都是花，四周和上面僅用一層層紫紗圍起，轎子兩側全是穿著黑衣的侍者，前方由金衣的千里楓竹，紅衣嫵媚的紅，白衣清雅的君飄逸，青衣單純的青錦帶領。
雖然我承認我心裏很爽，這樣的奢華我覺得很有面子，可是，為什麼不論侍者還是抬轎人都要選美男呢？感覺跟我多好色似的，這點讓我十分不舒服。絕對不承認那些美人很養眼拉。
暖霧看著這個在一邊時而傻笑時而懊惱的人，不禁覺得好笑。不過，他只是默默坐在半躺著的人身後，沒有面具遮著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霧。”我看了一眼擋著我們前路的人群，“這些人怎麼好像都不怎麼歡迎我？”我很不開心，想我還是玉傾決那會，到那不是受到眾人歡迎的？可是，現在………………為什麼他們都把刀拿出來了呢？
“他們嫉妒你比他們有錢。”暖霧不在意地道，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一個人能讓他在意了，其他人他根本就無視了。
“噢？”我好笑地朝暖霧拋了個媚眼，“武林正道就是這樣歡迎客人的嗎？”我微微運起內力，讓聲音傳了出去。
“不敢，我們一向都是歡迎客人的，只是，閣下如此風華絕代，我們卻不知道身份，怕招待不周了。”說話的是一個大約五十上下的中年人，我本不想理會那麼多，可是，當我看到他身邊站著的天上間時，笑了。
“千里。”我輕喚了一下千里楓竹，就見他像只驕傲的小公雞似地挺了挺腰。
“我們就是無閣。”沒有人注意千里楓竹的傲慢，因為無閣一出，他們就愣住了，無閣是江湖中最神秘的門派，江湖中人從來都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無閣是做殺手和消息買賣的，只要你出得起價錢，想知道什麼都可以，亦正亦邪。
“原來是無閣閣主，老父有失遠迎了，快快請進。”武林盟主天上瑞一喜，正邪兩道勢不兩立，而無閣一直處於中間地位，如果能讓無閣歸附到正道上，正道實力一定會大增。
“哪里，在下只是想來見識一下，第一美人的風采而已，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嗎？”我緩緩站起身，手撥開層層紫紗，帶著面紗走出了轎子。
我聽到了幾聲抽氣聲，與千里楓竹交換了一個眼神，“玉傾決？”一聲驚呼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著一臉驚訝的天上間，伸出一隻手指搖了搖。
“你，認錯人了。我姓玄哦。”




第十三章
天上間一愣，看了那一身紫衣風華嫵媚的人一眼，抱拳道，“不好意思，在下認錯了。”那個人似朝陽，美麗而純愛，可是，這個人雖然身型很像，卻渾身散發著慵懶妖美的氣息，應該是自己認錯了吧。
我沖他一笑，“沒有的事，只是，少俠剛剛喚的人名和我的名字也有幾分相似。”就著君飄逸的手下了轎子，慢步走到天上間身邊。
“是嗎？請問玄公子的大名？”天上間漏齒一笑，風流瀟灑。
“秘密。”輕吐兩個字，不意外看到天上間額角青筋跳了兩下，然後，我在暖霧的陪同下，朝著盟主天上瑞走去。
天上瑞滿臉笑容地看著我和他兒子說話，見我朝他走去，“請玄公子裏面坐。”他虛引了一下道。
“盟主請。”我雖自傲，但是這種我明顯是客人的情況下，我還是懂得不能走在主人前面的道理的。所以我後退了一步，天上瑞笑的更開心了，他朝我一點頭，大步向裏面走去。
“霧，飄逸和青錦跟我一起進去就好。”我沖著紅和千里楓竹說，他們點頭，“正道可是很有錢的。”在經過千里楓竹身邊時，我輕聲說道。
不能不感慨正道的動作真是迅速，當我走進去時，已經為我安排好位置了，就在天上瑞的旁邊。我移步走上，半靠半坐在椅子上。暖霧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壺酒和一個酒杯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後，就退到了我身後。
天上間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麼最後只是老實地站在他父親身邊。“開始吧。”天上瑞朝一邊的侍者說。
侍者點頭，快步到場邊的大鼓旁，敲了三下。瞬間，音樂響起，一個穿著黃衣頭戴各色珠釵的女子走了上來，平心而論，她是很美，只是美的有些俗豔，有些自傲得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這個是上官家的三小姐。”得到他父親指示來到我身邊的天上間道。
我點頭，白皙的手指輕捏酒杯，緩緩倒了一杯酒，“此酒名忘憂。”陶醉般輕嗅了一下，果然看到天上間眼睛亮了起來，狠狠瞪著我的酒杯，我想，如果不是他父親在場，可能他已經把就給搶走了吧。
“無憂酒樓的招牌酒，據說一年僅十壇。”
“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無憂酒樓應該就是無閣開的吧，因為這種酒我少說也喝了十一二壇了。“霧。”我輕喚一聲，暖霧從後面搬來一個椅子放在我身邊。
“公子請坐。”我接過暖霧遞來的杯子，給天上間也倒了一杯，天上間也不客氣，直接坐下，拿過酒杯，陶醉地看著。
“不要叫我公子，就叫我天上間吧。”他抿了一小口，滿臉喜悅地道。
“嗯，你也可以叫我玄。”看著他的樣子，我直接把酒壺遞給他，暖霧馬上就掏出一壺酒放到我面前。
“有錢真好。”天上間嘟囔了一句，我剛想開口，就被掌聲打斷了，原來那個據說是上官家三小姐的女子已經表演完了。
我飲盡杯中酒，看著下面，只見一個穿著紅色紗衣的男子，身上有一種清冷與嫵媚並存的奇異感覺，我皺眉，他的眼裏沒有任何感情，像一壇枯水，卻又那麼高傲。
“他是未門小公子，叫未鴦。是個……………………可憐的人。”天上間的聲音低低的，難掩其中的憐惜。
我沒有說話，只是把杯中酒飲盡，看著那個叫未鴦的人在下面獨舞，一手一足間充滿著誘惑，可是他的表情偏偏又是那樣的孤傲。
這樣子的人，如果有錢有勢還好，反之………………我冷笑，只會過的生不如死，他讓人有種想要把他狠狠虐哭的欲望。
“未門的人都是一群連畜牲都不如的人。”天上間皺眉，有些鄙夷地朝下方看了一眼，那裏坐的應該都是未門的人吧。
“個人有個人的命。”不知道是在對天上間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是呀，你如果能再早出現幾天就好了，你就能看到那個人了，不過，一切都晚了。”他的聲音有些悲傷，惋惜。
“怎麼了？”我看著未鴦在下麵扭身，彎腰，輕甩衣袖，不在意地問。
“他，可真稱得上是風華絕代，只是…………天妒紅顏。”天上間看著自己杯中的酒道。我知道他說的是誰，所以，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天上間也不語了，我們彼此沉默著看下面的表演。
有一種想告訴天上間真相的衝動，可是，不行，不是說不信任他，而是不願意把他捲入那件事中。
未鴦下去了，又上來了三四個男女表演節目，可是都很平淡的感覺。所以，我很不給面子的睡著了，直到，一陣熟悉的琴聲響起，我才睜開眼，看著穿著墨綠色衣服的楚琴抱著他的古琴坐在地上，彈的是那首《秋蝶》，他彈得很好，感情技巧都很到位，不愧是屬於他的曲子。
我默然，什麼時候，楚琴的琴音中竟然有了悲傷，有了痛苦，有了無奈，是因為我嗎？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感覺身後的暖霧呼吸沉重了一下，苦笑。我真是罪孽深重哦。
“估計，這回的第一美人稱號不是未鴦就是楚琴了，只是，楚琴的身份太低了。”天上間不無惋惜地說。
我點頭，現實如此，“現在的正道，已經，腐朽了。”我的聲音很低，只夠天上間聽到的。
天上間愣愣地看我一眼，歎了口氣，“是呀。”這樣的他我沒有見過，這樣悲傷的，失落的他，讓人心酸。
“以後你來無閣買消息，買人命，我給你個內部價，只收你八成的錢。”我忍痛說道，少了兩成的收入哦。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下，“你還真大方，我還以為會免費呢。”
“你在做夢嗎？”我斜眼看他，“白天睡覺可以，但是做夢就不要了吧。”
“哈哈，我天上間交你這個朋友了。”他大笑，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以為我們早是朋友了，要不也不會少收你錢的。”我用手指夾著他搭在我肩膀上的衣袖，扔了回去，“不過，我只是你的朋友而已。”我當天上間是朋友，不代表我把正道中人當朋友。
“你分的還真清楚。”他撇撇嘴，嘟囔道，忽然又一臉興奮的沖著我笑，“這個，我們是朋友了吧？”
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是我還是點頭，我說話從來都很算話的。
“那，你是不是該讓我這個朋友看看你的長相？免得下次見面，我不認得你了。”他搓著手道。
我瞟了他一眼，“不可以，我怕你愛上我。”輕泯杯中酒，我很無情地說。
“你還真自戀。”他哼哼了兩聲，也端起酒來喝。
“我這叫自信。”與他碰杯，杯中酒一飲而盡。


第十四章
“看你可憐，就當你是自信好了。”天上間有些無奈的開口道，但當看到我手裏的忘憂酒時，他忽然笑得獻媚了起來，“你肯定是天生麗質難自棄，藍顏禍水級別的，所以你為了天下蒼生著想才會不讓別人看見你那天人般的容貌，你真真正正是一個偉大的人呀。”
我聽著，忽然感覺冷風吹過，這種人……他真的是武林盟主的兒子嗎？“霧。”看見天上間還有說話的衝動，我趕緊喚了一聲，只見暖霧把一壇酒飛快地放到天上間的身上，估計，霧也是受不了天上間說話的吧。
“嗚嗚……你真是個好人，一罎子忘憂呀，我的忘憂呀……都是我的……”天上間緊緊抱著手中的酒壇，好似怕別人和他搶。
楚琴早就下去，換上來的是一個與我同樣穿著紫衣的女子，可是，我的眼角青筋一跳一跳的，“沒見過能把紫色穿得這麼醜的人。”
天上間終於把頭從酒壇中抬了起來看了下面一眼，“噢，林家的小姐，沒有那麼醜吧？”他看看下面那個穿著紫衣拋著媚眼渾身扭動的人，再看了一眼我，“這能叫醜嗎？這能叫醜嗎？這明明叫噁心。”天上間大聲吼了出來。
只見一群人瞬間瞪著天上間，特別是天上間的老爹，那些人應該就是林家的吧，要不怎麼一個個眼睛都紅了，要不是顧忌著無閣和盟主，早就上來宰了這個小子了吧，不過，他真是說出了我的心聲。
我低頭喝酒，只當不認識天上間，雖然，我也是這麼想，可惜，這麼丟人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你竟然嫌棄我，你竟然裝作不認識我？”天上間發現了我的目的，淚眼汪汪地抓住我的袖子。
沒聽見，沒聽見，什麼都沒有聽見，我裝作看下面的節目，“間兒，別胡鬧。”天上瑞開口道。
一口酒差點噴出來，間兒？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盟主，“無視，間兒很活潑。”我剛說完，天上間的牙齒被咬的嘎嘎直響，估計要不是因為他父親瞪著他，他就要上來把我分屍了。
“閣主客氣了，間兒就是太活潑了，一點大人樣都沒有。”說完，慈愛的一笑，接著看節目去了。
看了看天上間的臉色，為了小命著想，我低頭道，“晚上請你吃飯，就當賠罪了，間兒。”天上間本來臉色稍緩，可是我最後兩字一吐，他的眼睛又瞪圓了，“忘憂。”我用出殺手鐧。
“你狠，我晚上吃窮你。”天上間深吸了一口氣，又看了看手中的酒壇，終於坐正了。
好大的志向，我和霧對視一眼，笑了，果然是個妙人。
夜晚，無憂樓雅間，天上間一臉滿意地吃著桌子上的菜，還不停地喝著酒，我無奈，真怕他把自己給撐死，我換上了銀色面具，遮住上半邊臉，把玩著自己的頭髮，“霧，讓千里他們帶著下屬回閣裏吧。”當著天上間的面我吩咐道。
“是。”霧沒有問為什麼，就離開了。
“天上，有沒有想自己出去闖闖？”手摸著琉璃杯，我不經意地問道。
天上喝酒的手停了一下，然後猛地把酒喝了下去，“走到哪里都一樣，看著那些正道人士……”他沒有再說，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正道，為什麼沒有想過要建立一個真正的正道呢？”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天上間剛想說什麼，就聽見旁邊有呼救聲，我皺眉，那聲音……我看了眼天上間，天上間點頭，站起身朝旁邊的雅間走去，我跟在他身後過去，入目的情景讓我臉色微變，殺意一閃而過，楚琴紅腫著臉坐在牆角，臉上掛著淚水，楚楚可憐，而幾個世家子弟正圍著他，看見我們推門而入得我們，剛想開口罵人卻愣住了。
“南宮兄，李兄，林兄，王兄你們在玩什麼呢？”天上間倚在門框上，輕笑問道，可惜眼底卻閃過怒火。
“天上兄，我們只是鬧著玩呢，你要不要一起？”南宮一臉大家是男人應該瞭解的表情說道。
“南宮兄客氣了，只是這樣不太好吧。”天上間一臉為難地說道。
“盟主的權利也太大了吧，難道連這也要管嗎？”林遠一臉傲慢地說道，“我們幾大家族也不是好惹的。”
天上間臉色變了，而其他幾個人都面帶得意，看來現在的盟主也不太好當。我伸出右指捅了一下剛想說話的天上間，向前邁了一步，楚琴看見我，眼中閃過驚喜然後低下頭掩住了臉上的表情。
看了周圍面色各異的人一眼，“我挺喜歡他的琴音，帶走了，你們，誰有意見嗎？”
看到他們沒有說話，我勾唇一笑，上前抱起楚琴直接離開。
“楚琴沒有讓人碰。”楚琴頭埋在我胸口，低聲道。
“我知道。”有些憐惜，有些好笑，什麼時候竟然在給我解釋這個。“你應該能對付他們的。”
“楚琴不能給主人帶來危險，音殺是無閣的絕招。”楚琴解釋道，“而且楚琴還要幫主人打探消息，免得他們對主人不利。”
心中有些發疼，不禁把楚琴小小的身子摟緊，我沒有再說話，因為天上間已經跟上來了，天上間看了我一眼，我搖搖頭，表示楚琴沒有事，他點點頭，也不再說話，仿佛在思索著什麼。回到屋裏，我放下楚琴，楚琴盈盈跪下，“謝二位公子解圍之恩。”
“沒事。”天上間露齒一笑，“楚琴的皮膚還是這麼好。”雖這麼說，但是天上間還是解下外衣披在楚琴因衣服撕裂而露出的皮膚外。
“天上公子說笑了。”楚琴輕笑道。
“楚琴有何打算？”天上間把楚琴扶起讓他坐下後，問道。
“楚琴不知。”楚琴微低下頭，露出潔白姣好的脖子，青絲遮面，看起來楚楚可憐，惹起人的保護欲。天上間一臉乞求地看著我，我輕笑。
“楚公子如若不棄，請暫來盟主為在下準備的小院居住，在下還有幾分薄面，他們不敢來騷擾我院中之人的。”我平淡地說，誰敢來惹無閣，簡直是開玩笑。
“公子抬愛了，楚琴打擾了才是。”楚琴感激地看著我，我搖手表是無事。
“我終於知道了，玄你真是個好人。”天上間一臉感動花癡狀，“我要是女子一定嫁給你，雖然你不敢見人。”
他剛剛說完我就一腳踹了上去，天上間跳來了，笑聲充滿了這個雅間。


第十五章
回到小院，讓下人先把楚琴帶到客房，我回到暫住的房間，暖霧從後面抱住我的腰，“他就是那個人吧。”暖霧的聲音悶悶的。
“嗯，他不算什麼的，就是一場交易，我以為我說得已經很明白了。”為什麼說到這心有些微微發酸，我知道自己不喜歡楚琴，但是那一雙含淚帶笑的眸為何會出現在腦中？難道這就是書上所說的初夜情節嗎？一滴冷汗從額頭滑下。原來我也就整一俗人。
暖霧鬆開我的腰，走到我面前，唇輕輕落下，我輕笑攀上他的脖子，“霧，好色呀。”伸出小舌與其絞纏。
暖霧的臉紅潤起來，有些不滿的輕哼了一聲，還是張口放任我在他口中作亂。
不知過了多久，我放開暖霧，“幫我查查南宮家，林家，李家，我總覺得他們有些過於囂張了。”皺眉，他們今天對天上間的態度好象不太對，為何有得意和輕蔑，再怎麼說天上間他老爹也是盟主。
“是。”暖霧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舍從眼中閃過，我心中一暖，再次吻上暖霧粉色的唇。
“早些回來，我會想你的。”唇與唇相貼，氣息交融，暖霧笑了，如春暖花開，說不出的嫵媚。
“知道，我的主人。”然後他就從視窗離開了。
我哭笑不得，什麼時候暖霧竟然也學壞了，竟然挑逗我還………………不給我滅火……真是……太可愛了。
半夜，感覺周圍監視的人都走了，我披上一件黑色外衣溜進楚琴的房間，怎麼總有點采花賊的感覺，真不明白為什麼原來看到的那些采花賊大半夜為什麼還要穿白衣，難道恐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到來嗎？
“主人。”楚琴果然沒有睡，看見我的到來欣喜地站起來，水潤的眼帶著喜悅地看著我。
“嗯，有什麼情報？”不喜歡他，就不要再給他希望了，有時候溫柔也是一種殘忍，我坐到角落裏的椅子上問道。
楚琴的眼黯淡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朝我走了一步，看我沒有說話才走到我身邊，“南宮家，林家，李家，王家還有幾個小門派的人手都有些異動，盟主的身體好像不是很好，據探子回報，年前曾在練功時被偷襲，不過這件事情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天上間。”
沒有告訴任何人，難道他早已知道其他人的異動，只是在維持正道表面的和平？還是，他已經沒有消滅那些人的把握了？哪些人後面難道還有更大的靠山？連武林盟主都不敢動的靠山？冷汗從臉上流下，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咬唇，站起什麼，“易陰，易陽。”
兩個黑影忽然出現，跪在我面前，“易陰通知我父親，那邊有動靜了，讓他小心。”
“是。”說完話，易陰就像來時一樣消失了。
“易陽，通知無閣轉移，恐怕，那裏已經不安全了。”我的手握的很緊，“然後讓千里派五十人來我這邊。”
“是。”易陽看了我一眼，然後也離開了。
“楚琴，這裏不安全，明天找個機會先走。”我看著一直默默站在我身後的人吩咐道。
“楚琴知道。”我不再說話，假裝沒有看見楚琴眷戀挽留的眼神直接回房，一夜無眠。
第二日醒來，早有丫環端來水伺候我洗漱，換上一身綠衣，頭髮用同色絲帶束好因在外面，面具一夜沒有摘，真不是一般的難受。來到大廳，我記得昨天天上間告訴我，他父親請了我以及其他幾位一起吃飯。
我到大廳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坐好，“在下失禮了。”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在專門給我留的位置上坐好。飯菜確實精緻，可惜看著一張張老臉沒有胃口，喝了一碗粥，起身，“在下閣中有事，先行離開了，特在此給各位告別。”
“閣主不再留會嗎？以後的節目正精彩呢。”天上盟主起身挽留。
“不了，有機會在下會來打擾的。”說完，直接離開，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失禮，可是江湖就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無閣的實力在那擺著呢，再說，我也不在乎別人說我什麼。
在天上間的門前扔了三壇忘憂，沒有告別，我不喜歡分離的場面。
我暫時還不想回無閣，找了一家客棧，易容成一約十七八歲的清秀少年，換上一身淡青色長衫，出門。外面的天空很藍，街上很多叫賣的小販，各種各樣的東西，雖然有些粗糙，但是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多久沒有見過這麼純粹的畫面了，沒有污染的空氣確實很好。
來到一個賣首飾的小販前，一枚彎彎新月形的吊墜引起了我的興趣，那是銀質的，粗獷中偏偏帶著細緻，“多少錢？”
“客人好眼光，這個東西可是小的這裏最好的…………”
“哎呀，好漂亮……”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少女的聲音打斷了，我扭頭，只見一身著粉衣的少女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手裏的吊墜，“好漂亮，好漂亮…………”
少女明媚的眼睛看向我，滿目的渴望，“很漂亮對不對？”
我點頭，不漂亮我幹什麼要買。
“那……你把它讓給我好不好？”她小心翼翼地說道，一臉嬌羞。
“為什麼？”我笑問道。
“因為…………”
“祁七月你別跑。”她還沒有說完，就被後面的吼聲打斷了。
“你們哪只眼睛看見姑奶奶我跑了？”祁七月前一刻還楚楚可憐的向我討厭東西，下一科馬上變成了河東獅，我嚇了一跳，雖然剛剛就感覺到她不可能是那種樣子，可是，這也相差太遠了吧。果然，女人善變呀。
我扔了一錠銀子給小販，拿著吊墜就走。
“你別走呀，沒事，我保護你，他們不會傷到你，我們接著商量，把東西留下呀。”只見祁七月拿著一根很是結實的…………掃把揮舞著，邊沖我喊道。
“太髒了，我換個地方等你。”說著，我進了旁邊的酒樓，上了二樓，在窗邊坐下。
“馬上就完。”祁七月一手拿掃把，一手掐腰，“你們有完沒完？我也就偷喝了你們南家幾壇酒，不也給錢了嗎？還追著我幹什麼，愛上姑奶奶我了？”她邊說還把掃把亂揮。
“那幾壇是給錢了，可是你也把南家的酒窖給毀了。”一個身穿藍衣的少年手一抖一抖地指著祁七月說道。
南家？那個釀酒世家？酒窖給毀了？這個祁七月也太厲害了吧。
祁七月的臉微紅，“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又不知道自己不會喝酒，我也就是聞著你們家的就太香了才多喝了幾杯，我也不知道自己一喝就醉。”說著說著，祁七月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不知道你還喝？還發酒瘋把我們家酒窖給毀了？”那藍衣少年不屑地哼了一聲。
“反正別再跟著我了，再跟著我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祁七月拿掃把指著那些人說道。
她不說還好，說完就看見那群人朝她撲來，她很有氣勢地吼了一聲，“姑奶奶和你們拼了。”然後，扭頭就再次跑掉了。我在樓上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小妞也太有個性了吧？那些人跟著祁七月跑掉了。
我笑著點了幾個菜叫了壺酒，當看見祁七月出現時，第一反應，把酒壺給扔了。祁七月看見我的行為，頓時，眉毛豎了起來，剛想說話，就看見我掛在手指上的吊墜，瞬間，又變成了一個嬌羞的小姑娘。只是，那張臉怎麼看怎麼有種要抽筋的感覺。
我哭笑不得的說道，“請坐。”
“那怎麼好意思。”雖然這麼說，祁七月早已坐了下來還非常自覺地拿起了筷子，開始吃菜。
“真是不好意思哦。”我手支著下巴說道。
“不裝了，該死的梵如花他說的都是騙人的。”祁七月邊說還邊往嘴裏塞菜，狠狠地嚼。
“什麼騙人的？”雖然和祁七月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仿佛老朋友一般。
“他說我長得一臉柔弱樣，裝可憐一點絕對能讓別人答應我的要求，為了學怎麼裝可憐我還專門跑到妓院幹了幾天活，我也覺得自己裝得挺好的，怎麼就對你不管用呢？”她邊說還邊咬牙切齒地看著我，仿佛我要是說不出理由或者說她裝的不像，她肯定會上來咬我幾口。
“因為，你的眼睛。”我淡淡地說，同時，把手中的吊墜扔給她，她拿著吊墜，想了想，點點頭接著吃菜，接受了我的理由，“你不是打不過他們呀。”這個是我一直的疑問，祁七月的武功應該在那些人之上。
“這個……那個……畢竟是我對不起他們。”祁七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了，我是祁七月你呢？”
“玄傾決。”我從祁七月筷子上把她剛剛夾起的肉丸搶走，快速吃掉。她瞪我一眼，我們相視一笑，朋友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


第十六章
和祁七月分開後，我回到了客棧，拿上包袱買了匹馬準備上路，我估計那個人該是要來了，現在的我們還沒有能和他正面對抗的力量，所以只能逃避，剛剛去街上轉了一圈，果然很多陌生的面孔，而且武功感覺不低。
想我來的時候是怎樣的風流瀟灑風華絕代，可是現在卻只能化妝走人，心裏極度不平衡之中。我怎麼感覺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呢？到底是什麼事情呢？當我到了郊外，看見手裏牽的那匹馬時，我終於想起來了，就是我玄傾決這麼一個要錢有錢要貌有貌的文武全才有一件事情是不會的，那就是騎馬。所以，我和馬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了半天，“乖馬呀，我們商量個事情好不好？”我摸著馬的脖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誰知道馬對著我就狠狠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所以我看著馬，又看看身上的那些鼻涕口水我吐了，馬看見我吐了所以它也吐了，我又看見馬吐出來的東西我吐的更歡了，周圍人看著我和馬都開始吐了，我吐著吐著也就習慣了，所以我擦了擦嘴，在被摔死和被臭死中掙扎了一會，毅然選擇了爬上馬，馬看看我，又看看周圍，終於跑了起來。
我從來不知道空氣原來是這麼香，“你真是匹好馬。”我話剛落，馬就狠狠地撂了個蹄子，把我摔了下去，要不是我輕功還是不錯的，我想我肯定會摔個半殘，馬哼了一聲後，揚起一片塵土就跑了。
“你有本事就別再回來了。”我那個氣的呀，指著馬就罵。我看看身上，又看看身後的樹林，終於走了進去，我一定要洗澡，一定要換衣服，一定不能再吐了。
樹林走了沒有多遠，我就聽見了水聲，心情終於好點了，那是一個不大的水潭，水很清澈還能看見下麵的魚在遊動，我去掉易容，把這身很髒的衣服扔的很遠，把包袱放到水潭邊，下水了，水很涼，不算舒服，細細把身上洗淨，露出了個笑容，換上一身紫衣，頭髮用發帶系好，帶上銀色面具，那張人皮面具我想我死也不會再把它貼臉上了，實在是太噁心了。
忽然聽見遠處有琴音，是音殺，我一驚把包袱中的主要東西放到身上，用輕功朝著打鬥的地方奔去，在我離開不久，一個人從樹林中走出，只見他撿起我的包袱，“無閣嗎？”我如果回頭，我肯定會發現那個人，那件事情可能就不會發生了，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我並不知道自己一次的失誤會帶來讓我遺恨終生的結果。
當我來到打鬥處，就看見一堆人在圍攻楚琴，楚琴抱著自己的古琴苦苦支撐，他臉色蒼白，衣服上有多處傷痕，血染紅了他的白衣。咬唇，在看到楚琴被人一掌打飛的時候再也忍不住，飛身抱住楚琴，“不知我無閣如何得罪了各位？”
那些人看到我的到來，臉色都是一變，我輕笑，“楚琴你說。”一手貼在楚琴身後支撐著他，一粒藥丸偷偷喂進了他的嘴裏。
“他們不知道從哪里得出楚琴是無閣中人，要逼問楚琴關於無閣的事情。”楚琴臉色微微好轉，恨恨的說道。
“噢？那要不要我無閣中人登門拜訪呢？”我手中扣住骨針，聲音很是溫和。
“別廢話，上，絕對不能讓他們逃了。”帶頭的人聽到我的威脅，臉色一變，道。
我抱著楚琴跳起，骨針瞬間出手，“你為何不用《秋蝶》呢？”那個是屬於他的曲子，他用這首曲子當殺音會更適合一些。
楚琴摸了一下自己的琴，“我不想汙了你送我的曲子。”
我心中微顫，與一人對了一掌，有躲過一人的暗器。“主人，你放下楚琴吧，你不該出來的。”楚琴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感動，卻更是滿滿的擔憂。
“傻子。”骨針再取一人性命。手中拿過楚琴的琴，“站到我身後。”我吩咐道。
楚琴點頭，站與我身後，我坐在地上，琴放於腿上，一首《秋蝶》從指間流出，“東西就是要拿來用的，今日之仇，今日之辱，我無閣記下了。”嘴角帶著溫和的笑容，曾動人的音樂迷惑著人的心智，震斷著人的心脈。
趁著那些人心智被迷的時候，我抱起楚琴的腰逃跑了。看著懷中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楚琴我知必須給他找個地方休息，“再忍一下。”
楚琴點點頭，臉小心翼翼地貼在我的胸前，手輕輕拽著我的衣服，帶著幸福的笑容。楚琴的願望其實很小很小，可是，就是這麼小的願望我都無法讓他實現，有些心疼卻不能表現出來。找到一個山洞，我抱著楚琴進去，“你稍微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有沒有人跟來。”
楚琴水潤的眼睛看著我，給我一個笑容，“楚琴知道。”我又給他幾瓶療傷藥就出去了。
楚琴，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我如果…………那麼暖霧又該情何以堪呢？我歎了口氣，見周圍無人就撿了些木頭抓了只野兔回到山洞。進去的時候看見楚琴一臉思索地看著洞口，看到我回來仿佛松了口氣似的對著我笑的溫柔而嫵媚。
“主人餓了嗎？楚琴給主人弄東西吃。”楚琴看見我手裏的東西，馬上放下手中的琴站了起來。
“你繼續休息，我來弄就好。”看著他依然蒼白的臉，有些不忍，放下東西，扶他做好摸了一下他的頭髮。
“可是…………”
“沒什麼可是，好好休息就好。”我把木柴堆好，拿出火摺子滿臉黑線，其實我也只是看過別人生火，自己從來沒有試過，我小心翼翼點燃一小把乾草然後把草扔進木柴堆裏，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吧？多虧這火還是很給我面子的挺容易就生起來了。
把野兔到水邊洗乾淨，穿到一根木棍上開始烤，應該這樣就可以了吧。我看看一臉含笑的楚琴，臉不自覺紅了一下，我都被他們養懶了，多虧戴著面具呢，否則更丟人。不過，原來看的小說上人家戴面具都能戴很久也不難受，可是為什麼我就在火邊呆了一小會就覺得面具熱得慌。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只是一醒來就已經變成一個小嬰兒了，而且還有一女兩男在身邊看著我，我覺得自己一直要找一個人，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但是是什麼人我卻不知道，心中有些不舒服，可是，臉上更不舒服。
我趕緊把面具摘了，否則我估計一會就可以直接請楚琴吃烤肉了。
“主人……”楚琴看著我扔掉面具，以為我有什麼事，馬上站起了身來，可是當他看見我的臉時愣住了。
我摸摸自己的臉，這種精緻到幾乎是拼湊出來的臉有什麼好看，我看了只會覺得噁心，我討厭這張臉，這張比女人還美還嫵媚的臉，好像天生就是勾引人的臉。
楚琴看我臉色不好，馬上回過神來，跪在了地上，“楚琴知錯了。”
我歎氣，任誰看見這張臉都會呆一會吧，楚琴只是正常人的反應而已，我抱起他的身子，“楚琴，你不必如此的。”
楚琴咬著自己的唇，淚水滴了下來，“主人，不要厭惡自己，主人要好好愛自己。”
聽到他的話，心中一顫，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看著楚琴的臉“那楚琴為何不好好愛自己呢？”
“因為楚琴早已不是楚琴了。”愛上主人的那一刻，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了楚琴這個人，有的只剩下一個愛著想護著想在主人身邊的心了，這句話楚琴沒有說，我也不知道，多少年後，當我想起楚琴，總會想起那個淚流滿面卻滿臉幸福的笑容。
忽然一股糊味傳來，我一愣，奔回火旁，趕緊拿下上面的烤兔，黑乎乎的一團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楚琴，“我再去弄一隻吧。”
“不用的。”楚琴緩步走到我身邊，拿下烤兔，撕下那些烤的比較好的部分給我，然後自己坐回角落，安靜的帶著笑容的吃著，“這是楚琴一生中吃過得最好的東西，因為這是主人專門為楚琴做的。”楚琴對著我一笑。
我看著這樣子的楚琴，不知道該說什麼，手中的肉好似被下了劇毒一般，“楚琴，別吃了，要吃先吃這些，我不餓。”說著把手中的兔肉遞給他，想把他手中那些要不是烤焦了要不是沒有熟的兔肉拿下來，可是楚琴避開了我的手。
“主人要是不餓就都給楚琴吧，楚琴很餓。”說著，他拿過我遞給他的兔肉，繼續吃著，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違背我的命令，倔強的守護著一些東西。
我忽然覺得自己很怕楚琴，楚琴的溫柔，楚琴的執著，楚琴的一切…………很怕很怕…………我不知道自己怕什麼，當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第十七章
夜晚，感覺到楚琴出去了，我才睜開眼睛，剛剛楚琴以為我睡著了，那癡癡望著我的眼神，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裝睡，我起身，跟著楚琴出去，他的傷還沒有好，他能去哪里呢？甚至連他最愛的琴他都沒有拿。
我看到楚琴用內力打傷了一隻山雞，然後，撫著自己的胸默默的擦去了嘴角的血跡才開心地撿起了那只受傷的山雞，到小河邊先用水袋裝了兩袋子水然後把山雞洗淨後，朝山洞走來，難道他沒有吃飽嗎？我不知道，但是我趕在他回山洞前重新躺到了那裏繼續裝睡。
楚琴回來，見我沒有起來，動作很輕，不一會我就聞到了烤肉的香氣，我裝作剛剛起來的樣子，“楚琴。”
“是楚琴打擾到主人了嗎？”他把手中的正烤著的山雞立到火旁，走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是我該起來了。”我安撫他說道。
“那楚琴伺候主人清洗吧。”那從旁邊拿出水袋，弄濕手帕在我點頭後為我擦臉，然後拿出小梳子小心翼翼地幫我把頭髮盤好。
“主人先喝點水，楚琴馬上把飯弄好。”說著遞給我另一個水壺，然後自己快步走到火堆邊重新開始烤山雞。
“楚琴我不餓，不用急的。”看見楚琴滿臉汗水，我開口道。
“主人昨天都沒有吃東西，一定餓了。”楚琴扭頭看我一眼，露出個笑容道。
“我來吧，你休息一下。”我走到他身邊，想接過東西。只見楚琴搖了搖頭。
“主人，楚琴沒事。”他盯著火，很認真的在烤這只山雞，唯恐哪一點烤得不好。
我沒有再說話，在楚琴身邊坐下，不一會，楚琴把烤好的山雞遞給了我，“主人，將就著吃點吧。”
我點頭，接過，“楚琴，你也吃點。”說著撕下一隻雞腿遞給了楚琴。
“請主人先吃，楚琴去梳洗一下再回來，可以嗎？”楚琴沒有接，只是不好意思地看著我問道。
我點頭，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楚琴見我昨天沒有吃東西，一大早就起來，為我準備一切。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呀，我不值得的，楚琴。
過了許久，楚琴才回來，可是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那個紅潤帶笑得唇雖然還是帶著溫柔的笑容卻沒有一絲血色，他的內傷沒有好，早上為了打山雞妄動了真氣，剛剛，會這麼久沒有回來，是因為他吐血了吧。
放下手中沒動幾口的山雞，喂了幾粒藥到他嘴裏，他什麼也沒有問就聽話的吃了下去，“主人，東西不合口嗎？”他問得小心翼翼地，“楚琴知道東西簡陋，主人稍微吃點，一會下山…………”
“不，很好吃，我是在等楚琴一起呢，剛剛因為太香了才偷偷吃了幾口的。”我笑著打斷楚琴的話。
楚琴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楚琴不餓。”他的眼睛彎彎的盛滿了滿足。
“一起吃吧。”我拉楚琴坐下，把雞腿再次遞給他，他接過，看著我開始吃後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心不自覺地跳動了幾下，楚琴，為何你會笑得這麼幸福呢？為何你不會覺得委屈呢？我不是不知你的心，可是我卻一直沒有點明，這樣自私的我到底有哪里值得你愛，值得你全心全意地對待。
“為自己活不好嗎？”我輕聲問道。
楚琴看了我一眼，目光柔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來，“好，可是，我想為主人活著。”
我無法再說什麼，“好好養傷。”
“嗯。”楚琴笑著點頭。
暖霧，我好想你，真的好想見到你，我怕，我怕楚琴…………我更怕自己會………………
等吃完東西，我帶著楚琴下山，找了家客棧住下，楚琴的傷必須好好養，而且在路上我已經給暖霧留了暗號，他應該會趕來。
果然，等了三天暖霧就來了，他臉上還帶著倦意，我笑了，他抱住我的腰。
“累了吧。”我與他擁抱，他看著我搖搖頭，我貼上他柔軟的唇，舌鑽進他微張的口中，仔細的舔過每一處，急切地與他絞纏，我們兩個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手滑進他的衣內，撫上他光滑的皮膚，我從不知道自己這麼需要暖霧，仿佛想證明什麼般。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主人，飯準備好了。”楚琴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暖霧想系好被我解開的衣服，我卻阻止了，“進來。”我繼續親吻著暖霧的脖子說道。
“別…………”暖霧的臉更紅了，他阻止的聲音仿佛呻吟一般。
楚琴進來了，我看著他愣在門口，臉色蒼白如紙，眼中閃過悲傷，但是他馬上低下了頭，“是楚琴打擾了。”他把手中端著的飯菜在桌子上擺好，“楚琴退下了。”他關上門，快步離開了。
我抱著暖霧，看著地上的點點水跡發呆，楚琴哭了嗎？“他愛你。”耳邊響起暖霧的聲音，似歎息。
“嗯。”
暖霧的唇貼上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他的聲音很堅定，卻也很脆弱。
我沒有說話，只是更加熱情的與他纏綿在一起，楚琴，為自己活著吧，自己快樂活著吧，我給你了你要的。
“查的怎麼樣？”我坐在暖霧的腿上，把玩著暖霧的長髮，問道。
“嗯，和你想得一樣。”暖霧的手在我的腰間，頭靠在我的肩上，輕吻我的耳垂。
“怎麼這麼久才來？”
“有些事情。”
我還想問些什麼，可是，卻被暖霧吻住了唇，他不想我問，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是遇到了什麼嗎？還是怎麼了？既然他不想說，我就不問，我輕笑，“暖霧好熱情呀，是不是太想我了？”
半躺到他身上，仰頭承受他的吻，手伸進他未系的衣內，不停地遊動撫摸，暖霧的皮膚上有許多疤痕，並不是光潔無瑕的，可是，仿佛又魔力般粘著我的。
“我愛你。”他看著我被吻紅的唇，再次說道。
“嗯。”日


第十八章
夜晚，我和暖霧換好衣服，準備夜探南宮家，因為暖霧說南宮家有一個地牢，很可疑，只是戒備森嚴，他去不了。
“你先等一下。”看見暖霧點頭，我悄悄來到楚琴房裏，楚琴看見我一愣，馬上露出一個笑臉，可是那雙紅腫的眼睛卻出賣了他。
“主人，有什麼吩咐嗎？”楚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我咬唇，再也忍不住，抱住了他，“楚琴，你可知，這樣的你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有些無奈地開口，我想我對楚琴不是沒有感情的，可是，我不能。
“是楚琴讓主人為難了嗎？”楚琴放鬆身體依在我懷裏，雙手小心翼翼地抱住我的腰。“其實楚琴並不想要什麼的。”
“就是這樣的你，讓我不知道該什麼辦才好。”我摸著楚琴的發，“你傷還沒有好，在這裏呆著，我和霧出去辦點事情。”
“主人要小心。”楚琴微笑地看著我，眼裏溢滿了幸福，水水潤潤的萬分可愛。
我摸摸楚琴的頭，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我可能要對不起暖霧了，我真的對楚琴動心了，該不該對暖霧說呢？該不該對楚琴說呢？想到楚琴，告訴他們吧，畢竟他們都有權利知道，想到楚琴知道後，肯定會露出笑容然後幸福的哭的樣子，我露出了笑容。
回到我的房間，看見暖霧站在那裏等我，我和他點了一下頭，一起從窗戶跳了出去，南宮家就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這也是我選擇南宮家的原因。
南宮家很大，而且警衛很嚴，明處和暗處都有，我看了暖霧一眼，暖霧點頭，帶我朝著地牢的方向走去。那是一個花園，開滿了鮮豔的花，我指著前方那座佛堂，暖霧點頭。把地牢建到佛堂下麵，真是夠陰險。
南宮家可能以為這裏夠隱蔽，並沒有派人把手，我和暖霧溜進佛堂，只見暖霧來到佛像身後，朝著我招手，我點頭過去，佛像後面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洞。這個南宮家也真大膽，也不遮掩一下，恐怕誰不會想到佛像後面會有這麼一個東西吧。
我攔住想先往下走的暖霧，朝他搖搖頭，從懷裏掏出一顆小小的夜明珠，自己先下去了。暖霧在我後面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小心地跟著我朝下面走。
下面越來越朝，越來越黑，還有濃濃的血腥味，我皺眉，不知道走了多久，看見了一絲亮光，我把夜明珠收好，這個可是很值錢的，雖然小了點。我和暖霧把腳步放得更輕了，雖然有黑布蒙面，但是那刺鼻的味道還是讓我很難受。
我和暖霧對視一眼，悄悄朝著亮光處走去，那是一間牢籠，裏面關著不少人，都是傷痕累累，我不認識他們，回頭看暖霧，暖霧皺眉，臉色不太好，我拉起暖霧的手，寫道，怎麼了？
暖霧看看我，再看看裏面的人，在我手上寫道，裏面都是一些成名的前輩，原聽說他們都隱居了。寫到這裏，暖霧寫不下去了，哼哼，好一個宅心仁厚的南宮家，我再看看裏面的人，對著暖霧搖搖頭。裏面雖然沒有人把手，但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暖霧懂我的意思，我們剛想離開，卻聽見外面有人進來，這裏就一條路，根本沒有躲避的地方，我看看四周，忽然看見不遠處還有一個小洞，我拉著暖霧朝那個洞跑去，雖然不知道那個洞是哪里，總比在這裏坐以待斃的好。
暖霧瞭解我的意思，回握了一下我的手，洞裏面還不算很黑，我和暖霧決定朝著裏面走去，裏面很深，走了許久，才到了終點，我看見裏面那間屋子，愣住了，暖霧也愣住了，因為那裏僅放著一張床，很豪華很豪華的床，而床上是一具衣著華麗的人骨，可是看出是個女人，就從她的骨頭就能想像出她生前是怎樣的風姿嫵媚，這具人骨應該放了很長時間了，但是卻能看出被人精心照料著。
為什麼這裏會有這麼一具人骨？我和暖霧眼裏都是迷惑不解，不過，這些都不關我的事情，我往床邊走了幾步，忽然感覺到暖霧的手變的冰冷，我疑惑地回頭看看暖霧，暖霧卻死死看著那個女的，過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朝我笑著搖搖頭。
“怎麼？”我輕聲問道。
“沒事。”
我知道暖霧瞞著我不想說，也就沒有再問，我拉住暖霧重新朝外面走去，外面已經沒有人了，我們順路離開，在回客棧的路上，暖霧忽然停了下來，“決兒，我有些事情要辦，你回去等我好不好？”
我看著他，“我和你一起。”心裏有些不安。
“教主交待的事情，不能帶你。”暖霧笑著開口道。
我看著暖霧的眼，無奈地點頭，“小心點，快些回來。”
“知道。”說完，暖霧親了我一下就離開了。
我看著暖霧離開，臉上露出奸笑，偷偷跟在暖霧的身後，我打架的工夫雖然沒有暖霧厲害，可是，我的輕功比暖霧厲害多了。我跟著暖霧重新回到南宮家，果然是那個人骨的原因。我咬唇，到底是誰的骨頭這麼值錢呢？這麼多人在乎她。
我藏在南宮家地牢外面的樹上，忽然聽見地牢裏面傳來打鬥聲，難道，暖霧被發現了？我剛想進去，就看見兩個身影在交手，一個是南宮家的現任當家南宮英，一個就是暖霧，我手模上藏在懷中的紅玉笛子，我怕自己的身份被發現，就再也沒有用過這根笛子了。
“你為何毀了她？老夫要殺了你…………”南宮英有些瘋狂，滿目血色，毀了她？暖霧把那個人骨給毀了？為什麼？
暖霧沒有說話，專心應敵，不過，他不是已經完全與他拼命的南宮英的對手，更何況周圍還沒有這麼多人。終於，在南宮英一掌打向已經受傷的暖霧時我出來了，抱著暖霧閃身躲開。
“沒事吧？”我盯著對面的南宮英，柔聲問暖霧。
“沒事。”暖霧深深看了我一眼，緩緩站好身子，立在我背後。
“你和他是一夥的，都該死，殺了他們。”南宮英的眼睛更紅了。
我手扣住白玉骨針，“決兒，你走，我攔住他們。”暖霧低聲說道。
“我要是想走我就不會出來。”刀光劍影，我一手發出暗器，一手掏出一個煙花扔到天空。“支持半個時辰，他們一會就到。”
半個時辰，一個小時，我看著周圍如狼似虎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感覺身後人的呼吸越來越重了，咬唇，第一次恨自己為什麼當初只學了音殺和暗器。
兩個人的劍同時向我刺來，我咬牙，自己迎上一把劍讓他刺進我的左肩，右手迅速把骨針射入另一個人的死穴，然後一掌劈到正往外拔劍的人的胸口，一口血差點吐出，卻被我咽了回去。



第十九章
身後傳來兵器入體的聲音，我心中一驚，一個閃神卻被早已對我們恨之入骨的南宮英抓住機會，一掌朝我打來。我本想硬接這一掌，可是在我身後的暖霧卻轉身把我抱在了懷裏，南宮英那一掌拍在了暖霧背後，暖霧一口血吐出沾染在了我的身上，“霧…………”我一驚，抱住快要倒下的暖霧。
暖霧對著我露出個虛弱的笑容，“我沒事。”說著，更多的血從他口中流出。
我恨恨地瞪著南宮英，從懷裏拿出紅玉笛子，就算讓別人發現我的身份我也要殺了這些傷害了暖霧的人，可是，就在這時，一陣琴聲從我身後不遠處傳來，“楚琴？”
“主人，屬下來晚了。”楚琴用輕功飛到我身邊，坐下，繼續彈琴卻對著我婉約一笑。
“楚琴，你怎麼來了？”我抱住暖霧，戒備地看著四周，問道。
“楚琴看主人那麼久都沒有回來，怕主人出事。”楚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主人先帶人離開，楚琴在這裏阻止他們。”
“你們誰都別想走。”南宮英大吼道，他剛想往這邊撲來，楚琴立馬加大內力，催動迷魂曲，讓他們用內力抵制琴音的傷害，暫時無法上前。
“不行，這裏太危險了。”我看看懷中重傷的暖霧，“你帶霧先走。”
“我沒事。”暖霧聽見我的話，掙扎的起身，立在我身邊，血順著他的嘴不停地流下。
“霧，別任性。”我拉住暖霧的手。
“你們誰也別想走，哈哈哈，劍上都是有毒的。”南宮英點出了我一直想隱瞞的事情。其實剛剛那把劍刺進我左肩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但是我卻忍住沒有說。
“難道你不知道我百毒不侵嗎？”我笑著問道，忽然想到自己現在是蒙面狀態中，他看不見我的笑臉。
“可是你身後的人也和你一樣嗎？”南宮英一臉抵制著楚琴的琴聲，一邊奸笑著回答。
可惡，我差點忘記了，再說我也不是百毒不侵，身體已經感覺到有些麻木疲累了。更糟的情況出現，楚琴的臉色開始變白，因為他受傷本就沒有好，現在又用了迷魂曲，南宮英也看出了楚琴的情況不好，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楚琴，我用少主的身份命令你，把暖霧帶到安全的地方，你們立馬走。”我沉下聲音，直接點了還想說話的暖霧的穴道。
楚琴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悲傷有難過，卻咬唇點頭，瞬間，琴換到了我的手裏，而楚琴已經抱住了暖霧然後離開，我已經恢復過來正要去阻止他們離開的南宮英對了一掌，被打的後退數步，立馬坐下，在大部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開始彈奏迷魂曲。血氣不住的在心口翻騰，不能停，一定要支持到他們逃到安全的地方。
頭越來越暈，眼前開始發黑，我咬破了唇，讓疼痛刺激自己，我覺得已經過了許久，可是，“哼，重了我離葉的人還能撐半個時辰，了不起。”聽見南宮英的話，我才知道，原來才過了半個時辰呀，最少還要等半個時辰才會有救兵來呀。
“主人…………”在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楚琴那特有的溫柔嗓音出現在我身邊。
“該死…………”為什麼要回來，我不是讓你走了嗎？後面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楚琴打斷了。
“主人放心，主人的人楚琴安排妥當了，絕對不會有危險的。”一股內力隨著楚琴的聲音輸到我體內，我知道楚琴誤會了，想開口卻沒有那麼多精力。
琴音終止了，我一口血吐到了楚琴的古琴上，就在琴音終止的同時，南宮英一掌打了過來，楚琴抱住我後退，我雖然沒有事，可是古琴卻被毀了。我伸手想從懷裏掏出笛子，卻發現自己的手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苦笑，難道，我今天就在終結在這裏了嗎？可是，楚琴怎麼辦？
楚琴抱住我旋轉在半空躲避著南宮英與下面敵人的傷害，忽然，楚琴拉下了我的面罩，自己的唇貼了上來，他嘴角含笑，我愣了一下卻輕啟雙唇默許了楚琴這帶著絕望帶著悲傷的一吻，楚琴的眼裏閃過幸福的光，我感覺到一粒藥丸隨著楚琴的舌被送到了我的嘴裏，咽下，我疑惑地看著楚琴，楚琴沒有說話。只是重新把我的面罩拉好，南宮英那張猙獰的老臉和楚琴吐血的畫面是我被打暈前最後看見的東西。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吊在一個滿是刑具的房間，面罩早被人拉下，“楚琴…………”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會這麼的絕望，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恨著一個人。
楚琴就在我面前，可是，他的四肢被人按住，許多隻髒手在在他佈滿青紫白濁的身上揉捏，他的身後那人不停地抽叉，血與白色的濃稠不停地順著楚琴被折斷的腿流到地上，前面有人按住楚琴的頭在楚琴嘴裏抽動，空氣中都是濃重的男性體味。忽然，那些人把楚琴像玩具一樣半舉在空中，前後都有男人與他銜接著。那些人不斷的前後律動，撞擊著中間被人包圍著的楚琴，其他男人則在他身上撫摸著。
楚琴閉著眼睛，仿佛死了一般，只能從那微微掙扎的身體看出他還活著，他聽見我的聲音，扭過頭看著我，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只是讓前面的男人進的更深…………
“放了他…………你們放開他…………”我好恨自己的無力，我使勁掙扎著，吊著我手的鐵環把我的手搏勒出血來。
“哈哈哈…………看見小情人受苦，難受吧…………誰讓你們毀了她，毀了她的身體啊…………”南宮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他瘋狂地笑著。
楚琴看見我被打，掙扎的更厲害了，但是卻只是讓在他身上泄欲的男人們得到更多的快樂。
“南宮英，你放了他，不管他的事…………”感覺有淚流出，我嘶喊著，“你有什麼沖我來，不要再動他…………”
“你？”南宮英蔑視地看了我一眼，周圍人發出嘲笑聲，“就你那張臉，看了都讓人倒胃口。”他恨恨地扇了我幾下。
“主子，你小子雖然滿臉紅斑，說不定這身子還是不錯的。”其中有個人從楚琴身邊過來，獻媚地說道。
南宮英看了屬下一眼，轉手撕下我的衣服，一具滿是紅斑暗瘡的身體出現在眾人眼前，我疑惑地看向楚琴，楚琴努力朝我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是那粒藥丸，他知道我們跑不了……所以…………楚琴，你好傻…………
“我求求你們，放了他，放了他…………”第一次求人，我哀求………………“放了他…………好不好？你們放了他…………我求求你們放了他好不好…………”
那些人仿佛聽見好笑的事情，一個個大笑起來。
“不要…………楚琴不值…………”楚琴掙扎著吐出幾個字。
“不，楚琴，楚琴…………你們放開他呀…………”血從嘴裏流出，為什麼，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他…………我不停地扯動綁住四肢的鏈子，我的眼睛血紅的…………“楚琴，不怕，不要怕，楚琴，活著，我會帶你離開…………楚琴，乖，把他們都當成畜牲，就當被畜牲咬了一口…………楚琴…………我還沒有告訴過你…………你好美，你知道嗎？楚琴你好美，美的讓人心動…………”
南宮英的鞭子不停地落在我的身上，血不斷的流出，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我眼裏只有楚琴，“楚琴，活下來，你只要活下來我就告訴你我有多麼的喜歡你好不好？楚琴…………不怕…………不疼………………別哭…………楚琴不哭……不要哭給他們看好不好？楚琴，要活著站在我身邊好不好？”


第二十章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太無能，不是我太軟弱，楚琴根本不是遭遇到這些，絕望，感覺到無比的絕望，“楚琴，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我柔聲問道。
沒有等楚琴回答，楚琴根本無法回答，“楚琴………………”我的聲音嘶啞，我狠狠瞪著南宮英，“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
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很嚇人，因為南宮英看見我的眼聽到我的話竟然向後退了幾步…………這時，打鬥聲傳來，我大笑…………笑的嘶聲裂肺…………南宮英看了我一眼，使盡全力朝我拍了一掌，一口血吐出，噴到他臉上，他沒有在打出第二掌，因為一把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主子。”千里楓竹不敢致信地看著眼前的人，這還是他那個永遠帶著笑容的主子嗎？還是他那個如天人般的主子嗎？他恨恨的眼神瞪向那個折磨主子的人。把綁住主子的鐵鏈砍斷，為什麼自己總是晚到一步，他看到主子的求救焰火馬上帶人趕到，可是到那裏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景象，他和其他三個人瘋了似的查找南宮家每一處產業，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建在山頂的小莊子，找到可暗牢，可是看到的卻是這一幅景象。他扶著差點摔倒地上的主子。
我推開後面人的手，一步步向楚琴走去，小心翼翼地把沒有一處完好的楚琴抱在懷裏，“君飄憶呢？叫他來快點。”我沖著楞住的千里楓竹喊道，脫下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披在楚琴身上。
“主人，主人沒事，楚琴好開心………主人的臉身上三天后就會褪去了，主人不要擔心。”楚琴的聲音弱弱的，不過還是露出了個笑容。
“楚琴，別怕，我叫人來救你，楚琴…………”我摸著楚琴的臉，楚琴卻躲開了，“楚琴…………”
“楚琴髒，主人，楚琴一直有個秘密想告訴你，可是現在楚琴髒了，已經不配說了…………”
“不，楚琴不髒，楚琴是最乾淨的，楚琴一直都是一個乾淨的孩子。”淚盈滿了雙眼，我知道楚琴想說什麼，他想說愛我，可是，他不敢說，一直不敢說。手握住楚琴的手，緊緊地握住。
“那一夜，楚琴就是這樣在主人的懷中，楚琴多麼希望能再一次被主人摟在懷裏，可是，楚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現在這樣在主人懷中，已經是楚琴一生的幸福了，楚琴只有一個希望主人能喚我一聲琴兒可以嗎？”楚琴沒有等我回答，他看見我，笑了，“主人，要幸福呀。”他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摸我的臉，可是在半空中卻停住了，然後放下了，“楚琴髒了，可是不能弄髒主人呀。”
我拉住他的手貼在我的臉上，“琴兒不髒，琴兒比任何人都乾淨，琴兒好好地站在主人的身邊好不好？活著站在主人的身邊好不好？”
楚琴吐出一口血，“君飄憶，快來，快來救救我的琴兒…………”我看見門口的君飄憶，吼道。
君飄憶看了我一眼，馬上過來替楚琴把脈，卻皺起了眉，然後跪在地上，“屬下無能，他五臟六腑全部破損，全身筋脈盡斷，而且被餵食了烈性春藥，內部全部都破壞了。”能支持到現在已經都是奇跡，最後一句話君飄憶不敢說。
“我求求你，救救琴兒…………我求你…………”還想說什麼，嘴卻被楚琴捂住了。
“楚琴不值………………主人不要為了楚琴再求任何人…………”楚琴看著我，淚從楚琴眼中滑落，“楚琴多想一輩子都陪著主人，給主人洗衣做飯…………聽主人吹笛子…………主人的笛子吹得真好，楚琴從來沒有聽過那麼好聽的…………而且，那…………是主人為楚琴吹的………………”更多的血從楚琴的嘴裏流出，我緊緊抱住楚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
“楚琴好想再吃一次主人專門為楚琴烤的兔肉………………”楚琴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消失在了我的懷裏，我低頭看楚琴，只見楚琴嘴角帶著幸福的笑容，手從我臉上滑落。
“琴兒…………不要死…………我還沒有告訴你，我喜歡你呢…………別死，我給你烤兔肉好不好？我會用心烤的，絕對不讓琴兒再吃半生不熟的好不好？琴兒，醒醒，別睡好不好………………琴兒你不是最聽話的了嗎？你起來我就給你吹笛子好不好？”我抱住楚琴，不停地乞求。
“琴兒，你可知我曾經很怕你，很怕很怕，其實我是在怕自己，怕自己喜歡上你，琴兒，你起來好不好？我不會再讓你那麼卑微的愛著我了好不好？琴兒………………”血順著我的嘴角流下，滴到了楚琴臉上，我趕緊把他擦乾淨，“琴兒最愛乾淨了…………”我抱著楚琴站起身，搖搖晃晃地朝外面走去。
“主子…………”君飄憶攔住我，我歪頭看看他，然後繼續往外走。
“主子，要做什麼事情，屬下幫你做好不好？”千里楓竹小心的跟在我身後。
“去給琴兒準備一身白衣，琴兒穿白衣最好看了，要最好的，琴兒皮膚嫩。”我吩咐道。
“是。屬下馬上去，主人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搖搖頭，把楚琴小心地放在樹下，“琴兒，在這裏等我一下好不好？”我摸摸楚琴的頭髮，然後自己去井邊打水，到了井邊我才想起來，這裏是南宮家，琴兒怎麼會用這裏的水呢？
再次回去，重新抱起楚琴，“乖，主人帶你去洗澡哦，我們不用這裏的水，琴兒這麼乾淨，怎麼能用這裏的髒水呢？”我低聲對楚琴說道，然後朝外面走去。
“屬下來時發現一處清泉，請允許屬下給你帶路。”君飄憶看見我點頭，自己就朝外面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到了那處清泉，我看了君飄憶一眼，“屬下在外面守著。”他馬上離開了。
我溫柔地脫下楚琴的衣服，然後撕扯掉自己的，抱住楚琴下了清泉，動作溫柔的給楚琴洗身上，手指伸到他體內，把那些畜牲留在他身體裏的東西全部弄出。
等我抱著楚琴出了清泉時，兩套衣服被放在石頭上，我不在意自己赤身裸體，拿出白色的那一套，認真地給楚琴穿上，“琴兒不要笑我，這是我第一次給別人穿衣服呢。”我摸摸楚琴的臉道。
給楚琴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好，我才開始自己穿衣服，“我們不呆在這裏。琴兒討厭這裏是不是？”我抱住他往山下走去。
“主子。”千里楓竹攔住我，“難道主子想讓楚琴白白犧牲嗎？”一句話讓我愣住了。
“我絕不會放過任何人。”我的聲音很輕，很柔，“南宮家的所有人都不要讓他們死了，他們傷害楚琴的，我要讓他們千百倍償還回來。”
“是。”這一刻，千里楓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變了，變得讓人害怕了起來。


第二十一章
下了山，命人找來寒冰保護著楚琴的身體，然後連夜帶他到了玉門的後山，“琴兒，這裏就是我長大的地方，你喜歡嗎？”我推來用寒冰雕成的棺材，看見師傅朝我走來，卻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玉雙城看著眼前的人，那還是自己的小徒弟嗎？滿目悲傷，滿身疲憊，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玉雙城再看了自己小徒弟一眼，離開了，現在，他應該不想見任何人吧。他親自守著後山的路，和那些跟自己小徒弟一起來的人一樣，僅用擔心的目光遙望。
我看著師傅離開，開始動手挖洞，吩咐千里楓竹的白玉棺在我洞挖好前被他送來了，他看著我滿手血跡，想開口卻什麼也沒有說得離開了。我一點點挖好洞，找到清水把手洗淨後才把楚琴從寒冰棺中抱出放到白玉棺中，“那裏太冷了，不適合我最溫柔的琴兒。”我摸摸楚琴的臉說道。
從懷中取出紅玉笛子，吹去一曲《鳳求凰》然後，把笛子放到楚琴手中，“我此生絕不再吹笛，我只為琴兒你一人吹笛。”最後看了一眼楚琴那帶著欣慰笑容的臉，合上棺材，把棺材放進坑中，“琴兒……來生一定要為自己活著…………”土一點點把棺材掩埋。
沒有給楚琴立碑，我坐在楚琴的墓前，“琴兒，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終日凝眸處
流不盡弱水三千
紅塵不問相思苦
良辰美景奈何天
不愛不想
誰將流年暗中換
回首只怕
相對卻忘言
你在山林竹間
遠離塵世囂煙
指下錦瑟無端
空留一柱一弦
此生彼岸長眠
夢中一朵青蓮
風如訴雪連天蒼山遠
漆黑夜裏天地茫茫
兩處皆不見
你仍在看看漫山紅遍
卻不知何日重回人間
此歲彼年
聲聲空啼杜鵑
誰與我
共明月把酒臨風
高處不勝寒
只言一醉解千愁
誰又能醉臥千年
不睡不醒
任它玉座凋朱顏
蝶夢一場相逢也惘然
雲上龍嘯九天玄
火舞三尺長劍
猶記小池疏雨
清荷紫竹傘
到如今春風又綠江南
月下花間風前
池中波光瀲灩
朱笛渺春風倦百花殘
怎知是你
幽幽一縷香魂隨風散
我仍在看
回望前世路斷
卻不知何日再續塵緣
碧血寒香塵漫離歌黯
夜涼似水冷月如霜
寂寞無人見
你不再看別後無限江山
卻不知皓月幾時能圓
情深酒淺醉臥紅塵
一夢又是千年。”（《醉臥紅塵》清響）
過了許久，千里楓竹，君飄憶和師傅都上來了，他們站在我身邊，“暖霧呢？”我問道。
沒有人回答，“是不是離開了？”暖霧一定是和他們一起來尋我，卻看見那樣我的我和楚琴，他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了自己的身上離開了。
“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了。”千里楓竹回答。
“不用了。”我們都已經回到不過去了，楚琴永遠是我們心中跨不去的坎，“我們都是傻子呀。”一滴淚從眼角落下，手接住，“紅色的？原來人會流血淚是真的。”
“主子………………”
“決兒………………”
在他們之前有一個人更快抱住了這個滿身悲傷的少年，“師弟…………”玉雙城看著眼前的人，不敢相信的眨眨眼。
“樓主…………”
“記住，無閣只有一個樓主就是玄傾決。”冰冷的眼，毫無感情的聲音，俊美的容貌，玄絕魅的美冰冷而殘忍。
“是。玄爺，主子他…………”千里楓竹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玄絕魅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懷中那蒼白的臉，妖媚的臉，已經這麼大了？
“師弟，先讓我看看決兒怎麼樣了？”玉雙城上前，把脈，然後臉色一變，急忙翻看玄傾決的眼睛，“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主子怎麼了？”君飄憶也上前一步，焦急地問道。
“沒什麼，快點還能治。師弟，先把決兒帶到我那治療一下。”玉雙城對著面無表情的玄絕魅說道。
玄絕魅看了懷中人一眼，他聽到下屬報告，說他情況很不好，所以他才過來看看，本不想和他見面，但是，剛剛在看到他暈倒的那一瞬間，竟然不由自主地出來抱住了他，又看看懷裏的少年，剛想把他扔到別人懷裏，卻發現他在昏迷中還很不安穩，算了，反正小時候也抱過了，就再抱一下吧。
“走。”冷冷地說完了一個字，就消失了。
玄絕魅站在屋內，看著玉雙城和君飄憶給那少年治療，他叫玄傾決，是自己的兒子。看看自己的手，他的兒子？有些奇怪的感覺，再看了一眼裏面的少年，兒子呀…………有親人的感覺，好麻煩。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終於清醒過來，可是，為什麼什麼也看不到？我咬著唇，有些慌亂，難道我已經再次死掉了？
“有人沒有？”聲音有些嘶啞，嗓子有些疼。
“啊，決兒你醒了？我就說你該醒了。”
“師傅？你終於也死了呀。”我開口道。
“死小子，不孝順。”師傅有些氣憤地聲音，但是仍然很輕柔的端來一杯水喂我。
“我怎麼了師傅？我眼睛為什麼看不見了？”躺在師傅懷裏，問道。
“沒事，過兩天就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端藥，我看你情況穩定了，所以我就把你的那些下屬都趕走了。”說著，是附小心的把我放回床上，“順便端點粥來好了。”
“知道了。”我乖乖點頭。聽見師傅離開，瞬間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忘不了楚琴的死，暖霧的離開。忽然感覺有人在盯著我，“誰？”
沒有人回答，但是我感覺到一個冷氣團不斷向我靠近，我知道自己在師傅這裏是絕對安全的，所以也沒有喊人，只是重新露出笑容，把被子往上拉點，冷呀。
“醜死了。”冷冷無情的聲音響起，然後我感覺到那人離開了。
我醜？我怎麼可能會醜呢？他說的是我的笑醜嗎？我不知道，父親和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醜，為了這件事，我記恨了他好久，好久…………


第二十二章
沒有人再提楚琴，可是，所有人都明白，楚琴在我心中的地位是誰也替代不了的。
“師傅，你是不是故意的，藥好苦，你是不是故意放黃連的？”我伸著舌頭，想把嘴裏的苦味去掉，師傅肯定是故意的，報復我以前不給他點心吃。
“呵呵呵，你說呢？說掉。”說這又把一粒藥丸放到我手裏，我撇撇嘴，無奈吞掉。
“師傅，那個天天來看我卻從來不說話的人到底是誰呀？”我無奈的坐在床上，什麼也看不見的感覺真不好，上個廁所都要人幫忙，好難為情。
“呵呵，不告訴你。”玉雙城看了一眼那個站在窗邊遠遠望著這裏的男人，說道。
“果然還是壞人，我還有幾天才能好呢？我都躺一個月了，都快長出蘑菇來了。”有些不滿，這一個月來我受的罪呀，是浮沉著我看不見天天欺負我。
師傅沒有說話，給我把了下脈，“後天。”說完，敲了一下我的頭，“好了，我還有事，你繼續養蘑菇吧。”
“討厭呀………………”我仰天長嘯，痛苦萬分。感覺到屋子裏面沒有人了，我才靜靜地靠在床上，“果然，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呀，有什麼別有病，沒有呀別沒錢。”我摸摸自己被纏得嚴嚴實實的眼睛，歎了口氣，“真丟人呀。”
小心地扶著床站了起來，一點點摸索著往外走，靠，哪個人說看不見的人感覺力好的，我第六次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繞過剛剛把我拌摔的椅子…………走到門口，我推開門，小心地坐在地上，抱著腿縮成小小的一團，坐了許久，感覺該有人來了，我才再次摸索的關門上床。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想那樣坐著，那樣讓我有安全感，所以，我每天都會趁著沒有人的時候在那裏發呆。
終於到了拆掉臉上那塊布的時間了，我興奮呀，仰著腦袋，“好了，睜開眼睛看看吧。”我第一次覺得師傅的聲音是如此好聽。
我緩緩睜開眼，可是，我笑了，“什麼都看不見呀。”帶著歎息的聲音，讓師傅一驚。
“決兒，別開玩笑。”師傅的聲音很緊張，我歪頭。
“真的呀。”我沒有開玩笑，以後都看不見了嗎？有些可惜呀，可是卻沒有多大的悲傷，要是很早以前就看不見多好，那樣，楚琴所受的罪我就看不到了，多好…………
“出去。”忽然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響起。
“師弟…………”師傅想說什麼卻沒有說，歎了口氣，“決兒，看不見不是因為身體的原因，而是因為你不想看見。”說完這句話，我聽見了師傅離開的聲音。
不對，屋裏還有一個人，師傅叫他師弟，那不就是我的父親嗎？不過這個聲音跟那天說我醜的聲音好像。
我感覺到一個人就站在我身前，貌似好像，在生氣，“爹爹？”我小聲喚了一聲。
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玄家沒有只會自欺欺人的人。”聲音冰冷無情，感覺嘴裏被咬破了，有血順著嘴角流下。
我低頭，沒有說話，他的接觸讓我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還有些激動，靠，不就是我爹嗎？怎麼會激動呢？而且是有種由靈魂而出的喜悅，真是活見鬼了。我咬唇，他到底是誰？除了是我爹爹還是誰？
“玄家沒有不戰而屈的人。”
這算是安慰嗎？還是說，好拙劣的激將法。
“我只是想休息一下子，而已。”只是想休息一下，不想再看到那些讓我傷心的東西。
忽然，感覺到有人把我抱起，淡淡的梅香，冰冷的懷抱卻倍加的讓我安心，溫軟，熟悉…………熟悉，一種發自內在的熟悉，他到底是誰？而我又是誰呢？
不禁把頭埋進他的懷裏，“爹爹…………”
“嗯。”
“爹爹…………”
“嗯。”
“決兒不醜。”不知道為什麼非常在意他說我醜這件事情，“決兒很漂亮。”雖然我很討厭那張精緻到如拼湊出來般的容貌，但是，我就是不想他說我醜。
“嗯。”
“決兒會是一個好孩子，所以，爹爹不要消失了。”不要再拋下我，不想離開這個懷抱，眷戀這個連容貌都不知道的男人，一種從心底的眷戀。
那人等了很久才輕輕嗯了一聲。我滿足了…………
可是當師傅來給我檢查的時候，我還是什麼也看不見。
“睜開你的眼睛看著我，否則，今生你永遠無法跟在我身邊。”冰冷的話，絕情的人呀。
“決兒的眼睛是睜開的。”我還眨了幾下什麼也看不見的眼睛，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咬唇，“是，決兒懂了。”
“寶貝徒弟，你爹爹長得很美的哦，你難道不想看看？”師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為什麼忽然覺得周圍冷了很多呢？還有濃濃的殺氣。
實話，很想看，但是…………忽然聞到很重的血腥味…………
“師弟，你在幹什麼？”我聽見師傅有些焦急的聲音。
怎麼了？有誰受傷了嗎？感覺有一隻手摸在了我的臉上，而且潮潮的濕濕的，血腥味中卻帶著梅花的清冷香氣，“爹爹，受傷了？”我著急的問道。
“他的血讓你封閉了雙眼，不知道我的血能不能讓你選擇重新睜開雙眼。”感覺那雙帶血的手蓋住了我的眼睛，血順著流下，流到了我的嘴裏，這就是和我一樣的血脈嗎？
“爹爹，你要是不把手拿來，我怎麼敢睜開眼睛呢？”



第二十三章
當我看到眼前的人時，心狠狠地顫了一下，他的美如梅花高傲而冷清，可是，這並不是我驚愕的原因。有什麼東西湧入了腦中卻總隔著一層讓我看不清…………
那人看了我一眼，直接拎起來然後用輕功離開了。
“忘恩負義呀…………”我聽見師傅的叫聲。
“放我下來…………”感覺有些危險，這速度這高度我可比不過他，所以，我很沒有出息地抱住她拎著我的那只胳膊後，才開始說道。
“不想走？”玄絕魅看著這個與他有幾分相似卻更加秀美的人說道。
“不是呀………………起碼讓我把臉洗了呀…………”我臉上可都是血呀，這出去要是嚇死人怎麼辦？我的形象，全部都沒有了，嗚嗚…………
他瞪了我一眼，不再說話，只是加快了速度，我趁他不注意，偷偷用袖子擦擦臉，我髒你也髒，大家一起髒，卻沒有看到他微微揚起的唇和那微微帶著寵膩的眼神。當我感覺到有人說話時，微微睜開了眼睛，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睡著了？而且，還在爹爹的懷裏？周圍很多人都驚訝地看著我？為什麼？
“嗯？爹爹到了嗎？”我離開爹爹很舒服的懷抱，聲音因為剛剛睡醒而有些沙啞地問道。
玄絕魅握了一下手，那人的離開竟會讓他覺得有一些空虛，再看看周圍人盯著那人的目光，自己竟然會覺得不悅，“嗯。”拉住那人的手，直接往裏面走。
“爹爹，要去哪里呀？”我看看自己，又看看爹爹問道。可是，他卻沒有回答，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拉我進了一個房間，我聽見了水的聲音，感覺到了暖暖的氣息。
“啊……溫泉？”我驚喜地看著在屋子最中間被層層輕紗圍著的白玉砌成的大池子，叫道，看起來好舒服呀。
“嗯。”玄絕魅說完，直接開始脫衣服。
我看看那漸漸露出的白皙的皮膚，臉微微發紅，“爹爹先洗，決兒一會再洗……”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別人的身體，可是，覺得很不好意思，我竟然覺得羞澀。
“洗，現在。”他說完後，直接下到了池子裏。
臉開始發燙，咬唇，那個人是我爹爹，所以…………我緩緩解了衣裳，背對著那人一點點把衣服脫去，還是很不好意思呀，在暖霧面前我都沒有這麼不自在過，為何，在他面前，我會覺得，自己變得好像不是自己了呢？偷偷看了一眼那人在閉目養神，所以我飛快的跳進池子裏。
好舒服的水，溫度正正好，這可是純天然無污染的溫泉呀，想想就開心極了，用後背對著那個人，先把頭髮全部盤起，可是，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然後，盤發的玉簪被抽走了。
“爹爹…………”我的聲音低到連自己都聽不見，臉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可是，後面的人好像感覺不到我的尷尬，能溫柔的為我洗髮，昂貴的香精，溫熱的泉水，冰涼如最上等綢緞般的肌膚…………

我不敢回頭，我不敢看他，我怕他看見我滿臉的紅暈。感覺那微帶涼意的手終於把頭髮洗完了，悄悄松了口氣，但是瞬間被移到脖間的手給嚇住了，我趕緊回頭抓住他的手，委屈地看著那明顯心情很好的人，“爹爹…………決兒自己洗…………”
那人看了我一眼，才鬆開口，然後靠在我身邊的池子上，我發現他根本沒有移動的可能性，所以，我自己偷偷往旁邊移了幾步，然後再次背對著他，剛剛，我竟然會因他只是微微碰觸了我的皮膚而有感覺？難道，是因為我最近欲求不滿嗎？
我好像聽見後面傳來了低沉的笑聲，扭頭偷偷瞪他一眼，然後，快速開始清洗。我好可憐呀……聽見後面有水潑動的聲音，爹爹也開始洗澡了吧…………不過，爹爹的身材真好…………我忽然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爹爹，衣服…………”我咬唇扭過身子，我已經洗好了，可是，我忘記拿換洗的衣服了，不是我忘記，而是爹爹根本沒有給我時間，爹爹看了我一眼，伸手拽了一下我一直以為是裝飾的繩子。
不一會，就見四個面容清秀的丫環捧著兩身衣服過來了，爹爹若無其事地站起身，走出了池子，任兩個丫環伺候他擦身擦頭穿衣，我看了一眼，無奈，只得也站起身，讓剩下的兩個丫環服侍我，真舒服…………我果然是只能享受的命…………
頭髮沒有幹，所以，還不能束起，只得任其飄散在我的身後，不過，一身墨綠色衣裳的爹爹很是清雅淡然，可是，為什麼要給我準備一身紫衣？還嫌我不夠妖媚嗎？哀怨地看了爹爹一眼…………爹爹直接無視我…………

爹爹直接牽著我的手，再次不知道往那個地方走去，不過……好香的味道…………我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爹爹是帶我去吃飯嗎？
到了大廳，我看見了千里楓竹，君飄憶，青錦…………還有好些我不認識的人，爹爹直接拉我進去，自己坐在了主位上，我看了一下周圍，就爹爹右手邊還有一個位置，所以我很不客氣地坐了下來，順便阻止了要給我行禮的千里三人。
“玄傾決，少主。”爹爹指了一下我說道。
然後指著我不認識的幾個人，“風雅，火鋤，雷野，電藤。四管家，吃飯。”
好簡潔的介紹，我無奈地看了一下爹爹，然後，……開始吃……晚飯……
吃好後，接著被爹爹拉著走，嗚嗚…………我好可憐，我還有話想和千里他們說呢，爹爹拉住我進了一個叫蒼寒的院子，直接推開一個門，進去，關門。
“累了，睡覺吧。”
看著裏面舒服的大床，我很想告訴他，我真的不累，也不想睡覺，因為我已經休息很久了……可是，看著爹爹略顯疲憊的神色，我乖乖點點頭，然後目瞪口呆地看著爹爹開始脫衣服，“爹爹，決兒…………”

“和我住。”我還沒有說完，話就被他打斷了。
“決兒長大了，該自己住了。”我低聲說道。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用他那雙如上好墨玉的眼睛看著我，我…………臉紅了一下，投降了。
　　

第二十四章
我緩緩脫去外衣，穿著內衫躺在床上，父親滿意的繼續脫去衣服也躺了上來，燈被爹爹給弄滅了，我紅著臉一動也不敢動地躺著，“愛，是什麼？”
忽然聽見身邊人用這一貫冷冷的語調說話，只是裏面帶著點困惑。
“你，沒有愛過？”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不愛我的母親嗎？”
“哼，那麼醜的女人，我為什麼要愛她。”他的聲音裏明顯帶著厭惡，我一直以為他是因為愛我的母親，所以才對我這麼好的，可是，我好像感覺錯了。
“那你為什麼要娶她？”有些疑惑，我忘記了害羞，扭身對著他，問道。
“我被下藥了。”
我忽然感覺到冷氣不停的從身邊冒出，難道，是因為，爹爹被下藥了，然後不小心上了我母親，然後被逼婚了？因為爹爹嫌麻煩，所以就娶了？
不會吧，我娘是這麼先進的女人？“誰下的？”
“醜的嫁不出去的女人。”他的聲音很平靜，醜的嫁不出去的女人等於我娘，我記得師傅告訴我娘是江湖第一美人呀。難道我剛剛真猜對了，可是聽爹爹的語氣，我可不敢問。
“回答。”
“愛，我也不是很懂，只是想親近對方，想和對方成為最緊密的人，想和對方相濡以沫，時時想著對方，能為對方死，把對方看得比什麼都重吧…………”是這樣吧，楚琴對我的愛就是這樣的。
爹爹很久沒有說話，在我以為他已經睡著了的時候，“你愛誰？”他忽然問道。
我，愛誰？愛暖霧嗎？不，對暖霧是一種喜歡，他的離開只能讓我有些失落，並沒有那種生不如死的傷心，愛楚琴嗎？不知道，可視為何我對他說不出我愛你三個字呢？對楚琴也是還沒有發展到愛的喜歡，時間太短了，短的我還沒有開始愛就已經結束了。

“不知道。”沒有辦法回答，我無法說愛楚琴，卻也無法說不愛他，他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那麼，我允許你愛我。”
我嚇住了，腦子開始空白，我直接坐了起來，對著仍躺在那裏的人吼道，“我們是父子好不好？”我知道他說的肯定不是父子之間那種愛。
“你在意？”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不在意，可是現在說的不是這種事情好不好？我為什麼要愛你？”我反問道。
“我不美？”
“很美，是我見到裏面最美的，可是，那也不是我愛你的原因呀。你為什麼要我愛你？”我看著他在黑暗中仍萬分美麗的眼，不得不承認，他的美能讓任何人心動，否則，也不會…………
“因為，就你還不算太醜。”
他的一句話我讓半天說不出話，我還不算太醜？我只是所有醜人裏面還不算醜的？
“那是因為我有幾分像你好不好。”我有氣無力地說道，因為有幾分像他，所以我怎麼可能很醜呢？雖然跟他比起來，我確實是醜了點。
“不是，你看到我時候的眼神我不討厭，你也沒有流口水…………”他低聲解釋道。
爹爹，我忽然感覺他很可憐，我記得師傅說過，我爹天資很高，所以我爹的爹媽對他很嚴厲，天天只讓他練功…………而且，爹爹剛剛的話，讓我感覺到爹爹的孤獨，別人看見他並不是想和他做朋友，而是在想怎麼樣得到他，所以看著爹爹的眼神，讓爹爹討厭…………再加上那個男人對爹爹做的事情…………

“那是因為他們嫉妒爹爹長的美而已。”不自覺聲音溫柔了起來。
“愛我。”
我沒有說話，爹爹你可知，你剛剛的聲音雖然還和平常一般冷酷，我卻聽出了你聲音裏面的祈求與願望，你也想有人愛你，想感覺到那種乾淨的溫柔嗎？
“請，給我點時間好嗎？”我在黑暗中撫上了爹爹冰冷的臉，其實，爹爹，愛上你很容易，我對你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熟悉依賴，我因你在我身邊而不自覺放鬆的心情，這是任何人都沒有給過我的，可是，爹爹，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為楚琴報完仇好嗎？讓我能不帶著愧疚愛你。
我感覺到爹爹皺眉，“多久？”
“很快。”
“嗯。”說完，爹爹抓住我的手把我拽到了他的懷裏，“感覺不噁心。”
“什麼？”我聽見爹爹的低語，問道。
“你碰我，我不覺得噁心。”爹爹難的耐心的又給我解釋了一下。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睡吧。”
“起來。”
我聽見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道，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如八爪魚一樣纏在爹爹身上，怪不得他要叫我起來，我臉紅了一下趕緊起身，我看見爹爹拉了一下床頭精緻的長繩，不一會就進來了幾個人服侍我和爹爹，這次給我拿的是一身青色的衣服，僅用了一根上好溫玉把我的頭髮束起，我看看銅鏡中的自己滿意的點了一下頭。
忽然感覺到有人抓住我的手，我扭頭看爹爹，爹爹一身白衣更顯得孤傲冷清，頭髮同樣束起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拉住我就走。

“爹爹去哪呀？”
“吃飯。”這次，爹爹沒有帶我去大廳，來到了一個水邊的樓，我才知道，這裏才是爹爹平時吃飯的地方，昨天帶我去大廳吃飯，只是為了讓別人認識一下我這個少主，我不禁笑了，爹爹還是很溫柔的。

爹爹看我一眼，眼中也閃過笑意。


第二十五章
爹爹是最壞的，當爹爹把我扔在寒冰床上三天不管我後，我得出來的結論，爹爹壞死了，三天前，吃過早飯，爹爹直接把我扔到了寒冰床上，然後扔下了五個小紅瓶子和一本書，“一天吃一瓶。”說完，就走了。
他竟然還把門給我鎖上了，雖然，我完全可以打開，但是我不敢呀，只得委委屈屈在這張占了一個房間的寒冰床上蹦，無奈，開始看書，是一套內功，開始練，然後一天喝一瓶小紅瓶的水，雖然不冷了，但是，很寂寞地說。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給我送熱飯吃。
終於熬到了第五天，從第四天我就發現，這套內功會自己順著身體運行，所以，我終於不用再照著書上擺姿勢看著內功運行了，不過，我更加無聊了，我趴在床上，看著那扇門，到了半夜，門終於被推開了，我一下子撲到爹爹的身上，如無尾熊一樣抱住他，“我不要再呆在這裏啦。”
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看他怎麼把我扔下去，我看了我一眼，把脈，然後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不愧是我的孩子。”就這樣抱著我往外走去，我估計他的心情很好，因為他竟然沒有把我扔下去。
“我餓。”我在他耳邊說道，其實也不是餓，就是想吃東西。
他再次看我一眼，換了個方向接著走，我估計我要不是剛剛喊餓，他會直接把我扔到浴池中，因為，我發現他有輕微潔癖。爹爹帶我來到了廚房，發現都沒有人，而且也都沒有食物了，我一臉哀怨地看著他。
他看了我一眼，又從懷裏掏出紅色小瓶給我，我搖頭，“我要吃飯，不喝這個，難喝。”我估計我的話要是被師傅聽見了非得氣死，這個小瓶中裝的是多少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至寶，而我卻嫌棄它。
爹爹皺眉，又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始動手給我熬稀飯，其實我很想告訴他，放米以前米是要洗的，可是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我就坐在那呆呆地看著爹爹為我做飯，看得出爹爹是第一次自己動手。不知不覺睡著了，當爹爹端著一碗黑乎乎的飯把我搖醒的時候，我說不出話來了，這真的是大米稀飯嗎？我怎麼看除了那股糊味外都像黑米稀飯，看了爹爹額上的汗，無奈端過，再看他期待的眼神，喝下去，味道…………真不是一般的難喝。
可是為什麼心還是暖暖的呢？我終於明白了楚琴把我烤的兔肉吃下去的心情。
“怎麼樣？”爹爹聲音很平靜，但是我聽出了裏面有一絲名為緊張的東西。
“很好喝。”我一口把一碗湯喝完，強迫自己咽下然後露出一個笑容。
“哼。”爹爹的表情有些洋洋得意，然後又給我乘了一碗，我低頭看著手中的湯，喝還是不喝？誰知道我剛想說我吃飽了，就看見讓我膽戰心驚的一幕。
爹爹自己也乘了碗，然後用湯匙送了一勺放進了自己的嘴裏，他的眉頭皺著，一口把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開始用水漱口，“難吃死了，豬都不吃。”他說道。
我滿臉冷汗，爹爹，那我是什麼，我可是剛剛吃了一大碗的，我看見爹爹看了我一眼然後把自己的那碗湯全部倒到了鍋裏，搶過我手裏的碗也倒了進去。
我看看爹爹，“其實…………”
剛想開口安慰一下爹爹，就被爹爹放到我面前的鍋給弄糊塗了，我抬頭看著他，“你剛剛說什麼？”剛剛一定是我聽錯了，他絕對沒有說那句話，一定是我聽錯了…………可是…………
“喝完。”他殷紅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
我跳起來，顫抖著手指著鍋，“你不說豬都不吃嗎？”聲音顫抖，表情激動。
“所以你吃。”
我傻了，豬都不吃，所以我要吃，難道我連豬都不如？“我，一定要吃完？”我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問道。
“吃完，快點。”他皺眉，不耐煩地看著我。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我吃。”說完，端起鍋開始往嘴裏倒，希望我還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不會被他做的飯給毒死，好噁心的味道…………好恐怖的味道…………
一口氣全部喝完，我把鍋放回桌子上，拼命喘氣，“好吃？你吃這麼急。”爹爹不解地看著我問道。
我看著他，“你剛剛不是吃了嗎？”吃得快少受點罪而已，這句話我是不敢說的。
爹爹想了想，“難道在鍋裏比較好吃？”他看著鍋說道。
“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以後，就算餓死，我也不會再讓他給我做飯了。
“嗯，說的也是。”爹爹剛剛說完話，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把把我拽到了懷裏，吻上了我為了散去嘴裏的味道而張來唇。
我愣住了，呆呆的任爹爹親吻，感覺到一條帶著冷香的舌竄進我的嘴裏，掃遍了我嘴裏的每一處，還調戲了一下我的舌。然後，推開我，“還是很難吃，你怎麼能吃的進去。”爹爹皺著自己好看的眉，有些不解地說道。
難吃？我欲哭無淚地看著爹爹，“不是你讓我吃的嗎？”我有氣無力地回答，我已經沒有精力和他追究剛剛那個吻的問題了，天知道，我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讓你吃你就吃。”爹爹瞪了我一眼，我明顯看出他心情現在很好，嘴角微微向上翹，他的語氣不向生氣而更像撒嬌，不過我可不敢告訴他這些。
“不洗澡別想上我的床。”爹爹拉著我離開了廚房，說道。
我也不想上你的床好不好，還有爹爹呀，你別說得這麼曖昧好不好？我淚眼汪汪跟著爹爹走，心裏想可是不敢說。
“知道了。”誰讓他是爹爹我是他家孩子呢，啊啊啊，我怎麼會攤上這麼一個爹爹，怪不得每次師傅提到他的時候臉色都這麼怪呢，嗚嗚嗚嗚…………我可不可以不認這麼爹爹呀。
第二天我是被疼醒的，我歎了口氣，幸運的是，我沒有被爹爹給毒死。可是，我臉色蒼白的捂住肚子，爬過睡在我旁邊的爹爹，顫抖地從爹爹的箱子裏找出藥，吃下。多虧師傅曾告訴過我，爹爹有在床邊箱子中方各種藥物的習慣。
“怎麼了？”爹爹的聲音因為剛剛起來帶著絲誘人的沙啞。
“沒事。”說完，我就拽了一件外衣開始往茅房跑去，我的肚子，我可憐的胃。
等我終於舒服了，肚子空空地回到房間，就見爹爹已經洗漱好了，看見我，“洗澡去，否則不許吃飯。”
我無語地看著天，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麼有這麼一個爹爹呀。


第二十六章
我看著千里剛剛傳來的消息，皺眉，天上間被襲擊，重傷？中毒？怎麼回事，天上間這個臭小子有哪點讓人襲擊的價值呢？可是，天上間算是我承認的好朋友，我看了一眼在我旁邊書桌上辦公的爹爹，“我要出去一趟。”
爹爹從帳本裏抬頭，看著我，皺著秀氣的眉道，“何事？”
“朋友出點事情，我要去看看。”我解釋道，順手拿過一本帳本，幫爹爹繼續查算。
爹爹修長白皙的手指點著桌面，思考了許久，“也好，和那些人的仇，也是該報的時候了。”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恨意。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來，不用你幫我報仇。”我看著爹爹說道。
爹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誰說會管你了？”他的唇殷紅誘人，可是吐出來的話，氣死人。
“那你說的是？”我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心情問道。
“那個人的仇。”爹爹不知道在想什麼，很久以後才開口道。
“你有把握了？”我一驚，那個人可不是好惹的，沒有把握還是不要開始的好，要是爹爹再被抓走…………
“廢話。”他瞪了我一眼，有些不耐地說道。
我無奈歎氣，“我不是擔心你嗎？”開口解釋道。
“為什麼要擔心我？”他帶著不解看著我問道。
天呀，我的爺爺奶奶們呀，你們在教我爹爹武功的時候，能不能教他一些人情世故呀，這麼多年他是怎麼活過來的呀？“我不是怕你受傷嗎？”
“我怎麼可能會受傷，原來都沒有人擔心過我，更何況現在我的無忘已經練成了。”爹爹的聲音很平淡，無忘就是爹爹把我扔在寒玉床上時候讓我練的內功，確實很厲害，它自己不停的在身體裏迴圈，無時無刻都在練功。
我的心微微發疼，從來沒有人擔心過他嗎？“擔心是一種心情，因為你是我重要的人，所以明知道你很厲害我也會掛念會擔心你的，爹爹懂嗎？”我柔聲解釋道。
爹爹看著我像在思考我的話，“我命令你，你以後無時無刻都要擔心我，知道不？還有，你只能擔心我一個人。”他的聲音很霸道，卻還是沒有任何波動的。
“你是我爹爹我當然會無時無刻都擔心你，可是我也會擔心我的朋友呀。”我開口反駁道，怎麼可能只擔心一個人。忽然感覺旁邊冷氣強度不斷增加。
“誰？你還擔心誰？我殺了他。”爹爹緩緩地開口道，我看著一臉認真的他，愣住了，不會吧，冷汗從我額頭流下，我使勁的搖頭，不停地搖頭。
“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擔心別人，我只擔心爹爹一個人。”趕緊保證道，然後一臉討好地看著慢慢平靜下來的爹爹，我真是傻子，我不告訴他不就好了。
“嗯，你只能擔心我一個，我也會只擔心你一個人的。”爹爹滿意地點頭，心情變好的開始重新算賬，我呼出一口氣，然後重新坐了下來。
“你記住，你只能有我一個最重要的人。”爹爹忽然抬頭說道，還一臉認真外加警告。
最重要的人？是因為這樣，爹爹才不願意我去擔心別人嗎？爹爹剛剛的話的意思是只有他能成為我最重要的人，而我同樣是他最重要的人嗎？這就是爹爹的愛嗎？爹爹不知道什麼是愛？愛又是怎麼表現的，他不懂自己現在的心情，他的獨佔欲，他不瞭解這些，不知道這些都代表著什麼，但是本能的希望成為我唯一的最重要的人嗎？
看著這樣的爹爹，我笑了，“好，玄絕魅永遠是玄傾決心中最重要的人，比玄傾決生命還重要的人。”我鄭重立下這個誓言，爹爹，以後，你不會再是孤單的了。
“嗯。”爹爹滿意了，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很美很豔，如冰雪中怒放的紅梅一般。為了這個笑容，我也願意為他放棄所有，包括我的生命。
我終於知道自己為何不會愛上別人了，我感覺我重生會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他，為了這個單純冰冷孤單的人。楚琴，對不起，我雖不愛你，但是你卻永遠在我心中。暖霧，楚琴的死雖然不能說是你的原因，但是，我也無法再如原來一般和你在一起了，我想，我可能還是有一些不能原諒你或者說不能原諒自己的吧。是我無法讓你信任，無法讓你說出一切的。這一刻，我徹底的放手了，暖霧，祝福你希望你能早日自由，早日找到那個能讓你真正信任的人，而我…………
會一心一意的對著這個讓我心疼讓我無奈時刻牽制著我心的人。
“爹爹，我走了哦。”我起身，說道。
爹爹沒有看我，只是隨手扔給我一個銀質手鐲，我看著這個手鐲半天，又看看爹爹，終於發現，要是我不問爹爹是不會告訴我的，而，爹爹雖然沒有表情，可是，眼裏沒有寫著，快點來問我，快點來問我…………
“爹爹，請問，這個是什麼？”我低頭，從了爹爹的意思，問道。
“笨死了。”爹爹口氣不屑地說道，但是，他眼裏明明有些得意，他起身，走到我身邊，把鐲子戴到我左手上後，從懷裏拿出一雙冰絲手套給我戴上，“按那只爬蟲的眼睛。”
我低頭看著手鐲，爬蟲？那明明是龍好不好，我知道反駁沒有用，只得按了一下那條龍鑲著紅色寶石的左眼，一截銀質的劍柄滑出手鐲，我看了一眼，這和手鐲上的龍尾好像，我看了一下鐲子，果然，龍尾沒有了，我抓住劍柄抽出，一把發著寒光的軟劍出現在眼前，很明顯能看出這絕對是把好劍，特別能藏在手鐲中還這麼精巧，覺得不是凡品。
我把劍收回鐲子裏面，在爹爹眼神的示意下，按了一下龍的右眼，一條銀絲從龍的嘴裏吐出，原來手套是這個時候用的，防止銀絲傷害了我的手。
“爹爹，好貴重的東西。”我拉出銀絲，這絕對比平常的武器要厲害，肯定是能輕易殺人的東西，而且還不容易被發現，防不勝防。
“當然。”爹爹的下巴微微抬起，示意我把銀絲收回，我點頭，照做，順便把手套去下，放到了書桌上。爹爹不知道從那裏拿出了一把小刀，抓住我的手，割破，然後把流血的手指放到銀鐲上，好痛，感覺血源源不斷的流出，可是，卻沒有滴在地上，發現銀鐲不斷的發熱，難道？我看著爹爹。
“哼，世人皆以為武器該是被人驅使，卻不知道，真正的武器皆有靈性，只有做到能和武器合二為一才是真正的無敵。”說著，爹爹手中的小刀竟然變成了一把短劍然後變成長劍，銀絲…………我難道一直理解錯了？我一直以為自己來到的是一個武俠世界，這難道是修真玄幻世界嗎？
忽然，爹爹把我的手指從銀鐲上拿起，我看著傷口用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癒合，又看了看手鐲，除了眼睛更加血腥有靈性其他都沒有變，但是，我明明可以感覺到這個手鐲的靈魂，我感覺到了它的喜悅和一種無法說出的霸氣。
看著我的表情，爹爹得意地笑了，“這才是真正的武器，你在試試，不用按眼睛了，心裏想就好。”
我點頭，心念一動，銀絲忽然纏在了我的手上，卻沒有傷害到我，仿佛成為了我的身體的一部分，把銀絲送回，軟劍出現在了手裏，軟劍更加漂亮了，仿佛一條真正的銀龍。
“這個鐲子的名字叫斷影，與我的雲魂同為鬼夜鍛鑄。”說著，伸出手，一個與我相似的銀鐲出現在爹爹左手腕上，只是上面的龍是紫色的眼睛。
我點頭，表示知道，我接受了這一切，畢竟我都能帶著記憶重生，這裏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這種武器總共有多少件？”肯定不會多，否則我不可能一點風聲也不知道。
“五件。”爹爹說道。
不愧是我爹爹，五件他竟然有兩件，“你只有兩件吧？”別告訴我五件都在他這裏。
爹爹瞪我一眼，“你當這是破銅爛鐵，你還想要幾件？我們玄家百年來也就這兩件。”
原來，爹爹還算是個人，只是比較厲害而已。
“滾吧。”說完，爹爹重新坐回椅子上，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不高興？為什麼呢？我看看手鐲，笑了一下，走到爹爹身邊，“我很喜歡，謝謝爹爹的禮物，我一定會戴著身上，鐲子在我在，鐲子丟我死。”
“哼。”爹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我感覺到他的心情明顯好轉了起來，其實，爹爹的心情很好猜的，爹爹又扔給我一本書，“好好學，別丟了我玄家的人。”
我看了一眼，是一本劍譜，收到懷裏，“知道了。”擔心我就直說，真不可愛的爹爹。

第二十七章
我坐在馬車上，千里在車裏告訴我著現在江湖的形勢，我聽著也不吭聲，天上瑞失蹤？怪不得天上間會被伏擊呢。可是，為什麼呢？難道那些人已經開始動手了？
“千里，你知道天上瑞現在在哪嗎？”我丟頭看著手中的茶杯，晃動著裏面的水，問道。
“不知，不過據屬下估計，他還活著的可能性很低。”千里皺眉，想了一下說道。
“嗯，南宮家呢？”我緩緩吐出在我心裏如禁忌一般的名字。
“因為沒有主人的吩咐，所以只是把所有人都關在水牢。”千里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的。
我笑了一下，“你做得很對，我也不想他們死，南宮家直系的那些子人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以後就讓他們住在水牢裏，可是，別讓他們死了，也不許讓他們見到陽光。”有時候活著比死還難受，“其他人…………”其他的人都是聽南宮家人的話，放了他們我不心甘，可是要是都殺了，我還是做不到，“我記得爹爹是不是有一個礦？”
“是。”千里有些不明白，但還是回答道。
“那就把其他人都廢了武功，送到礦廠去吧。”楚琴這樣的安排你滿意嗎？不過，你放心，侮辱過你的人我不會放過的，“那些參與了傷害楚琴的人，把他們的武功四肢都廢了閹了後，再送到紅那裏，接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告訴紅不要讓他們閑著更不要讓他們死了。”
千里看我一眼點頭，“到鎮上我就發消息給紅，讓紅照著主人的吩咐去做。”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天上間現在在哪？”
“在蕭家，要不是蕭家，估計天上間也沒有命了。”
“嗯，告訴青錦，我們現在就去蕭家。”我也想見見那個被爹爹說成醜女敢於向我爹爹下藥，並生了我的女人是誰。
“是。”千里說完就出去告訴駕車的青錦，然後再進來了。
“千里，你最近裝得累不累？”我半倚在軟墊上，笑看著千里問道。
千里瞪了我一眼，“我不是給你面子才這樣的嗎？”說著，千里也半靠在馬車上。
“呵呵，無聊。”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閉目休息了。
千里楓竹看著他說睡就睡的樣子，不禁偷偷歎了口氣，其實自己一直恭敬的樣子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被嚇出來的，那個人的死讓他第一次發現這個主人的另一面，讓人害怕卻又讓人沉浮的一樣，估計，他也是發現了自己的心理才會和自己開玩笑。再看他一眼，他也還是個孩子呀。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有人在叫我，我睜開眼睛，看著千里，“到了？”聲音有些沙啞，端起一旁一直溫著的茶問道。
“沒有，還有三天的路呢。只是前面路過未門，我只是想問下主子要不要去一下？”千里幫我整整身後的軟墊，讓我更舒服。
“嗯？”我看了他一眼，伸起胳膊掀開車窗上的簾子，看著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前面沒有鎮子嗎？”
千里想了一下，點頭，“前面倒是有個村子。”
“到那裏休息一下吧。我想快點去蕭家，還有，你們在外面就叫我少爺吧。”伸手拈起一塊千里遞來的糕點，“告訴青錦，讓他稍微辛苦一下吧。”
味道還不錯，不過沒有當時爹爹那裏的好吃，好像有點想爹爹了。
“是。”我繼續靠著軟墊，未門，我記得天上間提起過未門，但是評價好像不是很好，還有那個叫未鴦的，那個一臉驕傲卻嫵媚到了骨子裏的少年。
馬車很快就到了千里所說的村子，千里給了村長些錢，借了村長家的屋子，村長一家人先到親戚家住了，條件不是很好，但是還能湊戶，睡了一天我也沒有想睡的感覺，吃了點千里他們準備的東西，“叫那些跟著的暗衛都出來休息一下吧，吃點熱飯，我出去走走。”
“主……少爺，讓青錦跟著吧。”千里看了我一眼，說道。
我看看已經吃完飯站在我身邊的青錦，“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吧，我就在這附近。”
千里看了看周圍又看了一下我，無奈點頭，我看了看千里，說道，“要不你跟著少爺我轉轉去，反正你也在馬車裏休息一天了。”
“好，只是我的功夫沒有青錦好，怕反而拖累了少爺。”千里站起身，拍拍了身上不存在的塵土，明明一臉興奮，偏偏說的好似很為難。
“再裝是會遭雷劈的。”我鄙視地看著他，“青錦，把我剛剛的命令告訴那些暗衛，讓他們休息吧，不用跟著了。”然後就朝外面走去。
這個村子很偏僻，根本沒有什麼風景看，不過，總比老窩在一個地方強，不知道爹爹現在在幹什麼，暖霧又在什麼地方，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已經離村子很遠了，看著無精打采跟在我身邊的千里，剛想說回去，就聽見有打鬥的聲音，“那邊有人。”我指著不遠處的樹林說道。
千里順著我指的方向仔細聽了一下，臉上的閒散表情被認真取代了，這樣的千里還真不難看，要是他一直這樣也不會這麼多年追不到青錦了。
“嗯，還不止一個。”千里聽了一會說道。
“沒什麼，去看看。”我悄聲向打鬥處接近，千里想說什麼卻沒有說，也跟著我進去了。
躲在一棵樹上面，我看見一個藍衣女子正被六個人圍攻，這個女的我還認識，就是祁七月，她有些狼狽看起來經過了應該不止一個的苦戰，但是那兩把鐵錘還真是使得虎虎生威，不過，她的武器也真是夠奇特的。
“祁七月，你說不說出玉未影的下落。”
玉未影？聽到這麼名字我渾身抖了一下，我的三師姐，恐怖的女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找她呢？而且，為什麼找玉未影他們卻來攔截祁七月呢？
“你要是好聲好氣的求你姑奶奶我，姑奶奶要是心情好了還可能告訴你，你這樣逼姑奶奶我，姑奶奶我就不樂意說了。”祁七月把兩個鐵錘往肩上一扛，說道。
“好恐怖的女人。”千里低聲說道，我點頭同意。
“母老虎一隻，千萬不要惹哦。”我也說道，果然看見下麵的祁七月眉頭越皺越高。
“該死你小決子，你在一邊看好戲不來幫姑奶奶就算了，你還在說姑奶奶的壞話，想死呢？”說著，就把一個鐵錘朝著我所在的大樹砸來，我趕緊拉住一臉呆愣的千里跳了下去，果然，一陣塵土巨響後，樹倒了。
“我這不是來了嗎。”我一臉無奈站在祁七月身邊，討好地說道。
“去把這些人收拾了，姑奶奶餓了沒有力氣了。”說著，祁七月把鐵錘往我身上一扔，然後自顧自的坐在地上，開始…………啃冷饅頭。
“是，是是，小的遵命。”我給千里使了個眼色，我估計青錦他們也快到了。
“小決子，你出去還是戴上面具的好，媽的，竟然比姑奶奶長得還好看，怪不得你第一件我不對我動心呢。”祁七月看看我，撇嘴說道。
就算我長得難看，我也不會對一隻母老虎動心好不好？我好像看見冷汗從千里額頭流下。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管我們林家的事情。”其中一個大漢滿臉通紅地說道。
林家，哼，我沒有找你們，你們竟然找到我了，我沒有忘記你們林家曾在酒樓羞辱過楚琴。我還沒有說話，青錦已經到人趕到了，“把那幾個人給我綁了。”我指著他們六個說道，然後與祁七月一樣坐在地上。
“你怎麼惹到他們的？”看著有些驚訝卻什麼也沒有說到祁七月問道。
“媽的，還不是玉未影這個死女人嫉妒姑奶奶長得比她漂亮，故意陷害姑奶奶的。”說到這裏，祁七月更加生氣的狠狠咬了一口冷饅頭。
“嗯？”我記得三師姐長得還是不錯的，看看祁七月，確實，祁七月長得還是很漂亮的，就是脾氣太差了點。
“媽的，林家傷了她大師兄，她就殺了人家家主，媽的，關姑奶奶什麼事情，姑奶奶不就是看不過眼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女的，還是跟姑奶奶關係不錯的女的，殺了他們幾十個人嗎？追了姑奶奶半個月了。”
殺了幾十個人？還幫助兇手逃跑，不追你追誰，大師兄受傷了？我怎麼不知道，半個月？當時我正在受重傷，怪不得我不知道呢，估計是爹爹不讓他們說的，爹爹的佔有欲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悍。
說話間，青錦已經把這些人綁到了我面前，“你想怎麼辦？”
祁七月看著地上的人，直接廢了他們的武功，“扔了吧。”我點頭，示意青錦照做。
“姑奶奶也沒有什麼地方去，決定跟著你了，讓你保護，看你身邊這麼多人，應該養得起我。”說完，祁七月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說道。
我看著她，嘴角抽搐，我為什麼要養一隻母老虎呢？


第二十八章
祁七月靠著我的軟墊，吃著千里他們為我準備的糕點，一臉享受眯著眼睛，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自從她來了以後，千里也自動的出去和青錦培養感情了，我怎麼喚也喚不回來。
“你這是要去蕭莊？”祁七月再次吃點一塊糕點，喝了口茶道。
“嗯。”我拿出音制的面具，帶好。
祁七月一臉興奮，“姑奶奶早就想去看看那個江湖第一美人了，媽的，傲死了，姑奶奶半夜來了幾次都沒有看到。”
“小月子，你還是不是女的，沒事半夜來看別的女人，你百合呀你。”看著她一臉嚮往的樣子，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我老娘的貞節不保。
“媽的，姑奶奶那是純欣賞，誰和你們一群色棍一樣竟想一些下流的玩意，還有，什麼是百合？”她罵完以後忽然問道。
我還以為她知道百合的意思才那麼激動呢，瞥了她一眼，“百合就是女的喜歡女的。”我沒好氣地說道。
“你爺爺的，你噁心你姑奶奶呢。”說完，一巴掌拍在了我的頭上。
“是是，小的錯了，一會到了，給小的留點面子，小的好歹也是無閣的閣主。”估計要是爹爹知道我現在的樣子，非一刀把我宰了再順道宰了祁七月不可。
“哼。”祁七月高傲地抬起了頭，仿佛一個女王吧，但是眼底與我一樣充滿著笑意。
“少爺，聽你的吩咐，停在了離寒家十裏的地方。”車外面傳來青錦的聲音。
“嗯，送拜帖，順便讓暗衛都現身吧。”這是對寒莊起碼的尊重，畢竟他們也算是我的家人。
“是。”
“出去等會吧，馬車呆久了也悶。”我說完，自己先出了馬車，站在了地上，祁七月也跟著我出來了，可是，嘴裏還叼著一塊糕點，手上竟然直接端著盤子，我不認識這個女人，我不認識這個女人………………
不一會，蕭寒就帶人出現在了，“無閣主有理了，不知閣主今來寒家有何指教？”他抱拳說道。
果然是一把沒有鞘的寶劍鋒利哦，“只是來看朋友。”我淡然道，不知道何時，祁七月手中的盤子已經不見了，一臉冷傲的站在我身旁，雖然很有氣勢，可是真的不適應呀。
蕭寒看了我一眼，點頭，“有請閣主。”說完，他揮手讓身後的人讓出了一條路。
我點頭，直接往寒莊走去，祁七月就在我身邊，而蕭寒自己在前面引路，我竟然看見剛剛還一臉冷傲的祁七月竟然在偷偷往嘴裏塞點心還朝著我做了個鬼臉。
這變臉的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不一會，就到了蕭家，“家父在內堂等候，閣主請隨我來，其他人自有下人帶去休息。”蕭寒說道。
我看了祁七月一眼，她偷偷做了打瞌睡的樣子，看來是想休息了，我點頭，“麻煩少莊主了，青錦，千里看好手下。”說完，我就示意蕭寒帶路。
蕭莊莊主，蕭鐵毅乃蕭媚兒的哥哥，為人正直但不迂腐，師傅說過他為人一諾千金就是太寵妹妹了。不一會我就看見了那個用該算是我舅舅的人，一身灰衣滿目精光。
“無閣主能來我寒莊，真是我寒莊的榮幸。”他走到我身邊說道，熱情卻自有一股傲氣。
我淺笑，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舅舅真是折殺玄兒了。”自然不能再自稱決兒，我還沒有做好要曝光的準備。
他一愣，有些激動地看著我，然後馬上恢復了平靜，“寒兒留下，其他人都下去。”他沉聲吩咐道。那些人雖然疑惑，但是都領命退下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你到底是誰？”他厲聲道。
“舅舅真傷了玄兒的心。”說著，我解下了面具，我這張臉雖然像爹爹多點，但是還是有著母親的影子。
“玄兒？”蕭鐵毅走過來，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嗯，玄兒突然造訪，打擾…………”
“不，來的好，來的好，寒兒快去請你姑姑出來。”說著，他朝著一臉呆愣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蕭寒吼道。
“爹，他真是堂弟？”蕭寒不可思議地說道。
“嗯，就等你姑姑確認了，看長的多好，多像你姑姑。”
我明明像爹爹多一點好不好，蕭寒又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頭出去。
“玄兒，你叫…………”舅舅拉著我坐下，問道。
“是玄兒失禮了，玄兒本名玄傾決，家父名玄絕魅。”我笑著回答，隨手把面具放在了桌子上。
因為還沒有確認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蕭鐵毅也不好太熱情，只是那雙眼已經濕潤了。不一會，蕭寒就領著一男一女出現了，我站起身，“媚兒，你看…………”
“肯定是我兒子。”蕭鐵毅還沒有說完，就被蕭媚兒打斷了，“看活脫脫一個小一號的死冰塊。”她指著我罵道，可是淚水已經順著她的臉流了下來。
我愣了，這就是我娘？我應該已經看淡這些了，可是為何眼裏有些發熱呢？
“你說說你，怎麼早不回來，在外面吃苦了吧，活該…………怎麼不早點來？”說著，她就撲到了我的懷裏，邊罵我還邊哭著。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求救地看了看舅舅，舅舅還沒有吭聲就見和她一起來的那個男人已經把她拉回了自己懷裏，低聲安慰起來，這是個什麼世界。
“看，那麼瘦，你那個無情的爹也不知道怎麼照顧你的……嗚嗚……還非要把你搶走……嗚嗚……弄得你們都下落不明……我找了你好久……嗚嗚……沒良心……也不知道來見我，我白生你了…………嗚嗚…………”她推開摟住她的男人，指著我罵道。
“玄兒也是剛剛和爹爹相認，剛知身世就來找…………”在她期待的眼神下，我無奈說道，“來找娘了。”
“嗚嗚……”我剛剛叫了一聲娘，她就再次撲到我懷裏，抓住我的衣裳，大哭，“我就知道，他不會好好對你……我可憐的兒……受苦了…………”
我仰天，無奈，其實很想告訴她，我真的沒有受什麼苦，我在玉門過得很好，可是，我再次求救地看著眾人，我的衣服，我的形象，全都沒有了。
“妹妹，玄兒回來就好，他肯定累了，你別…………”蕭鐵毅柔聲勸著自己的妹妹。
“嗯。”蕭媚兒的眼淚說收就收，“不怕，以後有娘保護你。”
別說保護了，娘呀，你身後的那位酷哥快用眼神把我殺死了，我不著痕跡的把娘推到她身後酷哥的懷裏，果然，酷哥的臉色變好了，還對著我笑了一下。
“娘，不介紹一下？”我笑著看有些臉紅的娘說道。
“他是元燁。”娘小聲地說道。
元燁，表面是普通商人，可是，背地裏卻掌握著軒轅王朝眾多酒樓，妓院，賭場……可是說是消息最靈通的人，殷家雖然是第一富，可是要是比起來，元燁更讓人懼怕一點。
“在下玄傾決。”我估計我的真實身份瞞不了多久了。
“幸會。”他抱拳，我回禮。
“玄兒…………”蕭媚兒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我輕笑，“娘的幸福最重要。”開口說道。
“不愧是娘的兒子。玄兒，你過的好嗎？”蕭媚兒小心地問道。
“娘，玄兒慢慢把這十幾年的事情告訴娘好不好？”我扶著蕭媚兒坐下，蕭媚兒點頭。元燁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跟著蕭媚兒坐下，等所有人都坐好後。
我緩緩開口，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包括我本就是玉傾決，果然，看到蕭寒露出一個思索的表情，我告訴他們我受的罪，我告訴他們楚琴因我而死，我告訴他們當初是因為要搶奪一件東西所以要我，爹爹為了保護我就讓玉門收養我，可是，我沒有告訴他們那些人為何要抓爹爹要殺我，這點我知道的也不多…………
說完，天色已經很晚了，娘不停地哭著，咒駡那些傷害過我的人，還要舅舅為我報仇。我笑了，這就是母親吧，“我的仇我自己會報的，娘不用為玄兒操心，只是玄兒就是玉傾決的事情還請眾位保密。”
“唔唔，玄兒不怕，有娘在，以後誰也別想欺負你，娘會保護好你的。”蕭媚兒抱住我，鄭重地說道。
“玄兒不怕。”
“玄兒，舅舅幫你，絕對不讓任何人再欺負你。”
蕭寒沒有說話，只是給我了個眼神，我笑著朝他眨眨眼。元燁笑了一下，扔給我一塊玉佩，“我想你該知道怎麼用，媚兒的孩子也就是我元燁的。”
“謝謝……”看著元燁一臉期待的樣子，“義父。”我緩緩開口。
“好好。”他笑著摟住蕭媚兒拍拍我的肩膀。
這樣子，勝算就更大了吧，對不起，我雖是真心想認你們的，可是，我仍在算計這麼你們，我只是想讓爹爹的勝算更大一點，我果然不是好人…………不過，你們以後都是我玄傾決的親人，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傷心的。


第二十九章
第二日，我早早就讓蕭寒帶我去看天上間了，天上間已經起來了，只是還很虛弱的半躺在床上。看到這樣的天上間，我笑了笑，“沒有想到還能看見你這麼安靜的樣子？”我進去調笑道。
“你是…………”天上間皺眉看著我，“玄？”
“沒有想到你還能認出我。”我坐到他床邊的椅子上，把丫鬟奉上的茶放到小桌上。
“你這妖孽的聲音我死到記得。”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我把手壓在他的傷口上。
我笑得一臉無辜，手卻狠狠壓了一下，聽見了他一聲呼痛的聲音，才開心的開始給他把脈。
“你會看病？”天上間看著一臉認真的我問道。
“不會。”我吐出兩個字，差點把天上間氣到吐血，看了蕭寒一眼，笑寒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眼裏卻帶著笑意。
“不會，那你在幹什麼。”天上間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
“我在看你怎麼還沒有死，果真是禍害留千年呀。”我呵呵一笑，掏出一個淡青色的瓶子，倒出一粒散著清香的藥給他。
天上間也沒有問什麼，只是瞪了我一眼，直接把藥吃了下去。
“你不怕被我毒死？”這個人是真不把自己的命當一會事還是太相信我了？
“能有我身上的毒厲害。”他不在意地說道，然後拉住我的袖子，“酒。”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我。
我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想死直說。”瞪他一眼。
他忽然捂住腦袋，“你真是個妖孽，一個大男人長這麼漂亮幹什麼。”他指著我說道。
“哼，看來我是白找人來救你了，你直接去死好了。”狠狠地卡住他的脖子，我咬牙說道，我白擔心這個白眼狼了，虧我還特的在出發的時候通知在外面的君飄憶來寒莊呢。
“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死的。”他很認真地看著我的眼，剛剛有些感動，他接著開口道，“像我這麼舉世無雙的人誰捨得讓我死呢，啊哈哈哈…………”
我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怎麼都認識一些這樣的人呀。我看向蕭寒，蕭寒竟然扭頭不理我，我歎了口氣，端起茶喝了一口，“說正事。”
天上間看了我一眼，點頭，臉上難得的正經起來，我忽然發現天上間變了，變得更加成熟了，“誰傷的你？”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是司徒家。”天上間的臉色蒼白，手握的緊緊地。司徒家，那個江湖上很有俠名的司徒家，司徒厲不是天上瑞的朋友嗎？而且，司徒厲的女兒司徒蝶婭不是說一直在追天上間嗎？怪不得查不到是誰傷了天上間呢。司徒蝶婭的哥哥司徒楓和天上間是最好朋友，這一切讓天上間情何以堪？
“你爹…………”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天上間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爹，死了，再也沒有人管我了，多好，我多自由…………哈哈哈…………”天上間仰頭大笑，我站起來抱住天上間，讓他的頭埋在我胸口，“爹，讓我逃，我拼命地逃，我看見司徒楓把劍刺進爹的身上，血……是我把他帶到家的，爹要不是中了毒，怎麼會死？怎麼會被他們殺了？那個我一直叫伯伯的人親手殺了我爹…………他們還來殺我，我跳到河裏才逃走…………”
他的手抓住我的胳膊，很疼很疼，但是我知道他更疼，他比任何人都疼，我只能摸著他的頭，說不出安慰的話，感覺到有淚濕了我的衣服，聽見了天上間壓抑的哭聲。我更緊地抱住他，告訴他，我還會陪著他。我朝著蕭寒招招手，蕭寒看了我一眼，走過來，也抱住了天上間。
“看，你還有我們，我們會幫你的。”我柔聲說道，蕭寒把手放在天上間的肩膀上，無聲的支持。
沒過多久，天上間的情緒就恢復了，他臉微微發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我們，我和蕭寒笑了一下，坐回原位，“司徒家的野心好大，而且好能忍。”我看著自己的手說道，一直表現的沒有任何欲望，在江湖上的形象也很正面，而且還能和天上一家結交，估計，司徒家背後還是有人。
“我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摸著下巴，咬唇思索，“聽說，玉如柳也受傷了。”
“玉傾決也不知所蹤。”天上間看著窗外說道。
我冷汗，我看了蕭寒一眼，蕭寒給我了個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自己收拾的眼神，我恨，“其實，玉傾決沒有死，只是換了個身份而已，呵呵…………”擦擦冷汗，我尷尬地說道。
天上間看我的表情，皺眉，“比如說換成了無閣閣主嗎？”
他果然聰明，我傻笑，“這不是為了以後行動方便嗎？”這樣把我的身份從明處換到了暗處，那些人更加不容易查出來，這樣對玉門也安全一些。
天上間瞪了我一眼，“五壇。”他開口說道。
我點頭，不就五壇酒，“可是，天上，你想過沒有，你是怎麼被蕭家發現的？”這一點一直讓我很迷惑，他跳河逃走，可是蕭寒告訴過我，他是在蕭家附近發現天上的，在當時，他與天上的關係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只能說很欣賞他。
“我不知道，醒來就在蕭家了。”天上間也一臉迷惑。
“難道是有人不想讓你死？可是為何要送到蕭家呢？”我用手敲著桌面，問道。
“因為只有蕭家有保護他的力量，而且，蕭家曾公開說過，永遠不爭奪武林盟主之位。”蕭寒開口說道，我記得師傅說過，蕭家有祖訓，不得爭奪武林盟主之位，違者被視為叛徒，被蕭家所有人追殺。
“為何救了天上卻不現身？”我再提出一個問題，“難道他的身份很特殊嗎？”會是誰呢？猜不出來。
“對了，楚琴怎麼樣了？”天上間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楚琴很美吧。”一臉笑意地問道。
“嗯，楚琴很美。”楚琴真正美的是心。
“那就不要辜負他哦。”天上間看著我，“他是真心愛你的。”一臉正經地說道。
“我知道。”喝了一口茶，把心裏的悲傷壓下去，“只是，我註定無法償還了，他為我而死。”我的聲音很平靜，臉上也沒有表情。
天上間愣了一下，“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什麼。”我打斷他的話，“我會為他報仇的。”笑著安慰道，天上間只是看剛剛的氣氛太沉悶了，才開玩笑的。其實，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輕鬆，有些事不是說忘就忘的，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只能假裝忘記，假裝不在意而已，天上間其實就是這樣的。
“我覺得最重要的是知道到底有多少參與了這件事情，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真的是盟主的位置這麼簡單嗎？”我轉開話題，問道。
“我…………”
蕭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門被人踢開了，只見一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少女站在門口，看見我們後，很不客氣地關門，進來，坐到了椅子上，端起一杯茶就喝了，那個好像是蕭寒的杯子。
我看著她一臉冷傲地坐在那，無奈一笑，“這些都是朋友”說道。
話剛落，就見她看了蕭寒和天上間一眼，抓起我的衣領，“你奶奶的真會藏，讓姑奶奶找了這麼久，累死姑奶奶了。”
我好像聽見了天上間下巴掉地的聲音，我尷尬的笑笑，低聲說，“形象，形象。”
她哼了一聲，重新坐好，“祁七月。”我指著祁七月說道，“天上間，蕭寒。”挨著給他們介紹道。
她點頭，算是打招呼，直接趴到桌子上吃著丫鬟送來的點心，“你們接著說。”她揮揮手，不在意地說道。
“嗯。”我示意了一下另外兩個人表示不在意。
“起碼有南宮家，李家，王家，林家，司徒家…………”天上間想了一下說道。
“還有劉家。”祁七月開口道。
“劉家？”我看著祁七月，祁七月點頭。
“劉家的當家是司徒蝶婭的入暮之賓。”她解釋道，“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那次是我夜探司徒家的時候發現的。”
“你半夜去那幹什麼？”我疑惑地看著她。
她呵呵一笑，“不是聽說司徒家藏了不少好酒嗎？我不是一不小心把南家的酒窖給毀了嗎，就是去偷點酒還給南祀，畢竟南祀除了吝嗇了點，還是我的朋友，總不能讓他老對著我歎氣不是。”
南祀，南家的當家，“再加上劉家，這件事不好辦。”我皺眉，“天上，有多少人支持你的？”
天上間皺眉，“說真話，我現在都不知道還有誰能相信了。”
“沒什麼，無閣雖然不能在明處支援你，可以在暗處支援你，現在還有蕭家。”蕭寒點頭，可是光是我們的力量還是不夠。
“還有南家，祁家。”祁七月開口道。
我點頭，忽然聽見敲門聲，”少爺，君飄憶奉命趕到。”
“進來。”我說道。

第三十章
我看著眉頭微皺的君飄憶，有些緊張，我只知道天上間中毒了，可是不知道什麼毒，難道很嚴重？
“少爺，請問你給天上公子吃什麼藥了？”君飄憶很嚴肅地問道。
我掏出瓶子遞給他，這瓶藥是爹爹給我的，說是暫時壓住毒性，我想應該差不多吧。君飄憶接過瓶子打開，聞了一下還倒出來顆仔細看了看，然後看著我，“少爺，天上公子的毒已無大礙，再調理一下身體，清清餘毒就好。”
“嗯，那你剛剛那麼嚴肅幹什麼？”我看了一下同樣迷惑的眾人問道。
“蕭公子應該已經請大夫來看過天上公子了吧，大夫可說天上公子中的什麼毒？”君飄憶沒有理我，朝蕭寒問道。
“十日滅。”蕭寒的表情更加嚴肅了。
十日滅？那個據說那個會讓人日漸虛弱，到第十天夜晚死去的毒藥？還好，從天上間中毒到我來才過了六天。
“對，是十日滅，我剛剛只是在奇怪，為何他的毒已經有被解的跡象？”說著，他又晃了晃手中的藥瓶。
“解了不就可以了，追究什麼。”祁七月一腳踏在床上，抓住天上間的領子，仔細盯著天上間看，“你小子運氣不錯。”然後鬆手，把天上間扔回床上。
我冷汗，說得也是，解了就好，還追究什麼，“飄憶，你去配藥，幫天上把身體餘毒清了。”然後貼到君飄憶耳邊，“多放點黃連。”苦死他。
君飄憶看了我一眼，點頭，又看了天上間一眼，出去了，我的聲音不算小也不算大，只是蕭寒和祁七月能聽見而天上間聽不到而已。
祁七月笑著坐回椅子上，蕭寒的臉上也有著笑意，“你們是在算計我嗎？”天上間一頭霧水地看著我們，問道。
“好了，天上你快點把傷養好，我估計那些人，會以盟主失蹤或者死亡的原因重新選舉盟主。”我不理他的話，直接岔開話題，天上間雖然還想問，但是看我們在談正經事情只好不再多說。
“嗯，我知道。不過，他們只會說我爹失蹤，他們不敢讓人見到我爹的遺體的。”天上間很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但是我知道，這是他已經下定決心的原因。
不敢？人是司徒家殺的，他們自然怕傷口透漏了招式，懷疑到他們身上。可是，這樣一來，就說明，天上瑞屍骨無存了，看著天上間，能想像出他有多麼的恨，“天上，你現在有祁家，蕭家，南家的支持，再加上你們天上家，我無閣會在暗處。”
天上間懂我的意思，他點頭，“我會奪得盟主之位的。”
“嗯，元家會為你提供情報，我還會通知師傅，讓師傅通知殷家支持你。”我不能自己去找殷如柳，那樣會我的身份會被發現，有些麻煩呀。
“謝謝。”天上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奶奶的不把你當朋友，誰理你。”祁七月哼了一聲罵道。
“下面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我想選盟主的時候會武林大會，到時候我會去。”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可能在這裏一直呆下去，“我會讓君飄憶留下，他可以動用無閣的人，你有事安排他就好。”
“你要走？”蕭寒看著我問道，我點頭。
“姑奶奶也要走了，姑奶奶去安排祁家和找南祀去。”祁七月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
“你自己養好傷，我就不來和你告別了。”拍拍天上間的頭，然後和蕭寒祁七月一起離開，我想，天上間需要靜一下，他需要好好考慮接下來的路他該怎麼走。
出門，遞給祁七月和蕭寒一人一塊權杖，“有事去無閣，他們能找到我。”然後就去找我娘了，還要和她說再見呢，也不知道我的衣服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千里，收拾東西，馬上走人。”路上正好看見千里楓竹，我直接安排到。
“是。”千里楓竹也沒有問為什麼，就直接拉著青錦走了。
我到了母親住的院子，才知道，母親和舅舅都在書房，我又在下人的帶領下，朝著書房走去，到了門口，下人給我行禮離去了，我點頭，然後敲門，“舅舅，是我。”
“進來。”
聽見舅舅的聲音，我推門進去，舅舅母親和元燁都在，“玄兒是來告別的。”我說道。
“玄兒為什麼要走？”蕭媚兒聽了我的話，站起身，抓住我的手問道。
“玄兒，是住的不舒服嗎？”蕭鐵毅也站起身，看著我問道。
只有元燁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表情，還隱隱帶著讚賞，他是知道現在的情況，也知道我肯定不會在這裏呆久的。
“不是，只是玄兒還有事要辦，來這裏主要是為了見見你們。”我微笑著解釋道，然後拿出一塊權杖放到元燁的手上，“母親要是想我了，可是讓義父帶你去找我，而且，你們要是有事的話，可以用這個命令無閣中人。”然後歪頭看著舅舅，“舅舅，玄兒專門為你準備得權杖被堂哥搶走了。”舅舅早就不管江湖中的事情了，現在蕭莊也都是蕭寒在管，權杖給蕭寒才能發揮最大的用處，舅舅也該知道這點的。
“他敢搶玄兒給舅舅準備的東西，舅舅打他屁股，好不好？”蕭鐵毅笑著說道，眼裏充滿著驕傲。
打屁股？打蕭寒的屁股，想像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感覺好恐怖…………
他們一直把我送到門口，千里已經在那等著了，我看了一圈後問蕭寒，“七月呢？”
“他騎馬先走了。”
我點頭，“母親，義父，舅舅，堂哥再見了。”
“玄兒，要是受欺負了就回來，這永遠是你的家。”舅舅拍著我的肩說道。
“玄兒知道。”有些感動，看著拉住我手的母親，“玄兒自己知道會保護好自己的，不要擔心。”安慰道。
母親點頭，與元燁對視了一眼，元燁笑著把母親拉回懷裏，我直接上車走人了。
等車離開了蕭莊的範圍，“千里，你們先會閣裏，查查到底是誰在後面支持著司徒家，還有查查司徒楓，我總覺得這次天上能活有他的原因。”這些事我早就猜到了，但是不能當著天上間的面說。
“屬下知道。”千里楓竹點頭。
“我從這裏下車。”說著，拿起一旁剛上車就收拾好的包袱，“青錦停車。”
車停下後，我從車上下來，“留五個暗衛跟著我就好，其他都走吧。”


第三十一章
目送千里他們離開，我看著站在我身後穿著深色衣服的五個暗衛，“你們這次任務的代號。”我知道爹爹這些暗衛平時都是有自己的工作，到用到他們的時候才把他們召集起來，除了爹爹和掌管暗衛的風雅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可能是小廝也可能是老闆。
“暗一。”
“暗二。”
“暗三。”
“暗四。”
“暗五。”
我冷汗，看著他們統一的服裝，統一的面具，統一的武器，連聲音都那麼像，我怎麼可能分辨出來，算了，到時候直接叫名字好了。“你們不用這樣跟著我，你們換上正常的衣服，暗一暗二化裝成我的下人，剩下三個裝成普通人就好。”我知道易容是每個暗衛都需要掌握的。
“是。”他們說完就消失了，我坐在一塊石頭上，把自己易容成一個普通長相的少年。不一會他們就重新出來了，五張普通的臉，普通到過目既忘，我滿意的點頭。
“我沒有見到你們帶衣服，你們是怎麼換的？”原來的其中深色衣服已經變成青綠色的衣服，布料不能說不好也不能說好，是富貴人家小廝經常穿的衣服，剩下的其中一個人的衣服是上等布料，一個人的衣服是普通人那種，一個是粗布衣服。
“回少爺，屬下們的衣服都是雙面的，而且裏面還有夾層。”其中一個人恭敬的回答道。
真是先進呀，看了他們一眼，我自愧不如。到底要不要去未門呢？去又是用什麼身份去呢？用無閣閣主？未門為什麼這麼受天上間的鄙視呢？“未門在江湖上的名聲怎麼樣？”
“不好。”
“為什麼？”不好？這點我知道，從原來天上間的語氣和當時那些人看未鴦的眼神就知道。
“因為…………未門門主為了拉攏客人，只要是有身份有價值的客人，你在未門看上誰都可以……嗯……讓他們陪睡，特別是那個未家的小公子，被當成禮物送過不少人。”
我震驚地看著說話的那個暗衛，這未門簡直就是高級的妓院，怪不得天上間那麼討厭未門門主，竟然讓自己的兒子陪別人……這還是當父親的嗎？多虧我的爹爹不是他，否則我和他真不是他死就是我活，絕對不是我死他活。
“夜探未門。”我緩緩吐出四個字。
那五個人看我一眼，點頭。
“現在開始我們分開走，暗一暗二今晚和我一起去，你們三個去鎮上打聽關於未門的事情。”我想了一下說道。
“是。”
他們三個立刻走人了，只剩下暗一和暗二還站在我身後。
“你們兩個知道這一片哪里有隱秘的山洞嗎？不能離未門太近也不能太遠。”我看看周圍的環境和天上的太陽道，還需要等到天黑才能行動呢。
“屬下知道。”
看著我疑惑地看著他，他想了一下，“屬下是暗一。”
果然是聰明人，我看看他的臉，恩，這張臉的暗一我記下來了，“帶路吧。”
在暗一的帶領下，我們走了許久才到暗一說的那個山洞，我想如果不是暗一帶路我是絕對找不到的，從山洞看隱隱能看到未門的房子，我滿意地點頭，爹爹訓練出來的暗衛真是萬能的呀。
暗二在整理完山洞後出去撿柴火了，暗一出去打獵了，我無聊的坐在山洞中，也不知道爹爹在哪里，有沒有想我。好想念柳師兄做的飯，可是不能相認。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為何會出現在這個世界，可是卻總隔著一層東西般想不起來…………我只知道自己是在尋找，可是到底在尋找什麼？
看看自己的手細緻白嫩，就是這樣一雙手，以後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又要染上多少人的鮮血呢？我不願殺人，可是不殺人就是被殺，兵器並不是用來殺人的，真正的兵器是用來保護人的，而我現在想保護的人是爹爹，歎了口氣。看到已經回來的暗一暗二。
“怎麼樣才能做到真正冷血的殺人呢？”我看著他們，他們聽到我的話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一下，看見我認真的表情，暗一暗二互相換了個眼神，暗一把手裏的東西交給了暗二，來到我身邊坐下。
“誰又能真正的冷血呢？”暗一歎了口氣，“可是，殺的人多了就麻木了，不是冷血而是一種從感情上的麻木。見過了太多生死，你就會對生死沒有感覺了，特別是當死亡終結在自己手中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滄桑。
我看了看他，低頭，“我只是想要保護他們，我不想再看見有人死在我的面前了。”所以，我必須要堅強，必須要強大起來，必須學會怎麼樣看待死亡。
“我們都是在保護著自己重要的東西，所以，殺人只是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甚至說殺人的同時達到了保護他們的願望。”他又看我一眼，重新去和暗二一起幹活去了。
手段嗎？我想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歎了口氣，“只有保證自己活著，才能保護爹爹呀。”我的聲音只有自己能聽見，保護爹爹，保護朋友，保護那些對我好的人。
“謝謝你們了。”我笑著說道。
他們看了我一眼，眼底也露出笑意，不是偽裝的笑而是那種發自內在的笑。
吃了點他們烤好的野味，我就開始等待晚上的到來了。
夜晚，我從包袱中掏出一件黑色的衣服換上，然後直接拿塊黑布把臉蒙起來，只見暗一暗二直接脫去了外衣，裏面就是黑色的勁裝，也用黑布把自己的臉蒙上，我們點了一下頭，就在暗一的帶領下用輕功朝著未門前進了。
未門的警備不是很多，只有一些普通巡邏的，“目的是查未門站在那一邊，和未門的秘寶。”我們藏在離未門不遠處的樹林，我輕聲說道。
他們點頭，“一會進去後，我查左邊，暗一查中間，暗二查右邊，要是被發現就馬上發訊號一起撤離，不要和他們正面對抗，在山洞集合。”畢竟我們的東西都在山洞中藏著呢，“要是沒有被發現，一個時辰後，在這裏集合，主要查這裏的密室。”我懷疑未門和司徒家有聯繫，甚至，未門可能是司徒家藏重要犯人……的地方。
“是。”說完，我們三個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在蕭莊附近的未門是最不容易被人懷疑的地方，畢竟它就在蕭莊的眼皮底下，可是，這也往往可能是故不迷陣，這樣的地方反而最容易藏東西。司徒厲果然不一般，要不是因為天上間我也懷疑不到未門，誰能在蕭家不知道的情況下把天上間送到蕭家的範圍內，只有這個離蕭莊最近的未門了。
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武功高強的人，所以一路很順利，但是我並沒有放下戒心，這好像是未家家眷住的地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忽然，一個亮著燈的屋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這麼晚了還亮著燈，我悄聲落在了屋頂，一陣陣呻吟聲傳到我的耳朵裏。媽的，我的運氣這麼好，這就是暗衛他們說的在招待客人吧，可是，能用到家眷招待的客人，不會是一般的人。
輕巧的掀起瓦片，我倒是要看看，和未家甚至說和司徒家有關係的人到底是誰。
那個被緊壓在床上的人，黑色的長髮散落滿床，滿身的嫵媚，一種發自骨子裏的媚，那種超越了性別的媚，低聲的呻吟，妖嬈地扭動，哭泣的求饒，他的每一個動作到讓人興奮到了極致，可是，那雙流淚的眸，深處透漏著一種悲傷，無奈，鄙視，蒼涼，驕傲……和他的動作他的表現是那樣的不配。
我終於知道為何未鴦渾身都透著無盡的魅惑了，這種魅惑就是他的悲哀吧。那驕傲冷情仿佛看透一切的眼，未鴦你生在未門讓你過早的看透一切，這樣的你……讓人……心疼。
只見壓在未鴦身上的人忽然一巴掌扇在了未鴦臉上，“給老子……嗯……賣力……點……婊子……”
未鴦咬唇，笑的更加嫵媚，滿臉的春意，那人像是受不了了般，再次狠狠地壓下了未鴦，撕咬著他笑著的薄唇。
就是那一次的起身，已經讓我知道了這個男人是誰，西門家當家西門騰，媽的一個快五十歲的老頭，西門家並不是很大很厲害的家族，但是西門家擅長鑄造兵器，就這一點就夠讓武林中的人巴結了。
再看一眼那未鴦一眼，把瓦片放好，離開。強迫自己仔細把這些地方搜查一遍，沒有收穫，直接到約定的地方等著暗一和暗二。
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其實我欣賞未鴦，那樣一個驕傲的人竟能如此，我相信他有目的，甚至說有難處，因為，未鴦並不是一個怕死的人。不一會，暗一和暗二都回來了，我們都沒有說話，直接回到了山洞。
“有何發現。”我的聲音有些低沉，心情很是沉重，我覺得自己和未鴦比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幸運，我有疼我的師傅，疼我的爹爹和師兄師姐，雖然…………可是，我還是很幸福的。
暗一上前一步，抱拳道，“屬下在未常慶的書房的暗閣中發現了他與司徒厲的書信。”未常慶，未門的當家。
果然我想對了，看來，未常慶覺得別人懷疑不到未門，所以並沒有很仔細的收藏銷毀這些，否則暗一也不會這麼容易發現。
暗二看到我的眼神，才開始說道，“屬下發現了一處很奇怪的院子，那個院子有很多人暗中保護著，更確切一點應該說是監視著，甚至，好像佈置了一個迷陣，屬下無能，沒有能力在不驚動那些人的情況下察看。”
“沒事。”我揮揮手，那個地方應該是很重要的地方吧，看來我的計畫要改變一下了，“這附近有無閣的分部吧。”
“有，只是有些遠，也不是很大。”暗一仿佛知道我的計畫，回答道。
“嗯，先下山，到鎮上聯繫暗三他們。”
“是。”暗一暗二馬上開始收拾東西，隱藏了我們曾來過的痕跡，然後我們連夜下山了，誰也不會知道我這麼急，其中未鴦占了幾分原因，這將永遠是我的秘密，我只是想讓他少受幾天苦，而已。

第三十二章
我聽完暗三他們打聽出來的消息，皺眉，“最近一段時間，未門來的人江湖人士明顯增多？”
“是，屬下在客棧酒樓中發現，有不少別的門派的人到此，根據屬下的跟蹤，他們分批進了未門。”暗四很肯定地說道。
怪不得我昨夜會在那見到西門騰，“這件事爹爹知道不？”
“屬下不是老爺是否知道，這件事他們進行得很隱秘，要不是少爺讓我們多注意未門，我想我也不會發現。”暗四面無表情，只是眼裏也有迷惑。
“你馬上回靜語山莊，把這件事告訴爹爹。”江湖是要變天了嗎？到底是不是那個人在背後做的呢？
“是。”暗四點頭離開。
“還有什麼發現？”我沉聲問道，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未門小公子前一段時間曾被送出去過，是這幾天才回來的。”暗三想了一下說道。
“知道是被送到哪嗎？”禮物還是拉攏別人的手段，這未常慶還真是不把自己的兒子當人看。
“不知，屬下無能。”暗三有些愧疚地說道。
“不是你的原因。”說著掏出義父元燁給我的玉佩遞給暗三，“你和暗五找元家，讓他們去查未鴦被送到哪，送給誰，送了幾天，還有進未門的門派都有哪些。”
“是，屬下知道，只是得到消息要怎麼通知少爺？”暗三問道。
“暗五把資料送給蕭莊一份，暗三就帶著資料回無閣交給千里楓竹，他會知道怎麼做的。”我沉思了一下道。
“是。”他們兩個行禮後直接走了。
“少爺，無閣的人來了。”
在剛剛來客棧的時候我就讓暗一去通知離這最近的無閣分部來了。我看著跟著暗一進來的人，一個中年男子，大概三十左右，有一種很純樸的氣息，估計沒有人能想到他竟然是無閣一個分部的首領吧。
“屬下武願參見閣主。”那人看了我一眼，直接跪下行禮道。
“起來吧。”我的聲音淡淡的，“你回去馬上安排人滲透到未門去，還有讓無閣完全掌握這一片。”我沉思了一下說道，“你可以讓總部支援。”
“是，屬下前幾年已經派人去未門，有幾個成功了。”他的聲音很平緩，是見過風浪的人。
“嗯，都有哪些？”我詢問道。
“屬下失禮了。”
他看見我點頭才上前一步，暗一和暗二已經主動退到了一邊，武願在我耳邊說了幾個人名和他們的職位.
“你做得很好，不過現在加大滲透力度，這一片地方無閣一定要拿到手，你可以走了。”雖然現在未門的人還很少，僅有三個，但是所占的職位都還是很重要的。
“是。”武願沒有再多說話，離開了。
“暗一暗二，換上暗衛的衣服，戴上面具我們去未門。”我想了一下說道。
“是。”暗一暗二齊聲回答，去了隔壁的房間。
我洗掉臉上的易容，換上雅白色銀絲繡著複雜花紋的衣服，把象徵無閣閣主身份紫玉雕著薔薇花紋的笛子掛在腰間，頭髮僅用一根銀色絲帶綁起，戴上銀質面具，我決定用無閣閣主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去未門。
和暗一暗二直接從窗戶離開，當時選這個客棧的時候就是看中客棧後面就是以死胡同，根本沒有什麼人。我摸著臉上的面具，未門不知道會用什麼招待我呢？忽然看見一隻老鷹在我們頭上飛了一圈，落在暗一伸出的胳膊上，暗一摸了一下老鷹的頭，從老鷹腳上取下一封信，然後放走了老鷹。
“閣主。”他們完全知道在什麼時候用什麼稱呼。
我點頭接過，信很短只能五個字“擔心我，等著。”我無奈看了一下手中的信，我估計武願在來找我之前就已經給我爹爹發出消息了，要不爹爹也不可能這麼快就來信。
只能擔心他，在這裏等著他，他就不能多寫幾個字嗎？“暗二，你現在馬上去找暗三，讓他們把資料一份送到蕭莊，一份直接交給武願，並傳話給我武願，讓武願告訴爹爹，我辦完事就去找他，讓他現在武願那裏等我。然後你在暗中來未門找我。”看著手中的信，我緩緩說道。
“屬下明白。”他快步離開了。
看著他消失，我才帶著暗一走出了胡同朝著未門走去。剛到未門門口，就見未門門主未常慶從大門走出，“在下恭候閣主多時了。”他抱拳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你，怎知我是來未門的？”聲音很平淡，只是在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微微上揚。
“在下猜測的。”他有些尷尬，但是實力放在這呢，我再無禮他也沒有辦法說什麼。
我看了他一眼，點頭，直接朝著裏面走去，未常慶馬上走到我身邊，暗一剛想上前擋開他就被我用眼神阻止了。“在下已經安排好了院子，請閣主去看看滿意不？不滿意常慶再去換。”
果然是個勢利的人，但是他眼裏還有一絲精光，我心中冷哼一聲。
“只要有能令我開心的東西在，住到哪都無所謂。”我暗示道，果然聽了我的話，他眼中閃過一份得意。
“在下明白。”他心照不宣地笑笑。我不再說話，直接示意未常慶帶我朝著他準備的院子走去。
院子不是很大但是並不小，看起來很精緻而且沒有一樣東西不是精品，看來未常慶這個人還是很看得起無閣的。“閣主還滿意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推開主屋的門，直接坐到軟塌上，未常慶看我沒有說話，思索了一下馬上露出笑容，“小的馬上把玩具送來。”看見我點頭，他馬上離開了。
“暗一，你找個房間住下吧，這暫時還安全著。”我緩聲說道，他們這樣天天跟著我一定也累了。
暗一看了我一眼，點頭，“我就在閣主隔壁。”說完，推門離開。
我拿起腰間的笛子，看來這個東西還真好用。只是，我再也不會吹笛子了而已，聽見有腳步聲，我把笛子重新掛回腰間，外面的人輕敲了三下門，然後自己推門進來了。
果然是未鴦，一身紅衣，像是剛剛洗過澡的樣子，頭髮還微微潮濕著，雖然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驕傲，但是眉宇間有些不可忽視的疲憊，我估計是未常慶在剛剛伺候完一個人後，立馬讓人給他洗澡送來了，果然是畜牲。
未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關上門，動作輕柔地脫去身上的衣服，每一個動作都帶著魅惑，他看見我沒有動，直接靠在了我的身上。未鴦白皙柔嫩的身子上佈滿著青紫的痕跡，還有一些鞭傷。這些痕跡讓未鴦更加引起他人的虐待欲，想狠狠蹂躪他，讓他哭泣求饒。
我沒有推開他，站起了身子，他攀著我的肩，也站了起來更加柔弱無骨地靠在我身上。我摟住他的腰，“到床上躺著去。”我貼著他的耳朵說道。
他似笑非笑地瞪了我一眼，無情萬種，離開我的懷就側躺在了床上，眼睛看著我透著驕傲與悲傷。
“趴著。”我沒有理他，還是冷聲道。
他沒有多說話，直接趴在了床上，我歎了口氣，從包袱中拿出一個白玉盒子，走到床邊坐下，從盒中挖出了點青色的藥膏塗在他身上的青紫紅痕處。他扭頭看了我一眼，“趴好。”我低聲說道。
他的眼神很複雜，只是乖乖重新扭過了頭，他身上的痕跡太多了，無奈，只好把他的背和腿上都塗了一層，分開他的腿，把藥膏塗到了他的大腿內側，手來他的的後穴停頓了一下，可是看著那紅腫的地方，再次歎氣小心翼翼地把藥膏塗好，伸進了一根手指，在內部也細細塗上一層。
“翻過來。”我的聲音很平淡，沒有人能聽出裏面的憐惜，未鴦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而已。


第三十三章
“翻過來。”
未鴦沒有吭聲也沒有動，我皺眉，微微用了點力把他翻過來，未鴦的臉和前面的皮膚都泛著粉紅，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眼睛就閉了起來，可是眼中有難堪有尷尬還有悲傷，他的嘴被自己咬破了，我看了一眼剛剛未鴦趴著的枕頭，果然上面有很大一片血痕。給他後背塗藥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後背的皮膚透著粉紅還發熱，我一直以為是藥的原因，可是現在…………
我無奈的看他一眼，走到包袱那重新掏出一青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顆回到床邊，未鴦還是閉著眼，只是有一滴淚正順著眼角流下，“張嘴。”我柔聲說道。
他詫異地睜開眼看著我，我把藥抵在他的唇上，他微微張口沒有話也沒有就吐下了。他來之前該是吃了春藥的吧，而且肯定不是普通的，原來那些人見到未鴦肯定是迫不及待的把他壓倒，誰又會注意到這點呢。可是，我卻只是給他擦藥，估計在擦藥的時候春藥的藥效就發作了，可是，未鴦硬生生的忍住了，他不願意別人發現，更不願意看見別人眼中的鄙視。
未鴦的驕傲其實也是未鴦痛苦的源泉吧，我給他的那顆藥是靜心的，是君飄憶給我的，說是怕我中了別人的春藥，當時我只是很鄙視的看著他，但是因為他有靜心的功效我才帶了出來，想不到竟然會用上。
我看未鴦的呼吸已經平緩了，皮膚也漸漸恢復了白皙才重新給他上藥，“什麼時候開始？”
雖然我沒有說明白，但是未鴦是知道我在說什麼的，因為未鴦很聰明，“十一歲。”未鴦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不能不說很是誘人，他是個極品，怪不得那麼多人找他。
十一歲，好早，難道未常慶那麼早就逼著未鴦…………我看了他一眼，他與我對視，他的眼裏有著嘲諷有著自卑。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接客了？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我在你們這些大人物中間很有名呢。”他的聲音帶著嘲諷，他一如既往的驕傲但是隱藏不住裏面的痛苦。
很早就開始接客了，這就是未鴦從那麼小就開始吃藥的原因嗎？“你動不起情欲？”我雖憐惜他，可是聲音卻一如平常，我知道，驕傲如他，最受不了別人的憐惜了。
“所有人的碰觸都讓我噁心。”他的臉色蒼白，當他剛剛說完我反射性的拿起了還在給他上藥的手。
他的臉色更白了，但是僅僅一瞬間就露出了一個嬌媚的笑容，他坐起了身雙臂緩緩摟住我的脖子，身體也貼在了我的身上，輕輕扭動著，“覺得我髒，我放蕩嗎？可是你們不就是喜歡這樣的我嗎？”
“你很美。”我摟住他的腰，微微一笑。
他笑得很諷刺，手卻緩緩伸進我的衣服裏面，我抓住他的手，“你可知，這樣的你，很可悲嗎？”我貼著未鴦的耳朵說道。
他身體一僵，沒有說話，只是貼得我更進了，那修長筆直的腿輕蹭著我的腿。我輕推開他一點，用手挑起他的下巴，“未鴦，你可知，你最美的就是眼中的驕傲，要是你只能做到這一步，就太讓我失望了。”
他看著我，愣了一下，再次露出媚笑，“那閣主想怎麼玩呢？想讓未鴦擺什麼姿勢呢？”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直接把他推開，讓他跌坐在床上。
他也不在意，只是用手整理了一下長髮，“未鴦愚笨，怎知閣主的意思呢？”他反問道。
“要是連自己都不想救自己，那麼就沒有人能幫的了你。”說著我把手中裝藥膏的盒子扔給他，“這一段時間你自己好好想想，也……好好休息一下，有我在，沒有人會動你的。”說完，我拎著包袱離開了，還是換一間房子住吧。
敲了敲暗一的屋門，暗一馬上開門出來了，看到我手裏的包袱他只是疑惑了一下什麼也沒有問，“你去給未常慶傳話，說未鴦就留在我這直到我走，這期間誰都不能動他，否則惹火的代價不是誰都能受的。”我的聲音不小，是告訴暗一更是告訴未鴦的。
“是。”他說完也沒有再看未鴦現在在的屋子一眼，直接離開。
我隨便選了一個房間住下。三天，未常慶就來過一次，我直接和他說了句你還沒有資格和我談事情，就讓暗一送他離開了。我要的就是這種傲氣，我想過不了多久，司徒厲就該來了，因為我跟未常慶說的那句話，第一層就是我知道你後面有人，第二層就是我可能會和你們合作。
無閣的誘惑不是一般的大，我肯定他會冒這個險來見我。我正坐在院子裏，未鴦這三天根本沒有出門，我也沒有打擾，只是讓人把他需要的東西送到他那裏。忽然，看見一隻鷹朝我這裏飛開。
我看了一眼身後的暗一，暗一點頭，伸手讓鷹落在他的手臂上，然後取下信，喂了一塊肉幹給它在把它放飛了，我接過信，只有短短四個字，“過來，我去。”
我無奈，爹爹的意思是他已經來了，讓我過去見他否則他就來找我了，還是去一次吧，否則爹爹肯定會直接過來的，“暗一，告訴未常慶一聲，三天后我回來，我也只給他三天時間，不會再多等了，不許動未鴦。”
暗一點頭傳話去了，我剛剛起身，準備那些東西就下山，可是我看見未鴦第一次走出房門，站在門口看著我，他的臉色比我剛見的時候好了許多，也沒有那種疲憊了。
“你要走？”他開口說道。
“最晚三天后我會回來，到時候告訴我答案。”我走進他，“這三天你可以繼續在這裏休息，不會有人打擾的。”
“你為什麼幫我？”他的聲音中帶著疑惑。
我愣了一下，為什麼幫他？“我不知道，可能，是我佩服你吧。”佩服他，那份忍耐，那份毅力，那份驕傲，那份不服……我不知道，只是想讓他過的好點，罷了。
我也不管他，直接回屋拿著東西離開了，暗一跟在我身後，“未常慶說什麼？”我低聲問道。
“他愣了一下，說明白。”暗一恭敬地回答，“閣主，有一事，暗一可否詢問？”
我看了他一眼，點頭，“我沒有那麼多規矩的。”
“是，閣主為什麼這麼幫他？”暗一的聲音中的疑惑與未鴦很像。
我看著暗一笑了一下，“剛剛他也問了我這個問題，其實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幫他，只是，我覺得不應該被困在這種地方，他應該站的更高一些，他有這種本事。”說完，不再說話，直接朝著山下走去。
為了節省時間，我和暗一是直接用輕功到無閣分部，剛到就被武願請到了後院，說是請更像是在催，我進後院的那一瞬明明看見武願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怎麼了？疑惑的往前走，沒有做多久，就見到爹爹坐在院子的一把椅子上，君飄憶，千里楓竹和風雅一臉苦悶的站在爹爹身後，看到的到來，露出了和武願一樣解脫的表情。
當爹爹看著我的那一刻，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了，爹爹的臉很臭，眼神很冷，渾身散發著殺氣…………我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前走，露出討好的笑容，然後我看見，君飄憶，千里楓竹和風雅竟然…………跑了……直接用輕功跑了…………爹爹也沒有管只是看著我。他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竟然放我一個人來面對這麼恐怖的爹爹。
“爹爹。”我終於在爹爹威脅的眼神下蹭到了爹爹身邊。
“哼，還知道來？”爹爹終於開口了，可是周身的冷氣沒有一點下降。
“我不是剛剛接到消息就來了嗎，我是用輕功跑下來的，就是為了早點見到爹爹。”我討好地說道。
“面具摘了，難看。”他瞪了我一眼，然後嫌棄地說道。
我乖乖摘下面具，露出了笑臉，在貼近爹爹一點。
“為何不讓我去找你？”當爹爹問道這一句的時候，周身的冷氣忽然增強了許多，“難道你有其他重要的人了？”他的眼神冰冷到了極致。
我一愣終於知道爹爹生氣的原因了，露出了笑容，軟了身子坐到爹爹腿上，雙手摟住爹爹的腰，臉貼在爹爹冰冷的胸上，真不是一般的涼呀，“我是擔心爹爹遇到危險，爹爹是決兒心中最重要的人。”
他半天沒有說話，感動了吧，我心中偷笑。
“沉死了。”爹爹終於吐出了三個字，我滿臉冷汗，我沉？我沉？我抬頭瞪爹爹，忽然發現爹爹的眼裏竟然有笑意，我的怒火全消失了，嗚嗚……我真是沒有出息。臉繼續在貼在了爹爹身上，感覺周身的冷氣退去了，而爹爹的手也摟在我的後背。
哼，口是心非的壞爹爹。心裏美滋滋的感覺，“爹爹準備好了嗎？”這話其實是多此一舉，要不是爹爹準備好了怎麼會露面呢。
“嗯。”
“爹爹要去參加武林大會嗎？”
“嗯，也該是讓他知道我的消息了。”爹爹的聲音中充滿了殺意，只是摟在我後背的手依然很輕柔。
我們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這，可是，忽然爹爹把我推了起來，“重死了。”
我一愣，站在爹爹身邊，這個人，一點也不懂浪漫嗎？可是我忽然聽見有腳步聲，又看了一眼爹爹，難道是因為聽見有人來了才把我推起來的？我這個跟冰塊一般的爹爹難道是害羞了嗎？
“主人，你準備的東西好了。”只見武願端著一個…………鍋說道。
東西？我看看跟在武願身後的千里他們，他們朝我笑了一下，卻什麼暗示沒有說。
“放下。”爹爹的聲音還不是一般的冷，武願小心的把鍋放到爹爹面前的石桌上，然後退到了後面。
等他們走進，我忽然發現，千里和風雅的臉色很是蒼白，剛剛因為注意爹爹，所以我沒有發現。“你們受傷了嗎？”
他們兩個剛想說話，就被爹爹打斷了，“過來。”
我看了他們一眼，乖乖在爹爹身邊坐下，然後爹爹把鍋推倒了我面前，“吃乾淨。”
我一愣，看著鍋，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在爹爹略帶期待的眼神下，我把想說的話全部吞到了肚子裏，然後默默打開鍋蓋，果然是一鍋稀飯，只是不是我上次吃的那種黑色的，是白色的，我拿過武願遞來的勺子，嘗了一勺，微微眯著眼睛笑了，“很好吃。”我看著爹爹說道。
爹爹很是高傲的哼了一聲，“那是當然，你們可以說了。”
爹爹看著千里他們說道。君飄憶上前一小步說道，“少爺讓人送到的資料天上公子他們都看了，他們說知道，天上公子的毒全部好了只剩下調理身體，我已經留下了藥方。”
“嗯。”我點頭，努力吃著鍋裏的稀飯，雖然比上次好吃，但是好多，我快撐死了。
君飄憶後退了一步，千里上前，“根據元家的情報網，未鴦公子被送往林家，王家個五天，錢家，馮家個十天。最近進未門的有周吳陳三家的人。”
我點頭，都是一些小的家族，錢家的財產雖然沒有辦法和殷家元家相比，也是很多的，馮家有些麻煩，馮家在江湖中的影響力雖然比不是天上家和司徒家，可是還是比較大的。
“司徒家不是背後真正的人。”爹爹冷聲說道。
我點頭，我也是這麼懷疑，因為司徒厲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可是我卻不知道他們背後還會有誰。
“朝廷。”爹爹殷紅的唇仿佛不在意般吐出兩個字，我一愣，千里他們也愣住了。
確實，要是不是朝廷，他們不可能發展的這麼快，我緩緩吐出一口氣，那個人還真是對爹爹不死心呀。


第三十四章
我終於把稀飯喝完了，胃裏很是難受，撐死我了，爹爹看了一下空了的鍋就起身走人了，我沒有動，不是不想動，而是根本動不了，等爹爹不見了，我聽見千里他們齊齊松了一口氣，“怎麼了？”我拿過君飄憶遞來的消食藥吃下。
“少主子，你不知道你沒有來的那會主子有多麼的恐怖。”風雅一臉苦瓜樣。
“你和千里怎麼了？臉色還是這麼不好。”我疑惑。
“痛苦的記憶，主子逼著我們喝他煮的稀飯，直到喝的人不拉肚子為止，我們可是喝了整整三天呀。”千里一臉苦悶，“知道我當時就不和青錦回去了。”
稀飯，我看看那口鍋，原來爹爹為了給我煮飯試驗了這麼多次，雖然有些對不起千里他們，可是心裏還是甜甜的。雖然他自己沒有發現，可是我卻知道爹爹很愛我呢。
“對了，風雅叔叔你和千里去約束靜語山莊和無閣的人，讓他們最近都安靜一點，積蓄力量。”我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說道。
“是。”他們齊聲回答。
風雅一臉無奈的開口，“少主子，我沒有那麼老吧，叫我哥哥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爹爹告訴我要懂禮貌的。”說完不理他苦著一張臉似笑非笑的樣子。“飄憶，你這幾天不要亂跑，我需要你陪我去個地方。”
“是。”君飄憶點頭。
“風雅叔叔，暗一他們任務完成得很好，可以讓他們休息一段時間了，我不需要人跟著了。”我想了一下說道，畢竟他們在外面還有別的身份，消失太久也不好。
“知道。”
“武願，注重注意這些天去未門的人，我估計會有大人物。”畢竟我已經放話說要和他們背後的人談了。
“是。”
“好了，沒什麼事情了，我去找爹爹了，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起身，慢悠悠朝著書房走去，爹爹該是去看帳本了吧，畢竟爹爹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多虧我聰明，把無閣的大部分事情都交給別人去做了。只是靜語山莊不同於無閣，爹爹雖然把事情也分給了別人，但是大部分事情都需要自己去勞累。
我進去的時候爹爹並沒有看帳本，只是不知道在想什麼，“爹爹。”我走近他，輕喚道。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把帳本扔給我，自己半靠在椅子上思索。
我無奈，只得認真處理帳本上的事情，當我處理完，天色已經暗了，扭頭，忽然發現爹爹正在盯著我看，“怎麼了？”我捏著有些酸疼的後頸問道。
“我為何會想你？”他半天才開口說道，“為何我見不到你會心煩？為何會擔心你？”他的聲音很慢，有些疑惑，迷糊的可愛。
我看著有些苦惱的爹爹，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因為我，爹爹懂得了感情，可是，爹爹在苦惱，爹爹不懂。我輕咬了一下唇，不知道該怎麼和爹爹說，懂得情愛對爹爹好嗎？可是，我想讓爹爹知道，我想讓爹爹懂這一切。
我看著爹爹的眼睛，“爹爹，你愛我嗎？”
“我不會愛任何人。”爹爹很肯定地說。
要是以前聽到，我可能會有些傷心，可是現在……我沒有問為什麼，只是坐到了爹爹的懷裏，雙臂摟上他的脖子，爹爹的胳膊很自然地摟上了我的腰，“那這樣你討厭嗎？”
爹爹看著我，搖了搖頭，我笑了一下，“那你想親近我嗎？比如說…………吻我？”我的聲音很輕很輕，帶著一絲絲勾引，伸出殷紅的小舌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唇，想要得到自己喜歡的，就必須爭取，不知道是誰告訴我這句話，我一直記得。
爹爹眼神一黯，唇已經貼在了我的唇上，爹爹的吻有些疼，但是更多的是甜蜜，我微微張嘴，舌伸進爹爹的嘴裏勾引著他的舌來到我口中，嬉戲。過了許久，我推開爹爹，拼命的喘氣，感覺自己的臉頰很燙，應該是紅了吧，眼睛有些水水潤潤的感覺，可是看爹爹，臉都不紅也沒有像我這樣拼命呼吸，只是那雙盯著我的眼有些紅熱地感覺，我的臉更紅了。摸摸自己的嘴唇，有些腫了爹爹的也是，這點讓我心理平衡點。
“爹爹討厭嗎？”我的聲音有些沙啞，無力地靠在爹爹懷裏仰頭問道。
又一個吻是爹爹給我的回答，我放任著爹爹。終於爹爹滿意的放開了我的唇，手指曖昧的在我紅腫濕潤的唇上遊動，我含住他那有些冰冷的手指，小舌輕輕卷上，爹爹抽出了自己的手指，想再次親上來時，我攔住了，“爹爹，要是我和別人這麼做？你會生氣嗎？”我緊盯著爹爹的眼，既然我知道自己愛上，我就不允許你不懂你自己的真實感情，你是愛我的，這點我一定要讓你懂得。
爹爹那與我相似的鳳眼微微眯起，露著殺氣，“你敢。”他的聲音更加冰冷，指是那雙手把我摟得更緊了。
“如果我和別人做比著還要親密的事情呢？”我不怕死的開口，與他對視。
“我會殺了所有敢碰你的人，然後把你關起來。”爹爹的話很認真，我知道。
“爹爹，你這叫做吃醋，爹爹，你愛我，所以想獨佔我，就如我想獨佔爹爹一樣。”我同樣認真地說道。
爹爹一愣，有些慌亂的感覺，他忽然把我扔到了地上，用輕功連門都不走就消失了。我怒，我坐在地上，咬牙切齒，起身，深吸口氣，整整有些零亂的衣服，戴上面具，開門出去，“君飄憶，你帶兩個人馬上和我走。”我吼道。
正在外面和武願他們聊天的君飄憶反射性的起身，看了我一眼，再看看天色，再看看我，“知道了。”他無奈的回道。
千里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可能感覺我的臉色實在不好，也就沒有多問什麼。
“少主，主子呢？”武願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使勁瞪過去，“我怎麼會知道，哼。”我生氣了，直接朝外面走去。我好像聽見後面人的笑聲，其中就有千里和風雅，我恨，你們別犯到我手裏。
沒有走多久，君飄憶和兩個暗衛就跟了上來，我看了他們一眼，暗一暗二？“我不是告訴風雅讓你們休息了嗎？”我問道。
“風大人說，還是有少主比較熟悉的人跟著好，這件事情完了會放我們一個長假的。”暗一笑著解釋道。
我點頭，“記得管他們要獎金，就說我說的。”我不再說話，往未門走去，本來想好好和爹爹呆幾天的，現在我生氣了，不要見他了，又說我醜，又說我沉，現在又把我扔到地方，起碼要扔到床上或者椅子上吧。
進了未門，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為什麼下人看見我的時候都帶著驚恐？而且，為何，未常慶會這麼熱情地邀我去前庭呢？未鴦，他們又逼未鴦幹什麼了？我直接推開未常慶，用輕功快速朝我暫住的院子飛去，“未鴦？”到院中我喊道，可是沒有人回答。我的眼神冷了下來，直接抓住一個下人，“未鴦呢？”逼問道。
那人恐懼地看著我，沒有說話，我一手掐住他的脖子，“說。”
這個下人的淚都流下來了，一直點頭，手指著我住的院子旁邊不遠處的那個小院。我扔開他，直接朝那個院子飛去。站在院子中，我朝著那個唯一有人看守的門走去。
“你幹什麼？”守門的兩個人出刀攔住我，可是他們的刀還沒有指向我，就被已經跟來的暗一暗二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不敢吭聲。
我直接一腳踹開門，我就愣住了，未鴦被人按住跪趴在地上，他前後都有人在發洩著自己的欲望，還有三個人站在周圍滿臉獸欲地盯著中間的未鴦，因為我的出現他們愣了一下，“你小子敢打擾我們江東五虎的好事，不要命了。”其中一個人沖著我大吼道。
血，漫天的血，我仿佛回到了那個晚上，楚琴就是這樣被人欺負了，我看了一眼那五個人，露出一個笑容，瞬間出劍，五顆人頭落在了地方，脫衣包住未鴦摟在懷裏殺人，就在那麼一瞬。我看了眼被嚇住的未常慶，“沒有人能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
未鴦的臉異常的蒼白，我左手抱住未鴦，右手持劍抵在未常慶的脖子上，血從他的脖子流下，“暗二，把那五個人的屍體就掛在未門的大門口，在他們身上寫上得罪無閣者，死。”我笑了，笑的殘忍笑的諷刺，很好，他們讓我發怒了，讓我想起了我一直想忘記的事情，他們讓我再次感覺到了痛苦。
“是。”暗二領命去處理那五個人的屍體了。
“未門主，我們的事情是不是還沒有算呢？沒有人能無視我說過的話。”劍更貼近他血流得更多，他的臉色慘白。
“我……是他們五個逼未鴦的，不管我的事，饒了我，饒了我吧。”未常慶渾身發抖地說著。
“別殺他。”未鴦聲音嘶啞地說道，“他還不能死。”
我看了一眼未鴦，劍沒有動，“閣主，給在下一個面子，暫時留他一命，如何？”後面忽然傳出一個男的聲音，終於出來了嗎？
“憑什麼？”我看著來人，四五十歲的樣子，一臉正氣，墨色的長袍讓他有幾分文雅的氣息，司徒厲果然不凡，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為人，很少有人能對他生出戒備吧。
他看著我，“那在下讓他給你賠罪可好？”他很是禮貌的詢問道。
“賠罪？賠禮如若讓我滿意了，你的要求也未嘗不能答應。”我把劍從他脖子上拿下，沒有收回手鐲中，只是拿在手上，我還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有那麼一件厲害的武器。
“那麼……”司徒厲的話剛落，就已經來到未常慶身邊，手抓住未常慶的右肩用力，未常慶的右臂已經脫離了他的身體，“這樣如何？”他還是低聲詢問道。
我們誰也沒有在意在地上打滾嘶叫的未常慶，這個人很危險，竟然能在談笑間毫不留情地扯斷自己手下的手臂，神色都沒有變一下，我左手微微用力，把未鴦的頭按到我的懷裏，不讓他看這些。
司徒厲看見我的動作笑了一下，“未公子，對這處罰還滿意嗎？”他輕聲問道。
未鴦身子一抖，沒有說話。我笑看著他，“司徒先生好手段。”說完，直接帶人離開。
走回我暫住的地方，“暗一，你弄點洗澡水來。”我吩咐道。
“是。”
不久，水就弄好了，“去洗一下吧。”我輕聲對未鴦說道。
未鴦也沒有抬頭，直接跟著暗一去了一間屋子。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和君飄憶坐在院子裏，如若不是我今天和爹爹鬧彆扭忽然回來，那麼未鴦還要受多少苦？未常慶真是連一分鐘也不浪費，我前腳剛剛走沒有多久，他後腳就來利用未鴦，他是打著在我回來之前再把未鴦送回來的注意吧，這樣我也不會發現。


第三十五章
“那個人不簡單。”君飄憶沉思了一下說道。
“嗯。”我托著下巴，點頭。
“那他後面的人…………”君飄憶後面的話沒有說完，我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
“是很難對付，要不爹爹怎麼會銷聲匿跡了這麼多年了，還不敢把我帶在身邊。”想到爹爹就生氣，真想找個東西咬咬。
感覺到有人接近，我和君飄憶同時結束了關於司徒厲的話題，未鴦剛剛洗完澡，頭髮還往下滴水，可是他並沒有在意這些，只是看著我，“幫我保護一個人，我這一生就交給你了。”
我一愣，我早猜到以未鴦的驕傲不可能任未常慶擺佈的，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是為了一個人，那個人一定對未鴦來說很重要，“誰？”我沒有什麼表情地問道。
“我弟弟未嵐。”他的聲音有絲寵愛在裏面。
“情況是什麼？”我手指敲著桌子，很麻煩，麻煩到了極點，不過還在我能辦到的範圍之內。
“中毒，是慢性毒。”他有些黯然地說道。
“飄憶，聯繫總管，讓他帶你去看一下未嵐。”到底是什麼毒，是什麼情況，我一點都不知道。
“是。”君飄憶看了我一眼，點頭離開了。
未鴦聽完我的話，眼睛中的亮光微微一閃，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他也明白了未門中有我的人。脫下外衣，蓋住他濕漉漉的頭髮，“擦幹，天氣涼。暗一，去拿塊幹布去。”我說道。
“是。”暗一領命離開了，我想他這塊幹布會拿很久，因為他看出，我有話對未鴦說。
未鴦拿著我的外衣包住了頭髮，坐在我對面，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擦著自己的頭髮，“你就這麼自暴自棄了嗎？”我沒有看他，只是問道。
未鴦許久沒有吭聲，直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才開口道，“我不知道，已經這樣的我還能怎麼活。”
“藉口。”我起身，“你還住你前兩天的那個房間，自己也好好想想，我要看的要幫的是一個真正的你。”說完，直接回房了，未鴦驕傲如你，聰慧如你怎麼可能不懂我的意思，只是你已經學會了讓自己不再期待……
回到屋中，直接躺在床上，悶悶不樂，揮手把燈滅了，開始睡覺，誰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人站在我床邊，一驚伸腿踹過去，感覺一隻微涼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踝，“白癡。”冷冷的聲音，沒有起伏的語調，這個人，明明是……爹爹。
“哼。”不理他，竟然又罵我白癡。使勁想要抽回自己的腳，可是，那人雖沒有弄疼我，卻握得很緊。“別碰我，你不是說我是白癡嗎？你不是嫌棄我嗎？你幹什麼還來找我。”我委屈極了，咬住唇，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那麼像在撒嬌。
“你確實是白癡。”
我怒，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真想狠狠踢他一腳，可是捨不得，只能翻坐起身，拉住被子狠狠撕扯了起來，眼睛瞪地大大的，看著這個沒心沒肺的人。
月光照了進來，爹爹明明能看清我現在的樣子，可是，他還是面無表情，我們兩個就這樣對視，怎麼看我都處於弱勢，他衣衫整齊，我只穿了內衫，他面無表情，我卻在流淚，他站著，我卻坐在床上一隻腳還在他的手裏。
最後，爹爹微微歎了口氣，放開了我的腳，彎腰，把我抱起，自己坐在床上後，讓我側坐在他的身上摟住我的腰，“沒有人告訴過我什麼是愛，父親母親只告訴我要無情無欲，那才是武功的最高境界，我的師傅也沒有告訴過我這些，他只是說我是天生練武的，要一心一意學武。”他的聲音裏沒有怨恨沒有自憐，只是在淡淡的敍述，我安靜的伏在他懷裏，聽著他說話，為他感到悲傷，感到難過。
“我不知道自己對你有著什麼樣的感情，可是，你今天下午告訴我，我玄絕魅愛你時，我竟然慌了。”他摟住我腰的手有些用力，但是不疼。
“我去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想了很久。”他微微停頓了一下，我有些緊張，仰頭看著他，他也看著我，“還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你。”聽完他的話，我仿佛一隻被放了氣的氣球，蔫了，嘟著嘴，委屈地看著他。
“不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絕對不允許你愛別人，只能愛我。”他的手撫著我的臉，有些涼，但是很溫柔。
“霸王爹爹。”我抽抽鼻子，小聲說道，“我都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嗎？”為什麼只能愛他，我不服氣的反駁道。
他瞪了我一眼，“只要你能打過我。”他冷冷的說道。
“打不過。”手抓住他的衣服，很是窩囊地說出了實情，“可是，不公平，只有我一個人愛你，你都不愛我，我不要……”我淚眼汪汪地看著爹爹，滿目委屈地說道。
爹爹看了我許久，“我會只對你一個人好。”他才緩緩開口，只是眼睛是看著月亮而不是我。
爹爹害羞了，偷偷笑了一下，好吧，不能一次把你逼急了，我就一點一點逼你，一定要讓你說愛我，看來爹爹還是很怕我流淚的，這是一件好武器，我心裏暗暗記住。
“爹爹，親親決兒好不好？”我眨著眼睛說道，我一定要誘惑你，誘惑到你永遠不可能沒有我的境界。
爹爹看了我一眼，很冷地說道，“不好。”
我一下從爹爹懷中蹦出，“為什麼？”我大吼道。
“你髒死了。”爹爹很冷淡地說道，還很嫌棄地看著我。
我髒？先說我醜，再說我沉，現在說我髒？“我那裏髒了？”我要發怒了。
“滿臉鼻涕眼淚，噁心死了。”說完，還把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扔地遠遠的，“還把我的衣服弄髒了。”爹爹又看看自己的內衫，覺得還是不滿意，再次脫掉扔了，拿出剛剛一直被我無視的包袱，重新拿了一身內衫換上。
“快去洗臉，換衣服，否則別想上床。”爹爹說完這句，就直接躺在剛剛還屬於我的床上了。
那是我的床，為什麼不能上？我哭，“我去別的地方睡。”我也是有脾氣的，我要反抗。
“你敢？”爹爹的語氣很輕，我卻渾身打了個冷顫。
我看看他，很可悲地承認，“我不敢。”然後乖乖脫去衣服，用水擦了一遍臉順便擦了一下身上，也拿出一套新的內衫換上。


第三十六章（補完）
我換好衣服，瞪了一眼很自在的躺在我床上的爹爹，憤憤爬過爹爹的身體，剛想躺下，爹爹的手就摟住我的要一用勁讓我趴在了他的身上，“你不是說我沉嗎？”我把手放在他頭的兩側，支起身子，看著他，說道。
“你還是很沉。”他的表情沒有波動，只是一隻手撫著我的臉。
“那你還讓我躺你身上。”用額頭輕輕磕了一下爹爹的，皺著鼻子說道。
爹爹撫著我臉頰的手移到我的後腦，微微用力，讓我的唇貼上他的，我輕笑，“爹爹，好色。”
“只能有我的味道。”爹爹說完，就再也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舌放肆的在我口中遊蕩，手也滑到了我的腰間撫摸。
“你可知，我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嗎？”過了許久爹爹開口說道，我只能無力的喘息搖頭。
“把楚琴送給你。”他的聲音很冷，盯著我緋紅的臉，說道。
我一愣，看著他，原來是那個時候，楚琴和我的第一次，“他已經死了。”我微微向下滑了一點，頭貼在他胸前，說道。
“嗯，否則我會親自動手。”我相信爹爹說的是真的，爹爹的佔有欲很強。“你只能是我的，永遠。”
“那你呢？”我的聲音很輕，但是我很想要他的承諾，我會不安，很多人愛爹爹，就像那個人，還在為得到爹爹而策劃著。
“我，亦然。”說完，爹爹翻身把我壓在身下，把我臉上上的發絲撥到兩邊，我嘴角帶笑，手貼在爹爹的臉頰上。
輕輕抬頭，摟住爹爹的脖子，一點一點把他拉下，親上他的嘴，腿輕輕磨擦著他的腿，然後，猛地翻身，重新把他壓在身下，起身，坐在他腰上，看著爹爹還是一臉冷然，只是那雙眼，火熱得很。微微一笑，俯身在他的嘴上親了一下。
雙手貼在他的身上，緩緩解下他衣服的帶子，露出爹爹的上身，上面的殷紅的兩點在白皙的胸膛上格外誘人。伸出自己修長的食指放在嘴邊，小巧的舌在手指上慢慢舔著，爹爹眼睛一黯，剛要抬起身子，就被我另一個手擋住了，稍稍用了點力把他推倒，被自己舔的水亮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緩緩移動，畫出曖昧的痕跡，“爹爹…………”我的聲音嘶啞，抓住他的手放在我的衣帶上，他的手指輕輕一挑，把我的衣帶解開。
爹爹看見我細嫩的皮膚時，眼神更加黯了，他的手在我的鎖骨間移動，我輕笑，微微前傾，一點一點脫下自己的衣衫，上身完全露了出來，然後把爹爹一直盯著的鎖骨送到他的嘴邊，讓他細細品嘗，同時拉著爹爹的手來到我的腰間，爹爹的手有些涼，但是每一次的碰觸都讓我覺得身體在升溫般。
起身，在爹爹的注視下緩緩下床，彎腰，慢慢脫去身上剩下的衣服，每個動作中都帶著誘惑，雖然學不來未鴦的十分，起碼能學來六七分，這已足夠了，因為，爹爹愛我。
爹爹也起身下床，手摟住我輕輕一甩，在我沒有感覺到疼痛的情況下重新把我甩回了床上，看著我，一件件脫去自己的衣服，我伸出自己白嫩小巧的腳抵著他的上來的腳步，用腳在他身上畫著小小的圓圈，前生我記得我的愛人就是一個男人，這些調情的技巧我還是會的。單手支著自己的身體，如女王般微微仰起頭，“爹爹不是說我，又醜，又沉，又髒嗎？”
爹爹一手握住我的腳，一手在我抬起的腿上遊動，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我愣住了，我第一次看見爹爹笑，這樣的爹爹就像一隻最美麗的妖精，冰冷而嫵媚。
就在我愣住的那一瞬，爹爹忽然抱起了我，自己坐在床上，然後讓我趴在他的腿上，手掌打在了我臀上，“壞孩子。”
我扭動身體，“嗚……爹爹，不要…………”雖然不是很疼，但是很丟人。
爹爹重新把我翻過來，我馬上抱上他的脖子，啃上了他漂亮的鎖骨，“爹爹………”撒嬌地輕喊，果然爹爹不是誘惑了就能欺負的人。
爹爹一手抬起我的下巴，嘴堵上了我的，主動張口，放他進入我的口中，銀絲順著我們相合的嘴流下，仰起頭，露出線性優美的頸，爹爹輕輕啃噬著我細嫩的皮膚，在我身上印下一個個痕跡，忽然，他含住我胸前的突起，再也忍受不住，我張口發出聲細碎的呻吟。爹爹聽見我的聲音，抬頭看了我一眼，把我放回床上，自己順勢壓在我的身上，纏綿地吻著，口舌的交纏讓我連骨頭都酥軟了。
爹爹的手流連在我微小的突起上，貪婪地把玩，“嗯…………爹爹……”不住的喘息，眼睛已經被淚水模糊，我，竟然被一個古人，弄得毫無招架之力，不服氣的扭動著身體，咬住爹爹的耳朵，輕呼一口氣，“爹爹…………天亮了…………”
爹爹從我身上抬起頭，看了一下外面，天果然已經微亮了，眯了一下眼，毫不在意的繼續親吻著我的身體，“爹爹…………嗯……馬上……要來人了…………”我絕對不承認自己小心眼，一直在記仇。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用力在我的鎖骨上咬了一下，不痛，有股麻麻的感覺，爹爹下床，從我的包袱裏面拿出一瓶我給未鴦擦身上的那種藥，我眼睛一眯，看了眼爹爹，輕輕笑了，爹爹，你可知我願意為你敞開身子，願意在你身下婉轉呻吟，願意在你身下扭動求歡，只因為，是你，所以，我願意為你奉獻我的一切，只為你…………
趴到床上，露出雪白的後背，側著臉看著爹爹，咬唇，還是有些害羞，可是，仍微微分開自己的腿，把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爹爹的目光中，爹爹坐到床上，不停的啄吻著我的後背，因沾了藥膏而更加冰涼的手指，探進身後的。
“嗯…………”有些不舒服，有些疼……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更加溫柔的吻著我的後背，感覺有淚水從眼裏流出，不是因為疼，只是因為爹爹的溫柔。
爹爹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我扭頭看著爹爹皺起了眉，“爹爹…………怎麼了？”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拉過被子蓋住我的身體，我擁被坐起，看著爹爹，“爹爹，不想和決兒，做這些？”
爹爹看著我搖搖頭，我臉黑了一下。“難道爹爹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話剛剛落下，爹爹就用手敲了我的頭一下，“有人。”他的聲音殺氣濃濃的，隨手從包袱裏拿出一件衣服穿上。
看著爹爹黑黑的臉，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自己雖然也有些難受，可是，卻沒有爹爹那麼強烈的感覺。
“不許出來。”爹爹已經穿好衣服，把紗幔放下。
我偷笑，沒有說話，因為我已經聽見有人的腳步聲，果然我和爹爹內功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少主，有人發現無閣的緊急求援焰火。”伴著敲門聲，風雅同時在外面說道。
什麼？“在哪個方位？”我一急，掀開了紗幔，問道。
“無閣的東北方。”君飄憶回答道，“是在天上家附近。”
我大驚，想要跳下床，卻被爹爹抱住重新塞回了床上，“爹爹…………”我叫道。
“我去。”爹爹重新用被子被我遮住，說道。
“可是…………”
“沒有可是。”爹爹忽然眼睛微微眯起，“還是你不想救人，想接著做剛剛的事情？”


第三十七章
“是爹爹想做吧。”我暗示性的看了一下爹爹的下身，然後一笑，“爹爹快去快回哦，決兒等著你。”揮揮手，笑容可掬地說道。
爹爹的臉好像抽搐了一下，然後朝著門口走去，越走身上的寒氣越重，我決定要為風雅他們志哀了，還有天上間，也不知道天上間能不能活著出現在我面前，可能他會更希望被那些人殺死，而不是被爹爹救回來吧。
不過，爹爹愛我到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程度，他知道我重視天上間，所以才會幫我去救他，知道我重視飄憶他們，所以才沒有在他們打擾到他的第一時間除掉他們…………爹爹愛我，所以尊重我的意見…………
我捂住越來越燙的臉，不行，不能再想了，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呢。再次響起了敲門聲，傳來了軍飄憶小心翼翼的聲音，“閣主，主子讓我給你送洗澡水來了，你在床上呆好，千萬別露出一點皮膚，我還不想被挖眼。”
“知道了。”我沒好氣地說道。
從紗幔裏隱隱看到一個人低著頭把一個大大的洗澡桶放到我屋子的中間，然後馬上就想離開。
“等等，我還有話問你。”我叫住君飄憶。
“閣主，你可不能害我呀，主子可說了，誰要是敢多看你一眼就挖了誰的眼呀。”君飄憶哭喪著臉說道。
“你背過身就好，風雅呢？”看見他背過身，我掀起紗幔下床，滑進木桶中，水溫溫的正好，很舒服的感覺。
“被主子叫走了。”君飄憶的聲音裏有明顯的幸災樂禍。
“嗯，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未鴦的弟弟未嵐，情況到底是什麼樣呢？
“說真話，不好，他的眼睛因為長期服用慢性毒藥，已經失明了，身體狀況也不好，但是還能救，只要用藥好好養著就不會有事。”君飄憶的聲音很正經。
“嗯。”我用水緩緩洗著自己的身體，滿臉黑線地看著上面的點點痕跡。“未鴦，還能活多久？”未鴦的身體因為多年服用烈性春藥和從小被逼著做哪些事，已經接近極限了。
“只能說，比他弟弟還不如，如果還讓他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他最多還能活五年，要是帶走好好調養，我也只能幫他在續三年的命。”他的聲音裏有惋惜。
“只有八年嗎？沒有別的辦法嗎？”我很平靜地問道，那個人，真的只能活那麼短了嗎？
“飄憶能力有限，不過，如果能找到他，捨得為他浪費二十年內功續命，他再活十年也是可能的。”二十年內功？不是一年兩年，是二十年，誰會捨得呢？該怎麼辦。
“你去把這些告訴未鴦吧，他自己的人生該由他自己決定。”我能為他做得很少，很少…………
“是。”
“讓暗一過來，我要去找司徒厲。”看著君飄憶離開，我從水裏起來，用綢子擦幹身子，換好衣服，戴上面具，推門出去，果然看見暗一在門口等著我。
出了院子門，就見到管家在院子門口等著我，“請客人隨我來。”他恭敬地說道。
我點頭，跟著他，看來司徒讓他一早就在等我了，他走在我前面帶路，“到了，請客人自己進去。”
我點頭，往前走幾步，在與他錯身的那一瞬，一張字條塞到了我手裏，我反手收到了衣袖裏，表情不變，直接推門進去了，司徒厲已經在裏面了，我坐在一張椅子上，暗一站在我身後。
“為何閣主會來未門？”司徒厲直接開口問道。
“我，不能來嗎？”眼睛與他對視，我嘴角微翹地說道。
“不是，只是，在下聽說，閣主與天上間關係不錯。”他的眼睛很銳利。
“我也聽說，你司徒家與天上家，關係很好。”我的手指挽著自己的發尾，道。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笑得很真誠的樣子，“只能說，個人追求的東西不一樣。”他說道，然後看著我，明顯等著我的解釋。
“殺手，追求的永遠是利益。”可惜，我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殺手，不過，這點，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那麼，我們有合作的可能了？”他很聰明，但是太過自信，自以為瞭解每個人，但是，他不懂真正的友情。
“那要看你能帶給我多少好處了。”我慵懶地斜靠在椅子上。
“你開口。”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我沒有說話，直接給暗一使了個眼色，暗一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他，司徒厲接過紙，看到上面的字臉色慢慢變白了，這上面的條件是我和君飄憶商量了許久得出來的，可是說是他能接受的底線，我有把握他會答應，因為他需要無閣。
“如何？”我有些嘲弄的笑了一下，看著他額角流汗的樣子。
“這是不是太過了點？”他看著我，手中的紙卻被他握地緊緊的。
“呵呵，你覺得無閣不值這麼一點價錢嗎？”我嘴角仍然帶著笑容，盯著他的眼卻淩厲了起來。
“閣主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解釋道，然後看著手中的紙，“這麼高的價錢，無閣卻不聽我的命令，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呢？”
“無閣幫你提供消息還不夠嗎？做人不能太貪心了，你也知，無閣一向不參與江湖恩怨的。”起身，走到司徒厲身邊，歪頭看著他說道。
“消息，那我需要花錢買的。”他平靜了下來，恢復了往日的精明。
“有些消息可是，你花錢也買不到的，而我無閣，這回全部提供。”我按在他桌子上，靠近他，道。
他沉默了許久，我也不著急，只是看著他，微笑。
“好，我答應。”他一咬牙，說道。
“那就寫契約吧。”拿了根筆放在他手裏，幫他鋪好紙。
他看了我一眼，“我可是很相信閣主你的。”
“是嗎，只要你給我足夠的利益，我也會信守承諾的，畢竟我也要顧及無閣的招牌不是嗎？”我站直身子，輕笑著說道。
他不再說話，直接開始寫契約，然後簽名，遞給我，我也在兩份契約上簽上名字，然後再還給他一份，“合作愉快。”我說道。
“合作愉快。”他面帶著真誠，樸實的笑容說道。
我並沒有急著離開，重新坐回椅子上，“如果，司徒先生，肯送兩個人給我的話，在一個月後的武林大會上，雖不出手，但是可以代表無閣站在先生身後哦。”我緩緩開口說道。
“哪兩個人？”他的眼睛眯起，笑得越發誠懇。
“未鴦和他弟弟未嵐，未鴦真是一美人，而我從來不拒絕美人的要求。”手指緩緩滑過自己銀色的面具。
他只是愣了一下，馬上答應了，這個交易他很划算，“好吧，我馬上叫人把他們給你送來，但是，武林大會…………”
“嗯。”我笑著點頭。
他滿意地笑了，到門口和侍從說了句話後就回來了，然後坐到我身邊，說道，“馬上到。”
“我想，讓他們的父親也來一下比較好，我不喜歡我的人身上帶著別的東西，比如說，毒藥…………”我的聲音平靜，眼神卻是威脅的。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我也不在意，“我想我們會合作得很愉快的對嗎？”是威脅，也是一種警告。
“我知道了。”他妥協了，畢竟武林盟主的位置對他的誘惑太強了。
“來人。”他直接喊道，聲音雖然如往常一樣，但是我感覺出了裏面的怒氣。
一個人從外面推門進來，“去吧，未門門主請來。”他說道，那人點頭離開。
不一會，就見未鴦扶著一個身穿藍衣的少年進來，少年的容貌沒有未鴦那麼耀眼，但是自有一種透明的感覺，他扶著未鴦的手有些緊張的樣子，但是還是慢慢的進來，未鴦看了我一眼明顯松了一口氣，然後扶著未嵐走到我身後。
我只在他們進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就再也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因為我知道，司徒厲在觀察我。


第三十八章
當未常慶進來的時候，我感覺到身後的人氣息有些不穩，是恨吧。未常慶一個手臂空蕩蕩的，臉色蒼白，看著我的時候眼中充滿恨意，當他給司徒厲行禮的時候，我感覺到他的恐懼。
我沒有理他，只是笑看著司徒厲，“把未嵐的解藥交出來。”司徒厲開口道。
未常慶愣了一下，他狠狠地瞪著未鴦和未嵐，未嵐的身子有些發抖，未鴦把他摟到了懷裏，暗一直接上前，擋住了未常慶的目光，“不得對閣主的人無禮。”暗一的劍雖然沒有出鞘，但是，身上充滿著殺氣。
“司徒先生，你真有一個好奴才呀。”我的語氣輕柔，姿勢不變的說道。
司徒厲臉色微微一變又恢復了那種友好憨厚的笑容，“是我教導無方。”未常慶看見司徒厲的笑容，臉色灰白了，趕緊掏出了一個瓷瓶遞給司徒厲。
司徒厲看了我一眼，沒有接那個瓶子，“給閣主送過去。”他淡淡開口道。
未常慶咬牙，恭敬的把瓷瓶遞給我，我也沒有接，暗一上前接過，我笑著起身，“那恕在下打擾司徒先生了，事情也談完了，我就直接離開了，就不用司徒先生遠送了。”
“閣主這麼快就要走，司徒厲還本想招待閣主一番呢。”司徒厲起身相送。
我沒有回話，只是給暗一使了個眼色，暗一瞬間朝未常慶出劍，我同時扣住了司徒厲想阻止暗一劍的右手，未常慶就在這一瞬間，死了。“閣主，這個是什麼意思。”司徒厲臉色變得嚴厲了，目光有些憤恨地看著我。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喜歡把危險毀滅在發生之前而已。”放開他的右手，這司徒厲的功夫很高，這那麼一扣我的手指都有些發麻了。
“你…………”
“呵呵，我想，你的主人不會介意我殺了這麼一條狗的吧。”我傾身在他耳邊說道。
他一愣，馬上笑了出來，“閣主說笑了吧。”
“可能吧，我這個人一向喜歡說笑。”說完，我就直接向外走去，從未門離開時，我的馬車中多了三個人，君飄憶、未鴦、未嵐，暗一在外面駕車，君飄憶正在給未嵐把脈，而後再聞了一下未常慶給的解藥，朝我點了點頭。
“那就給他解了吧。”我斜靠在軟墊上說道。
未嵐卻生生地躲在未鴦懷中，未鴦接過藥，喂給他。
“未鴦，你的情況，小憶都告訴你了吧。”不理會未鴦想要阻止的眼神，我接著說道，“你就有八年的命了，想怎麼活呢？”
“閉嘴。”未鴦緊張的摟住一臉驚訝的未嵐朝我吼道。
“呵呵，你為他付出這麼多，他有義務知道實情。”我不在意他的壞臉色，看著他懷中未嵐蒼白的臉有些快意，他哥哥為他受了這麼苦，他怎麼可以那麼無知的活著。
“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未嵐的聲音如他的長相一般讓人覺得很舒服，很透明，因為緊張害怕……他的臉上有汗水和淚水，更惹人憐惜。我想我可能知道未鴦為什麼會這麼保護他的弟弟了，未嵐就像生命中的那一方淨土。
“沒事，他亂說的。”未鴦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溫柔，他撫著弟弟的頭髮，安撫著他焦急的情緒。
“騙人，哥哥騙人，哥哥有事從來不告訴我，只會安慰我，肯定是因為我連累哥哥，對不對？”未嵐仰著小小的臉，淚不停的流下。
未鴦不再說話，只是滿目悲傷地看著自己的弟弟，那裏的驕傲全部被溫柔與無奈所取代，“閣主，哥哥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未嵐朝我的方向揮動著雙手，詢問著。
接過君飄憶遞過來的茶，轉動茶杯，“很簡單，就是你哥哥還有不到十年的命，而已。”
“不可能，哥哥是好人，會長命的。”他激烈的反駁道，然後他的聲音放輕了，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在騙我，對不對？”未嵐爬出未鴦的懷抱，朝我這邊摸索著。
“我為何要騙你？”喝了口茶，不理會未鴦滿目的懇求，我嗤笑道。
“不，哥哥不會拋下我的。”他終於爬到我身前，抓住我的衣服，本想甩開他的手在未鴦滿臉的懇求下重新握住了茶杯。
“你總要長大的。”我歎了口氣，說道。
“你有辦法救哥哥對不對？我求你了，好不好？”為何一個被關了那麼多年，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餵食了那麼多年毒藥的人還能這樣的信任別人？為何就算被自己親生父親害的眼睛都看不見的人還能這麼透明？
我眯起了眼睛，“你可知，你的眼睛為何會看不見呢？”我柔聲問道。
他抓住我衣服的手松了一下，然後更加緊地握住，在未鴦疑惑的眼神下點了下頭。
“你不恨嗎？”看著未鴦滿目驚訝與心疼，我再次問道。
“恨。”未嵐的聲音弱弱的，但還是很堅定地說道，“可是不怨。”
“為什麼？”未嵐讓我產生了興趣，可能這個十四歲的孩子，並不如想像中那樣柔弱。
“因為，哥哥在為了我而努力，哥哥為了我付出了很多很多，所以我不怨那個人讓我再也看不到東西，我只是恨他為何要那樣傷害哥哥。”他的聲音很輕，但是每個字都很清晰，“我要活著，也要哥哥好好活著，我要哥哥以後都快樂，不再滿身悲傷了，為了這個願望，我願付出一切。”
“嵐…………”未鴦的聲音更輕，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般。
這對兄弟都很傻，都在為了對方而努力著，一個為了對方而一直忍受著痛苦，一個為了對方而一直痛苦的活著。
我看著自己的手，輕笑，“也不是沒有辦法救他，只不過，我算是個生意人，要我幫忙，你能付出什麼代價呢？”
“不要把未嵐牽扯進來。”
“什麼都可以。”
他們兩個的聲音同時響起，我直接隔空點了未鴦的穴道，包括啞穴，“你可知，我是幹什麼的？”
“無所謂。”未嵐的聲音很堅定，很清澈。
“我是殺手。”我淡淡地說道，我想看他有什麼反應。
未嵐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我不會，可是我能學。”
“呵呵…………”我和君飄憶對視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然後解了未鴦的穴道，未鴦馬上把未嵐抱到懷裏。
“你別打未嵐的主意。”未鴦眼神堅定地看著我說道。
“呵呵，未鴦，你可知道，沒有我，未嵐也沒有幾年好活的，這麼久的毒藥早已把他的身體毀了。”我把茶杯放到君飄憶的手上，毫不在意地說道。
未鴦的頭低了下來，看著在他懷裏安靜的未嵐，“你想要什麼？”他低聲說道。
“你以為你自己身上有哪些東西能讓我動心的？”我反問道。
他不語，抬頭看著我，唇被他咬的流出血了，他的眼神中有凝重，有懇求，有悲傷，有絕望…………眾多的情緒只是為了他懷中的人。
我從懷裏掏出一本早就準備好的書扔到他身上，當君飄憶看到這本書的名字時，眼神中充滿了驚訝，他看著我想說什麼卻在我的示意下沒有開口，他臉上是少有的凝重。
“此書名為凝毓，是一本內功，我要你在三年之內練成，只要你能練成，我就會好好照顧你們。”凝毓是師傅給我的秘笈，是玉門一直流傳的，這種內功在江湖上很有名，因為，它是一種救人的內功，不論你有什麼傷病，只要練成就可以痊癒，甚至可以續命。練成這種內功的人，練成這種內功的人幾乎都是名醫，因為這種內功不僅可以自救還可以救人。
凝毓在江湖中已經失傳了很久，其珍貴的程度遠遠超過一般內功心法。
“只要練成這個就可以了嗎？”他拿起書，看著我。
“你必須永遠效忠我。”我看著他說道。
“好，我會成功的，可是你必須好好照顧我弟弟。”未鴦堅定地說道。
“別答應的這麼快，你可知，你早過了練習內功的最佳年齡，而且你的身體……元氣傷害的很嚴重，必須邊治療邊練，其中的痛苦…………”
“我不怕。”他的眼神裏終於重新散出了驕傲，信心。
“嗯，萬一撐不過去，你就會死的。”我點出最重要的。
未鴦看了一下懷裏的未嵐，未嵐拼命地搖頭，“我一定會撐過去的。”未鴦的手握的很緊。
“嗯，小憶，你知道怎麼做吧。”我看著君飄憶問道。那些藥雖然珍貴，但是對於無閣和靜語山莊來說並不算什麼，只不過，從古至今，能熬過那些藥性的人僅有兩個。那些藥全是天下至毒之藥，用以毒攻毒的方法留在身體裏，能大幅度增加一個人的內力和去除身體裏的雜質。
君飄憶眼神複雜地看看未鴦，然後朝我點頭。
“哥哥不要…………”未嵐在他懷裏哭著喊道。
“自己要乖知道嗎？”未鴦摸摸未嵐的頭說道，未嵐咬住唇，知道未鴦主意已定，不再說話，只是默默流淚。
“那麼，你要記住你需要效忠的人的樣子。”說著，我取下了面具。
未鴦看著我眼神一變，“怪不得你見到我的時候，那麼平靜。”他緩緩說道。
“我叫玄傾決。”我開口道。
“我記住了。”未鴦很鄭重地說道。
“小憶，馬上帶未鴦回靜語山莊，那裏比較安靜。”我朝著君飄憶說道。
“是。”
“小嵐呢？”未鴦見我只說了他一個人的名字，急急地問道。
“練成之前，你見不到他，我會照顧他，你，放心。”我表情嚴肅地看著他，這是我玄傾決的承諾，“可是，當你失敗的那天，就是我讓他自生自滅的時候。”
未鴦看著我，又看了看他懷裏的弟弟，“我知道了。”他最後摸了一下未嵐的頭，把他放到我的懷裏，未嵐不停的掙扎，未鴦流著淚跟著君飄憶下車，不再回頭的離開了。
“哥哥…………”未嵐在我懷裏不停的伸出手，喊道。
看著他們走遠，吩咐暗一繼續趕車，“別叫了，他們走了。”我淡淡地說道。
“你為什麼也要欺負哥哥？為什麼每個人都傷害哥哥。”他朝著我大喊道。
我歎了口氣，“你可知，只有練成那個內功，你哥哥才能長命嗎？”摸著他的頭，我說道。
未嵐抬起頭用那雙透明的眼睛看著我許久，雖然知道他看不見，可是，他的眼神卻是那樣的認真，“我信你，可是，你能不能讓我去照顧哥哥？”他乞求道。
“你哥哥的情況很危險，你會讓他分心的。”我拍拍他的頭說道，“難道你不想學本事，以後能幫助你哥哥，保護你哥哥嗎？”要不是發現了未嵐的堅強，我可能只會讓他呆著他哥哥或者我的保護下生活，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他有資格站在未鴦身邊。
他低頭想了許久，“我知道了，我會效忠你，因為我要有力量，保護哥哥。”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堅定。
“嗯。”



第三十九章
讓暗一駕車去玉門，看著懷中安靜的未嵐，不知道該說什麼，把他交到師傅手中時，我真的松了口氣，我知道師傅會照顧好他的。來到楚琴的墓，上面有許多綠草，那些草隨著風飄動，我沒有拔去這些草，就讓楚琴與這大地融為一體吧。
沒有說話，露出一個笑容，緩緩離去，一定要幸福…………
“師傅，他就交給你了，我走了。”看著安靜坐在椅子上的未嵐，我朝著玉雙城說道。
“我知道了。”師傅沒有多說什麼，答應道。
走到未嵐身前，“保重。”拍了一下他的頭，低聲說道。
他抬起頭，看著我的方向，“你會來看我嗎？”他的聲音中有一絲期盼。
我抬頭看了一下天，“不會，我只會等你來我身邊。”說完，直接離開了。暗一已經駕車在門口等著我了，我直接上車，“回無閣。”爹爹救了人後，會直接去無閣吧。天上間到底怎麼了？
忽然安靜下來的馬車讓我覺得有些不適應，很想見到爹爹，我收拾了一下馬車裏的東西，把重要的東西打包，“暗一，停車。”我喊道。
馬車停了下來，我抱著包袱爬出馬車，“暗一，騎馬帶我走。”我看著一臉無奈的暗一說道。
“是。”暗一直接把馬解了下來，把我扶上馬然後自己也跳上馬，坐在我後面，開始狂奔，我閉著嘴，說不出來話，風刮得我臉生疼。
“需要我慢點嗎？”暗一低頭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快點。”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知道了。”暗一沒有再說話，只是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因為騎馬狂奔，在天黑之前就趕到了無閣，當我被扶下馬的時候，只感覺頭昏腦脹，搖搖晃晃的朝無閣裏面走去，直接無視無閣裏面人看我的目光，“暗一，你先去休息吧。”我對還跟在我身後的暗一說道。
暗一點頭，離開。這時，青錦忽然從裏面跑了出來，說道，“閣主，主子讓我帶你去見他。”
我點頭，跟著青錦朝裏面走去，可是，他竟然帶我到了洗澡的房間，然後在門口就忽然走了。我無奈地看著他離去，推開門，感覺到熱氣從裏面傳出，進去，然後關好門，層層黑紗圍繞著中間的池子，無閣什麼時候有這個東西了？我一臉疑惑，掀開黑紗，進到中間，池子裏的水冒著熱氣，“溫泉？”
我怎麼不知道無閣有溫泉呢？
“不喜歡？”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冰冷但是很溫柔的聲音。
我一笑，轉身，“爹爹……”甜甜地叫道。
“不喜歡？”爹爹還是堅持著自己的問題，我看看爹爹，又看看池子，這些難道都是爹爹讓弄的嗎？
“不，很喜歡。”笑了一下，“是爹爹專門給我修的嗎？”歪頭問道。
“不是，是無閣太簡陋了，給我自己準備的。”他的臉微微側開，說道。
我偷笑，爹爹的眼裏有這一絲尷尬呢。“那決兒先洗了。”說著，手指輕巧地解開自己的衣帶，脫去外衣，手指如跳舞般在自己衣服上滑動，讓它們順著我的皮膚落在地上，漸漸露出自己白玉般的身體，解下束發的絲帶，讓黑綢般的發絲散落在身體上，坐在浴池邊上，一點一點下到水裏，朝著爹爹伸出自己的手，“爹爹，一起，好嗎？”輕笑著說道。
爹爹看著我，解下身上的衣服，脫下，披散著頭髮，抓住我的手，緩緩下水，猛地一拉，把我拽到懷裏，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抬起了我的下巴，“你可知，後果？”他的聲音很輕很淡。
我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貼近他的身體，一手輕輕拂開他臉上的發絲，“不知，爹爹告訴決兒，可好？”
“你可知，那天我為何輕易放了你嗎？”他的手指在溫泉中仍是冰涼的，他的肌膚也透著涼意。
“不知。”我的臉在他的手心中輕輕蹭著，舌尖微微掃過他冰冷的手指。
他的唇貼在了我的耳朵上，“因為我不知。”爹爹的聲音清晰，可是我卻愣住了。
不知，不知道什麼？我疑惑的看著爹爹，爹爹撫著我的臉，“我不知，該如何讓你舒服，該如何不讓你痛。”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說道，“在我記憶裏，那種事情，只有噁心與疼痛，我不想讓你感受到這些。”
爹爹說的是，他被那人囚禁的那一年嗎？心發疼，雖然可以猜到那個人會做的事情，但是聽到爹爹說出，還是很難受，雙手抱住爹爹的脖子，“不會的，爹爹，決兒喜歡你做的那些。”
唇主動貼上爹爹的，口齒交纏，“爹爹，你可知，決兒愛你。”本不想告訴他，想等到爹爹懂得自己愛我的時候再說，可是，話就這樣說出口了，卻不後悔。
爹爹看著我，沒有說話，只是更加熱烈的吻著我，“爹爹，吻決兒，決兒喜歡身上都是爹爹的氣息。”
爹爹把我托起，讓我坐在他的一隻手臂上，另一隻手摟在我的背上，唇在我身上遊移，最後停留在胸前的那個紅點上，我抱著爹爹的頭，細碎的呻吟從口中吐出。
“爹爹，我愛你…………”伴著呻吟我清晰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爹爹把我摟得更緊，唇舍更加激烈的舔嗜著我的身體，仰頭，“嗚…………嗯…………”更大聲音的呻吟從口中吐出，感覺有淚水從眼裏流下…………
爹爹抱著我，離開浴池，來到浴池旁邊的休息間，那裏有一張軟榻，他輕柔的把我放了上去，然後壓了上來，我主動與他親吻，在分開的那一瞬間，我抓住他的手，雙手捧住，把他的手指含進嘴裏，細細的一根一根的舔濕，他的那冰冷透著深情地目光中，拉過一邊的軟墊放到腰下，微微分開雙腿。
滿臉通紅地看著他，我用行動告訴他，我不討厭他對我做的一切，我喜歡他，喜歡他的體溫，他的碰觸。他的一個手指小心翼翼的接近我身後，微微用力進去。
我笑看著一直注視著我表情的爹爹，“爹爹，我愛你。”深深地吻，直到我們都喘不過氣來，感覺有三根手指在體內活動著，不舒服，甚至可以說有些疼，但是我還是笑著，主動扭動著腰。
“可以了…………嗯，爹爹…………”摟住爹爹的身體，朝自己身上壓下。
爹爹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柔和，他擦去我額角的汗，輕吻上我的唇，“你…………其實……並不沉。”說完，爹爹，緩緩進入我的身體。
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下，在他想退去的那一瞬，摟緊，“爹爹…………爹爹，我……愛你…………嗚……進來…………”仰著頭，不停的喘息流淚。
“你，只屬於我。”說完，爹爹全部進入了我的身體，疼，撕裂般的疼，我顫抖著雙腿纏上他的腰肢。
“爹爹…………”爹爹的唇纏綿而溫柔的吻著我，爹爹的手在我身上重新點起火花，我的欲望被爹爹那有絲冰冷的手照顧著，痛，更是快樂著。
我扭動腰肢，“爹爹，要…………嗯……啊……我…………啊……”
緩緩的抽動，激烈的撞擊，汗水淚水交織著，呻吟與喘息並存，是激動，是愛戀，是纏綿，是傷害，是包容…………一切已經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們在一起。
有些東西湧入腦中，可是，現在的我沒有力氣也沒有精力想那些東西，我的腦中，眼中都只有我身上的這個人，我愛的人…………



第四十章
黑色，滿目的黑色，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是哪里？我不是該和爹爹在一起的嗎？
“還沒有想起來嗎？”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聲音，那是一種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一種死寂的誘惑。
想起來？想起來什麼？頭很疼，像是要裂開了一樣，很多畫面在腦海中一一浮現，那是我的前生，相愛、誤會、懦弱、欺騙、死亡、重生…………所有的一切都出現在了腦海中，我終於知道我為何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為何會愛不上任何人，為何偏偏在第一眼愛上了自己的父親……所有的一切…………
不知何時，冰黑的空間亮起了柔和的光芒，在我面前坐在一個華麗的大沙發上的人有一頭墨綠色的長髮，淺綠色的眼睛，慵懶而妖美，是一種殺戮與血腥的美。
“我會遵守約定的。”我用我所有的輪回交換了這一世的相聚，我用我以後的自由交換了這一世的相愛，足夠了…………我只有這一世了，死後我將不會再次轉世，因為，我將要在此工作…………到永遠…………
“我知道。”他淡淡的開口，一步步下來走到我面前，“還是這樣的你，美。”一揮手，一面兩米高的鏡子立在我了我的面前，裏面是一個紫色的發紫色的眼的少年，白皙的皮膚在一身層層疊疊的紫衣更加誘人。
伸出手，指甲很長，上面有著淺紫色妖異的花紋，精緻得讓人厭惡。揮手打碎鏡子，“你知我討厭這些。”聲音低沉了幾許，沙啞帶著華麗的誘惑。
“可是，我喜歡。”他緩緩貼近我，我扭身，推開他。
“玩夠了沒有？”我冷然說道。
“呵，什麼時候曾魅惑眾生的你，變成了這個樣子？”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面帶不屑地說道。
閉上眼睛，厭倦了一切，選擇輪回。可是，誰知竟然會遇到那早該消散了的情，可是，領悟的太晚，直到那個人死去，才知愛是什麼。悔恨，痛苦都已沒有用，只願付出一切換取一世的幸福。
“宴，我不後悔。”睜開眼，淡淡地說道，是的，不後悔，不後悔選擇轉世，不後悔放棄了自由，不後悔簽下那份約定…………“永遠不會後悔的。”
“你也這樣，白月也這樣，我們四個到底犯了什麼罪。”綠宴的神色略帶悲傷，有些黯然地說道。
看了他一眼，“我和白月不一樣，他放不下，而我能，我與他只有這一世的恩愛。”我淡笑地說道，這一世後，我會讓自己忘記他，忘記這份愛。
忽然我的臉色一變，“綠宴，你什麼意思。”咆哮道。
“什麼？”綠宴一時跟不上我的思維，反問道。
“為何，這一世我會是他兒子？”我的手發抖地指著他…………恨呀，毀呀…………
“你說要最深的牽絆的。”綠宴無辜地說道，然後手一揮，我就掉進了黑暗，我是說了那句話，可是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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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緩緩睜開眼，看見的是自己熟悉的床幔，這裏是無閣我的房間，一隻手霸道地摟住我的腰，這微涼的感覺是爹爹的，扭頭，果然爹爹正在我旁邊熟睡，身上很清爽，看來是洗過了，要不爹爹肯定也不會讓我上床。
記起來了什麼，又忘記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起了前生，黑線，滿頭的黑線，手握成拳，為何今生我會是他的兒子？明明…………明明前生…………他是我的兒子好不好…………
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吃虧，手偷偷放在爹爹臉上，想狠狠掐那麼一下，可是，不敢…………我與他只有這麼一世，要珍惜呀……爹爹的臉很滑，為何夢中總會出現四個人呢？一個一身綠色，一個一身紫色，一個一身白色，一個一身黑色…………他們是誰？算了，不想了，反正與我無關。只是我記得那個一身綠衣的人，就是和我簽訂協議的人…………他讓我用自己的以後換了這一世的相愛，我同意了，難道我以後都要給他打工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工作。
貼在爹爹的身上，算了，爹爹就爹爹吧，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睡著的爹爹很美，一種安靜的美，爹爹的睫毛很長，不過這些都是我的…………撐起身子，在爹爹的春上親了一下，腰好疼，那個地方也好疼…………哭喪著臉，“要好好對我哦，否則我吃虧吃大了。”憤憤地點了一下他的鼻子。
重新躺回他的懷裏，沒有看見他睜開的眼，那裏是滿滿的寵愛。
再次醒來，爹爹已經不在身邊了，身上雖然不疼了，但是還是很累，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偷偷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吐了一下舌頭，真是慘不忍睹，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門忽然被推來了，我抬頭，看著爹爹端著一個託盤進來了，我笑了起來，“爹爹，怎麼知道我這時會醒？”
爹爹沒有理我，關上門，把託盤放到桌子上，在從櫃子裏拿出一套衣服，來到我身邊。我伸出胳膊，讓爹爹幫我穿衣服，爹爹直接無視我的胳膊，把衣服放到床上，“快穿。”他的聲音還是涼涼冷冷的。
我撇撇嘴，爹爹永遠也學不會什麼是溫柔，抓起衣服，穿上，爹爹已經坐在了椅子上，穿好衣服，下床，直接坐在爹爹的身上，“你要是再敢把我扔了，我就…………哭給你看…………”先出言警告道。
爹爹看了看我，沒有理我，就像身上並沒有這個人似的，“爹爹，喂我。”肚子很餓，嘴饞的看著爹爹的碗。
爹爹再看我一眼，直接把碗放到我手裏，我瞪他一眼，“喂我。”我說道。
“愛吃不吃。”說著，爹爹就要把碗從我手裏端走，我趕緊抱好，委屈地吃了起來，壞爹爹，忽然一雙銀色的筷子把菜放到了我的碗裏，抬頭看看爹爹，爹爹還在若無其事地吃飯。
低頭，笑了笑，爹爹就是口硬心軟，美滋滋的繼續吃飯，不時會有一些菜出現在我的碗裏…………抬頭，有些怨恨地看著爹爹，為什麼只給我青菜，“我要吃肉。”我開口說道。
“你夠沉了。”爹爹繼續把青菜放到我碗裏。
“你昨晚上還說我不沉呢。”我仇恨地看著碗裏的青菜，說道。
“哼。”爹爹根本不管我的抗議，只是堅持不懈地把青菜放到我的碗裏，在看我根本不動這些青菜後，直接把青菜塞到我的嘴裏。
被塞了一嘴青菜的我，直接把唇貼在了爹爹的唇上，努力把青菜塞回他的嘴裏，誰知，他竟然在我腰上一掐，我頓時軟了身體半躺在他懷裏了，青菜自然最後還是被我吃掉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被我遺忘了很久的事情，“天上間怎麼樣了？”
爹爹看我一眼，“你關心他？”爹爹的聲音很輕很低，冷氣加重。
趕緊搖頭，“沒有，只是隨口問一下。”我笑著說道，好可怕。
爹爹看了我許久，才緩緩開口，“我已經叫人送那白癡回去了。”
白癡？天上間？他怎麼惹爹爹了，看看爹爹的臉色，不敢問，下回見面直接問天上間好了。
“他怎麼了？”抱住爹爹腰，臉在他身上蹭蹭，問道。
“無事，就是被人阻截了。”爹爹的聲音軟化了許多，但還是在危險範圍之內。
“哦。”那些人怎麼會知道天上間要回天上家，派人阻截他呢？難道，蕭莊有奸細？還是天上間身邊有奸細呢？甚至說天上家有奸細。
“明天起程。”爹爹再次開口說道。
“為什麼？”我疑惑地抬頭看著爹爹，問道。
“盟主。”爹爹只說了兩個字，武林大會，我都差點忘記了。
我討好的笑了一下，“只要是跟著爹爹，決兒願意去任何地方。”果然，爹爹身上的冷氣全部消失，甚至還溫柔的給我夾了一小塊肉放到我嘴裏。
爹爹的心思其實很好猜，只是那塊肉實在太小了點，傷心…………



第四十一章
坐在馬車上，躺在爹爹的腿上，拿了一串葡萄，咬下幾顆吃掉，看看面無表情的爹爹，拽了一顆放到他嘴裏，爹爹啟唇吃下，然後眉頭一皺說道，“記得剝皮去籽。”
“不管你了，我自己吃。”狠狠地咬下幾顆葡萄，使勁的嚼，吐籽，瞪了爹爹一眼，繼續吃。
爹爹看了我一眼，“別把我衣服弄髒。”說完，繼續看他的帳本了。
“爹爹，我們現在要去哪里？”我疑惑地問道，今天早上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裹著被子扔在了車上，我敢打賭，一定是爹爹點了我的穴道，否則我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可是，看看爹爹，不像，難道是因為爹爹在我身邊所以我太安心了就睡得沉了些嗎？
“別院。”爹爹這回連看我都沒有看，直接說道。
“別院？是離武林大會不遠的那個柳葉別院嗎？”我記得千里好像告訴過我的。
“嗯。”爹爹把手中的帳本放下，又換了一本。
“有溫泉嗎？”我喜滋滋地問道。
爹爹用一種你是白癡的眼神看著我，“怎麼可能。”
“我以為爹爹無所不能嗎。”說著討好地蹭蹭爹爹的腿，獻媚地說道。
“哼。”爹爹不再理我，專心地看手中的帳本。
我無聊的在爹爹腿上滾來滾去，“爹爹，難道我沒有帳本好看嗎？”終於受不了爹爹的無視了，坐直身子，搶下爹爹手中的帳本，生氣地問道。
“帳本能賺錢，你呢？”爹爹不管我手中的帳本，再拿起一本，邊看邊說。
帳本能賺錢，我？哭喪著臉，“我能陪爹爹上床，有本事你以後抱著帳本睡。”想了許久，我才反駁道。
爹爹臉上的冷氣更重了，滿目殺氣地看著我，“你，就不能安靜會？”
“你嫌我煩？”我咬牙貼近爹爹的臉說道。
“沒有，我只說讓你安靜會。”爹爹推開我，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不就是嫌我煩嗎？”重新抱住爹爹，我一臉委屈地說道，果然爹爹喜新厭舊，得到後就不珍惜了。
爹爹終於忍無可忍了，直接點了我的睡穴，我什麼也不知道了。等我的穴道被解開的時候，我發現我躺在一張床上，而爹爹就在我面前，我跳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手指一抖一抖地指著爹爹，喊道。
爹爹不理會我，直接扔了一身衣服給我，“換上。”
我看看自己的衣服，“不要，這身衣服我早上剛穿的。”還不髒呢，為什麼要換。
“皺了。”爹爹皺眉一臉厭惡地看著我。
“不換。”我堅定地說道，還在為爹爹點我穴道的事情生氣。
爹爹直接出手，我只看見一陣寒光，然後我的衣服就變成破布掉在了床上，我看看自己的身子，又看看爹爹慢慢一點一點故意讓我看見般的把雲魂劍收了起來。
“換。”爹爹冷冷地說道。
我看看自己，再看看爹爹扔到床上的衣服，這個有潔癖的爹爹，他有潔癖為什麼逼著我換衣服。看看爹爹的臉色，再看看自己光著的身子，無奈拿起衣服換上，“爹爹要帶我去哪？”
“妓院。”
手抖了一下，正在穿的衣服重新掉到了床上，愣愣地抬頭看著爹爹，“你說什麼？”
“妓院。”爹爹還是一臉正經冷冷地開口說道。
“你瘋了？”我指著爹爹，手一抖一抖地說道。
“快點。”爹爹不耐煩地說道，可能嫌我穿衣服太慢，直接自己動手開始給我穿衣服，然後拉著還處於呆愣狀態的我梳頭，洗臉，然後拉著我朝外走去。
爹爹是當真的，“去哪里幹什麼？”我問道。
爹爹不理我，我也不再說話，因為柳葉別院本身就在城裏，所以我們沒有走多久就到了，爹爹這次出門沒有帶暗衛，應該不是辦正事，再說，哪有人去妓院辦正事的。
爹爹忽然停了下來，我抬頭，是一家看起來挺有格調的小樓，夜語樓。爹爹看了一下，又看了看旁邊其他的妓院，進去了，一進門就見一個風姿卓越的女人走了過來，“兩位客官第一次來嗎？”她的語氣熱情卻不讓人感覺到獻媚。
爹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找個乾淨的包間。”
她看了爹爹一眼，眼神很微妙地掃過爹爹拉著我的手，然後笑道，“請兩位跟我來。”說著，就往樓上走去。
從我們一進這裏，我發現這裏許多客人的眼睛都有意無意朝著我和爹爹望來，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爹爹是我的，你們看什麼看，我們上到了二樓，一間單獨的包房，裏面看起來很乾淨，可是爹爹的眼神卻有些冰冷，“把所有的東西換新的。”
“爹爹不用了吧。”我看著那老鴇有些呆愣的臉，說道。
“換。”爹爹的聲音更冷了。
我無奈，遞給老鴇一錠金子，“換吧。”
老鴇看了一下手中的金子，然後看著我笑道，“是語娘招待不周。”
她拉了一下門邊的繩子，很快就有一個人敲門進來了，“讓人把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換成新的。”那人點頭離去。
不一會就帶了許多人搬著新的東西來到屋裏，動作麻利的把東西換了一遍，我在把一錠金子放到她手上，“麻煩酒菜用的盤子…………”
“語娘知道的。”她收下金子，恭敬地說道，“請問二位，是否要人來陪呢？”
我看看爹爹，爹爹看了一下四周，露出一個勉強還能接受的表情，“嗯。”爹爹點頭後直接坐到桌邊的椅子上。
我坐在爹爹旁邊，“找幾個好點的過來。”我說道，我倒要看看爹爹到底想幹什麼。
“是。”說完語娘就出去了，酒菜很快被送了進來，我便瞪著爹爹邊拿著筷子夾了幾塊肉吃掉，生氣，爹爹一點都不在意我，果然先說愛得比較吃虧。
不一會，語娘就帶著幾個少年進來了，為什麼是少年？這個語娘還真是一個玲瓏的人，他就從爹爹拉著我的手看出，爹爹喜歡的是少年而不是少女，怪不得這個地方生意這麼好呢。
爹爹皺眉看著他們，“洗乾淨再進來。”他的聲音冰冷無情，帶著明顯的不耐，洗乾淨？我看了一下那六個少年，不髒呀，難道是他們身上的香味嗎？
“是。”語娘笑著說道，“請客官稍微等一下可好？”
爹爹點頭，語娘帶著這六個少年出去了，過了一會，重新帶著他們進來了，“客官，現在可以嗎？”
爹爹看了一眼，“再洗。”還是沒有波瀾的語調。
“是。”語娘也沒有生氣，再次退下，這次等得稍微久了點，再次進來的時候，這六個少年的頭髮還滴著水，皮膚被洗的發紅。
“髒。”爹爹的話更簡便了，我好像看見語娘的笑容僵了一下，“請問客官，您想要得是那種人，語娘在給您安排可好？”語娘的聲音還是溫柔多情的。
“沒有臭味的。”爹爹厭惡地看了那六個人一眼，臭味？明明是香粉地味道好不好？
語娘愣了一下，然後點頭，“語娘知道了，請再等一會。”說完，帶著六個快要哭出來的少年出去了。
我看了爹爹一眼，無奈，繼續吃我的飯菜，我還很餓呢，幾乎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語娘再次進來的時候，身後只跟了四個少年，這四個少年身穿簡單的長衫，頭髮沒有過多的裝飾只用了一根簪子束起，最重要的是他們身上沒有香粉的味道，“客官，這四個少年可好？”
“他們，應該是你訓練出來準備當頭牌的吧？”我看了他們一眼，說道。
“公子好眼力，他們是經過了訓練，本準備過幾天再推出來給大家見面的。”語娘淡笑著說道。
“出去。”爹爹看著語娘冷冷地開口說道。
我扔給語娘兩錠金子，“勞你費心了。”語娘接過金子，笑著退下了。
爹爹緩緩掃視著這四個少年，“比你還醜。”然後對我說道。
什麼叫比我還醜？我很醜嗎？我瞪著爹爹，“我哪里醜？”對我癡迷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我哪里醜了，雖然我承認我比不上爹爹，可是，我怎麼能叫醜？
“哼。”爹爹冷冷地看我一眼，“剛剛你對那老女人笑得很醜。”老女人？爹爹那個人和你差不多大好不好。
爹爹一句話讓我笑開了眼，爹爹原來是吃醋了，“爹爹，要找這些人幹什麼？”美滋滋的倒了一杯酒，問道。
爹爹沒有理我，看著安靜地站在門口的四個少年，“作為下面的一方，行人倫的時候，什麼姿勢比較舒服？”
一口酒就這麼噴了出來，我愣愣地看著爹爹，再看看那邊臉紅尷尬的四個少年，“爹爹，你在問什麼？”我臉紅地吼道。
“髒死了。”爹爹看了一下我的衣服，然後皺眉說道。
我看看只是染上了幾滴酒的衣服，“爹爹…………”
爹爹不理我，指著那四個少年中的一個，“你說。”
那少年看看我，再看看爹爹，紅著臉低著頭，“我…………還沒有……所以，我不清楚…………”那少年看了一下驟然冰冷了臉的爹爹，“那個，調教的師傅告訴過我，其實讓接受的那方騎坐在被接受的那方身上，可能能更舒服一點。”
我發現爹爹在很認真地聽，臉更紅了，“爹爹，不許問。”咬著唇，拉著爹爹的手，說道。
“接著說。”爹爹根本不管我的抗議，再次問道。
那少年看了我一眼，可能覺得爹爹更加恐怖一些，然後接著說道，“還有，當接受的那方在下面時，最好腰下墊點東西，這樣會不辛苦。”
他旁邊的少年接著說，“最好，挑起接受方的情欲，這樣會更舒服些。”
“怎麼做？”爹爹皺眉，不解地問道。
我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了，瞪著一臉正經的爹爹，“爹爹，壞死了。”
“有專門的書，我說不清楚。”一少年說道。
“書？”爹爹疑惑了一下，“把所有關於這些的書給我拿來，我買了。”
到妓院買黃書？我看著爹爹，“不許。”可是那少年已經飛快的跑出去了。
“為什麼會暈倒？”爹爹拉住我坐到他懷裏，捂住我的嘴問道。
暈倒？難道爹爹是因為我上次暈了，擔心我才專門來這裏問的？我上次只是因為趕路體力跟不上，還有記憶恢復一時難以承受好不好，我想告訴爹爹，可是，我根本說不出話，氣得我我光想咬爹爹幾口，但是到最後只是輕輕用舌舔了一下他的手心，爹爹摟住我腰的手瞬間緊了。
“可能是疼得。”一少年想了一下說道。
爹爹看了我一眼，我搖搖頭，不疼，連血都沒有流。
“不是這個。”爹爹看我搖頭，對著那少年說道。
“可能是累得，體力跟不上。”少年想了一下再次說道。
爹爹看我，我不理他，我才不告訴他我是累的呢，那樣太沒有面子了。
“再說。”爹爹皺眉，再次問道。
“也可能是太舒服了…………”
少年還沒有說完，我就使勁搖頭，爹爹瞪著我，我委屈地拉下爹爹捂住我嘴的手，“我只是因為趕了一天路，累得了。”低聲說道。
爹爹瞪著我，“回去讓君飄憶給你補補，身體太弱。”
“你不是說我沉嗎？再補會長胖更加沉的。”我瞪大眼睛，抗議道。
爹爹看了我一眼，“反正你已經夠沉的了，再沉點也無所謂。”


第四十二章
黑線從臉上滑下，我捏捏自己的肚子，我很沉嗎？看看面無表情的爹爹，又看看剩下那三個訓練有素的少年，坐到椅子上，生氣中。
門被敲響了幾下，然後一個抱著大概十本書左右的少年走了進來，恭敬的把書放到爹爹面前的桌子上，我看看那厚厚一摞的書，“爹爹，不許看。”光看最上面那本的名字都夠我臉紅的，不敢想像裏面的內容。
爹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這麼一點？”然後看著那些書，有些不滿地問道。
一點？這還少？“回公子，這已經是我們這裏的全部了。”拿書的少年因運動，臉有些微微發紅地說道。
爹爹看了他們一眼，眼裏帶著罕見的憐憫，“你們這裏，真窮。”他緩緩說道。
一口菜從我嘴裏滑下，掉到了桌子上，再看看和我同樣愣住的少年，在爹爹嫌棄的眼神下，用手擦了一下嘴。
“髒死了。”爹爹皺著眉頭看著我，然後知這一少年說道，“去打盆水，新盆。”
那少年看了爹爹一眼，馬上跑了出去，我瞪著爹爹，“你又嫌棄我。”有些不滿地說道。
“洗乾淨之前，離我遠點。”爹爹冷淡地說道。
我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下面一個女人張狂的笑聲，“祁七月？”很像她的聲音。
“樊如花，你猜猜小楚多久會追過來？”祁七月的聲音明顯帶著幸災樂禍。
“祁七月，你真是個掃把星。”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仿佛什麼事情都不放在眼裏，“這麼多的美人面前，你就不能不要說這些嗎？”
真的是七月，我站起身，推開門跑了出去，“七月，我在這裏。”我喊道。
“啊？小玄？”聽見祁七月叫了一聲，然後就聽見向上跑的腳步聲。
“慢點，別破壞了我的形象。”聽見一個男的吼聲，但是還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仿佛一隻剛剛睡醒的貓。
“有美人呀…………”祁七月只說了一句話，我就聽見腳步聲加快了。冷汗，我根本不敢回頭看爹爹的臉色，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了冷氣。
祁七月的話剛落，我就看見一個男地拉著祁七月跑了過來，他先把祁七月推進屋，然後他也把我推進屋，自己立刻閃了進來，探頭朝外面看了幾眼，馬上關門，落鎖。
我看著他一氣呵成熟練到了極點的動作，有些愣住了。祁七月卻像是習以為常一般，坐下，朝著我爹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小玄子，你哥哥好帥。”她興奮地說道。
哥哥？看著爹爹有些不耐的表情，我趕緊介紹道，“這個是我爹爹，爹爹這個是我朋友，祁七月。”
爹爹看了我滿眼乞求的樣子，然後冷冷的朝祁七月點了一下頭，算是給我面子了。
我看看身後那個眼中寫滿驚豔卻沒有絲毫邪念的人，他手拿一扇柄精緻，扇面用寫著“天生麗質難自棄”七個金色大字的紙扇，風騷地扇著，看見我看他，馬上露出一個燦爛到了極點的笑容，“在下樊如花，最喜天下美人，平生無大志，只想長混青樓，走遍天下，逛遍所有青樓楚館，調戲所有美人，與他們發生一段…………”
“樊如花…………”隨著一聲吼聲，那扇剛剛被樊如花仔細鎖上的門，被踹開了，來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漂亮的臉上寫滿怒氣，兩把金剪刀逼的所有護院不敢上前，語娘一臉冷汗地看著那人。
我看看滿臉笑容的祁七月，又看看一臉無所謂眼裏卻露出尷尬的樊如花，再看看那明顯吃醋抓奸的黑衣人，一錠金子扔到語娘手中，“不好意思，這是來找我的。”
語娘看看我，“都下去。”朝身後人吩咐道，然後對著我露出一個笑容，離開了。
那滿臉怒火的黑衣人被樊如花拉到一邊，我重新把門關上，祁七月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說道，“那人是楚驚魂。”
我知道這個人，江湖中有名的浪子，人稱“一剪梅”，一年前銷聲匿跡了，可是我記得他原來用的是一把江湖中有名的秋水劍呀？我看看楚驚魂手中那兩把閃亮到了極點的金子打造的剪刀，渾身冒著冷汗。
我看了爹爹一眼，爹爹明顯也被他手中的剪刀吸引住了，“好俗。”爹爹冷冷的吐出了我的心聲。
“呵呵，那是如花逼著他換的，說這樣比較適合他一剪梅的稱號。”祁七月淡淡的解釋道。
“比你還任性。”爹爹看了我一眼，說道。
“我哪里任性了？”我吼道。
爹爹根本不理我，拎起已經打包好了的書，“早點回來。”說完，就從窗戶跳下去消失了。我知道爹爹是故意先走的，留下我和朋友聚一下。甜蜜蜜的笑了一眼，然後看了眼被嚇得縮到了一起的那四個少年，走到他們身邊，“你們先離開吧。”
那四個少年看了我一眼，點點頭，馬上出去了，還很細心地關好門。
“你奶奶的竟然來妓院，是你嫖人家還是人家嫖你呢？”爹爹剛走，祁七月就形象全無，一腳踏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
我冷汗，“剛剛我爹爹在這裏，你怎麼不問呢？”我指著她，吼道。
祁七月的臉難的紅了一下，“這不，你爹爹看起來不好惹嗎。”她的聲音很低，然後拿了一雙筷子飛快往嘴裏送菜。
“你們家專門出美人嗎？”樊如花走了過來，坐在我身邊，問道。
“哼。”楚驚魂臉色還是不好，他一把抓住樊如花的領子，把他拎到起來，放到離我最遠的椅子上，然後自己坐到樊如花身邊。
我好笑地看著他們兩個，“我和楚驚魂比，誰更漂亮呢？”聲音柔柔地問道。
“這個…………”樊如花看看我，又看看楚驚魂，再看看一臉你活該的祁七月，“我錯了好不行嗎？”
“在下，玄傾決，剛剛那是我爹爹也是我的戀人。”我淡笑著說道。
樊如花認真地看了我一下，再次笑了起來，不過這次的笑容更加真誠了一點，沒有原來的那種慵懶，反而像…………個痞子，“不愧是小月嘴裏經常提起來的人。”
“你奶奶的，真夠厲害的。”祁七月拍了我肩膀一下，笑呵呵地說道。
“我是楚驚魂。”楚驚魂看我的眼神友善了許多，“阿花給你添麻煩了。”他笑著說道。
阿花？我看看一臉苦笑的樊如花，真是個好名字，“有這樣一個情人很累吧。”同情的對著楚驚魂說道。
“還好，就是經常給他收拾殘局。”楚驚魂看著樊如花的眼神充滿了深情，“像阿花這麼美的人，我必須要好好保護。”
一口酒就要噴了出來，是保護別人別被樊如花占了便宜吧，看著那邊在楚驚魂耳邊不停抗議的樊如花，難以想像到他被佔便宜的樣子，祁七月湊到我身邊，用能讓所有人聽見的聲音貼在我耳邊說道，“小楚生平志向是將阿花阻于青樓門口，雖然從來沒有實現過。願望是天下美人除了他家阿花全部死光光。”
我再次愣住了，好強悍的一個人，“小月，你在嫉妒嗎？”樊如花笑眯眯的還是一樣懶洋洋的聲音，說道。
祁七月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根本不理他，“你奶奶的怎麼會和你爹在這裏？”她看著我疑惑地問道。
我不停傻笑，“這件事，說起來很長很長，我們今天先不說了。”
樊如花一雙桃花眼看了我一下，“難道是你們不知道該怎麼做，來學習？”他一臉痞子微笑問道。
我咬牙看著他，“你呢？來這裏增加經驗的嗎？”我語氣溫柔地問道。
果然看見楚驚魂臉色又變了，這回換成我一臉壞笑地看著他，“馬上和我離開這裏。”說完，楚驚魂拉著樊如花就要往門口走。
“知道了，知道了。”樊如花無奈地跟著走，一封信卻扔到了我身上。
我看著他們離開，拆開信封，裏面是一張畫像，看見畫像我臉色一變，這上面的人，明明是我爹爹，那個站在樹下，一臉冷漠的爹爹，年紀大概在十六七歲的爹爹，手緊緊握著那張紙，看著上面的落款，把這張畫握在手中，再張開手的時候，那張畫已經變成了粉末。
祁七月看著我，“這是阿花他爹爹偷的，因為阿花素來喜歡美人，所以他爹就送來給他了，當時我正好在場，我一直以為這上面的人是你，所以才讓他隨身帶著，遇到你了好交給你，但是，剛剛看見你爹爹…………”
“謝謝。”那個人對爹爹用情真深呀，深到讓我想殺人的地步。
“有需要了找我。”祁七月不再說什麼，拍拍我的肩，也離開了。
“軒轅默，你還真是不死心呀。”仿佛歎息般的聲音從口中溢出，“不過，爹爹只可能是我一個人的。”笑著看著自己的手，“任何人都別想搶走爹爹。”
扔下三錠金子，直接從窗戶跳下，用輕功朝著柳葉別院飛去。直接跑到井邊，拎了幾桶水澆下，讓自己平靜下來，“所有人都給我退開，不許靠近。”低聲朝著四周的暗衛下命令道。
只見數條黑影從個個地方飛向外面，確定周圍沒有人了，脫去衣服，用外衫沾著冰冷的井水細細擦拭著身上，頭髮放下，也洗了一下，然後套上濕透了的內衫，外衫直接被我扔在了地上，朝著我和爹爹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爹爹在燈光下認真地看著…………那些從妓院中拿回來的書，頭也不抬地問道，“你怎麼回來這麼早？我還沒有看完呢。”
我看了爹爹一眼，露出一個笑容，關上門，走向爹爹，“爹爹是想我在那過夜嗎？”
“你敢。”爹爹終於抬頭看我了，“你剛剛在外面弄那麼大的動靜，就是把自己弄得這麼亂。”
我笑的嫵媚，當著爹爹的面脫去所有的濕衣，只在櫃子裏拿了一件乾淨的內衫穿上，雪白的腿若隱若現，跨坐到爹爹懷裏，抱住爹爹的脖子，伸出小舌輕舔他的嘴唇，“爹爹，要我。”
爹爹眼神一黯，把書放到桌子上，抱起我，往床的方向走去，爹爹把我放到床上，我跪坐著脫去衣服，然後解開爹爹衣服一件件脫下，順從地躺下，與爹爹口齒交纏，“你，怎麼了？”爹爹有些遲疑地問道。
“爹爹不想要決兒嗎？”我的聲音嘶啞，微微扭動著身體笑問道。
“你有心事。”爹爹起身，坐到我身邊說道，“你笑得很醜。”
我起身，推倒爹爹，不語，只是認真親吻著他身上的每一處，來到他微微抬頭的欲望，含住，舌溫柔的掃過，爹爹沒有阻止我，也不再說話。
等爹爹的欲望全部抬頭，我才離開，跪坐在爹爹身上，看著爹爹的眼睛，直接把爹爹的欲望納入身體裏，很疼，比第一次好疼，從爹爹微微皺起的眉可以看出，爹爹也不舒服。
我笑著接納了爹爹的全部，感覺有血從後面流出，淚水終於從眼裏流下，“不要離開我…………”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裏流下，當看到那張畫時，就有不好的預感，那種要窒息的感覺，爹爹，我與你只有這麼一世，所以，請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爹爹摟住我的腰，沒有阻止我的瘋狂，直到爹爹解放在了我的身體了，他才抱緊我，“好了？”他的聲音清雅。
“不要離開我。”我抓住爹爹的胳膊，這個人，這個牽住我全部身心的人，不想失去，可是為何…………明明在我身邊，我還是會害怕呢？一直在害怕，直到今天，那張畫，我才徹底爆發出來。
“嗯。”爹爹的聲音低沉了許多，他不再問為什麼。簡單的一個字，讓我的淚更多地流了下來。
“爹爹，永遠在一起。”我笑著說道，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流在了他身上。
“嗯。”
“爹爹，你愛我嗎？”
“髒死了，洗澡，換東西。”



第四十三章
當我在爹爹懷中醒來時，發現爹爹早就醒了，只是一直看著我，眼睛有些澀澀的不舒服，“可以說了。”爹爹的聲音沉靜，帶著執著。
我眨眨眼睛，“說什麼？”聲音因為剛剛起來還帶著沙啞。
爹爹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他那雙眼透明而冷情，仿佛一切都放不到他眼中，進不了他心裏一樣，“爹爹，你可知，我最愛你的眼，可是，讓我最不安的也是你的眼。”手指緩緩在爹爹眼睛周圍移動，我淡笑說道。
爹爹用左手抓住我的手指，“那就毀了。”說話的同時，右手伸出兩指就朝自己眼睛挖去。
“不。”我一驚坐起，伸出沒有被爹爹拉住的手去擋。我的手背險險擋住了爹爹的手指，血從手背上流下，爹爹馬上收回手，抓住我的手，看了一眼，怒火從他眼裏滑過，他下床拿藥，把藥灑在了我的手背上，有些疼。
“爹爹，不許你傷害自己。”我認真地看著爹爹眼說道。
“你不是不安嗎？”爹爹看著我，但是已經幫我把手上拿一點小小的傷口包好了。
“爹爹。”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了一下被包成粽子的手，“其實，不用包………………”看著爹爹越來越嚴厲的眼神，周身越來越濃的寒氣，我聰明的不再說話。
“為什麼？”我看看自己的手，知道爹爹是在問我既然不安，為什麼不讓他毀了那雙眼，為什麼讓自己受傷，而且還是被他傷到的。
“爹爹，我愛你呀，我愛你的一切。”我輕歎了一口氣說道，直起身子，後面因為昨晚的粗暴還很疼，但是，我伸出手抱住爹爹，“我不願意看見你受一點傷，那會讓我很痛苦的。”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把我抱起，自己坐在床上，他半摟著我坐在他的身子上，“爹爹，我害怕，我好怕失去你，你可知，軒轅默……啊……”當我提到軒轅默時，爹爹摟住我的手瞬間一緊，身體一疼不自覺地輕呼一聲，爹爹聽見我的聲音，手松了下來，低頭有些擔心地看著我，我與他對視一眼，把頭輕輕靠在他的懷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他一直執著於你。”一點一點慢慢把話說出，爹爹，你可知，在這個世界對你影響最大的人不是我，而是軒轅默，不論是恨，是愛……他的身影都已在你心中留下了痕跡。他可能傷害過你，可是，他愛你，這你是知道的，要不，你當初也不會問我什麼是愛。
你不懂愛，可是你知道軒轅默愛你，他還在你心裏停留了那麼久，我知道你對他並不是全然的恨，否則你早就可以暗殺他了，可是你要用一種光明正大的方式擊敗他，這也是你心中的執著，你為了他花費近了十八年，你為了他不斷的讓自己強大，不斷的增加著自己的實力，你為了他…………到底費了多少的心力，可能連你自己都計算不出來。
我恨，我嫉妒，我害怕，爹爹，我不願意你在和他有任何的牽連，可是，不可能，我知道你不可能為了我而放棄你這麼多年的目標。爹爹，我無法不讓自己在意，我雖然一再告訴自己，你是愛我的，可是，我仍然不安，我與你沒有生生世世，甚至沒有下一世，我與你只有這一世的情緣…………我賭不起我與他到底誰在你心中占的分量更重，更輸不起。
爹爹，我在害怕自己會不會控制不了自己，直接去暗殺了軒轅默，我在害怕你不原諒我，害怕你察覺到對軒轅默那種奇怪的執著……身體與爹爹貼得更緊，“爹爹，我懷疑司徒厲就是他的人，他還控制了武林中其他幾個門派家族。”我的聲音很平靜，只是在彙報一件事情。
爹爹許久沒有說話，我們之間第一次這樣沉默著，“我，不會離開你。”爹爹的聲音清冷如一，“我不懂你為何如此不安，只是，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放手。”
“爹爹，不離不棄，生死相隨，好嗎？”我承認我自私，在爹爹還不懂感情的時候，我逼著他許下一生的諾言，可是我只要這一世，就好。
我感覺爹爹摟住我的手一僵，我抓住爹爹衣衫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狠狠咬了一下唇，扯出一個笑容，抬頭看著爹爹，“我說笑的，爹爹不要在意。”心仿佛被無數隻手狠狠揪住，疼得幾乎不能呼吸。
爹爹看著我，許久才開口，“醜死了。”
“我一直都很醜，不是爹爹說的嗎？”柔順地笑著，我緊貼著爹爹說道。
“不是，只有你勉強自己笑和對別人笑的時候很醜。”爹爹第一次對我解釋，“不許對我露出這麼醜的笑。”我的笑，消失了，其實我從來沒有為爹爹說我醜說我沉而生氣，因為我知道，就算他這樣說我，下一次還是會把我摟在他的懷裏。“只要你以後不要那麼髒，我就對你許下不離不棄，生死相隨的諾言。”
我驚喜地抬頭，看著爹爹，問道，“真的？”
“我玄絕魅從不說謊。”爹爹的表情酷酷的，很認真。
“好，我以後一定不把自己弄髒。”說完，我緊張地看著爹爹，呼吸都在這一秒停止了。
爹爹看了我一下，鄭重地拉著我跪在地上，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朝天，“我玄絕魅在此發誓，對玄傾決不離不棄，生死相隨，如違此誓，天棄之。”
我與爹爹同樣伸出三根指頭，“我玄傾決在此發誓，此生與玄絕魅不離不棄，生死相隨，如違此誓，天棄之。”
等誓言結束，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剛剛還不覺得，可是現在感覺渾身都疼，特別是後面那處，疼得要命，爹爹站起身，有些延誤地看著自己的衣服，“洗澡。”他說道。
我朝爹爹伸出手，“爹爹，抱。”
爹爹看了我許久，“自作孽。”雖是這麼說，他還是彎腰把我抱了起來，我美滋滋地靠在爹爹的懷裏，讓爹爹幫我洗澡，爹爹的一個誓言讓我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此生不棄，足夠了。
一個月後，武林大終於召開了，其間，千里曾拿來一封司徒厲寫給我的信，提醒我別忘記了和他的約定，我冷笑地看著這封信，只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邊，不再理會。
去武林盟的時候，爹爹沒有和我一起，我只帶了千里楓竹，君飄憶，因為青錦被我派到天上間身邊了，而紅完全是隱藏在暗處的，所以，她從來不會在人前露面。我帶著面具坐在司徒厲專門給我安排的位置上，不言不語，仿佛看鬧劇一般看著他們廢話，所有人都在為到底是選天上間還是選司徒厲為盟主而爭吵。
看了一眼一直掛著謙虛誠懇微笑的司徒厲，看來他還真是成熟在胸，“司徒先生，難道還有什麼絕招嗎？”我坐在他身邊問道，“在下一直聽說司徒先生的兒子司徒楓年輕有為，女兒司徒蝶婭美豔無雙，只是不知，他們現在何處呢？”
司徒厲笑著看了我一眼，“閣主別心急，犬子小女馬上就到。”
“是嗎？”似笑非笑地開口道，“我只是不太喜歡，別人瞞著我什麼，而已。”我的語氣輕柔，聲音淡雅。
“閣主說笑了。”他不慌不忙地說道。
我不再說話，只是看著下面人的爭吵，忽然，一人站了起來提出讓天上間和司徒厲各派出五個人，勝多者贏。我看見司徒厲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這個人，是他安排的，心中有些不安，我不知道司徒厲怎麼能在看見蕭寒站在天上間身邊，還能這麼自信。
天上間和司徒厲都同意了這個決定，因為這是最好的方法，比試定在下午。我跟著司徒厲來到專門為他準備的小院，終於看見了司徒楓，他是一個很俊朗的人，眼中仿佛藏著無盡哀傷，這樣的他反而很吸引人。司徒蝶婭長得很美，我只能說很風塵很俗的一種美，傲人的身材，完美的裝扮。當看到那默默坐在椅子上的一男一女時，我愣了一下，我終於知道司徒厲哪來的自信了，因為…………
“久仰玉門大名了。”在他們也疑惑地看著我時，我反而落落大方的主動和他們打招呼，“不知在下那裏不對嗎？兩位為何一直盯著在下看呢？”
玉朝夕，不，應該是軒轅朝夕又看了我一眼，起身抱拳說道，“是在下失禮了，只是閣主與我一舊識有幾分相似。”
“是在下的榮幸了。”我坐到一椅子上，這下麻煩了，我怕的不是軒轅朝夕，我反而怕的是他身邊的那個女子，我的三師姐，玉未影，因為她是玉門所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一個，她是師傅的養女，當我入師傅門下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我沒有問她去那裏了，我只知道在她十四歲那年回來向師傅挑戰，雖然敗了，但是師傅僅僅是勝在了內力比她強這點。
“在下玉未影。”她打了聲招呼，就重新坐在了軒轅朝夕的身邊。
“大家認識就好，現在安排一下下午比試的順序可好？”司徒厲也坐下，笑著說道。
司徒楓平靜的坐在我身側，而司徒蝶婭卻緊緊挨著軒轅朝夕坐下，看著玉未影的眼神充滿的挑釁。玉未影根本沒有理她，我感覺到，她一直看著我，直到軒轅朝夕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她才重新低下頭，仿佛軒轅朝夕的影子一般。
司徒厲仿佛沒有看見我們的之間發生的事情，他開口道，“總共五場，只要我們贏夠三場就夠了。”說著他看向軒轅朝夕。
軒轅朝夕一笑，“那麼第一場我先上好了。”他淡淡地說道。
“那就謝謝玉公子了。”司徒厲道。
我冷笑，“既然，司徒先生還不相信在下，在下也就不在這裏礙眼了。”說著我起身，往外走去。
“閣主，什麼意思？”司徒厲起身，攔住我，問道。
“玉公子，難道不該叫他日夕王爺嗎？”我笑著說道，就是因為軒轅朝夕的這個身份，我才隱姓埋名這麼久，讓玉傾決完全消失的。師傅收他為徒是看中了他的天資，根本不知道爹爹被囚的事情，後來知道了，也不舍動手殺他，只是僅教他劍法，而與劍法配套的那門內功卻沒有教他，教他的僅是一套與眾人相同的內功，這也是他的武功沒有三師姐厲害的原因，他的內功雖然與三師姐相同，可是並不能發揮他劍法的威力。
軒轅朝夕看著我，起身，“是在下的錯，只是在下只是在幫一個朋友而已，所以才沒有說出身份。”
“是在下反應過大了。”說完，我重新坐下，本想借著這個機會離開，好去給天上間通風報信的，誰能想到，軒轅朝夕竟然變得這樣厲害，看來，我原來認識的並不是真正的他。　



第四十四章
司徒厲見我重新坐下，再次開口說道，“這第二場…………”他看了我一眼，我微微一笑並不開口，失望從他眼中一閃而過，他難道以為我見到玉門的人都幫他了，所以一定會幫他嗎？“楓兒你上吧。”他半天才開口說道。
“是。”司徒楓點頭答道，這個人，對天上間到底抱著怎樣一份感情呢？害了他為何還要救他，是朋友還是敵人？最重要的是，有沒有利用的價值呢？
“那麼第三場，我上。”司徒裏說道，然後看著我抱拳道，“第四場，懇請閣主出手。”
我看著自己的手，白玉無暇，“不。”緩緩啟口吐出一個字。
司徒厲臉色一變，“閣主，為何不肯幫我這個盟友一點小忙呢？”
“我答應你的事，都已經做到了，盟友的關係已經結束了。”我笑看著他說道，我說得沒有錯，當初約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到了，他已經沒有理由讓我幫他別的忙了。
“那，閣主不能當作在幫朋友一個忙嗎？”軒轅朝夕開口說道。
我似笑非笑，“朋友，我沒有幾個，但是每一個我都記得很清楚，並沒有在座的任何一人呀。”我有些苦惱地說道。
一絲殺意從軒轅朝夕的眼裏閃過，但是他還是笑眯眯的，“是在下的錯。”他朝我笑著說道，然後看著司徒厲，“在下覺得這樣分配有些不妥，我們不如先猜猜天上間，會派出那些人，然後我們在一對一的把對手分下去。”
我一驚，他果然厲害，這樣一分就算我知道了他們的打算，告訴天上間也沒有用了，我本想知道他們的順序後告訴天上間，讓他們做好準備，無數的想法從我腦中閃過，但是我沒有顯露出一分。
“王爺果然厲害。”司徒厲的聲音裏充滿著笑意，“天上間那裏，能出手的有天上間，蕭寒其他就剩天上家的人或者蕭莊的人了。”他想了一下說道。
“那個一直站在他身後穿暗青色衣服的是誰？”軒轅朝夕想了一下說道。
他什麼時候看到青錦的，而且還能注意到專門隱藏起來的青錦，司徒厲想了一下，“我馬上讓人去查。”他急急地說道。
“青錦，我無閣的人。”我緩緩開口道，青錦的身份不是秘密，只要一查就能知道，我反而直接告訴他們的好，畢竟，天上間那還有別的…………萬一被發現了就不好了。
“閣主，請給我們一個交待。”司徒厲眼神淩厲了起來，他看著我說道。
我輕笑出聲，“我需要給你們一個交待嗎？”手沿著面具撫下。
“你什麼意思。”一直沒有說話的司徒蝶婭站起來沖著我大吼道。
我看了她一眼，滿目殺意毫不保留地看向她，她一驚，一下跌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我露出了一個笑容，殘忍而絕豔。
“閣主誤會了。”軒轅朝夕溫和地笑著開口道，“可以請閣主告訴我們一下為何會幫助天上間嗎？”
“錢。”我簡短的吐出一個字。
“那我也可以出錢請閣主出手。”司徒厲說道，他的臉色已經緩和了下來。
“同一個生意我們無閣不會要倆個買主的，就像當初我答應無閣賣消息給你，就不會再賣給天上間。”只不過我把元家的情報網借給了天上間而已。
“閣主是鐵定了心要和我作對了？”司徒厲開口說道。
“你誤會了。”簡短的五個字，平淡到了極點，“只不過，天上間花錢買了一個讓無閣中人出手的機會而已。”
司徒蝶婭憤恨地看著我，司徒楓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不知道在想什麼，軒轅朝夕平靜的笑著，玉未影還是如影子一般在軒轅朝夕身側，司徒厲面無表情。
“話已至此，我和司徒厲的交易也完成了。”說著，起身，看了他們一眼，“後會有期了。”推開門，帶著千里楓竹和君飄憶離開。司徒厲是個聰明人，不會找人監視我，因為那樣可能讓我一怒之下直接去幫天上間，那樣他就得不償失了。
就是因為他太聰明太自信了，現在我才能毫不費勁地坐在天上間的房間裏，司徒厲以為我既然幫過他，現在到天上間這最多就是談生意，料定我不會在知道他有玉門和朝廷當靠山之後還會幫助天上間。
“美人呀，我終於又見到你了。”一把華麗到了極致的紙扇挑起了我的下巴，馬上，拿著紙扇的人就被拉到另一個人的懷裏了。
“阿花，你還真是色心不改哦。”我似笑非笑地說道，然後跟他身後的楚驚魂點頭示意。
“他奶奶的，你們都無視老娘。”祁七月一腳踏在椅子上，沖著我吼道。
“小月子，脾氣這麼大，小心嫁不出去哦。”樊如花的聲音懶洋洋的，手中的扇子打開半遮著臉，天生麗質難自棄七個大字閃著金色的光芒。
看著一臉笑意的天上間，冰冷鋒利如出鞘寶劍般的蕭寒，我坐了下來，“事情有些麻煩了。”開口道。
“為何麻煩老來找這麼善良的我呢？”樊如花扇子別在腰間，雙手捧心地說道，“可是，哦，呵呵……我最喜歡麻煩了，沒有馬法也要去製造麻煩。”
我們滿臉冷汗只當沒有聽見樊如花的話，“怎麼？”天上間半靠在椅子上，滿臉不在乎地問道。
“慕容朝夕和玉未影在他們那邊。”我開口道。
天上間的臉色一變，就像被逼著吃了五斤黃連一般，“好可怕哦，又有朝廷又有玉門的支持，我好怕哦。”他的聲音哽咽，滿臉恐慌，可是那雙眼卻是笑著的，“小決兒，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哦。”
“他奶奶的，這個老傢伙還挺招人喜歡。”祁七月看了看自己的手，“砸扁他。”
蕭寒沒有說話，只是他的手緩緩撫著自己的寶劍，然後露出了一個笑容。
“哦，呵呵……果然是個大麻煩…………可是，我喜歡…………對不對呀，小楚。”樊如花看著楚驚魂問道，“你不會讓那些壞人欺負這麼善良的我對不對？”
楚驚魂點頭，“殺了他們。”他冷冷地說道。
“那麼現在來選一個各自的對手。”我敲了一下桌子，提醒這麼明顯興奮起來的朋友，“軒轅朝夕，誰要？”我說道。
“我來。”蕭寒第一個開口說道，我點頭，蕭寒和軒轅朝夕的武功應該在伯仲之間。
“司徒楓呢？”我大概能猜到他們那邊都會有誰出手，因為我的意外，他們還差一個人，那麼司徒厲會找誰代替呢？肯定是他信任的人。
“我們怎麼樣？聽說他也是一美人哦。”樊如花笑眯眯地說道，扇子在手中一扇一扇的。
“哎呀，你們都不要和我搶，我來就好了。”天上間笑著說道，樊如花扇子一收，一下飄到天上間面前，用扇子挑起天上間的下巴。
“可以哦，但是你要付出什麼代價呢？”樊如花笑著問道，他那雙嫵媚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
“呵呵，你想要什麼呢？”天上間也不在意，拋了個媚眼說道，“人家都依你啦。”他捏著嗓子調笑道。
只見，一把閃亮亮的大剪刀把樊如花的扇子挑開，楚驚魂已經滿臉冷笑的拎著扇子的主人重新回到座位上了。
“那麼司徒楓就交給天上咯。”他們之間的恩怨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別人是幫不了什麼的。


第四十五章
“那麼，司徒厲怎麼辦？”我看了他們一眼，問道。
“那個老男人，不許找我，我討厭老男人。”樊如花吼道。
“歸我。”楚驚魂看了一眼自己的金剪子，說道。
“不許，太醜了。”樊如花對著楚驚魂叫道。
“就這個。”楚驚魂是故意的，我敢保證，他就是不想讓樊如花接近美人，真是個可愛的人。
“那好吧，反正，年紀大了也有年紀的風情。”樊如花無奈地說道，只見他剛剛說完這句話，楚驚魂身上的殺氣驟增。
“那就這樣定了，那個老傢伙就交給小楚了。”我趕緊開口道，“我估計司徒厲可能會讓司徒蝶婭出手。”我想了一下說道，畢竟能讓他放心的就剩下司徒蝶婭了，司徒蝶婭的武功並不差，甚至比一般人要高上許多。
“他奶奶的，就那個眼睛老朝著別人抽筋似的亂眨的妖婦，奶奶的，丟盡我們女人的臉，我砸扁她。”祁七月一臉厭惡地說道。
“你是女人嗎？”樊如花笑眯眯的開口道。
祁七月一把抓起他的領子，惡狠狠地道，“姑奶奶不是女的，難道你他奶奶的是女人。”然後猛地鬆手，“小楚，管好你家的混蛋。”
楚驚魂看了祁七月一眼，點頭。
“那麼就這樣定了。”我直接無視樊如花的抗議聲，“最後一個人，如果是玉未影出手，那麼我就出手，如果不是她………”我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我身後沒有說話的千里、青錦和君飄憶，“如果不是她，那青錦就你上場。”
玉未影從不喜出手，但是如果是軒轅朝夕的要求，她肯定會出手的，因為，她愛著軒轅朝夕。
“玉未影很厲害，值得你暴露出來？”天上間皺眉說道。
“嗯，她是玉門中最厲害的，而這麼盟主之位，我們不能輸。”我看了他們一眼開口道。
“要不，青錦對司徒楓，我來對玉未影好了。”天上間想了一下開口道。
“不需要，我不可能這樣隱藏一輩子的。”我知道天上間的心意，爹爹既然都準備好了，那麼我也就沒有隱藏起來的需要了，我要站在明處，好讓爹爹在暗處活動。“他們不一定會發現我的。”純屬安慰的話，玉未影已經對我起疑了，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好強悍哦。為什麼我認識的女人都這麼剽悍呢？偷偷看了一眼正大口吃東西的祁七月，我好可憐。
“那就這樣子咯。”天上間看了我一眼，說道。
眾人點頭，“他奶奶的，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開飯呢？餓死姑奶奶了。”祁七月忽然開口說道。
我和眾人滿臉冷汗地看著堆放在祁七月身前的那十幾個盤子，得出一致的結果，絕對不能放她到災區，要不她一個人就會把一個地區的人的糧食吃完的。
我還是坐在司徒厲的身邊，看著他滿臉真誠的……假笑，司徒厲身邊還坐著軒轅朝夕，玉未影，他的兒子和女兒只站在他身後，“閣主，可改變主意了嗎？”他朝著我問道。
“沒有。”我看著下面，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不過，你要是當上盟主了，我會考慮繼續和你合作的。”
“謝謝閣主了，我不會讓閣主失望的。”他很有信心地答道。
天上間出現了，司徒厲臉色大變，我笑看著他，“現在，司徒先生還能這麼肯定嗎？”天上間旁邊坐著祁七月，蕭寒，樊如花，楚驚魂。
軒轅朝夕臉色也微微一變，但是馬上恢復了平靜的笑容，“果然，不簡單呀。”說著，他已經用輕功跳到中間的場地上，“天上公子，請指教。”他直接點天上間的名字，看來，他們商量的結果是這樣的。
只見天上間一笑，那種看起來很高深，其實很欠扁的微笑，“朝夕公子，你難道不知道，越有身份的人出場越慢嗎？所以，開門，放蕭寒。”話剛落，就見已經站在擂臺上蕭寒一個冰眼瞪向他。
“在下蕭寒。”蕭寒瞪完天上間才朝著軒轅朝夕抱拳說道。
我看見司徒厲臉色十分不好，司徒楓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
軒轅朝夕臉色沒有變，“在下玉朝夕，那蕭公子，請。”說著，拔出了隨身的寶劍，蕭寒也拔出了劍，他們兩個凝視著對手，忽然蕭寒出手了，他們兩個的速度都很快，我告訴過蕭寒軒轅朝夕武功的特點，所以對於軒轅朝夕，蕭寒可謂準備充足，而蕭寒在武林上第一次公開出手，軒轅朝夕一點都不瞭解，從這點上，軒轅朝夕已經處於不利地位了。只是，蕭寒的武功不如軒轅朝夕，他們之間平手的可能性比較強。
劍光飛閃，我笑容不變，只是司徒厲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司徒蝶婭臉上充滿了緊張，玉未影沒有看下面，只是盯著我，我與她對視，“玉姑娘，在下有什麼不對嗎？”柔聲問道。
“沒有。”她的聲音冷然。
“那麼，為何不看比武而看著在下呢？”我貌似不解的說道。
“看有何用，此局平手罷了。”她的聲音很平淡，“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何人？”
“你覺得我是誰呢？”我反問道，不愧是玉未影，只看了開始就已經知道結果了，她的武功真深不可測呀。
她不再說話，眉頭微微皺起，低頭看著手中的雙刀，我不再看她，看上擂臺，只見蕭寒和軒轅朝夕對了一掌後分開，他們嘴角都帶著血痕，他們對視了一眼，再次拼鬥在了一起。
“兩敗俱傷哦。”我開口道，話剛落，就感覺到司徒厲身體一僵，他怕軒轅朝夕受重傷，他不好向軒轅家交待。
等軒轅朝夕和蕭寒再次分開，他們身上都多了幾處劍傷，軒轅朝夕也不在意，笑著開口道，“在下佩服蕭公子身後的人，把朝夕的武功看得這麼透徹，只是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認識一下呢？”他諷刺蕭寒現在能與他打平手，只是因為有人告訴了他自己的武功特點，不是他蕭寒自己的本事。
蕭寒也不在意，不語地看著他。
軒轅朝夕再次笑道，“我們這樣打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算是平局如何？”
蕭寒點頭，看了他一眼，直接下臺，因為我們曾經商量過，這個結果早就在我們的預料之中了。軒轅朝夕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雖然還是在笑，只是臉色不是很好。
司徒厲不語，直接跳到臺上，“在下司徒厲，挑戰天上公子。”他大聲說道。
“哎呀，你怎麼可以無視我呢？別以為自己是中年老美人就可以無視我家小楚，再說，你這麼大年紀了，還想老牛吃嫩草，欺負那麼小的天上，不害羞嗎？小楚，他無視你存在瞪我，傷害了我的自尊心，上去，教訓他。”樊如花手拿著扇子一搖一搖地說道。
司徒厲臉色很不好地看著拿著兩把金色大剪刀，充滿殺意地看著他的楚驚魂。
“天下美人除了我家阿花全部都該死光光，特別是阿花竟然叫你中年老美人，不可原諒。”楚驚魂手中的剪刀一晃一晃的。
“對，小楚，替月行道，滅了他，哦，呵呵…………”樊如花唯恐天下不亂的用扇子指著司徒厲大喊道。
所有人一臉冷汗，可是當他們看到楚驚魂與司徒厲打的難捨難分時，滿目的鄙視變成了佩服，江湖中人一直都是崇拜強者的，強者一般都有一些怪僻，這個大家都是能理解的，沒有辦法，不理解也不行，誰讓自己打不過人家呢。
司徒厲的武功之高出乎我意料，我本以為楚驚魂一定會勝的，可是現在看來，他們之間，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第四十六章
有些緊張，小楚會不會受傷，仔細看著他們之間，兩秒鐘後我就投降了。小楚那兩把金色的大剪刀，還真不是一般的耀眼奪目哦，看了一眼樊如花，他正滿臉笑意的扇著自己的扇子，只是眼裏露出絲絲關心。
“閣主，覺得誰會贏呢？”軒轅朝夕喝著茶看著下麵問道。
“恕在下眼力低微，看不出來。”我開口說道，要是拼命了的話，司徒厲萬不是楚驚魂的對手，可是現在，我看了天上間一眼，天上間正在看我，他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天上間背後的那個高手是誰。”軒轅朝夕笑著說道。
“王爺，是在向無閣買消息嗎？”我看了他一眼，聲音輕柔地問道。
“算是吧。”他也看著我回答，緩緩把一疊銀票放在我伸出的手中，我也沒有看直接交給我身後的千里楓竹，千里楓竹巴印票收了起來。
“比武結束之前，在下會告訴王爺的。飄憶，去查。”給君飄憶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查這件事只是一個藉口而已，有些擔心蕭寒身上的傷，讓飄憶去看一下比較好。
“麻煩閣主了。”軒轅朝夕溫文有理地說道。
“王爺客氣了。”跟現在的軒轅朝夕比起來，我更喜歡當初在玉門的他，那樣的他雖然有些冷，但是很真實，現在的他讓人感覺到好假，很不真實。
司徒厲和楚驚魂打的難捨難分，我的眼睛微微眯起，只見楚驚魂的一把剪刀架在司徒厲的脖子上，而司徒厲的劍指著楚驚魂的心臟處，他們兩個都面無表情，“這個人，真是厲害，只是不知，天上間從哪里找來的高手。”軒轅朝夕歎息著說道。
我笑了一下，開口道，“那就要問天上間本人了。”
“哎呀，你這個老而不死的醜男人，竟然敢傷害我家小楚，我一定讓我爹把你家偷光了。”樊如花朝著司徒厲大吼道，我心中偷笑，差點忘記了，阿花他爹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妙手書生，因為覺得自家的名聲不好，就逼著阿花上京去考狀元，結果就是阿花跑路在各國四處遊蕩，勾搭上了楚驚魂，他老爹迫于楚驚魂的武力威脅，同意了他兩個的事情也不敢再逼阿花了。我倒是覺得是因為他老爹覺得楚驚魂夠漂亮，才同意的，因為我聽七月說過，阿花他爹最喜歡偷的東西是……美人的畫像，最愛去的地方是……青樓。
天上間笑著站了起來，說道，“這次還是平局，如何？”
司徒厲臉色蒼白，看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閃亮的剪刀，點頭，把自己的劍撤了回來，直接離開了比武台。楚驚魂兩把大金剪刀往脖子後面一別，回到了樊如花身邊。
“五局，已經兩局平手了。”我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果然司徒厲臉色更白了，本以為准贏的兩局竟然以平手結束，他的心裏肯定不會好受了。
“楓兒。”司徒厲沒有理我，只是看著司徒楓說道，司徒楓點頭，上臺。
“終於到本少爺出手了。”天上間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笑著說道。可是誰知道他心中的悲傷呢，本是朋友的人卻殺害了自己的父親，這讓他情何以堪。
他們兩個站在臺上，對視，司徒楓的眼神很複雜，有著說不出的感情，似愛似恨，似喜似悲。
“司徒楓，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與你拔劍相向。”天上間臉上沒有那種刻意的笑容了，很嚴肅地開口道。
司徒楓看了自己手中出鞘的劍一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開口說道。
“你可知，你那一劍，讓我有多痛苦嗎？”天上間滿目悲傷，我心中偷笑，天上間果然厲害，多虧我們是朋友。
司徒楓的身體一顫，天上間的話已經影響了他，攻心為上這招天上間用得很好，就是不知司徒楓一會能發揮出幾成實力了。
“你可知，我的傷到現在還沒有好，這次，你要不要直接殺了我呢？”天上間問的輕柔。天上間的毒雖然解了，但是要恢復以前的實力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你……還好嗎？”司徒楓看著他，眼裏有藏不住的關心，司徒楓愛天上間，我眼睛微眯，終於知道我一直疑惑的事情了。
“你說呢？”天上間緩緩開口道，“出劍吧。”
天上間發現了司徒楓愛他，而且很好的利用了這點，天上間果然夠狠，夠絕，夠奸詐……不愧是我的朋友，愛恨分明，只要背叛了就不再相信不再是朋友。
司徒楓拿劍的手有些顫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小心。”
“看來，司徒先生的兒子，也是一個情種哦。”我看著臉色青白的司徒厲說道。
司徒厲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司徒楓的眼神有些失望有些痛惜，看來他是真的疼這個兒子的。只不過，兒子的幸福和武林盟主之位比起來又是那麼的渺小。
天上間本就不是司徒楓的對手，再加上舊傷未好，只是司徒楓心中有愧，跟愛著天上間，所以出手並不狠厲，實力也沒有發揮出來，他們一時之間還分不出勝負，只是這樣下去對天上間很不利。
一抹精光從天上間眼裏閃過，他直接用自己的身體對上司徒楓的一掌，司徒楓可能沒有想到天上間不躲還主動迎上，一驚，內力猛地收回，一口血從口中噴出，他等於自己打了自己一掌，可就算如此，那一掌殘留的幾分力道也讓天上間吐出了一口血。
他們兩個分開，司徒楓看著臉色蒼白的天上間，眼中的憂鬱更深了，“你，不是我的對手，可是，我無法對你下手，也不願對不起爹爹，所以，你我算是平手，可好？”他開口說道。
我感覺到身邊的司徒厲身上的怒氣更重了，軒轅朝夕臉色不變，只是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緊。
天上間看了他一眼，不說話，直接回到座位上，司徒楓看著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回到了司徒厲的身邊，司徒厲一巴掌扇到了他白淨的臉上。我看見天上間眼中關心一閃而過，可是卻沒有動。
“司徒先生，現在不是生氣的好時候吧。”我緩緩開口，算是幫助司徒楓解圍，我雖然不喜歡這麼軟弱反復的司徒楓，可是，我可憐他，他不夠堅定，更不夠堅強，他無法堅定地站在自己的選擇的立場上，他不知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兩全的，他選擇了幫助自己的父親，卻又無法對天上間狠心，他掙扎他煎熬。
司徒厲深吸了一口氣，朝著我說道，“閣主，真得不能破例出手嗎？我願意加重酬勞。”
“我無閣最重的是信譽。”我開口道。
司徒厲臉色發黑，他厲聲開口道，“蝶婭你上。”
“是，爹。”司徒蝶婭帶著嬌笑開口道，她緩步朝著比武台走去。
“玉公子，這最後一局。”司徒厲朝著軒轅朝夕說道。
軒轅朝夕點頭，看了玉未影一眼，司徒厲眼裏閃過放心，不論司徒蝶婭這局是輸是贏，他都不會失敗的，最多是平局。
果然，最後一局會讓三師姐上，看了他們一眼，不語。祁七月看見司徒蝶婭上場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她在人前總是喜歡裝得很是冷傲，當我看見祁七月的武器，冷汗流了下來，兩根起碼有四十公斤的狼牙棒如兩根木棒一樣，輕鬆的拎在她手中，她果然要實現自己說的話，砸死司徒蝶婭。
司徒蝶婭看見祁七月臉色一變，臉上的媚笑消失了，因為祁七月是個女的，而且眼裏帶著厭惡的女人，不可能受她媚功的影響。
“小月子，加油，砸死她，不用給我面子。”樊如花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我平生最喜歡美人，最討厭醜女了。”
司徒蝶婭臉色變得萬分不好，她一直是武林中人的追捧，以自己的美貌而驕傲，今天竟然有人說她是醜女，怎麼可能不生氣。
祁七月沒有說話，只是靈巧地揮舞著自己的狼牙棒砸向司徒蝶婭，司徒蝶婭躲開，手中的劍如毒蛇一般與祁七月纏鬥起來。
“司徒先生，只是不知，你現在還有幾分勝算呢？”我看著場上的一臉輕鬆的祁七月問道。
“閣主，放心，最後一局我肯定會贏，所以，這一次得比武大會，最多是平手而已。”司徒厲的心情十分不好，本以為自己穩當會贏得，可是因為種種原因而成為現在這樣。
司徒厲有這種自信，畢竟玉未影真得很厲害。忽然，我看見司徒蝶婭把祁七月手中的一個狼牙棒砍壞了，“司徒先生真是捨得。”那把劍不是凡品，要不也不會毀了祁七月的狼牙棒。
“小女武功弱，只是讓她防身用的。”司徒厲說道，我有些憐憫地看了司徒蝶婭一眼，生氣了的祁七月可是很可怕的。
“你奶奶的，竟然敢毀了老娘花錢買的狼牙棒…………”祁七月臉色猙獰了起來，“老娘我毀了你。”說著，再也不偽裝冷傲了，直接接過樊如花扔上來的一個鐵錘，就這樣一根狼牙棒一把鐵錘的朝著司徒蝶婭打去，招式淩厲了起來。
“看來，司徒小姐輸了。”軒轅朝夕開口說道。
我點頭，話剛落，就見祁七月的一棒子揮到司徒蝶婭的屁股上，把她打飛了起來，正好摔到司徒厲身前，司徒厲接過司徒蝶婭，遞給司徒楓，“帶你妹妹去治療。”
“髒死了。”祁七月說著扔掉那只打到司徒蝶婭的狼牙棒，只是她扔的位置不是很好，正好砸向司徒厲，司徒厲臉色一變，接住狼牙棒，“小女輸了。”說著，用內力震斷了這根狼牙棒。
“哼。”祁七月大搖大擺地扛著鐵錘，回到位置上坐好，“有一天，老娘絕對要砸扁你，為我兩根狼牙棒報仇。”她的聲音不大，只是正好讓司徒厲聽到，一口血差點從司徒厲嘴裏噴出。
“未影，看你的了。”軒轅朝夕眼神淩厲地說道。
玉未影點了一下頭，直接上到比武臺上，“王爺不是想知道，他們背後的人是誰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王爺了。”說著，我在他們詫異的眼神下飄到臺上，軟劍穩穩地握在手裏，“就是在下了。”看著一臉灰白的司徒厲，一臉狠厲的軒轅朝夕，我開口道。
“你終於肯出來了，那邊呆著好玩不？”樊如花笑著扇動扇子，搖頭晃腦地說道。
“你要不要去呆會呢？”我笑著反問道。
“我才不要呆在那麼臭的地方呢，要是我變臭了，我家小楚不要我了，怎麼辦？”他的聲音懶洋洋的，氣死人不償命。
我笑了一下，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對面的玉未影。



第四十七章
玉未影手握著雙刀，眼神複雜地看著我，“你到底是誰。”她緩緩開口問道。
“我是誰，你很在意嗎？”我淡笑著反問道。
“對。”她毫不逃避我的眼神，很堅定地回答。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打敗我，我就告訴你。”內力灌注到軟劍之中，軟劍瞬間堅硬了起來。
她不語，雙刀提起看著我，我腳微微向前邁了一步，瞬間，我和玉未影同時向對方攻去，刀和劍蹦出火花而後馬上分開，右移一步躲開她手中刀，劍被她另一把刀給架住了，軟劍纏上她的刀，我們兩個同時後退…………
“玉傾決。”玉未影看著我說道。
我微微歪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剛剛我雖然用的是爹爹教給我的劍法，可是我輕功閃躲的方式確實是玉門獨有的。看了同樣滿目震驚的軒轅朝夕一眼，手中的銀絲朝著玉未影的脖子纏去，玉未影用刀一擋，朝我撲來，我用劍阻她，可是她卻仿佛沒有看見般，直接朝著劍迎來，心中一軟，手中的劍不自覺地避過了她，再躲得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的手已經抓住我的面具。
再次分開始的時候，我看著抓住面具一臉正經的玉未影，仿佛歎息的聲音從口中流出，“何必呢？”何必非要說出我的真實身份呢，讓他覺得我死了不是更好嗎？看著那個激動地跳到擂臺上的人，我露出一個邪媚的笑容。
“決兒？”軒轅朝夕不可思議地看著就在眼前的人，這張于決兒有六分相似的臉，可是比決兒更美，更讓人心動，是他，一定是他，否則誰還能對自己的武功如此瞭解，誰還能讓自己心亂呢。
我也不否認，緩緩開口道，“夕師兄。”
“真的是你。”軒轅朝夕朝我走了幾步，伸出手想撫上我的臉，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默默退回軒轅朝夕身後的玉未影，有些憐惜這個與我並親近的師姐，她對軒轅朝夕的愛已經超過了一切，甚至於可以不在意自己了。
“夕師兄要和決兒爭嗎？”我笑得天真可愛，有些苦惱的樣子。
“我永遠不會和決兒爭的。”軒轅朝夕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看著我說道。
心狠狠顫了一下，“夕師兄不想問決兒為什麼會是現在的樣子嗎？”我用手纏著頭髮，笑眯眯的說道。
“決兒想告訴我嗎？”軒轅朝夕臉上沒有了那種刻意的文雅，是一種自然流露出的溫柔。
我看看他，笑了一下說道，“不想。”
“那就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好嗎？”軒轅朝夕上前一步，摸了一下我的頭髮，“只要是你想的，我都會幫你做到。”他堅定地說道，爾後看了玉未影一眼，“三師妹，我們讓著決兒，可好？”他的聲音很溫柔，溫柔的不真實。
玉未影看了他一眼，點頭，然後直接用輕功飛到座位上。
軒轅朝夕看了司徒厲一眼，裏面有殺氣，有警告，司徒厲的臉色蒼白，當他看見軒轅朝夕失態直接跳到場上時，他就料到這個結果了，雖然不甘，但是他只是，軒轅家的奴才，他站起身，走到天上見面前，抱拳道，“在下輸了，恭迎新盟主天上間。”
“決兒，可滿意？”軒轅朝夕看著我，聲音低柔地問道。
“謝謝夕師兄了，夕師兄最疼決兒了。”我笑著說道，軒轅朝夕愛我，愛得很深，這在我小時我就知道，只是，這樣利用他…………如果不是為了爹爹，我決不會這樣利用他，可是，我與爹爹的這一世，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決兒。”軒轅朝夕看著我，伸出手想把我抱在懷裏，本能躲開，但是，算了，畢竟是我對不起他…………
忽然一人出現在比武臺上，一掌打飛了軒轅朝夕，然後把我摟在懷裏，這滿身的冷香，熟悉的懷抱，心一顫，我怎麼就忘記了爹爹在這附近呢，扭身抱住爹爹的腰，仰頭看著滿目怒火的爹爹，“不要。”阻止爹爹手中的寶劍，不然他殺了軒轅朝夕。
“放開。”爹爹的聲音很冷，我可以感覺到裏面的殺氣。
“爹爹，不要。”我的聲音軟軟的，靠在爹爹懷裏，淚水充滿了眼眶，我知道爹爹最怕我的眼淚了，我不能讓爹爹殺了大師兄的。
玉未影已經扶起吐血的軒轅朝夕，滿目警惕地看著爹爹，軒轅朝夕看著我，又看了看爹爹，說道“伯父，我是決兒的大師兄，軒轅朝夕。”他雖被打傷，但還是溫文有禮地說道。
爹爹看著他，身上散出超強的冷氣，我求救地看了一眼天上見他們，可是他們都露出一張看好戲的臉，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我咬牙，果然是一群損友呀，到底該怎麼辦？這樣下去爹爹一定會殺了軒轅朝夕的。
忽然，我看見樊如花舉起了一張，上面只寫著兩個字，我頓時如五雷轟頂，滿目金星，因為這張大紙上，只寫了兩個字，色誘，色誘色誘色誘色誘色誘，我抬頭悄悄看了一眼滿目怒火更加冰冷的爹爹，我們倆個到底誰色誘誰呢？看見爹爹手中的劍已經緩緩抬起，我終於下定決心，又不是沒有色誘過，不就是…………不就是，這回在大庭廣眾之下嗎，有什麼大不了。
把頭埋到爹爹的懷裏，雙手抱住爹爹的腰，舌隔著衣服挑逗著爹爹胸前的突起，感覺到爹爹的呼吸一慢，摟住我腰的手收緊了一些，我露出個勝利的笑容，更努力的把身子貼在爹爹的身上，“爹爹，決兒，熱。”我抬起頭，用只有爹爹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爹爹每頭微微皺起，“馬上。”他冷冷地看著軒轅朝夕，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我眨眨水潤的眼睛，紅唇微張，舌尖微露，“不要，我現在就要脫。”說著，手松來爹爹的腰，就要解自己的衣服。
爹爹眼睛一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軒轅朝夕一眼，然後直接用輕功抱著我回到柳葉別院的洗澡間，把我連人帶衣服扔到了池子裏，“洗乾淨。”他冷冷地說道，然後扭身就走。
“爹爹要去哪？”我趕緊爬出半個身子，拉住他的衣角問道。
“殺了他。”爹爹看了我一眼，抬腳就想把我重新踢回池子裏，我趕緊抱住他的腳。
“不要。”我皺眉說道，抱住他的腳一點一點從池子中爬了上去，然後抱住他，把他全身弄濕。
爹爹看著我，眯起了眼睛，直接用柔力把我震回池子裏，然後向外走去，看來爹爹是鐵了心要殺軒轅朝夕了，因為最愛乾淨的他竟然沒有換下這一身我專門弄髒的衣服。
我站在池子裏，看著爹爹，大吼道，“玄絕魅，你今天要是敢走，我馬上去勾引別人。”
只見爹爹緩緩轉過身子，面無表情，只是那雙眼狠狠地瞪著我，“你敢。”他慢慢吐出兩個字，冰冷到了極致，“你就那麼在意那個人？”爹爹一步一步走進池子，走到我身邊，捏住我的下巴，聲音輕柔冰冷。
“我只愛你一個人。”他看著我，手慢慢放下，我睜著眼睛看著他，手摟住那個渾身冰冷僵直的人，“我也只在意你一個人。”仰著頭，“他對你的計畫還有用。”
“我不需要別人幫助。”爹爹的手撫上我的脖子，曖昧而絕情。
“我知道。”這麼驕傲的爹爹怎麼可能會需要別人的幫助，“爹爹，我只有你，所以，我不能失去你，我只是希望爹爹的計畫能更順利一些，我會怕的。”


第四十八章（慎入）
爹爹的眼神慢慢柔和下來，手摟上我的腰，“爹爹，我知我無法讓你放棄報仇，我只希望自己能最大程度的幫助你，哪怕讓我利用任何人。”我靠在爹爹的懷裏，緩緩說道。
爹爹的眼神一黯，唇落在我的頭頂，“不許再見他。”爹爹的聲音清冷柔和，有一種別樣的嫵媚。
“我不想騙爹爹，我還是會去見他的。”感覺爹爹的身子再一次僵冷起來，“可是，除了爹爹，我再也不會和任何人都身體上的接觸，可好？”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摟在我腰間的手沒有鬆開，“爹爹，我尊重你的決定，也請你尊重我想幫助你，保護你的心，好嗎？”我的聲音帶著堅定。
“看你的表現。”爹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從爹爹懷裏站起身，看著他，表現？什麼表現？爹爹微微眯起了眼，兩指在我胸前果實上輕輕掐了一下，我瞬間愣住了，這種表現？難道是這種表現？我看著一臉冷漠但是眼底充滿興趣的爹爹，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悶騷？
我咬咬唇，不語，其實爹爹這樣說已經是同意了我剛剛說的話，我才不想…………可是，看著爹爹那微微勾起的唇，爹爹好美，再一次肯定我絕對鬥不過爹爹，“去床上可好？”我臉有些發紅地說道。
爹爹看了我一眼，直接抱起我回房間，濕漉漉的衣服起不了多少遮掩的作用，我站在爹爹面前，伸手一點點幫爹爹脫去衣服，然後把他輕輕推到身後的床上，爹爹難得順從地躺在床上，看著我。
我咬唇看了爹爹一眼，開始脫衣服，一件件扔到地上，等到渾身赤裸，才緩緩抽去別在發間的簪子，瞬間滿頭青絲飄散全身，我看了滿目驚豔的爹爹一眼，勾唇一笑，其實爹爹不知，在我眼中，真正美的人是他。
慢慢爬到床上，分開修長的雙腿，跪坐在爹爹的身上，低頭，發從兩邊垂下，唇若有若無的貼在爹爹唇上，“那，爹爹要好好看，決兒的表現哦。”吐氣如蘭，伸出小舌舔過爹爹殷紅的薄唇，沿著唇線不停的掃過，舌試探性的伸進他的嘴裏，他的舌馬上迎了上來，與爹爹的舌輕碰一下，馬上抽離。
輕笑，舔過爹爹的嘴角，來到爹爹優美的脖頸，留下一道銀色的水痕，一手支撐自己的身體，一手靈巧的包裹住爹爹的碩大，緩緩的上下滑動。
“嗯…………”爹爹的臉色有些發紅，他輕輕的呻吟讓我差點軟了腰，那聲音清冷中透著無盡的媚意。
咬唇看了一眼異常嫵媚的爹爹，張口含住他左邊的突起上吸吮，讓它為我而綻放，“啊……決兒…………”爹爹的頭微微仰起，他臉上那冰冷與孤傲格外誘人。
“爹爹…………”我離開他左邊的突起，舌舔舐著他右邊的，然後鬆開，抬頭妖媚的笑了一下，爹爹的手在我腰間軟肉輕輕捏了一下，我瞬間軟了腰，趴在了爹爹身上，瞪了爹爹一眼，報復般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然後再用舌去安慰。
“不許……嗯……動，壞爹爹…………”我在爹爹的唇上親了一口，然後在爹爹的注視下，往下滑，來到爹爹的腿間，抬頭看了爹爹一眼，挑唇輕笑，張口含下爹爹的碩大。
玄絕魅看著自己的欲望在傾決嫣紅的唇間進出，聽著自己的喘息和水漬聲，感覺自己的欲望在不斷的漲大，真是個妖精啊，讓自己平靜冷漠了這麼多年的心隨著他起伏，可是，雙手插在眼前人的發間，感受那比最上等絲綢還順滑的觸感，“嗯……啊……”止不住的喘息從自己嘴裏發出………
“爹爹。”離開在自己口中變得濕亮的欲望，眼中含著水汽地看著爹爹，伸出自己的中指抵在爹爹的唇邊，爹爹啟口含住，冰冷的舌在我的手指上滑動，“唔…………爹爹…………”半趴在爹爹身上，任爹爹的手在自己的後背腰間遊移，抽出爹爹嘴裏的中指，不停的喘息，一隻手撐在爹爹的胸上，讓自己重新坐起，伸出舌舔舐爹爹剛剛含過的中指，在細心的把自己的食指無名指舔濕。
我深吸一口氣，手從背後向下面滑動，中指隨著口水插了進去，“啊…………”脖子往後仰起，露出精緻的頸部曲線，不是很疼，只是很不適應，畢竟那裏並不是用來做這種事情的地方。
爹爹的目光聚集在我的手指上，有些害羞，可是，仍慢慢的在裏面滑動，“嗯…………爹爹…………”淚水從眼裏流下，身體繃得筆直堅硬，下面的欲望在爹爹的目光中開始變得腫脹，爹爹伸白皙優雅的手握住我的欲望，有液體從前面流出，“爹爹…………別……啊……欺負……嗯……呀別欺負決兒……啊…………”
呻吟不斷從口中溢出，那些書，那些破書把爹爹教的太好了，爹爹本就是絕頂聰明的人。我的身體變成了誘人的粉紅，身後的手指也已從一根變成了兩根……
嫵媚的身體，迷醉的表情，脆弱而堅強，眼前的美景讓玄絕魅失了神，這個孩子，這樣完美的身子，是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手指上的動作更加靈巧，那些書上說，這樣能讓人得到更大的快樂，果然不錯…………還想讓他，得到更大的快樂。
我抓住爹爹的手，艱難地搖了一下頭，“爹爹…………別…………決兒……嗚……會忍不住……”第三根手指送進自己的身體，有些疼痛傳來，我低頭，狠狠吻住爹爹的唇，舌在爹爹口中不停的勾引交纏……手指不停的在自己身體中擴張，直到感覺自己能夠承受了，才離開爹爹被吻的紅腫的唇。
“爹爹……”魅惑的聲音從口中吐出，眼睛看著爹爹滿目情欲的樣子，心甘情願為他做任何事啊，修長的手指抵在爹爹白皙的胸前，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坐下，將身下人的欲望納入體內，“嗚……嗯……啊……”爹爹誘人的喘息聲與我的呻吟交疊，雖然，已經擴張了，可是，手指根本不可能與爹爹的欲望相比，還是很疼。
淚水更多地從眼裏流下，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我移動著自己的身體，扭動著自己的腰，很疼，但是很幸福，“啊啊…………爹爹…………”爹爹忽然把我壓在他的胸前，順勢翻了個身，一個軟墊放到了我的腰下。
“爹爹…………”爹爹的眼神火熱，面上還是冰冷如一，一手安撫著我的欲望，一手扶住我柔韌的腰，衝刺的速度在一瞬間快了許多，“啊…………爹爹…………不要…………”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我搖頭，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褥子。
“嗯，決兒…………”爹爹把我的雙腿分的更開，“嗯…………給我…………你的一切都給我，可好？”他的聲音輕柔。
我睜開被淚迷惑了的雙眼，“決兒，所有的……啊……一切都是……爹爹的。”喘息的吐出心底最深處的答案。
爹爹的唇重新貼上我的，與我激烈的交纏在一起，來不及吞咽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下，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爹爹終於鬆開了我的唇，“我想，我知道，什麼是愛了。”爹爹的手在我臉上撫摸，“決兒，我愛你。”
欲望隨著爹爹的話一下子噴發出來，“嗚…………爹爹…………”摟住爹爹的脖子，雙腿更加緊密地纏在爹爹的腰上，“我愛你，我愛你…………”
“啊…………”突然絞緊的刺激使得爹爹隨後把欲望釋放到了我的身體裏。
“爹爹，愛我…………”我眨著水潤的丹鳳眼，扭動著腰，“爹爹，要我…………”喘息著說道，感覺爹爹的欲望在我身體裏重新燃起，我仰著脖子把自己送到爹爹嘴邊，新一輪的情愛開始了，房間中只留下呻吟，低吼，喘息，哭泣，侵犯，包容以及那濃重帶著冷香的情欲的味道。


第四十九章
等我醒來，我發現自己趴在爹爹的身上，而爹爹皺著眉頭看著我，仿佛在忍耐著什麼一樣。
看到這樣的爹爹，我馬上指著他，說道，“是你把我累成這樣的，不許推開我。”
爹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你，要壓死我嗎？”他緩緩開口道。
“我哪有那麼重？”雖這麼說，還是小心翼翼的移動自己的身體，從爹爹身上滑下，躺倒爹爹身邊，捏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不是很胖，然後瞪了爹爹一眼。
爹爹根本不理我這不痛不癢的白眼，直接下床穿衣，我趴在床上，“爹爹，腰疼…………”我可憐兮兮地說道。
爹爹看了我一眼，“那就趴著。”直接拉了一下門口的繩子，不一會，四個丫環進來了，伺候爹爹洗漱。
當看見那幾個丫環伺候完爹爹就出去了，我趕緊開口道，“爹爹，我還沒有洗漱呢。”
爹爹沒有理我，只是從櫃子中拿出一身衣服扔給我，“自己穿。”他冷然道。
“我身上疼，為什麼不讓別人伺候我？”我坐起身，看著爹爹，生氣地說道。
“因為我不許。”爹爹的聲音沒有變，只是冷冷地看著我，“你的身子，以後只能我看。”
我甜甜一笑，霸王爹爹，撒嬌地說道，“那爹爹來給我穿。”
“自己穿。”說完，爹爹就坐在了椅子上，端起丫環剛剛送來的茶，喝了起來。
看了一下衣服，自己穿就自己穿，慢慢起身，把衣服穿好，腰還是很疼後面也有點疼，不過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洗漱好後，坐到銅鏡前，正想梳頭，可是梳子被不知何時已放下茶杯站在我身後的爹爹拿走了，爹爹冰涼的手一點點把我的頭髮梳順，用一根墨玉簪子束好。
我看了一下鏡中模糊的人影，直接靠在爹爹身上，說道，“爹爹我餓了。”
爹爹拉住我的手，往外走去，爹爹的手指白皙修長，有絲絲涼意在裏面，我跟在爹爹身邊，朝爹爹笑了一下，可能連爹爹自己都不知道，其實他很溫柔。
爹爹走得很慢，想來是因為我剛剛說身上疼的原因。很快，就到了大廳，千里他們已經坐在那等了許久的樣子，爹爹拉著我坐下，身後的管家馬上叫人開始上飯，喝著碗裏香甜的桂花羹，無視一直看著我偷笑的千里和風雅，一個鮮肉包放在我了我面前的空盤裏，看了爹爹一眼，拿起來，吃掉。
吃完飯，我懶洋洋地靠在爹爹懷裏，風雅在報告江湖中最新的消息，“等一下，你說宗政王找到了在繈褓中就丟失的兒子？”這片大陸兩國分天下，其中一國就是軒轅王朝，另一國就是宗政王朝，據說宗政王第四子剛出生的第三天就被人偷走，近日尋回，定於一個月後昭告天下。
“是，這是我們在宗政國的內探帶回來的消息，據說，宗政王萬份疼愛這個剛剛尋回的四子。”風雅低頭恭敬地說道。
“有什麼特徵？”這麼多年沒有找到，為何偏偏在這段時間找到，我抿著嘴，問道。
“除了宗政王，沒有人看過他真正的長相，因為他出現的時候左臉總是帶著面具。”風雅看了我一眼，說道。
“可是，不奇怪嗎？宗政王不怕他是假的嗎？畢竟他丟的時候才出生三天。”千里楓竹想了一下說道。
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難道是有什麼信物？”我看了一眼爹爹，問道，“爹爹要是有個人拿著信物說你兒子，來找你，你會相信嗎？”
“殺了他。”爹爹冷冷地說道，我知他說的是真心話。
“為什麼？”疑惑地看著爹爹，問道。
“因為我從不給別人信物。”爹爹的手摟住我的腰，冷然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信物可能會丟，也可以造假，能統領宗政國的宗政王不可能這麼天真，“到底是因為什麼呢？”我看著千里和風雅問道。
他們兩個同時搖了搖頭，“風雅，你說他左臉帶著面具？只有宗政王見過他真實的長相？”我想了一下繼續問道。
“是。”風雅點頭答道。
“那麼，你們說答案會不會就在他左臉上呢？”我看著他們，說道。
千里與風雅對視了一眼，風雅上前一步說道，“我會派人加強調查的。”
“嗯。”繼續不吭聲，窩回爹爹的懷裏。
千里楓竹上前一步，說道，“軒轅黎已經掃除匪患，近日歸朝。”軒轅黎，軒轅朝夕的二哥，皇帝軒轅逸的弟弟，軒轅王朝有名的將軍。
爹爹聽了點了一下頭，說道，“密切關注。”
忽然，有人敲門，千里看著爹爹，爹爹點了下頭，千里才去開門，青錦有些尷尬地站在門口，“怎麼了？”我開口問道。
“有人找閣主。”青錦行禮後說道。
我看了一眼青錦，皺眉問道，“誰？”
“是日夕王爺。”青錦的話剛落，爹爹摟住我腰的手一緊。
“爹爹。”我扭身瞪了爹爹一眼，然後摟住爹爹的脖子，唇貼上爹爹的，與爹爹交換了一個熱吻，推開，喘了幾口氣，才開口說道，“爹爹，別忘了答應過我的。”
爹爹看著我，手指在我腰間軟肉一捏，我軟倒在爹爹懷裏，我剛想開口抗議，爹爹的唇就貼了上來，許久才離開，“風雅。”爹爹開口道。
風雅明明想笑，偏偏裝成一臉正經，什麼都沒有看的樣子抱拳道，“是。”
又瞪了爹爹一眼，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才帶著面臉通紅的青錦和得到爹爹命令的風雅出了書房，剛要進客廳，就被青錦攔住了，我看著他，一臉迷惑。
他臉更紅了但沒有說話，只是把我拉到水池邊，我朝水面看去，頓時愣住了，水裏那個兩腮嫣紅，嘴唇有些紅腫，眉眼如絲的人是我嗎？明明一幅剛剛被人疼愛過的樣子。
“呵呵，青錦你闖禍了，破壞了主人的計畫哦。”風雅一臉壞笑地看著青錦，幸災樂禍地說道。
青錦沒有理他，低著頭。我咬牙我切齒，我說爹爹怎麼這麼容易就同意我見軒轅朝夕呢，果然一肚子壞水。開始用池水洗臉，把臉上的春意壓下，然後瞪了風雅一眼，直接拉著他的衣袖把臉擦幹，“你別落到我手上，我一定整死你。”我狠狠地對著他說道，我欺負不了爹爹我還欺負不了你，哼，再瞪他一眼，朝著客廳走去。
剛進去，就見軒轅朝夕坐在那裏喝茶，只是眼睛不時地往外看，當看到我時，眼中明顯帶著喜悅，玉未影如影子一般不引人注意的呆在角落，看見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
“夕師兄，久等了。”我笑著坐到他身邊的椅子上，風雅與青錦站在我身後。
“決兒，你還好吧。”軒轅朝夕看著我問道。
“決兒很好，爹爹很疼決兒的。”我捧著丫環端上來的茶說道，“三師姐，很久不見了。”
“嗯。”玉未影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個笑容。
“決兒，是在怪我當初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嗎？”軒轅朝夕看著我緩緩開口道。



第五十章
我搖搖頭，其實我早就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騙了他許多，所以我並不在意。只是，軒轅家與玄家的恩怨註定了我們之間無法像小時那樣，在一起。
“那為何？”軒轅朝夕看著我，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低下頭看著手中的茶杯說道，“因為，你們軒轅家傷害過我最重要的人。”
“誰？”軒轅朝夕半天才吐出一個字，只是不知道是在問是軒轅家的那個人是誰，還是在問我最重要的人是誰。
我沒有回答，“夕師兄，可以讓我和三師姐單獨說會話嗎？”我柔聲問道。
軒轅朝夕看了我許久，點了下頭，“風雅，青錦你們好好招待夕師兄。”我朝著身後的兩個人吩咐道。
“是。”他們同時回答，然後風雅走到軒轅朝夕身側，說道，“請。”
軒轅朝夕最後看了我一眼，跟著他們兩個出去了，我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值得嗎？”緩緩開口問道。
玉未影從角落裏出來，坐到我的身邊，拿起剛剛軒轅朝夕用過的茶杯，茶杯在她手中轉動著，“你，愛的是你爹爹吧。”半天她才開口說道。
“誰不愛自己的父親呢？”我笑了一下反問道。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她的聲音很平靜，有些低沉卻也有著女兒家特有的清脆。
“對。”我直接承認，其實，三師姐可以說是我們之中最聰明最有靈性的人，只不過，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那，他值得你付出所有嗎？”我愣了一下，看著一臉平靜的三師姐，歎了口氣。
“我已付出了我的所有。”伴著歎息的回答從我口中溢出，三師姐沒有說話，只是對我笑了一下，這是我的答案更是她的回答。
“你知道嗎？有時我很羡慕你。”玉未影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那裏軒轅朝夕正在風雅聊天。
我沒有回答，我知道這時她要的並不是我的回答，她只是想說，把她所有的心情說給一個人聽，而已。
“可是，有時我卻覺得你很可憐。”玉未影扭頭看著我，笑著說道，她的手摸上了我頭頂，“你還只是個孩子，卻讓人感覺背負了許多，我們看到的都是你想給別人看到的一面，可是真正的你，誰能看到呢？”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沒有回答，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真正的我？可能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樣子的我才是真實地吧。
“為何不把自己放開呢？”她的聲音輕柔，“為何總活的那麼小心翼翼，愛的那麼小心翼翼呢？”
我靠在椅子上，仰頭看著房頂，為什麼，“呵呵…………”感覺有淚從眼裏流出，因為我只有這麼一世的時間，我沒有生生世世，我沒有輪回，我一再告訴自己只要這一生的擁有就足夠，可是……不夠，一點都不夠，我想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和爹爹在一起，只要想到我將沒有爹爹的陪伴而孤獨永生，我就會怕，很怕很怕…………
玉未影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把我摟在懷裏，拍著我的後背，“你並不欠別人什麼的。”
“我欠，我欠了好多人。”我推來她，腿蜷到椅子上，雙手抱住，“暖霧的失蹤，楚琴的身死，柳師兄的悲傷，夕師兄的痛苦都是我的錯。”我不說不代表我忘記了，更不代表我不在意，這些都壓在我心底，“我的愛，任性而自私，為了全心全意愛爹爹，我逼著自己把楚琴把暖霧把所有人忘記，看，我是不是很自私……”我笑看著玉未影，“我想毀滅到一切可能妨礙到我和爹爹的東西。”
“每個人都要承擔自己的選擇，你為什麼要把這些都怨恨到自己身上呢？”她笑了一下，伸出手指點了一下我的額頭，“人活著呀就要自私一點。”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她也笑看著我，我們兩個誰也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影從門口離開了。
“你，為何要對我說這些？為什麼要勸解我？”我眯著眼睛看著她，問道。
玉未影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剛剛放下的那個軒轅朝夕用過的杯子，緩緩說道，“我只是想讓你承我一份情，讓你以後不要傷害朝夕。看，我說過人都是自私的吧，我也如此。”
“為什麼？”我看著她，再次開口道。
“因為這個世界上能真正傷害到朝夕的人，只有你。”說完，她把杯中剩下的茶一飲而盡，起身離開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不得不說，我佩服她，她才是那個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的人。深吸一口氣，我真的可以自私嗎？站起身，壓下所有的情緒，追上玉未影，同她一起朝著軒轅朝夕的方向走去。
送走他們，我直接往房間走去，我已經吩咐青錦讓他把飯給我送到房裏了，坐在床上，手撫著手腕上的鐲子，忽然感覺到有人靠近，剛想出劍，就已聞到那人身上的冷香，露出了笑容，“爹爹。”
那人看看我，把我抱在懷裏，自己坐在床上，手抽掉了他早上親自束在發上的簪子，讓我的發散落在我們兩個人身上，“今日的話，我只說一次。”半天他才開口說道。
我疑惑地抬頭看著他，他看著我的眼，“我既答應與你不離不棄了就不會再與你分開，你不需背負什麼，任何事情都有我在。”爹爹的聲音清冷如一。
我看著爹爹，咬唇思索著爹爹話，然後開始狠狠地瞪他，“你是不是偷聽我的話了？”牙齒一磨一磨的，隨時準備撲到他身上撕咬一番。
“沒有。”爹爹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說道，“只是你們說話聲音太大，我站在門口就聽到了。”
一口血差點噴出來，明明是偷聽，他怎麼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朝著他的嘴就咬上去，剛剛觸到爹爹那柔軟清冷唇，咬就變成了溫柔的舔舐，舌伸進他微張的口中，與他的舌交纏。
“爹爹，我愛你。”緊緊縮進他的懷抱，眷戀的聞著只屬於他的冷香，我開口說道。
“嗯。”爹爹的手輕拍我的背上。
“我說我愛你呢。”我抬頭瞪著他，說道。
“嗯。”他還是面無表情的回答，只不過這回多點了一下頭而已。
“爹爹，我在說我愛你。”我深吸一口氣，放慢速度說道。
爹爹皺眉，“我聽的到，你說那麼大聲幹什麼？”他有些不悅地說道。
我磨了一會牙，“爹爹，你不回答嗎？”扯出了一個笑容，眼神淩厲地看著他。
“我不是恩了嗎？”爹爹有些不耐地看著我說道。
“你不會說愛我？”我抓緊爹爹的衣服，坐起身，與他面對面說道。
爹爹看我一眼，推開我的臉，說道，“白癡。”
“白癡？你竟然說我白癡？啊啊啊啊…………我不活了。”我拿頭撞著他的肩，大吼道。
爹爹身上的冷氣驟增，把我從他身上推下，“你把我的衣服弄皺了。”




第五十一章
“姑奶奶我來了，小玄子快點出來迎接。”
一口米粥差點從口中噴出，看著爹爹黑下來的臉，趕緊把飯咽了下去，只見一身穿粉色長裙的少女從窗戶處蹦了進來，那人一見我剛想開口，又見桌上的飯菜，就要伸手，可是忽然看見我爹爹，馬上站直了身子，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方手帕，盈盈一拜，“小女子祁七月拜見玄公子。”
我敢確定，爹爹看見祁七月的動作愣了那麼一秒，然後點點頭，“坐。”
祁七月又是一拜，“那小女子失禮了。”然後坐到下人剛剛搬上來的椅子上。
我很鄙視地看著她，她根本無視我的眼神，“七月打擾了。”說著，就拿起下人剛剛送上來的筷子，一根紮了五個饅頭，一根紮了五個包子，左手拿著啃，右手用勺子乘菜吃。
“吃慢點，沒有人和搶，注意點形象。”我趕緊夾了一個包子到爹爹的盤子裏，然後給自己也夾了一個。
只見千里剛要動手夾，一把飛刀已經把他的筷子削斷了，千里看著手中斷了的筷子，再看看祁七月威脅的眼神，苦笑，只得喝碗中的米粥，祁七月邊吃東西，邊看了一下其他的幾個人，手中的小刀有意無意的在眾人面前亮了一下，眾人識趣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開始仔細品嘗起來今天特別香甜的米粥了。
我偷笑，看了眼爹爹，爹爹的眼裏也透著笑意，把包子吃完，喝碗米粥，看了眼正在解決下人第三次端上來的食物的祁七月，料定她在短時間內不會結束後，開口問道，“你來有事？”
“辭行，阿花讓我帶句話。”我看著祁七月，十分懷疑，為什麼她滿嘴東西還能把話說的這麼清晰，不愧是高人。
靠在爹爹肩上，把祁七月指著的那盤小菜端到她面前，“你要走了？”
“嗯。阿花和小楚已經走了，阿花讓我告訴你，紅粉不在，美人常留，要找他就去美人最多的地方。”祁七月喝下最後一口米粥，終於靠在椅子上，不再吃了。
趕緊讓下人把東西收拾掉，看著一臉滿足的祁七月，問道，“還有什麼嗎？”
“沒有了。”祁七月摸摸肚子，站起身，很是有禮地朝著我爹行了一個禮，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玄公子，七月告辭了。”
爹爹點頭。
祁七月看我一眼，“姑奶奶最近會在南家，要找姑奶奶就去那。”說完，也不等我回答，就再次從窗戶那跳出去消失了。
我看著爹爹盯著祁七月離開的方向，問道，“爹爹，怎麼？”
爹爹看了我一眼，又看著祁七月離開的方向，說道，“輕功不錯。”
“爹爹不生氣？”我抱住爹爹的胳膊問道。
“我為什麼要和白癡生氣？”爹爹看了我一眼，起身，反問道。
白癡？祁七月確實有點白癡，不過爹爹也太狠了點吧。
“果然，物以類聚。”說完這句話，爹爹直接扔下我往書房走去，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意思，不就還是在說我白癡嗎？
瞪了爹爹的背影一眼，忽然很悲哀地發現，爹爹的背影也很帥，很好看……撇了一下嘴，“千里，我去看天上了，爹爹問起來幫我說一聲。”
千里楓竹臉上帶著絕對能稱為奸詐的笑容點了一下頭，“閣主，早點回來。”
“知道。”說完，轉身往門口走去。
沒有走多久，就到了天上間的家，跟著下人找到了正和蕭寒聊天的天上間，天上間懶散地靠在椅子上，痛苦的對著堆放在他面前桌子上的帳本資料。
“感覺如何？”我帶著笑意走到蕭寒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誰來救救我？”天上間看了我一眼，撇著嘴說道。
“別理他，發了一天瘋了。”蕭寒喝了口茶，說道。
蕭寒剛剛說完，天上間就像一隻被放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走過去，摸摸他的頭，“好可憐哦，好可憐，像只被遺棄了的小狗。”說完，趁著天上間沒有反應過來，馬上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小玄子，你真夠朋友。”天上間手一顫一顫地指著我，然後猛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下去。
“好說…………”
“稟盟主，玉公子求見。”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下人打斷了。
天上間看了我們一眼，“請玉公子到這裏，然後你叫人送些糕點過來。”天上間一臉正經地說道。
“是。”下人領命離開了。
“你說他來找我幹什麼？”天上間看著我們問道。
“這要看他到底代表誰了，是玉朝夕呢還是日夕王爺了。”我端起茶杯，沉聲說道。
“朝廷想要插手江湖中的事，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天上間嚴肅地看著正朝這邊走來的玉朝夕，低聲說道。
“嗯。”我與蕭寒點頭，我們三個交換了一個眼神，都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站起身，準備迎接他。
忽然我感覺到一陣霸氣朝我撲來，我閃身，蕭寒出劍。
“皇叔。”軒轅朝夕叫了一聲用輕功迅速來到我身邊。
天上間臉上一寒，道，“請問閣下為何傷害我朋友。”他與蕭寒一同站在我身邊。
我看著那人，大概四十上下，一身灰衣很是英俊，皇叔？原來他就是軒轅默。我打量他的同時，他正用一種詭異而瘋狂的眼神看著我，“你和他什麼關係？”他的聲音低沉霸氣。
“在下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漫不經心地答道。就剛剛他想抓我的那一下我就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應該和爹爹的武功不相上下。
“說，他在哪？”他再次朝我走來，他走得很慢，但是轉眼間就到了我面前，他根本不在意蕭寒阻擋他的劍，只是微微向右一動就閃過了蕭寒，然後一掌拍向天上間。
“皇叔。”軒轅朝夕沒有出劍，只是擋在我身前。
軒轅默只是看了他一眼，點了他的穴道，能這麼輕易點住軒轅朝夕的穴道，軒轅朝夕沒有防備是一點，最重要的是軒轅默武功高出了他太多。
玉未影眼神一寒，直接出刀，她雖只喜歡軒轅朝夕，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師兄弟還是很護短的，軒轅默哼了一聲，一手掐住了軒轅朝夕的脖子，看著玉未影，玉未影咬唇收刀，站在我身後。
我上前一步，阻止了想要拼命的天上間和蕭寒，“閣下到底想幹什麼？”我沉聲說道。
軒轅默的眼睛有些發紅，鬆開軒轅朝夕，他盯著我，“說，他到底在哪？”他的聲音更加低沉，濃濃的殺氣在裏面。
我主動向前一步，輕笑著說道，“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的聲音輕柔，帶著譏諷。
他伸手抓住我的衣領，我用手勢表示我沒有事，制止了想要衝過來的天上間他們。
“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他把我拎到他面前，幾乎是貼著我臉說道。
“你一皇族，殺我這種平民還不是一句話嗎，只是…………”說話的同時，軟劍從斷影鐲中飛出。
軒轅默不愧是軒轅默，他在感覺到我殺氣的同時就把我扔出，只是我的斷影劍仍在他的肚子上劃出一道血痕，我後退幾步，輕笑看著從我軟劍上滴落的血珠，“可惜呀，可惜…………”



第五十二章
抬頭看著他的眼，“為何這一劍沒有把你給腰斬了呢？”我笑著問道。
他一愣，雙眼更紅了，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時，直接抽出腰上的軟鞭朝我抽來。我還沒有動，一直在我身後不遠的玉未影的雙刀已經迎上了他的軟鞭。天上間在此時已經去解軒轅朝夕的穴道了，可惜他怎麼也解不開，蕭寒看了一下道，“只有那個人能解開。”說完，也出劍朝著軒轅默刺去。
這時，打鬥聲把府裏的下人都引來了，天上間一看，吼道，“都下去，這個人殺人不眨眼的。”下人看了天上間一眼，立馬都伶俐的消失了。
我與天上間對視一眼，同時朝著出手，與玉未影、蕭寒配合著攻向軒轅默。當我們四個再一次被逼退時，我只能感慨，群毆其實也是需要技術含量的，當倆幫人的實力相差太遠的時候，人數是不佔優勢的。
一口血從蕭寒口中噴出，他剛剛為天上間擋了軒轅默的一掌，一粒藥被我送到了他的嘴裏，玉未影嘴角也有一絲血跡，只是她還是戒備著軒轅默，我擦去嘴角的血，仍然笑看著他，我們四個之中只有天上間因為受傷未愈，被我們有意的護在中間而沒有受傷。
“真是好本事呀，默親王。”我與玉未影並排站在蕭寒的身前，給天上間使了個眼色，天上間點頭，扶著重傷的蕭寒，咬牙看著軒轅默。
“他在哪？”軒轅默狠狠地瞪著我，從他的口氣我都能聽出裏面對我濃濃的殺意。
“我怎會知默親王問的人是誰？再說，連默親王都查不到的人，我小小一個無閣怎麼會知道呢？”我眯著眼睛看著他，有些嘲諷地說道。
“你有和他一樣的手鐲，八分相似的長相，你就是當初那個小雜種。”軒轅默恨聲說道，握著鞭子的手青筋都現了出來，可見他對我恨到了極點。
“你，該死。”玉未影的雙眼紅了，滿目恨意地看著軒轅默，“你他媽的才是老雜種。”一句髒話從她口中罵出。
軒轅默根本沒有理玉未影，只是看著我，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絕魅在哪？”
“你有資格說他的名字嗎？”我的聲音清柔嫵媚到了極點，只是手中的軟劍再次朝著他攻去。
“你這該死的老王八，以大欺小的老烏龜，死不要臉的老雜種，卑鄙下流的無恥王八蛋………………”天上間扶著蕭寒在一邊，他手指著軒轅默開始狂罵。
我發現軒轅默的招式開始亂了起來，而且臉越來越紅，與玉未影交換了個眼色，再給天上間一個鼓勵的眼神，天上間罵的更起勁了。他還逼著受傷的蕭寒跟他一起罵。
蕭寒臉色變了一變，罵了句老王八，天上間頓時不滿意了，“你跟著我學，你這叫駡人？明明是調情。”蕭寒看了天上間一眼，還真跟著天上間一起學罵人，現學現罵起了軒轅默。
軒轅默臉色一變再變，終於忍不住左掌朝著天上間打去，手中的銀絲朝著軒轅默的手腕纏去，他躲開了，玉未影的雙刀同時像軒轅默的左肩砍去，軒轅默馬上回身，軟鞭抽到了玉未影右肩上，一道深深的痕跡出現在她肩上，血染紅了她的半邊的衣服，我上前軟劍纏著他抽出的第二鞭，怒火從天上間、蕭寒臉上升起，他們再次出手向軒轅默攻去，可是，他們完好時都不是軒轅默的對手，更不用說現在傷重的時候了，他們兩個再次被軒轅默打的傷上加傷。
看軒轅默剛想對著蕭寒下殺手，我咬唇，“你不想知道他的下落了嗎？”一句話，讓他放下了手的鞭子，朝我看來。
我把重傷的玉未影放到地上，上前一步，屈辱，濃濃的屈辱感，使得我的手把劍柄握的更緊，“可惜，你永遠也得不到他。”話剛落，再次朝他撲去，一根骨針藏在左手指尖。
“閉嘴。”他怒吼一聲，鞭子把我的軟劍抽飛，左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提起，“你閉嘴。”
“小玄。”
“表弟。”
“師弟。”
我聽見了天上他們三個的叫聲，在他詫異的眼神下露出一個笑容，費力地抬起左手，骨針朝著他的右眼刺去，因為他處於憤怒之中，而且離我很近，所以，骨針刺進了他的右眼，他狂吼一聲，把我摔了出去。
我笑看著他，這一下他在痛怒中用盡了全力，我估計自己不死也要半殘了，只是希望爹爹不要嫌棄我才好，不過，能弄瞎他一隻眼睛，我還是很開心的。
預想的疼痛並沒有降臨，我被抱到了一個帶著涼意散著冷香的懷抱中，“爹爹…………”我低聲道。
爹爹看了我一眼，抱住我落地。軒轅默看見爹爹的出現，連傷都不顧了，向爹爹走來，道，“絕魅，你終於肯見我了？”
爹爹根本不看他，只是看著我，“丟人。”他冷冷地說道。
“爹爹…………”我委屈地看著他，抱住他的腰，“他欺負我，他打的決兒好痛，他說決兒是雜種，他還要殺決兒。”我仰起脖子，讓爹爹看軒轅默剛剛掐住我脖子留下的指印。
感覺爹爹身上的殺氣更重了，他看著還朝著他走來的軒轅默，把我推到了一邊，拿出雲魂劍朝軒轅默刺去，“絕魅，你還恨我嗎？我錯了，我愛你呀…………”軒轅默一邊抵擋一邊說道。
爹爹一腳踢在了軒轅默臉上，把他踢飛出去，然後回到我身邊，重新把我摟在懷裏，對這再次向他走開的軒轅默道，“你讓我噁心。”
軒轅默站在那，癡癡地看著爹爹，“絕魅，和我回去吧。”
“滾。”雲魂在爹爹手上發出嘶鳴，天上間扶著蕭寒來到爹爹身後，玉未影單手拿著雙刀站在了軒轅朝夕身邊，臉色有些蒼白。
“不要逼我，別逼我。”軒轅默看著爹爹，說道，他的眼神變了，變得冷靜，應該說是冷酷，不似爹爹的冷情，是一種對除了爹爹外，所有人的蔑視與殘酷。
爹爹看了他一眼，殷紅的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去死。”
這徹底激怒了軒轅默，軒轅默看著爹爹大笑，道，“好，我一定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的，我的絕魅。”軒轅默看了我一眼，裏面有恨有怒，還有殺死我的決心。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抬起了拿著雲魂的手，指著他。好像聽見了許多腳步聲，天上間露出了一個笑容，怎麼看怎麼奸詐。
天上間上前走了一步，無聲地說道，“你再做白日夢，死王八，老雜種。”
軒轅默臉色一變，一掌朝著天上間打來，爹爹哼了一聲，擋住了，可是，天上間卻痛呼一聲朝後面趕來的眾人那飛去，一口血從他口中噴出，他對著我眨了眨眼。
我心中偷笑，從眾人來的那個角度，只能看到軒轅默打天上間那一掌，而看不到爹爹把那掌阻擋了，在眾人眼中，只看見軒轅默把毫無防備的天上間打飛而已。
天上間一邊吐血一邊在被那些伶俐下人叫來的武林人士的攙扶下，艱難地站起身，他指著軒轅默憤怒地吼道，“我絕不會同意讓武林中人當你們朝廷的走狗的，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他們被你們利用，白白喪命的。”吼完，一口血再次吐出。
那些武林中人眼中帶著憤怒地看著這個打傷了他們盟主軒轅默，就想上前拼命，就被天上間攔住了，“你們不要去，他就是默親王，要死就死我一個，你們不要和朝廷作對。”
我聽著天上間的話，差點笑了出來，這話被天上間一說，怎麼聽怎麼像，軒轅默利用身份，逼著天上間同意讓武林中人成為朝廷的走狗，而天上間為了維護眾人的利益，被軒轅默下了毒手。
“我們決不會和朝廷合作。”一拿大刀的少年看著臉色蒼白的天上間，再看看怎麼看怎麼像壞人的軒轅默，大喊道。
“對，決不會。”所有人同時大喊，都握緊了武器，準備隨時撲上來和軒轅默拼命。
看來天上間在武林中還是有點威信的，畢竟他是上屆盟主天上瑞之子，為人也爽朗，和各門派的人關係都很好。



第五十三章
軒轅默看了眼前的情況一眼，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切，手摸上那只被我刺瞎的右眼，看著爹爹，道，“我一定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
爹爹看了他一眼，手摟出我的腰，“下次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頓時無語，爹爹原來也這麼奸詐呀，軒轅默死了當然是你活，你活著當然是軒轅默死了，怎麼算你都不吃虧呀。
軒轅默笑看著爹爹，仿佛在看著自己鬧脾氣的情人般，頓時讓我有一種想用手中斷影把他另一隻眼戳瞎的衝動，忍住忍住，衝動是魔鬼，我打不過他…………
示威般把爹爹抱得更緊，扭頭瞪著他，道，“你真他媽的畜牲。”
爹爹皺眉，輕輕敲了一下我的頭，道，“你怎麼說話的。”
委屈地看著爹爹，軒轅默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說道，“絕魅，我就知道你還是向著我的。”
爹爹不理他，只是看著我，“你別侮辱了畜牲。”他一句話讓我露出了笑臉，而軒轅默更加陰沉著臉看著我。
“哈哈，玄公子說的對，小玄子，其實畜牲還是很可愛的，也很有用處的，可是某些人是連畜牲都不如的。”天上間在眾人的攙扶下走到我身邊，他的一句話引的在場所有人都發出了笑聲。
看來，被天上間這麼一鬧，朝廷想利用武林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了，天上間不愧是天上間，真是做什麼事情都不吃虧。
軒轅默看了我們一眼，走到被點穴的軒轅朝夕身邊，在玉未影戒備的眼神下，直接抗起他，道，“我們都姓軒轅。”一句話讓玉未影放下了手中的刀，“絕魅，我等著你。”說完，他就直接用輕功離開了。
玉未影看了我一眼，道，“小心。”然後也跟著離開了。
爹爹剛要帶我離開，就被我阻止了，我看了一眼天上間，天上間對我點了一下頭，表示他會處理，蕭寒也點了下頭，我才放心的讓爹爹帶我走。
剛回到柳葉別院，爹爹就讓人喚來了君飄憶，君飄憶看著一身狼狽的我，眼裏帶著疑惑卻沒什麼也沒有問，只是給我把脈，道，“閣主的傷並不是很重。”說著，拿出一個瓶子遞給我，卻被爹爹拿走了，“一天一粒，三天就可痊癒。”
爹爹點了下頭，收起了瓶子。
“小憶，多帶點藥材去天上那裏，他們傷的不輕。”我囑咐道。
君飄憶點頭，離開了。爹爹倒出一粒藥放到我嘴邊，我張口吃下，感覺一股股清涼之氣從爹爹貼在我後背的手上傳到我體內，我知道爹爹在幫我調息，也就不再說話。
一刻鐘後，爹爹的手才離開，然後拉著我往洗澡間走去，我就知道爹爹又在嫌棄我髒了，和爹爹一起泡在浴池中，我貼在爹爹帶著涼意的懷裏，任爹爹幫我洗著長髮，“爹爹，為何今天要放他離開？”這是我一直想問的，我已經傷了他，再加上爹爹，絕對能殺了軒轅默。
“他代表朝廷。”爹爹一句話就讓我明白了，軒轅默這次來是代表朝廷的，如果他死在這，朝廷肯定會追究，我和爹爹還可以逃走，但是天上間、蕭家和那麼多武林人士該怎麼辦？畢竟就算我們這些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抗衡得了一國的軍隊的。
雖然知道不能殺軒轅默的原因，但是心裏還是不舒服，特別是他竟然敢說爹爹是他的，“那爹爹和他誰比較厲害呢？”
爹爹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他是練武奇才，我與他勝負五五分。”爹爹倒水把我的頭髮沖淨，溫熱的水和爹爹略涼的皮膚讓我腰間一軟，幾乎靠近了爹爹懷裏。
爹爹的手指順著我的頭髮往下移動，劃過我的後背，我扭身，瞪了他一眼，“不許勾引我。”義正言辭地說道。
可是看見爹爹那白皙結實的胸膛時，總覺得自己氣弱了幾分，爹爹看了我一眼，推開我，皺起了他好看的眉，“你流鼻血了。”說著已經用輕功跳出了池子。
我看著爹爹赤裸的身體，聽見爹爹的話，愣愣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後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騙人的吧。”我叫了一聲馬上仰起了頭，我的形象全沒有了。
因為我鼻子裏還塞著絲綢，死活不肯去大廳吃飯，爹爹只得臉色黑黑地陪著我在臥室裏吃飯，我委屈地看著爹爹，又不是我想流鼻血的，“我自己在這裏吃，你去大廳和他們吃。”生氣地夾了一筷子肉放到嘴裏，使勁地嚼。
“不是。”爹爹看了我一眼，夾了一大筷子青菜放到我碗裏，說道。
“不是什麼？”戳戳碗裏的青菜，在爹爹緊盯著的目光中，不情願地吃了一小口菜，然後馬上夾了一大塊肉吃掉。
爹爹瞪了我一眼，直接伸手把所有帶肉的菜連盤子從開著的窗戶扔出，我呆愣地拿著筷子，看著僅剩的兩盤青菜，“爹爹，我的肉。”我悲傷地看著窗外那個水池，叫道。
“吃菜。”爹爹仿佛對現在的情況很滿意，又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碗裏。
哀怨地看了爹爹一眼，無精打采地吃著碗裏的飯，“你肯定是不想和我一起吃飯，你去大廳吃去。”一點點把碗裏的青菜撥到嘴裏，痛苦地吃著。
“不是。”爹爹自己夾了一筷子菜，吃下後才緩緩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高興？”我看著爹爹問道。
頓時爹爹剛剛緩和了點的臉色變得更差了，他冷冷地開口道，“你弄髒了水。”
我看著爹爹一臉認真的樣子，難道爹爹臉色不好，是因為我剛剛弄髒了洗澡水，他洗澡沒有洗舒服的原因？“我又不是故意的，是爹爹太勾人了。”我小聲嘟囔道。
爹爹聽見我的話，竟也沒有生氣，只是奇怪地看著我，問道，“那你為何，老喊不要？”
一口米在嘴裏，差點吐了出來，可是在爹爹警告的眼神下，我硬生生把米給咽了下去，問道，“我什麼時候老喊不要了？”
“晚上，床上…………”
爹爹還想說什麼，就被我搖手阻止了，我臉紅紅地看著一臉正經的爹爹，“這就是你晚上勞做一半的原因？”不會是這樣吧，這些日子的晚上，爹爹總是與我親熱到一半就停下來，說我對他沒有吸引力吧，可是我總能感覺到他在苦苦壓制著自己的欲望，可是，他總是把我撩撥到情起的時候停手，寧願運功把欲望壓下去也不再碰我。對此，我都不知咬壞了多少床被子，有氣沒有處生。
“你說不要。”爹爹看著我很嚴肅正經的解釋道。
我咬唇，瞪了他一眼，“你難道不知道，這叫情趣？”恨恨地說道。
爹爹想了一會，又看了看滿臉紅霞尷尬地低著頭的我，才說道，“難道你喊不要，其實是想要？”
我拉起自己的衣袖，不停地撕咬，他為什麼非要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可是看著爹爹一臉認真的樣子，只得梗起脖子道，“是啦是啦。”
“那你為何撒謊？”爹爹皺眉看著我，有些不悅地問道。
我咬牙，翻了個白眼，蒼天，降個雷把我爹爹給劈的聰明點吧，“我不是說了是情趣嗎。”恨恨地夾了一大筷子青菜放到爹爹碗裏，“快點吃飯，晚上我再告訴你，什麼是情趣。”我無奈地說道。


第五十四章
夜晚，我與爹爹換上黑色的緊身衣，拉著有些不情願的爹爹貼在夜語樓的房頂，“髒死了。”爹爹皺眉說道。
“噓。”比了個手勢，讓爹爹安靜下來，偷偷掀起房頂的瓦片，示意爹爹朝下看去。
有光亮從裏面透出，爹爹看了我一眼，朝著我弄出的小洞朝下看，再次掀起一張瓦片，我也朝下看去，根據我的勘探，這下面就應該是那頭牌的房間，而這個時間，這頭牌絕不可能只是在和客人吟詩作對唱曲。
果然，裏面的兩人正做著兒童不宜的事情，只聽那個頭牌一邊喊著不要，一邊用腿緊緊夾著身上人的腰。半天爹爹才抬起頭，拎著我的領子，“原來撒謊就是情趣。”看了我許久他才緩緩說道。
“不是。”再瞪爹爹一眼，小心翼翼的把瓦片重新放上。抱住爹爹，示意爹爹帶我走，因為我傷還沒有好，所以我樂得偷懶順便吃吃爹爹的豆腐。
忽然看見一個黑影背著一身穿白衣的少女，疾馳而去，我指著那個人，道，“爹爹，我們去看看。”
爹爹點頭，抱著我跟在那人身後一起往郊外飛去，雖然有我這麼包袱，但是爹爹的武功明顯高出那人許多，所以那人並沒有發現，走了沒有多遠，就見那人背著白衣少女進了一個山洞，難道，我們遇到了傳說中的采花賊嗎？這采花賊的武功在江湖上應該也算是高手了吧。
“爹爹，你猜他會幹什麼？”我與爹爹站在山洞口，笑嘻嘻地問道。
“看看就知道。”說著，爹爹拉著我的手就往裏面走去，我早料到爹爹會這麼做了，所以乖乖跟在他身後。
那黑影武功確實不低，在我們進山洞的那一瞬間，他就停止了正在解少女衣帶的手，扭頭握著一柄黑色扇子看著我們，那是一個與我們同樣一身黑衣的人，長相俊秀，隨意一站，就自然散出一種傲然和溫文爾雅的奇怪氣質，這人不像采花賊，更像一個大家公子。
“兩位朋友，有何事嗎？”他開口說道。
“沒事，我們只是好奇你想幹什麼？”對於這麼人，我有一種熟悉感，特別是他的站姿。
聽到我的回答，他頓時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這個表情瞬間勾起了我的回憶，我也露出一個笑容，有些好奇地看著他，要是我沒有記錯，我與他確實見過，只是當時的他一身白衣白鞋白扇，而他爹是一個偏執狂。
“很明顯，在下就是采花賊。”他一臉驕傲地說道。
“你怎麼不一身白了？”我打量了他一下，又看了一眼那白衣少女，問道。
他一愣，仔細地看了看我，道，“你認識在下？”
我輕笑，搖搖頭，說道，“只是聽別人說過。”
“噢，在下聽了一位朋友的一席話，茅塞頓開，自覺人生短暫，本該任意妄為，不該壓抑本性，所以誓要成為盛名昭彰的天下第一采花賊，用我熱情的身軀來解放所有喜穿白衣的少男少女，以次來告訴天上下，本人最恨穿白衣者。”他握著扇子，一臉正經地說道。
我頓時無語，看了一下那白衣少女，又看了看他，有些同情地看著他，這孩子一定是被他爹給壓制傻了，一經爆發才這麼的變態，我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他一臉感動地看著我，說道，“你真是好人，為了慶祝我們相逢，這少女我就送給你享用了，在下要繼續進行采花大業，雖然前路坎坷，但是前途是無比的光明，青山不在，綠水長流，在下告辭了。”說完，他就飛身走了。
我張了張口，剛想喊他，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就這麼一愣間，那人已經消失了，我看了眼爹爹，爹爹一臉不關我的事的表情，站在洞口。
我看了看那白衣少女，有些無奈，“爹爹，這個人怎麼辦？”指著還在昏迷的少女問道。
“扔了。”爹爹冷冷地道。
我看看她，聳了一下肩，重新回到爹爹懷抱，說道，“那就扔到這吧，我們也走吧。”反正我從來不是好人，萬一送這個少女回去，還可能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爹爹抱著我直接離開了，剛回到柳葉別院，就看見火鋤與風雅一臉著急地站在我們屋外的院子裏，見到爹爹馬上跪了下來，爹爹看了他們一眼，“你先回房。”他沉聲說道。
我疑惑地看著爹爹，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嗎？想開口，但見爹爹嚴肅的表情，只得乖乖點頭，進屋了。有些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等爹爹，直到天大亮，爹爹才回來，只是那張萬年冰塊臉上難得有些疲憊的樣子。
“爹爹，怎麼了？”我有些擔心地問道。
“無事。”爹爹坐到椅子上，招招手，讓我坐到他的腿上，我發現爹爹很喜歡抱著我。
靠在爹爹的懷裏，把玩著爹爹修長白皙的手指，我知爹爹不想說的事情，我怎麼也問不出來的。
“我要離開一段。”過了一會，爹爹才開口說道。
“為什麼？”看著爹爹，為什麼要離開，我們才在一起沒有多久。
爹爹看著我一臉你不說就別想走的表情，皺眉說道，“只是發現有朝廷的軍隊出現在靜語山莊附近。”
“會不會是軒轅默？”我緊張地看著爹爹，他們怎麼會發現靜語山莊，未鴦還在那，據君飄憶說，未鴦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正在努力修煉內功。
“不會，沒有人知道，靜語山莊與我的關係。”爹爹很肯定地說道。
“那為何會出現朝廷的兵馬？”我咬唇，我想也是，軒轅默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查到靜語山莊，他只可能查到專門被我們放到明處的無閣。
“不知，所以我回去看一下。”他摸了一下我的頭說道。
有些不舍，這一分開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呢，跨坐到爹爹腿上，與爹爹面對面，摟住爹爹的脖子，貼上爹爹的唇，微張開口舌與爹爹的糾纏在一起。直吻到有些喘不上氣才分開，“要想我。”我趴在爹爹肩上說道。
“不許勾引別人，不許對著別人流鼻血。”爹爹的聲音清冷如一，只是緊緊摟住我。
“嗯，別人哪有爹爹漂亮。”離開爹爹的懷抱，看著開始換衣的爹爹，我笑著說道。
“小心軒轅默。”爹爹換好衣服，看著我說道。
“嗯，我又不是傻子。”陪著爹爹出門，風雅與火鋤已經牽著三匹馬等在外面了。
爹爹皺眉看著我，“可是你是白癡。”說完，他翻身上馬，不再看我，直接離開了。
風雅和火鋤看著爹爹離開，朝我行了一個禮，風雅說道，“少主小心。”
我點頭，他們兩個也翻身上馬，“你們記得保護好爹爹。”
他們兩個點頭，去追已經走了的爹爹。我歎了口氣，看著跟在我身後的千里楓竹，說道，“你也去收拾東西，我們也走。”
千里楓竹點頭，去準備東西了，我回房換下衣服，收拾了幾樣隨身的東西，出門，千里已經準備好了馬車，青錦也站在馬車旁邊，我先去和天上間告別，順便把君飄憶留下給他們致傷，才離開。
“青錦，去皇城。”我沉聲說道。
“是。”青錦等我和千里上車後，才駕車往皇城的方向走去。
“千里，應該猜到我去皇城的目的了吧。”靠在車中軟墊上，我看著一臉沉思的千里楓竹問道。
“閣主是想去找軒轅朝夕？”千里楓竹想了一會說道。
“更確切的是去找軒轅朝夕的哥哥軒轅逸。”我給自己倒了杯茶，才緩緩開口道。
“閣主，是想利用軒轅逸去對付軒轅默？”千里楓竹一點就明白了我的目的。
點頭，“也不能算是利用吧，這畢竟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我想沒有哪個皇帝能容忍一個掌握了國家一般兵權並且威望權力過大的叔叔吧。”看著茶杯，我低聲說道。
千里楓竹有些震驚地看著我，低下了頭，道，“我懂了，閣主可有把握？”
“本是沒有，但是現在有七成。”喝了口茶，我才開口道，“軒轅逸很疼自己的兩個弟弟，看軒轅默在天上間那裏的表現，根本不把軒轅朝夕放在眼裏，從這也可以想到，他對待軒轅逸的態度。”再加上軒轅朝夕的幫忙，甚至我可以再加大點籌碼，比如說無閣，只要能殺了軒轅默，我並不介意把無閣送給軒轅逸，“千里，通知紅，讓無閣中那些隱藏的高手和你們這種核心人員開始秘密脫離無閣，利用元家的資源與靜語山莊的物力，重新組建，名為末路。”
千里楓竹愣一了下，才說道，“你是準備把無閣…………”
我輕笑，“對，雖然我不知為何朝廷會這麼積極的想掌握武林，但是我想，一個完全屬於軒轅逸的無閣還是很有分量的。”
千里楓竹緩緩吐出一口氣，“我馬上去辦，可是，除了紅，我們三個是無閣的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
“無事，軒轅逸只會高興我把你們帶走的。”畢竟他們都是我的心腹，軒轅逸不會喜歡看見他們在無閣的，所以，我帶走他們反而會讓軒轅逸放心。
“是，你準備交給軒轅逸一個雖有高手，但是已沒有靈魂的無閣，對嗎？”千里楓竹明顯也想到我會這麼肯定軒轅逸會高興他們脫離無閣的原因了。
“嗯，所有隱藏的力量都帶走，那些可都是我的精銳手下，我可沒有那麼大方把他們送人。”


第五十五章
千里楓竹沉默了一下，然後看著我說道，“閣主，軒轅默武功雖高，但是只要傾盡二十四夜的力量，我想絕對能暗殺了他，你為何，非要…………”
我搖了一下手，示意千里我懂他的意思，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可是，爹爹的希望我一定幫他達成，爹爹希望能讓軒轅默徹底崩潰，我就不會讓他死的這麼舒服。
“二十四夜，決不能輕易動用。”我看著他緩緩說道，其實千里楓竹也只是知道二十四夜而已，但是，二十四夜到底是誰有多厲害，他卻是不知道的，因為那些只有我和爹爹知道，不過，二十四夜是完全效忠我的，連爹爹都無法完全命令他們。
“是，我懂了。”千里楓竹不再說話。
“把我的決定告訴青錦。”我半躺在車上，閉著眼睛說道。
“是。”我聽見千里楓竹回答後，就出去了，我也不再理他，閉眼睡覺。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車子停下來了，我才睜開眼睛，掀開車簾，就見千里楓竹正守在車旁，而青錦不見了。
跳下車子，千里楓竹看見我起來，沒有說話，只是把綢布鋪到一棵大樹下，我坐到綢布上，千里忽然在我面前跪下，我看著他，“怎麼？”
“閣主，青錦只是太重感情了，一會要有得罪的地方，請閣主原諒他。”千里楓竹低頭說道。
我沉默了一會，看著他，歎了口氣，說道，“你先起來吧。”
“閣主…………”
“起來吧。”靠到樹上，看著天空，天空中只有一輪月亮，蒼涼而潔淨。
“是。”千里楓竹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站我在我身邊。
沒一會，就見青錦抱了一堆幹樹枝和兩隻野兔回來，他根本不看我，只是把樹枝放到空地上野兔交給千里楓竹，然後自己開始生火。可以感覺到，青錦在壓抑著對我的怒火。
等野兔烤好後，千里楓竹叢馬車裏拿出水和一些乾糧，“都坐下吧。”
千里楓竹看了青錦一眼，坐到了我旁邊，青錦卻站在那沒有動，我看了他一眼，“青錦，坐。”
“屬下不敢，屬下不配。”青錦冷硬地開口說道。
“有何不敢不配的，我還一直把你當朋友呢。”我笑著開口道。
“哼。”他瞪著我，眼中有怒火。
“有什麼不滿，你可以告訴我。”我不在意他的態度，接過千里遞給我的兔腿，說道。
“你為何，隨意把我的朋友當作交易的物件。”他根本不顧一直給他使眼色的千里楓竹，朝我吼道。
我看著他，眼神漸漸銳利了起來，直到他慢慢低下了一直高昂著的頭，我才開口說道，“記住，你的朋友只有千里他們。”一句話，讓他震驚地看著我，我與他對視。
半天，他才開口說道，“我懂了。”
“既然懂了，那就坐下，吃飯休息。別忘記了我今天的話。”我滿意地笑了一下，開始吃手中的兔腿。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再次起程了，千里楓竹和青錦輪流駕車，直往皇城趕去，五天后，我們才到皇城，看著城門，我緩緩吐出一口氣，“進去吧。”
千里楓竹和青錦同時點了點頭，我們一家叫遊雲的客棧包了一個單獨的小院，吩咐千里到無閣在皇城的分閣開始秘密轉移人手，我沒有直接去找軒轅朝夕，畢竟日夕王爺也不是隨便能見到的。
“閣主，不去見王爺？”青錦看我來到皇城已經三天了卻只是呆著房間裏，什麼也不幹，問道。
我瞟了他一眼，自從那天晚上以後，青錦好像長大了沉穩了不少，我撇撇嘴，“爹爹，為什麼不給我回信？”
自從和爹爹分開，我每天都給他寫信然後飛鷹傳書，但是爹爹一次都沒有給我回過，雖知沒有人能傷害到他，可是，我還是會擔心。
“可能是大主子忙？”青錦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我翻了個白眼，瞪了他一眼，指著他，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出去給我打聽，皇城最有名的妓院是哪個，我晚上就要去。”
青錦的眼睛愣愣地看著我，手指著我，一抖一抖的，“你想死，我可不陪你。”他咽了下口水，說道。
我瞪著他，生氣地說道，“到底誰是你主子？”
“你，可是，大主子更可怕。”說完，他就離我遠遠的，仿佛我在多說一個字，他就會奪門而出。
我咬牙看著他，“好，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看你怎麼交待。”說完，一甩手，我就朝門那走去。
剛剛走出客棧，我就看見一臉不情願的青錦跟了出來，我露出個勝利的笑容，拉住個過路人，在那人疑惑外加鄙視的眼神中，找到了據說是皇城最大的妓院，耀月樓。
不愧是皇城，天還只是黃昏，這裏都已經坐了不少人，帶著臉色發黑的青錦進去，直接扔給老鴇一錠金子，老鴇笑眯眯的萬分恭敬的把我請到了二樓的一個包間。
“兩位元公子，還需要什麼嗎？”老鴇堆著滿臉的笑容問道。
一錠金子拿在手上，在老鴇眼前晃了一下，“最近，發生什麼大事了嗎？”消息最靈通的就是妓院了，甚至有些無閣查不到的小道消息這裏也有。
那老鴇雙眼發光地看著我手中的金子，我一笑，扔給她，她接住馬上收了起來，“這要說大事嘛……”她看了一下四周，迅速趴到我耳邊，說道，“前些天聽一個喝醉酒了的客人說，日夕王爺不知道默親王發生了什麼矛盾，最近正被皇上責令在家冷靜呢。”
我臉色不變，笑著點頭，繼續問道，“還有嗎？”
老鴇看了我一眼，只是笑笑沒有說話，我又掏出一錠金子給她，她才繼續說道，“聽說軒轅黎將軍本在前幾日就該歸來了，卻不知道為何耽誤在了路上。”
“知道在哪片路上嗎？”我笑眯眯地問道。
“那就不知道了。”她站直身體，說道。
我點頭，再掏出一錠金子放到她手上，“你該知道，什麼記得，什麼需要忘記吧。”我的聲音不變，仍帶著笑意。
她一愣，堆出了更多的笑容，把金子放好，說道，“小人知道。”
“那好，去把你們的頭牌和幾個好看的孩子叫進來。”我靠在椅子上，淡然地說道，一張銀票已經放到了桌子上，“順便上點好酒好菜。”
我話一落，就感覺到青錦剛剛放鬆的身體瞬間繃緊了，我也不理他。
老鴇收起銀票，恭敬地出去了。
青錦一見人出去了，就起身站在我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閣主，你是來這裏問事的對不對？”
我點點頭，青錦松了一口氣，再次問道，“那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我搖搖頭，“我主要是來享受的，問事才是順便。”一把把青錦推回椅子上，我樂呵呵地說道。


第五十六章
青錦震驚地看著我，問道，“那你為何專門寫信告訴大主子，你要去妓院的事情？”
我勾唇輕笑，“就是因為我要去妓院，所以我才要專門寫信告訴他。”要是我猜得不錯，爹爹應該就在皇城附近，因為那些能被選訓練出來為我和爹爹之間送信的老鷹，送完信會自動回來找我，我每天給爹爹發一封信，就算爹爹在靜語山莊，三天足夠我家老鷹飛一個來回了，可是這麼多天，一隻都沒有回來，只能說，他們被人抓了。
能這麼厲害把我家老鷹們全部扣住的人，只可能是爹爹，爹爹是不想我知道他來京城，怕老鷹送完信就回來找我，從路程上被我猜到。開始我並沒有猜到這些，只是我發現，這三天，千里有意無意地躲著我，青錦就在我身邊，可是他一次都沒有過來，我才開始懷疑，他知道了什麼，不敢告訴我，所以才不來見我。
能讓千里隱瞞我的，只有爹爹，我才開始一點一點懷疑。
“就算，大主子看見了，他也趕不過來呀。”青錦還在打著把我拉出妓院的打算，不聽地勸我，能讓一直木頭般的青錦說出這麼多花話，還真是不容易，看來他怕慘了我爹爹。
“那可不一定哦。”喝著下人送上來的美酒，看了眼在老鴇帶領下進來的五個少年，給青錦了一個閉嘴的眼神，我就帶笑地看著老鴇。
老鴇一臉驕傲地指著一身穿鵝黃色衣服的少年，“這就是我們的頭牌，解語了。”
我看了一眼這個少年，就十四五的樣子，小小的臉，水汪汪的眼睛，很是動人，我點頭，“你可以下去了。”指著老鴇說道。
“是。”老鴇笑著答道，“你們可要好好伺候兩位公子哦。”說著把那頭牌往我身邊推了一下，然後離開了。
我笑看著這個叫解語的少年，剛想說話，就見青錦拉著解語到他身邊，我收回本想拉住解語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青錦，道，“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孩子，那我就不和你搶了。”招手，叫過另一少年，示意他給我倒酒，然後讓剩下的人全部圍住青錦。
解語靠在青錦身邊，有些哀怨地看著了我一眼，站直身子，柔聲說道，“解語給二位公子，彈個小曲吧。”說著走到那個一直放在角落裏的古琴那，開始彈了起來。
解語彈得不錯，只是另一個有些水潤雙眼的白衣少年演奏的曲子一直記我的心底，所以，聽著解語的演奏就覺得缺了點什麼，喝下一杯酒，也沒有了玩鬧的心情，見青錦把那些少年趕走，只留下彈琴的解語，我也沒說什麼。
自己倒酒自己喝，我見青錦出去了也沒有在意，他當我不知道，他在路上留下了暗號，告訴千里我的位置。只是我也想利用他把爹爹引來，所以才沒有吭聲而已。
果然，青錦沒有出去多久，我就聞到了熟悉的冷香，毫不意外房間會突然出現一個人，我柔聲說道，“解語，你先下去吧。”
解語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頭，“是。”
抓住爹爹的右手，不讓他出手殺瞭解語，我只想用他刺激爹爹，可沒有想讓他死。
“捨得出來見我了？”我起身靠近爹爹的懷裏，不滿地說道。
“我說過不許你勾引人的。”爹爹抬起我的下巴，眯著眼睛說道。
“我沒有勾引人，我只是在調戲別人而已。”把全身的重量壓在爹爹懷裏，滿不在乎地說道。
爹爹皺眉看了這裏一圈，直接抱住我走人，“這地方髒死了。”他有些不悅的說道。
“呵呵。”我摟住爹爹脖子，指點爹爹回到游雲客棧我的房間，進屋才發現，洗澡用的桶已經裝滿水放在我屋中間了，應該是千里他們讓人準備的吧，果然爹爹的潔癖還是很出名的。
也不用爹爹多說，直接脫衣下水，把身上洗淨，換上新衣，坐到從進屋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的爹爹懷裏，“爹爹，事情處理完了？”爹爹不是該在處理靜語山莊的事情嗎？
“沒有。”爹爹冷聲說道，看來還是在為我去妓院的事情生氣。
“那你為何會來皇城？”我看著他問道，“難道是因為來這裏了？”
爹爹看了我一眼，說道，“不是，我是來查軒轅黎。”
我瞪了爹爹一眼，就不能哄哄我，“根據消息我覺得，軒轅黎並沒有發現靜語山莊，他應該是帶兵回來正好路過那，就是不知道，他為何會在那停留。”我沉聲說出自己的猜測。
“嗯。”爹爹摸著我的頭髮，“是在尋人。”他冷然說道。
“尋人？誰？”我看著爹爹問道。
“不知，只知是少年。”爹爹皺眉，說道，“我來就是為了查這件事。”
“那為何會在靜語山莊附近？”這附近都是茂密的森林，融入自然的五行八卦把靜語山莊完全隱藏了起來，外人根本找不到，而且那裏並沒有什麼人家，怎麼會來尋人呢？
“不知。”爹爹很果斷地說道。
我不滿地咬了一下爹爹的手指，才繼續開口道，“軒轅朝夕和軒轅默之間的矛盾我們可以利用一下。”
爹爹看看我，道，“妖精。”然後狠狠的在我唇上親了一下。
“都是爹爹的錯，誰讓我長得最像你呢。”不滿地看著爹爹，我是妖精他是什麼。
“哼。”爹爹摟住我腰的手緊了緊。
“爹爹，根據你的計畫，我覺得可以再加點，如果皇帝站在我們這邊，勝算會更大點。”爹爹本來的計畫是等到實力夠了，就開始暗殺軒轅默手下的那些官員，一點一點消減軒轅默的勢力，然後再殺了他。畢竟一個多年在最高處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從頂端摔下來，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比肉體上的要痛苦。
只是，那些畢竟是軒轅王朝的官員，皇帝不可能不追究，如果得到皇帝暗中的同意，那就不一樣了。
爹爹思索了一下，點頭。
“那麼，我明天就出找軒轅朝夕，有他的幫忙，我想事情會更順利點。”我直接把自己的計畫告訴爹爹，爹爹沉默了一會，才點頭。其實有時候隱藏還不會坦白，我這樣明確地告訴爹爹，我要去找軒轅朝夕，爹爹反而不會誤會。
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站起身，穿著內衫躺到床上，看著爹爹說道，“我要睡覺了。”
爹爹也起身，脫去衣服，躺上床摟住我。
“爹爹，我要睡覺。”
“你睡。”
“那麼爹爹你的手在幹什麼？”
“摸你。”
“那你讓我怎麼睡覺？”
“睡我身上。”
“別震碎我的衣服，很貴的。”
“我的錢買的。”
“爹爹，不許…………嗯…………”
“閉嘴…………”
“…………………………”


第五十七章
第二日一大早，爹爹就走了，我也起身穿衣，直接朝著軒轅朝夕的府第走去，門口有許多衛兵把守，就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來看著不讓軒轅朝夕出門的還是在保護軒轅朝夕不被暗殺的。
看了一眼大門，我就離開朝著後門走去，根據千里的情報，後門的左側百米有一點守衛很薄弱，這些守衛都是軒轅默的手下，軒轅逸這點很聰明，如果在軒轅默的兵馬守衛下，軒轅朝夕受傷或者死了，這和軒轅默就脫不了關係了，所以，就算軒轅朝夕再得罪軒轅默，軒轅默現在也不敢殺他，還會努力保護他。
找到千里說的那一點，確實，這個地方處於街道尾端沒有人煙，且只有兩個人把守，比起其他地方是要薄弱不少。可是，當我趁人不注意翻上牆頭是，我終於知道，這裏為何只有兩個人把守了，因為牆下面就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水潭。低聲咒駡了千里楓竹幾句，一根銀絲從銀鐲中飛出，纏在水潭對面的大樹上，借力飛過水潭。
這一片應該是王府中較冷清的地方，因為從這裏的雜草可以看出，這裏並沒有多少人煙。皺眉拿出千里楓竹給我準備的王府地圖，找到軒轅朝夕院子的路，廢了不少時間避開下人和守衛才進入軒轅朝夕的院子。
院中並沒有外人，看來軒轅朝夕不喜歡外人打擾的性格還是沒有變，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冷氣，側身一躲，笑著道，“這就是三師姐歡迎決兒的方式嗎？”
玉未影收起雙刀，說道，“武功進步不少。”
“謝謝師姐的誇獎了。”我嬉笑著說道。
玉未影含笑瞪了我一眼後，才說道，“跟我來。”
“嗯。”跟在玉未影身邊，“情況不好嗎？”我有些擔心地問道，能讓玉未影連白天都這麼警惕，軒轅朝夕的處境可想而知。
“不，是因為太安靜了。”玉未影微眯起眼睛，一絲精光從她眼中閃過。
我沉默了，我懂玉未影的意思，軒轅默不是善良之輩更不會對爹爹善罷甘休，與我有關係而且得罪了他的軒轅朝夕他不會放過，可是，自從被軒轅朝夕與軒轅默吵架甚至動手被關後，軒轅默竟然沒有派人找軒轅朝夕麻煩，這點很反常，這樣的軒轅默更讓人恐怖，防不勝防。
到了一房間門口，玉未影直接推門進去。
“師妹？剛剛怎麼了？”裏面傳出軒轅朝夕的聲音。
“決兒來了。”玉未影帶著我繼續往裏面走，回答道。
玉未影話剛落，就見一人從裏面出來，我看著面色有些蒼白的軒轅朝夕，有些擔心地問道，“夕師兄，無事吧？”
“沒什麼。”軒轅朝夕露出一個笑容，看著我回到道。
皺眉看了一下玉未影，玉未影點頭，我才松了口氣，軒轅朝夕並無大礙。
“夕師兄，受傷了就要休息。”扶著軒轅朝夕在椅子上坐下，然後等玉未影也坐下後，我才在另一張椅子上坐好。
“決兒，你沒事吧？”軒轅朝夕眉頭微微皺起問道，“皇叔，沒有為難你吧。”
“沒什麼事，他最近並沒有找我麻煩。”淺笑回答道。
軒轅朝夕看著我沉默了一會，手握成拳，仿佛終於下定決心般緩緩開口道，“你，愛的人是你爹爹吧。”
不是問句是肯定去，我看著他一臉認真，點了下頭，說道，“嗯，我很愛他。”
軒轅朝夕一下站了起來，說道，“你這是X倫，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天下人又如何？我為何要在意別人的想法，愛就是愛了，我只為我自己活著。”我平靜地說道。
軒轅朝夕看了我許久，仿佛脫力般坐回了椅子上，臉色更加蒼白了，“就因為，我沒有勇氣，所以我錯過了，對嗎？”他的聲音裏帶著悲傷與一些說不出的落寞。
“不，因為我這一生就是為和爹爹在一起而存在。”我看了他一眼，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
軒轅朝夕靠在椅子上，緩緩閉上了眼，我看見兩滴淚水從他緊閉的眼中流出，咬唇扭頭，我想他並不願意讓我看見他這一刻的軟弱，看了眼玉未影，她眼中流露出痛苦和心疼，歎了口氣，希望軒轅朝夕知道珍惜眼前人吧。
“你來有什麼事？”沒多久，軒轅朝夕恢復了平靜，他開口問道。
我看著這樣的軒轅朝夕，這才是我佩服的師兄，拿的起放的下，他可能一時間無法真正忘記對我的感情，但是有一天他終會把這段年少輕狂的感情放下的。
“來一筆買賣的。”我一臉認真地說道，現在並不是談感情的時候。
“決兒什麼時候改做生意了？”軒轅朝夕看著我，笑著問道。
“剛剛開始，所以第一筆生意就來找夕師兄了。”我用手指敲著桌面，道，“是關於皇家的買賣哦。”
軒轅朝夕瞬間也嚴肅了起來，說道，“是關於軒轅默？”最後三個字他說得很輕，我點了下頭。
他深深呼出了口氣，看了玉未影一眼，玉未影點頭，軒轅朝夕站了起來，說道，“跟我來。”
我看了他一眼，跟著他往內室走去，我發現玉未影並沒有跟上來，但並沒有問什麼，我相信軒轅朝夕有他的安排，到了內室，軒轅朝夕在一面牆上敲了幾下，是一種很奇怪的節奏。
忽然，一個門露了出來，是地道，原來這就是軒轅逸放心把他囚禁在府中的原因。軒轅朝夕拉著我的手往裏面走，“王爺。”兩個完全與地道融為一體的人跪在軒轅朝夕面前，低聲說道。
這就是門會自動打開的原因吧，軒轅朝夕傲然地點了一下頭，什麼也沒有說，繼續帶著我往裏走，我發現後面那道門再次被關上來，裏面並不黑，隔幾步就有一盞油燈，而且裏面也有通風口，這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看來他們準備了很久。
我發現這一段地道裏還隱藏了不少人手，武功雖不高，但是利用這裏的地形和他們才知道的隱藏點，沒有幾個人能安然無恙地闖過這條地道。
軒轅朝夕不說話，我也不問，一直跟著他往前走，直到又有兩個人跪在軒轅朝夕面前，軒轅朝夕才開口道，“開門。”
“是。”那兩人也不多說，直接打開鎖，推開門。
亮光讓我閉了一下眼睛，軒轅朝夕好似已經習慣了這一切，拉著我出了地道，“這是禦書房。”看見我疑惑的眼神，他低聲解釋道。
我點頭，原來他是直接帶我來見皇上，看來他還真瞭解我找到他的原因。
“我們在這裏等一會。”軒轅朝夕指著一把椅子說道，我點頭坐下，軒轅朝夕坐在我身邊，才開口說道，“皇兄一會就會過來。”
“沒什麼事，反正我也不忙。”我笑了一下，說道。
“嗯。”軒轅朝夕點頭道。
“你怎麼又跑來了？”



第五十八章
隨著聲音推門進來的是一個俊秀文雅身穿龍袍的少年，我愣了一下，我聽說皇帝貌似好像可能大概應該二十六左右了吧，可是這人怎麼看怎麼只有十五。
那人一看見我，也是一愣，臉上的笑容馬上沒有了，變得嚴肅起來，這一變我又開始懷疑我的眼睛了，這人肯定有二十八。
“別裝了，決兒剛剛都看見了。”軒轅朝夕懶懶地開口說道。
瞬間，軒轅逸臉上又恢復了笑容，變成了十五歲的少年，我第一次知道，一個人笑與不笑差別是這麼大的，我頓時無語。
“找我有什麼事？你們天天在外面蹦躂著玩，我天天要守在這裏，我好可憐。”軒轅逸淚眼汪汪地看著軒轅朝夕，嘟著紅潤可愛的小嘴說道。
軒轅朝夕根本不理他，只是對我說道，“失望不？”
我看了軒轅逸一眼，再看看軒轅朝夕，笑著說道，“就沒有抱希望，怎麼會失望？”
軒轅逸一臉被打擊的樣子，無精打采地坐到椅子上，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問道，“我真有那麼差嗎？”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萬分可愛。
我笑著沒有說話，只見軒轅朝夕受不了自己哥哥一臉白癡的樣子了，上前敲了一下他的頭，說道，“正經點。”
“好吧。”軒轅逸委委屈屈地看了軒轅朝夕一眼，才坐直身子，看著我。
軒轅逸很厲害，這是我見他第一眼得出來的結論，他知道我是誰，他甚至可能猜我來這裏要幹什麼，從他看見我並沒有驚訝我就發現，他比我想像中還要聰明。
“我是來與皇上談一筆生意的。”我笑著說道。
“嗯？談什麼？”軒轅逸還是笑得很可愛，但是眼裏多了一分正經。
“軒轅默。”我輕輕吐出了三個字。
“噢？那朕可以問你們之間出了什麼事情嗎？”軒轅逸笑著問道。
“私事。”我半靠在椅子上，看著軒轅逸，回答道。
軒轅逸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後扯開一個很可愛如孩子一般的笑臉，道，“我是軒轅朝夕的哥哥，你還不相信我嗎？”
“君王無情。”四個字緩緩從我口中吐出。
軒轅逸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我會給他這個答案，我看著這樣的他，“你現在願意好好和我說了嗎？”輕聲問道。
軒轅逸收起了笑臉，道，“你可以說了。”
這樣的軒轅逸才是真正的他吧，剛剛的軒轅逸只是一種偽裝，不對，剛剛那個可愛的少年也是軒轅逸，只是，不是帝王的他，帝王很可悲。
“我不要求你幫我，我只有一點請求，就是你不許派兵追殺我們。”手指敲著桌面，我緩緩開口道。
“你，想殺朝廷命官？”軒轅逸的眼睛微微眯起，沉聲說道。
“應該說我想殺的是軒轅默手下的官員。”輕輕挑起面頰邊的一縷發絲，我笑著說道。
軒轅逸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那朕有什麼好處呢？”同時他瞪了一眼想要說話的軒轅朝夕。
“不費你一兵一卒，幫你奪回大權，除掉心腹大患，還不算是好處嗎？”我的聲音很輕，很柔，帶著一絲誘惑地說道。
“算，可是你覺得這麼點朕就能滿足了嗎？”軒轅逸回答道。
“那，事成之後，我把無閣送給您，可好？”這本就是我想好的答案。
“如果我能為你提供一些幫助呢？”軒轅逸看了我許久，才再次開口道。
“那我就保證你在做某些不危害到武林的事情中，武林中人會給你一定的幫助。”我歪著頭看著他，忽然露出了一個很大的笑臉，“你也知，因為某些事情，現在武林中人都很痛恨朝廷哦。”
軒轅逸看著我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然後又露出了他可愛的笑臉，扔給我一張紙，道，“這上面就是軒轅默黨羽的名字了，而且我保證，我的兵馬不會為難你的。”他把我的兩個字說得很重。
“我相信，皇上一定會把所有兵馬抓到手裏的，所以，軒轅王朝的兵馬都不會為難我的，當然，我不介意提供一些幫助的。”我笑眯眯地說道。
“那無閣呢？”軒轅逸一張可愛純真的笑容問道。
“除了千里他們我會帶走，其他人在事成之後全部歸你，可好？”我平靜地說道。
軒轅逸歎了口氣，道，“你可把精英都帶走了。”雖然他是這麼說，可是如我預料的一樣，他並沒有要求我把千里他們留下。
我拿著他剛剛扔給我的紙收好，知道他在利用我，可是也沒有辦法說什麼，畢竟爹爹就算再厲害也無法和一個國家抗衡，這些都只能忍了。
“那就這樣了，我要回家吃飯咯，爹爹說，好孩子要早點回家，免得被人抓走吃了。”我笑嘻嘻地說道。
“那好，小夕送你師弟走，你也要記得回來陪你可憐的皇兄吃飯哦。”軒轅逸可憐兮兮地看著軒轅朝夕，軒轅朝夕無奈點頭，帶著我從地道離開。
到地道裏，軒轅朝夕看著我，有些愧疚地說道，“決兒，皇兄…………”
“無事。”我知道他想說什麼，所以把他打斷了，“他是個好帝王。”
軒轅朝夕點頭，不再說話，直接帶我走另一條路，把我送到了郊外，我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說道，“再見了，夕師兄。我不會帶別人來的。”
這些地道應該是軒轅逸他們的秘密，因為軒轅朝夕信任我，才帶我走這些密道的，所以我更不能辜負他的信任，不等他說話，我直接用輕功離開了。
回到客棧，爹爹還沒有回來，直接叫人給我弄洗澡水，免得爹爹回來後嫌棄我，洗澡後換上乾淨的衣服，吃了些東西又等了爹爹許久我才決定上床睡覺，睡到迷迷糊糊感覺有人站在我床邊，我並沒有睜眼，只是往裏面挪了挪位置，說道，“爹爹，你回來的好晚。”因為我聞到了爹爹身上獨特的冷香。
爹爹沒有說話，我聽見了脫衣聲，然後被子被掀了起來，爹爹躺了下來，我馬上滾到爹爹的懷裏，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才開口說道，“爹爹，有事在忙嗎？”
“嗯。”爹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已經和軒轅逸商量好了。”在爹爹身上蹭蹭，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說道。
“明天開始行動。”爹爹摟住我的後背，說道。
“嗯，軒轅默手下的名單我明天早上再給你，我不想動現在。”爹爹身上涼涼的，很舒服的感覺。
“睡吧。”爹爹低聲說道。
“嗯…………爹爹，仇報完了，你們就不再理江湖事，就我們兩個快快樂樂的去游遍大江南北，可好？”感覺自己快要睡著了，但是還堅持把話說完。
“好。”聽到爹爹的回答，我再也忍不住，在爹爹懷裏，墜入夢鄉了。
早晨，我醒來，發現爹爹還在睡，看來爹爹是真的累了，我也不動，一直靠在爹爹懷裏，看著爹爹的睡臉，越看越覺得爹爹漂亮，怪不得軒轅默這麼迷戀爹爹呢。
不過，爹爹是我一個人的，而軒轅默，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看夠了，就去拿名單給我。”忽然，爹爹閉著眼睛開口說道。
我哼了一聲，“爹爹裝睡。”有些不滿地說道，但還是乖乖爬下床，從我包袱中拿出名單遞給爹爹。
爹爹眼裏沒有一絲剛睡醒的混沌，他接過名單，看了一眼，然後震碎，直接下床穿衣，“可以行動了。”他看著我說道。
“知道。”我也乖乖開始穿衣，笑著拿起梳子幫爹爹梳頭，爹爹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坐到椅子上不再理我，默許了我的行為。爹爹的頭髮涼涼的很滑，似最美的黑色綢緞，妖嬈而冰冷。
幫爹爹用一根發帶系好，滿意地笑了笑，然後自己開始梳頭，用同樣顏色的發帶系好，笑眯眯地問道，“漂亮嗎？”
爹爹瞟了我一眼，在我期待的眼神下，緩緩吐出兩個字，“不醜。”



第五十九章
這些天，軒轅王朝連這幾個大臣被發現死在家中，弄得人人自危，對此我也有不滿，因為爹爹回來的越來越晚了。
因為白天要與千里費腦筋打壓軒轅默隱藏的產業，所以我晚上睡的都很早，而爹爹白天失蹤，晚上殺人，總是後半夜才回來，還總是一點愧疚也沒有的鑽進我軟乎乎的被窩，打擾我休息，使得我的黑眼圈越來越重，每天看著千里白嫩嫩的臉，我就想上去幫他添兩個熊貓眼。所以越來越多的工作壓在了千里身上，直到看見他出現了與我一樣的黑眼圈，我才心滿意足。
半夜，忽然感覺到一個人躺在了我身邊，我自動鑽進他懷裏，深吸了一口氣，熟悉的冷香還有…………猛地坐起身子，手指一彈，點亮了屋中的蠟燭，看著爹爹。
爹爹平靜地看著我，我咬唇，伸手解開爹爹的內衫，一條深深的鞭傷赫然印在爹爹白皙的胸前，爹爹最愛乾淨，就算殺完人回來身上也不會有血腥味，可是剛剛我在爹爹身上除了他本身的冷香，竟然還聞到了一絲很淺很淡的血腥味，雖然爹爹應該是洗過了，甚至為了不讓我發現而沒有上藥，但是，這麼熟悉爹爹味道的我怎麼可能會忽視這一絲異味呢。
這明顯是軒轅默的武器傷的爹爹，而且以爹爹的武功，在這皇城除了軒轅默還沒有別人能在爹爹身上留下痕跡，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那傷口，眼睛有些發紅。默默地下床，找出藥給爹爹抹上。
“不疼。”爹爹抓住我的手，開口說道。
“誰管你疼不疼，疼死算了。”甩了兩下沒有甩開爹爹手，還害怕碰住爹爹的傷口，所以我就站在那，瞪著他。
“你捨得？”爹爹坐起身，把我拉進他的懷裏，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這麼美的皮膚要是留下疤就可惜了。
“哼，有什麼不捨得。”我半抬起頭，瞪了他一眼說道。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用他那雙時間最冰冷最深沉最無情卻偏偏讓我感覺到溫暖的眼睛看著我，我的頭一點一點低下了，撇撇嘴，很是委屈地吼道，“反正你也不在乎我。”
爹爹一手緊摟我的腰，一手按住我的頭讓我的臉貼在他懷裏，“今日，只是去殺一普通大臣，沒料到會遇到他，他受傷也不輕。”爹爹的聲音清冷柔和。
爹爹這是在向我解釋遇到軒轅默和他受傷的原因嗎？想抬頭，卻被爹爹的手按住，心中暖暖的，主動摟住爹爹的腰身，頭在他肩上輕蹭了幾下，然後張口，在他脖子上咬出一個牙印，道，“不許再受傷了，你的身體是我的，只能留下我的痕跡，其他的都不許。”
“你亦然。”說著，爹爹一翻身，把我壓在身子下麵，纏綿的吻落在我臉上，摟住爹爹的脖子，親上爹爹冰冷殷紅的唇。
“我亦然。”我開口說道。
爹爹微微支起身子看著我，我露出了一個笑容，可是誰知爹爹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去洗澡。”他起身說道。
“啊？”我茫然坐起，問道，“為什麼？我洗過了呀。”
“又髒了。”爹爹看了一下我說道。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剛剛幫爹爹抹的藥弄到了我的衣服上，青色的藥膏在白色的內衫上格外明顯。
“不是我的錯，這是你弄到我身上的。”我氣衝衝地脫掉內衫，扔到地上，指著爹爹說道。
“洗澡。”爹爹看了一下自己，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要，我身上不髒。”堅決地搖頭，維護自己的利益。
爹爹不再說話，只是伸手抓住一條被子把我裹住，在我的抗議聲中把我像麻袋一樣抗在了肩膀上，往外走去。
“不要，你不能洗澡，你的傷還沒有好，我不要洗澡…………放下我…………啊啊啊啊…………救命呀……殺人了…………壞蛋爹爹，霸王爹爹…………”我不停地喊，只換來千里出來一看然後直接送熱水到那間被爹爹指定當洗澡的屋子裏。
“笨蛋千里…………我才是你主子…………”我朝著千里大喊道。
千里懶洋洋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是閣主，可是，閣主你什麼時候能鬥的過大主子了？對上大主子，你也就能喊喊而已。”
一句話，讓我頓時無言，一口咬到爹爹的衣服，開始磨牙。
到了洗澡間，看到滿桶的熱水，爹爹的眉頭才展開，把我放到地上，自己緩緩脫去衣服，進入水中，我還在生氣，他根本不顧自己的身體，就披著被子站在那，瞪著爹爹。
“你，不進來幫我洗？我自己洗萬一沾住水…………”爹爹的話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我再瞪爹爹一眼，還是不說話也不動。
“我並不介意身上多點疤，這好像是軒轅默留下的。”說著，爹爹手捧了一些水就要往身上灑去。
“不許。”我趕緊阻止，威脅的亮了一下自己的白牙，然後脫去衣服，慢慢進入水中，不讓水濺到爹爹身上，這個盆是爹爹專門讓人做的特大號的，兩個人在裏面也絲毫不擠。
“不是不洗嗎？”爹爹似笑非笑地說道。
用布沾著水輕輕擦洗爹爹白玉般的後背，在爹爹肩上再次留下一個牙印才說道，“我高興。”
一點一點避開傷口，幫爹爹清洗著本就很乾淨的身體，換好衣服，重新回到房間，天都已經微微發亮了，用乾淨布把原來的藥擦去，重新給爹爹上藥，說道，“你休息，今天晚上那人，我去殺。”
爹爹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也好，他受傷不輕，今晚你不會有危險，不過，帶上殺夜。”
十二冥夜，七末夜，四滅夜，一殺夜，二十四夜中，殺夜武功最高。
看著爹爹一臉堅決，我點頭，有些不服氣地說道，“你一點都不信任我。”
“等你能打過我再說。”爹爹緩緩閉上眼睛說道。
看著爹爹已經累了，我也不再說話，放好藥瓶，爬上床躺在爹爹身邊，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今天的事就讓千里一個人去做吧，反正有爹爹在，他絕對不敢拉我去工作的。
夜晚，換上一身黑色的勁裝，蒙上臉，看著同樣打扮仿佛不存在般站在門口的殺夜，點了一下頭，說道，“爹爹，我走了噢，你記得給我暖被窩。”
沒有等爹爹回話，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殺夜如鬼魅般跟在我身邊。
“帶路。”我低聲說道。
殺夜沒有說話，只是比我前了一步繼續前行，我就知道，在殺夜得到任務後，一定探查過了那裏的環境與人員分佈。
“那有高手嗎？”風從臉邊刮過，我低聲問道。
“有親王派去的幾個高手。”殺夜的聲音詭異而飄搖，根本讓人聽不出來年齡，甚至性別。
“有把握嗎？”看著前面被士兵保護著的府第，我問道。
得到的只是殺夜的輕哼，我輕笑，道，“你把身份分的真清楚，現在的你還真有點不適應。”
“無聊。”說著，殺夜就帶著我朝一偏門走去。
我還沒有出手，殺夜已經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把那裏的士兵殺了，“我們有一刻鐘時間。”
一刻鐘後就會有人來換班，那麼，被殺的士兵就會被人發現，“夠了。”我低聲說道。
殺夜眼睛微眯，隱藏了全身的氣息，說道，“等著。”
“我發現我來和沒有來一樣。”我不滿地說道，但還是隱藏在假山後面。
“本來今天大主子就準備派我來的，你非要跟來。”說著，殺夜瞪我一眼，就朝著一個不起眼的院子飛去。
我一愣，原來爹爹今天並沒有準備來，可為什麼當我說要來的時候，他卻沒有阻止呢？而且按照他那時的說法，是讓我帶著殺夜，可是現在明明是殺夜帶著我，難道爹爹當時只是不想打擊我？




第六十章
眾多的疑問只能等夜殺完成任務後，我再去問爹爹了。很快，夜殺就出現在我身邊，我與他對視一眼，離開了這裏。
我與夜殺來到一家小酒家的酒窖，這個酒家無閣打探消息的地方之一，脫去身上的黑衣，換上手下已經準備好的衣服，看著還一身黑衣蒙面的夜殺，無奈一笑，道，“又不是沒有見過面。”
夜殺根本不理我，只是站在陰影處，我笑笑，說道，“人怎麼樣了？”
這時，夜殺眼裏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沙啞地說道，“在格殺手組織。”
我皺眉，道，“必需嗎？”二十四夜隱藏身份呆在各殺手組織，不斷的作任務，以他們的武功，我並不擔心他們受傷，只是，殺夜下命令了，不論任務物件是誰，都只能用以下五層內力，違者驅逐二十四夜。
殺手是一個強者為尊的職業，而殺夜是所有殺手中最強的，所以他的命令其他人都會嚴厲執行，如若有不遵從者，還是自殺比較舒服，否則要是被抓住那就是生不如死了。這項命令在二十四夜中一直執行者，包括殺夜自己，他只允許自己用三層。
二十四夜是爹爹親手訓練出來的，他們到底有多強我並不知道，只是爹爹說過，如果他遇到五個以上的末夜，他就不能保證自己在完好無損下把他們斬殺了。
二十四夜中，最厲害的是殺夜，殺夜下面是四滅夜，然後是七末夜，最後才是十二冥夜。
“只有在血戰中才能培養出高手。”殺夜的聲音低沉到了極致。
我沒有說什麼，因為我沒有資格對這些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人指手劃腳，殺手的領域並不是我能干預的，不過，末路的建立需要大量人手，但是應該交給誰做呢？本來千里是最好的人選，但是他現在要幫助我吞併軒轅默的財產，青錦雖然變聰明了點，可是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完成這麼複雜的任務，紅雖有能力，但是她沒有那種霸氣，君飄憶更不行，他只會醫術，“你上回不是帶來消息，說未鴦內功已經小有成就了，已經和他弟弟見面了嗎？”我沉聲問道。
“是。”殺夜的語氣沒有一點波瀾。
“秘密帶他和他弟弟來見我。”未鴦夠聰明，做事也夠果斷，未嵐夠細心，這兩個人加一起，一定能建好末路的。
“是。”殺夜回答道。
我看著殺夜，皺眉問道，“你為何要把我帶到這，而不是直接回客棧找爹爹？有何事是爹爹不能知道的嗎？”
“前日，大主子在暗殺兵部尚書時，遇軒轅默，軒轅默重傷，而大主子也受了軒轅默一鞭。”殺夜沉聲說道，我沒有說話，殺夜按照我的命令在暗處監視軒轅默，這件事連爹爹都不知道，我是想在軒轅默危害到爹爹前殺掉他，雖然違背了爹爹的希望，可是我更不願意失去爹爹。
“這件事情我知道。”有些不明白殺夜為何專門告訴我這些，疑惑地看著他。
“大主子在回客棧的路上，吐了一口血。”殺夜的聲音裏沒有任何感情波動，只是平白的敍述。
爹爹受內傷了？可是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具體點。”我發現事情好像不簡單，否則夜殺不會違背我的命令跟蹤爹爹，而不是繼續監視軒轅默。
“大主子殺兵部尚書時，被軒轅默的鞭子打中，但是軒轅默也被大主子打成重傷。當時軒轅默竟沒有憤怒，而是大笑說了句話，我根據軒轅默的口型發現他說的是你一定會來找我。”殺夜的聲音雖然沒有變，但是我竟然感覺到他有些沉重。
“爹爹有什麼反應？”我看著夜殺的眼睛問道。
“沒有，大主子沒有露出任何情緒。”夜殺眼裏滿是尊重，是對強者的尊重。
“然後呢。”確實，就連我，有時都無法把握爹爹的情緒，爹爹隱藏的太好了。
“大主子就走了，我感覺不對，就遠遠的跟著大主子，然後發現大主子在一處沒有人的地方吐血了，直到大主子走遠，我才敢上前查看那些血。”我沒有責怪夜殺違令，因為我曾經說過，任何時候都要以爹爹的安全為第一。
我知道問題出現在那些血裏，肯定不是受傷那麼簡單，夜殺沒有再說話，只是遞給我一塊石板，我接過，很普通的石板，就是路上鋪的那種，只是上面有許多幹了的血跡。
皺眉，細細看著這些血跡，明明已經幹了，卻鮮豔如鮮血一般，而且…………竟有一種淡淡誘人的甜香味，“什麼毒？”
“我也不知。”說完，夜殺低下了頭。
心很亂，爹爹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他今天讓我跟著夜殺來，也是為了逼毒？“繼續監視，查清爹爹到底怎麼回事，儘量找到解藥。”說完，我就用輕功飛快地朝著客棧飛去。
顧不得滿身是汗，直接推來房門，爹爹就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帳本，和我出去的時候一樣，可是，一步一步走近爹爹，剛想伸手摸住爹爹的臉，卻被他用帳本擋住了，“不乾淨，別想碰我。”他平靜地說道。
我咬牙，再也忍不住對他吼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爹爹終於抬頭看著我說道，“不是有殺夜嗎。”
我一愣，苦笑，原來爹爹早就發現殺夜了，也對，殺夜是他一手訓練的，怎麼可能會發現不了呢，“為什麼你不親自告訴我呢？”我的聲音很輕很低沉。
“不一樣？”爹爹皺眉說道。
我看了爹爹一眼，閉上了眼睛，告訴自己，爹爹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懂而已，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開口說道，“你身上的毒我一定會幫你找到解藥，所以你不許私下去找軒轅默。”
“嗯。”爹爹放下手中的帳本，拉住我的手，讓我坐到他懷裏，“你在氣什麼？我不嫌棄你髒了。”他開口說道。
靠到爹爹身上，無力地笑了一下，說道，“沒有，爹爹，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我每天拿甜言蜜語來灌你，我就不信你學不會什麼叫浪漫。
“那就洗澡。”說完，爹爹讓我站起來，拉著我就往洗澡間走去。
“爹爹，讓我休息一下可以不？還有，我馬上叫君飄憶回來給你檢查身體。”我拉住爹爹的胳膊，讓爹爹拖著我走，嘴裏不停地說道。
“我已經派人去叫了。”爹爹繼續拉著走，回答道。
“啊？”我一下子跑到爹爹前面，看著爹爹，問道，“真的？”
爹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拉住我走，“我又不是白癡，又不想死。”
“呵呵，爹爹最聰明了。”我趕緊讚美爹爹幾句，乖乖跟著爹爹去洗澡了。
因為爹爹用的是加急信，所以第二日下午，君飄憶就趕到了，看著風塵僕僕的他，我一點沒有愧疚感直接讓他去給爹爹把脈，君飄憶也知道事情緊急，所以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在爹爹的注視下認真把手洗乾淨了。
君飄憶把完脈，臉上竟少有的沉重，問道，“受傷處在哪里？”
爹爹看了他一眼，直接解開衣服，露出鞭傷，君飄憶仔細看了一眼，眉頭皺得更緊了，然後拿出一把銀質的小刀和一個酒杯大的銀質小碗，說道，“得罪了。”說著把東西遞給我。
爹爹面無表情的伸出了左手，我咬唇在他手指一劃，然後用銀質的碗把爹爹流下的血接住，流了小半碗，君飄憶動作熟練的幫爹爹止血上藥。
君飄憶拿過小碗，聞了一下，咬牙從隨身藥箱中拿出一小瓶東西倒進碗裏，瞬間碗裏的血變成了一種妖豔的紫色。君飄憶深吸一口氣，把血遞給我，我看著這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說。”我的聲音有些嘶啞，感覺到一個帶著涼意的手抓住我的手腕，我低頭，爹爹看著我。
“我沒事。”他開口說道，聲音和以前一般，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仿佛這碗裏紫色的血並不是他的。
“是赤月。”君飄憶緩緩開口道。
赤月，是被一已經消失了的民族人創造出來的，沒有人知道配方，只知道這種毒會讓人越來越妖豔美麗，在最燦爛的那刻，死亡。
“他一定有解藥。”我咬牙說道，軒轅默這麼愛爹爹，他不可能沒有解藥，他不可能讓爹爹死。
爹爹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千里，全力打壓軒轅默的產業，決兒動用無閣所有殺手，暗殺軒轅默的那些黨羽，三天后，我會把軒轅默引出來，派七末夜，四滅夜去王府找解藥，夜殺陪我去殺軒轅默。”
“我懂。”我點頭後，沉聲說道。
“風雅，你馬上通知電藤來，讓君飄憶和電藤一起開始研配解藥。”爹爹的眼睛微微眯起。
電藤，我聽爹爹說過，他雖然主要研究的是毒藥，但是在這個時候和君飄憶是最完美的組合。“青錦，殺夜有事，所以，你馬上去玉門把未鴦未嵐接來。”未鴦凝毓雖只有小成，但是幫爹爹續命應該可以。
“是。”青錦馬上點頭出去了。
我看著君飄憶，問道，“沒有別的東西能解毒？”
君飄憶思索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有，可是也等於沒有。”
“說。”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那個族在被滅族前，聖女失蹤了，而那聖女身上帶著一顆珠子，據說那顆珠子能解世間所有的毒。”君飄憶緩緩說道。
我知道這件事情，為了這顆珠子，江湖那段時間熱鬧非常，只不過誰也沒有找到聖女，當時找不到，現在……過了這麼多年，更不好找，我咬唇，沉聲道，“千里，派人去找軒轅朝夕，讓他幫我去皇宮找，就說這個恩情，玄傾決一定會報答的。”能江湖中人找不到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宮，“然後通知殷如柳和元燁，讓他們幫助你打壓軒轅默，並且讓他們一起去找那顆珠子。”
“是。”我剛說完，千里就點頭離開了。
“風雅，你派人統治天上間，蕭寒，祁七月，樊如花，讓他們幫我一起找。”我想了一下說道。
“是。”風雅不再多說，也離開了。
等屋裏就剩我和爹爹，我才看著他，緩緩坐到他的懷裏，說道，“你不許死，不許有事，不許拋下我一個，知道嗎？”
“當初只想殺了軒轅默，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我並不在意能活多久，可是，現在我願意陪你一起活著，我不會死的，相信我。”爹爹的聲音低聲清冷。
淚流了下來，我抬頭對這爹爹露出笑臉，說道，“我相信，我們一起活，一起死。”


第六十一章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著，只是三天過去了，君飄憶和雷騰還沒有研究出來解藥。今天也是爹爹準備擊殺軒轅默的日子，讓風雅用爹爹的名義約了軒轅默在郊外，殺夜隱藏在暗處，而我站在爹爹身邊。
軒轅默果然獨自一個人按時來了，看著臉色蒼白只剩下一隻眼睛的軒轅默，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有討厭有恨還有可憐，他只是愛上爹爹了，不過他的愛太瘋狂了點而已。
“絕魅，你決定回答我身邊了嗎？”軒轅默仿佛沒有看到我，直接對著爹爹說道。
雲魂劍抽出，直指著軒轅默，這就是爹爹給他的答案。我輕笑靠到爹爹的身上，說道，“爹爹不喜歡老男人的，特別是殘疾了的老男人。”
軒轅默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但是他還是沒有看我，只是盯著爹爹，問道，“你不想要解藥了嗎？”
“我更想你死。”爹爹的表情很冷酷，聲音更加無情。
軒轅默雙眼血紅的看著我，聲音裏充滿了恨意，“在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就該殺了你。”
我淡笑說道，“可惜了，你想拿我威脅爹爹，誰知竟被爹爹竟帶著我逃了。”把一縷頭發送到嘴裏，輕輕咬了一下，“而且，爹爹還愛上了我。”
軒轅默怒極反而笑了起來，右手握住長鞭，“可惜，絕魅永遠是我一個人的。”
爹爹眼神更冷了，手握雲魂直接攻向軒轅默的左眼，軒轅默長鞭擋住，“不要那麼心急，絕魅。”說著後退數步，同時扯下衣服上一塊布系在長鞭上，爹爹的劍刺進了他的左肩，可是他卻已點燃了那塊布並甩向天空。
“不好，他在叫幫手。”我一驚，軒轅默一定是知道自己不是爹爹的對手，所以在附近安排了幫手，剛剛他拚著受傷也要把布點燃拋起就是為了通知他安排的那些人。
爹爹也發現了軒轅默的目的，所以攻勢越來越鋒利，我沒有上前，因為那樣反而會拖累爹爹，我只是戒備地看著四周，果然，我發現我們這裏被軍隊包圍了。
軒轅默看見來人，迅速退到了一個穿著墨綠色衣服的人旁邊。那人一幅慵懶的表情，仿佛一隻正在休息的豹子。爹爹退回我身邊，臉色雖冰冷平靜，但是我卻知道爹爹有些沉重。
“爹爹，你殺軒轅默，那人我會拖住的。”看了四周情況一下，我低聲說道。
爹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手輕輕我了一下握的手，知道他是讓我小心，我笑了一下。
“皇叔，你真狼狽呀。”那人根本沒有看我和爹爹，只是笑看著軒轅默說道。
皇叔？難道他就是軒轅黎，可是，他為什麼會幫軒轅默呢？難道是軒轅逸要對付我們？可是，軒轅逸應該沒有這麼傻，我們死了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
“我救過你母親，你答應幫我做三件事的，現在我要你幫我殺了那個小畜牲。”軒轅默怒吼道，看來他真是恨慘我了。不過，從這點可以猜出，並不是軒轅逸要對付我們。
軒轅黎終於扭頭看了我一眼，忽然，他死死盯著我，然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皇叔，你沒有告訴我，要對付的人是無閣閣主。”
“不管是誰，你殺了他，就不再欠我了。”軒轅默沒有注意到軒轅黎的表情，可是我和爹爹都看到了。皺眉，看了爹爹一眼，誰知爹爹竟然對軒轅黎露出一絲殺意。
“怎麼了？爹爹。”我疑惑地問道。
“他要尋的人，是你。”爹爹冷然說道，雖被包圍，身上傲氣卻一點不減。
我又看了軒轅黎一眼，“不可能，我沒有見過他。”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迅速在我唇上親了一下，然後直視著軒轅黎，軒轅黎用一種想要殺人的眼光看著爹爹，而軒轅默恐怕想把我分屍了。
軒轅黎雖然看著爹爹，但是嘴角含笑地說道，“皇叔，你確定你不要珠子解毒，而是要我殺了他？”
“你母親不是讓你幫我做三件事嗎？”軒轅默皺眉問道。
“是呀，第一件事你要了赤月，第二件事你要我帶兵包圍這裏幫你抓人，第三件事，你到底是要唯一能解赤月毒的珠子呢？還是要我幫你殺人呢？”軒轅黎特別強調唯一兩個字。
難道那個傳說中的珠子是在軒轅黎手中，我與爹爹對視一眼，然後瞬間用輕功離開。這種情況下要是打起來，我們絕對吃虧。我和爹爹沒有再回客棧，而是到無閣的分閣與早就在這裏的風雅他們會合。
坐到椅子上，明顯感覺到爹爹身上的冷氣加強，“殺夜，喚回七末夜，四滅夜。”既然解藥不在軒轅默那，就不需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風雅，通知天上間他們也可以收手了。”我沉聲說道。
“是。”風雅點頭，直接出去了。
“君飄憶你和雷騰繼續去研究解藥。”看著有些憔悴的他們兩個，咬唇說道，“辛苦了。”
“是。”他們兩個點頭，離去。
我看了眼爹爹，“我進宮要解藥去。”
“不許。”爹爹冷冷的拒絕道。
“我一定要去。”看著爹爹，我堅決地說道。
“軒轅黎對你有企圖。”爹爹皺眉，滿臉殺氣地說道。
“我又不找他，我直接找軒轅逸。”我瞪了爹爹一眼，卻主動坐到爹爹懷裏，摟住他的脖子。
爹爹看著我，“我和你一起去。”
“不，爹爹你一起和殺夜他們去王府抓軒轅默。”眼中殺氣一閃而過，我向他們根本不會想到我們會再動手，這個時候應該是他防備最薄弱的時候。
爹爹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也想到這點了，“不許見軒轅黎。”
“知道。”說著，摟住爹爹脖子獻上香吻，“他哪有爹爹漂亮。”
我剛說完，爹爹就在我嘴唇上咬了一下，不疼卻曖昧的可以，我輕笑，含住爹爹耳垂，“晚上隨你咬。”說完，我就迅速跳開，往軒轅朝夕那裏走去。
找到軒轅朝夕，他再次帶著我從密道進入皇宮，看見坐在椅子上的軒轅逸，我露出一個笑容，“皇上不愧是皇上，好手段。”說著，直接坐在椅子上。
軒轅朝夕沒有吭聲，只是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給他皇兄行禮後，也坐了下來。
軒轅逸眨了幾下他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就是我們在殺軒轅默的時候，差點被你二弟用兵給殺了。”我輕笑著說道。
“二弟？”軒轅逸這回嚴肅了起來，連軒轅朝夕也擔心地看著我，我搖搖頭，告訴他我沒有事。
“我不知道這回事。”軒轅逸皺眉說道。
“那也是你二弟，陛下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待呢？”我歪頭，笑的一臉純潔。
他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想要什麼？”
“你二弟那顆能解毒的珠子。”我也收起笑容，沉聲說道。
“那是二弟母親的遺物，我無權干預。”軒轅逸搖頭說道。
我眯起眼睛，看來軒轅逸和軒轅黎關係很好，連軒轅朝夕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
“大哥，我怎麼不知道呢？”軒轅朝夕自然知道我讓他幫我找的東西，可是他竟然不知道在自己哥哥那裏，他皺眉問道。
“你當時還小，當然不知道。”軒轅逸歎了口氣道，“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閣主也別生氣，這次是我們的錯，無閣我也不要了，只當彌補二弟的錯誤可好？”
“不需要，無閣送給你就送給你了，不過，我希望你能把黎將軍叫進宮，我們一起商量珠子的事情。”必須把軒轅黎調出軒轅默身邊，畢竟當時可以感覺到，軒轅黎的武功不比殺夜差多少。



第六十二章
“不用皇兄去叫，我已經來了。”說話的同時，軒轅黎推開密道出現在我們面前。
“來了。”軒轅逸也不吃驚，笑眯眯地打了聲招呼。
“二皇兄。”軒轅朝夕起身行禮，道。
軒轅黎半靠在軒轅朝夕身上，摸了一下軒轅朝夕的臉道，“小朝夕還是這麼懂禮貌哦。”
“二皇兄。”軒轅朝夕有些無奈地喊道。
軒轅黎輕輕一笑，放開軒轅朝夕，自己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看著我，說道，“閣主說晚了，珠子已經被皇叔要走了。”
怪不得當初江湖中人怎麼也找不到聖女呢，果然她被藏在了皇宮，而且，還為皇帝生了一個兒子，我看了軒轅黎一眼，“那麼，將軍的三件事已經做完了？”
“對。”他的手曖昧地撫著我放在桌子上的手。
我抽出手，挑了一小撮頭髮把玩，“那麼，陛下，無閣我還是送給你，只有一個要求，請黎將軍幫我把珠子從默親王那拿回來，送給我。”畢竟我們只是知道有珠子這件事，但是這個珠子到底長得什麼樣子，我們一點都不知道，所以，要找這顆珠子，軒轅黎是最好的人選。
軒轅黎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道，“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就算得到了，也不知道該怎麼用。”
我眼睛微眯，輕輕一笑，“請先把珠子給我，再談用的事情，或者，直接把赤月的解藥給我。”
“赤月的解藥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了，就連赤月也就剩那麼一份給皇叔了。”他靠在椅子上，看著我，說道。
“那我還真是榮幸呢，就是不知將軍手中有藥方嗎？”手握成拳，忍住一拳打飛軒轅黎的衝動。
“二皇兄，你要是有了就請給決兒吧。”軒轅朝夕開口勸道。
軒轅黎搖搖頭，說道，“我沒有。”
“那麼就請你先把珠子給我找來吧。”我站起身，說道，“勞煩夕師兄送我出宮。”
軒轅朝夕看了我一眼，點了下頭，“二位皇兄，我先告辭了。”然後帶著我離開。
告別了軒轅朝夕，回去的路上，我咬唇，軒轅黎肯定有目的，既然珠子已經給軒轅默了，希望爹爹能抓住軒轅默把珠子找出來吧，回到分閣，爹爹還沒有回來，我坐在房間裏，等著爹爹。
半夜，爹爹才回來，只是他的臉色不是很好，“沒有抓到軒轅默？”
“他沒有回去。”爹爹坐到椅子上，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嘴唇卻是妖異的紫紅色，我一驚，馬上站起來，來到爹爹身邊。
“爹爹，你有什麼感覺沒？”手摸上爹爹的臉，竟然感覺到爹爹的臉是溫熱的，不對，無忘功屬於寒性的，爹爹自從武功大成後，身體的溫度就一直很低。
爹爹閉上眼，抓住我的手，說道，“沒事。”
“不對。”我抽出手，開開門，大喊道，“君飄逸，雷騰，你們過來。”
不一會，所有人都開了，我看著風雅他們，“你們先在外面等。”說著，就帶著君飄逸，雷騰進去了。
爹爹可能也感覺到不是很舒服，也就沒有說話，直接讓他們兩個分別把脈，君飄逸他們把完脈臉色都不是很好，“為什麼毒發得這麼快？”雷騰驚訝地說道。
“你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手有些發抖，我記得中赤月者，應該是三個月後才會毒發的。
雷騰和君飄逸搖了搖頭，這時，千里敲門說道，“閣主，青錦帶未鴦，未嵐來了。”
“把計畫告訴未鴦，讓他去組建末路。”我咬牙說道，“殺夜進來，除了必要的人，其他人都去給我搜查軒轅默的下落。”手緊緊握住爹爹的手，看見一身黑色的殺夜，“二十四夜都派出去，都給我找軒轅默，抓活的。”
“是。”殺夜沒有多說，就消失了。
“爹爹，你先休息一下吧。”我看著爹爹，說道。
爹爹點了下頭，君飄逸、雷騰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也出去了，順便還把門給關上了。
看著躺在床上，眉頭微微皺起的爹爹，躺在他身邊，擔憂地看著他。
“我沒事。”爹爹的手輕輕握住我的，他看著我說道。
“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靠在爹爹懷中，我笑著說道。
爹爹又看了我一眼，閉上了眼睛，“嗯。”
“爹爹，我出去看一下你的藥。”我輕聲說道，看見爹爹點頭，我才從床上起來，出門，果然君飄逸和雷騰都在外面站著，我搖搖頭，阻止他們說話，然後指了一下廚房，他們點頭。
來到廚房，嚴肅地問道，“我問你們一件事，如果我找到那顆珠子了，你們會用嗎？”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君飄逸開口說道，“書上沒有記載，恐怕只有那個聖女會用了。”
“有沒有能讓爹爹一直昏睡，卻不傷害身體的藥？”我沉思了一會問道，恐怕只有軒轅黎有辦法救爹爹了，可是以爹爹的驕傲，肯定不會同意。
雷騰猶豫了一揮，又看了我一眼，才回答，“有。”
“那好，讓爹爹昏睡。”我咬牙說道。
“閣主……”君飄逸還想說什麼，卻被我阻止了。
“這是最好的辦法，雷騰你去辦。”雷騰點頭，直接開始配藥。
“閣主，你想幹什麼？”君飄逸有些著急地問道。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雷騰配藥，因為要給爹爹配解藥，這裏的藥材很全，靜語山莊所有的藥材都搬了過來，所以，雷騰很輕易的就找到他所需要的東西。
許久，雷騰才把一碗煎好的藥小心翼翼地遞給我，我接過，看著裏面的藥，歎了口氣才端著望房間走去，房間裏，爹爹還是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和我離去的時候一樣。
“爹爹，吃藥。”我來到床邊，輕聲喊道。
爹爹緩緩睜開了眼，坐了起來，接過藥，剛要喝下卻停在了嘴邊，看了我一眼，“你想我喝？”他的聲音清冷如一。
我一愣，點頭，手在背後握緊，扯出一個笑容問道，“怎麼了爹爹？”
“笑得真醜。”爹爹眉頭微皺，看著我的臉，說道。
“爹爹…………”我瞪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緩緩收了起來，嚴肅地說道，“記住你答應過我，我們要在一起的。”
爹爹一手端藥，一手拉過我，親上我的唇，舌伸進我的口中，掃遍我口中的每一處，然後鬆開我，“你亦然。”說完，一口把藥喝完了。
我趕緊接過碗，有些無措地看著爹爹，爹爹自己躺在床上，又看了我一眼，才緩緩閉眼，昏睡過去。
“你們可以進來了。”我把碗放到一邊，坐到床邊，把一直等在外面的君飄逸他們叫了進來。
他們進來後，看著我和爹爹，沒有開口。
“雷騰，爹爹是不是認識這種藥？”我開口問道，總感覺爹爹自從見了這碗藥就有些不對勁。
“是，藥方是主子給的。”雷騰看見昏睡的爹爹，表情複雜地說道。
“那你還要閣主給大主子喝？”君飄逸皺眉說道。
“我在賭。”雷騰解釋道。
我懂，這世上，只有我爹爹是全然的相信，所以不論我讓他喝什麼藥，他都會喝下去的，因為，爹爹愛我。
阻止了還想說話的君飄逸，“你們在這裏看著爹爹，我出去一趟。”在爹爹唇上印上一吻，然後離開。
我直接到了將軍府，誰知門口的人看見我，還沒有等我開口就請我進去，說主人一直在等我。我握緊拳，跟著那人進去，那人直接把我帶到了一個房間，然後離開了。
我推開門，軒轅黎半躺在軟榻上，看著我，“果然來了。”
“救爹爹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我直接開口問道。
軒轅黎笑了笑，“你可知，這是我第四次見你？”他沒有回答我，下了軟榻拉住我的手，讓我坐到他身邊後，才開口問道。
我甩開他的手，皺眉，“不知道，我只見了你三次，你認錯人了。”
“我怎麼可能認錯呢？”他也不在意我的態度，“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一直在找你。”
“恐怕，你找錯人了。”離開他身邊，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第一次見你，可是在一個小潭邊，你不知為何一身狼狽，所以去掉了銀色面具，梳洗，那時我就在旁邊的樹林中。”他笑了一下，“真是風華絕代。”
面具？梳洗？只有一次，就是就楚琴的那一次，我被一匹馬弄得渾身狼狽，雖然想起來了，但是我表情不變，“不認錯了。”
“呵呵，就當我認錯了吧。”軒轅黎輕笑出聲，“紫衣的你，顛倒眾生呀，可惜為何不穿了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第一次和爹爹徹底在一起，想起了前生，我就不願再穿紫色的衣服了，我皺眉，看著他，“說代價。”
“屬於我。”軒轅黎也不再調笑，坐直身子說道，“成為我的王妃。”
我看著他一臉正經的樣子，露出一個笑容，“做夢。”兩個字吐出我的口中。
“難道你不想救你的爹爹情人了？”他喝了一杯酒，仿佛很有把握地說道。
“我寧願和他一起去死，也不和他分開。”我的聲音很輕柔，笑容也很燦爛，軒轅黎的臉色卻一變。
他許久沒有開口，就這麼看著我，“我遲了嗎？那麼，當我一個月的情人。”他的聲音是從沒有過的柔情。
我皺眉，“你想要得是這身子嗎？”站起身，一件一件脫去身上的衣服，露出自己白玉般的肌膚。
軒轅黎看著我，眼中有癡迷，更有說不出的悲傷，“你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你自己？”
聽了他的話，我心中一震，這個人………穿好身上的衣服，“先陪我去看爹爹，你的條件讓我想想，爹爹好像毒發了。”然後退們離開。


第六十三章
當軒轅黎給正在昏睡中的爹爹把完脈後，眉頭微微有些皺起，“他確實是毒發了，可是不可能呀，明明還應該有很長時間呢。”
“還有多長時間。”我看了爹爹一眼，沒有再追究為何爹爹會這麼快毒發，怎麼救爹爹才是最主要的。
軒轅黎沒有理我，只是在沉思，忽然他看了我一眼，問道，“你爹爹的內功是不是寒性的？”
我點了一下頭，“有關？”
“赤月的是熱性毒，它們之間相克。”軒轅黎臉上有些沉重地說道。
我一愣，看著昏睡中的爹爹，爹爹中毒後還用內力了，這也是加速毒發的原因吧，“你能保證爹爹多長時間沒有事？”
“我不知道。”軒轅黎又把了一下爹爹的脈，“必須把毒先壓下去，否則就算有珠子也沒有用。”
“你有辦法沒有？”我躺在床上的爹爹，一定不會有事的，他答應過要和我在一起的。
“兩成。”軒轅黎看著我說道。
我咬唇，手握住爹爹的手“那…………”
“如果有凝毓內功呢？”我還沒有說完，君飄憶就開口問道。
“凝毓？不是已經失傳很久了嗎？”軒轅黎有些驚訝地說道，“要是有凝毓，那麼我就有八成把握把毒給壓制一個月。”他思索了一下說道。
“雷騰，你叫未鴦，路上把事情和他說一下。”剛聽軒轅黎說完，我就馬上說道。
雷騰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就出去了，不一會，雷騰就帶著未鴦進來了，未鴦還是一身紅衣，眼裏帶著驕傲，只是沒有了以前那種蒼白，感覺比以前要開朗了一些。
“主子。”未鴦進來朝我行李說道。
“嗯。”我笑了朝未鴦笑了一下，“去問軒轅黎，你要怎麼做。”
“是。”未鴦點頭，然後站在軒轅黎旁邊。
軒轅黎看了他一眼，點了一下頭，然後低頭寫了一張紙交給君飄憶，“這是藥方。”
“麻煩了。”我看了他一眼說道，君飄憶接過藥方，與雷騰一起看了一會，然後朝我點了一下頭，“去熬藥。”
他們行禮出去了。
“你不相信我。”軒轅黎的聲音很平靜，可是眼睛裏有著受傷了的痛苦。
我沒有看他，只是低頭看著爹爹，輕聲說道，“我能信你嗎？”
“呵呵，不能。”軒轅黎的笑很苦澀，“未鴦嗎？我來告訴你要怎麼做。”
我沒有再聽他說話，只是認真地看著爹爹，昏睡中的爹爹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分淡然，許久，君飄憶才把藥端上來，我剛要接，軒轅黎就已經端到手裏了，我看著他。
他輕輕一笑，“會燙住你的手，而且還要加一味藥呢。”他解釋道。
我點頭，他把藥放到桌子上，然後走到我身邊，抽出我束發的簪子，我眉頭微微皺起，卻見他那簪子劃破自己的手，讓血流到藥裏，然後朝著我挑唇一笑，把染血的發簪收到了自己的懷裏。
阻止了剛想開口的雷騰，讓君飄憶幫他止血，未鴦看著軒轅黎的眼神中有無奈有好笑還有憐憫，他端過藥給我，我接過，把藥吹涼，往自己嘴裏送去，含住然後喂進爹爹口中，一口口小心翼翼的讓爹爹把藥喝完。
最後一口，沒有喂爹爹，只是在軒轅黎的注視下，自己咽了進去，很明確地告訴他，爹爹與我同生共死，軒轅黎雖然嘴角一直帶笑，可是那眼中的悲傷無法隱藏，只是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表現在臉上而已。
愛本就是自私的，我愛著爹爹，一切只為了爹爹，傷害到軒轅黎雖然有些不忍，但是能讓他早點醒悟也好，他對我只是一時迷戀罷了。
“未鴦，你去給他運功，按照我剛剛說的路線。”軒轅黎還是一臉笑容地說道。
未鴦點頭，我扶起爹爹，讓他趴在我身上，然後把後背留給未鴦，未鴦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盤腿坐好，雙手掌貼住爹爹的後背，閉目。
感覺爹爹身上的溫度一點點下去，慢慢恢復正常，淺淺的笑出現在臉上，一刻鐘過去了，未鴦才緩緩睜眼，手裏開爹爹的後背，我把爹爹放好，在爹爹唇上親了一下。
笑看著軒轅黎，“謝謝了。”
“不客氣，不過只有一個月。”軒轅黎看著已經不流血的手，說道。
“嗯，那你休息一下，明天去找珠子可以嗎？”手與爹爹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我問道。
“可以，不過我只有一個要求。”軒轅黎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看著自己多了一道疤痕的手，“只有你和我去。”
“不…………”
“飄憶，你照顧未鴦。”我阻止了他的話，然後看著軒轅黎說道，“我跟你去。”
這一夜，我守在爹爹床邊，一直看著爹爹的臉，天亮了，最後看了爹爹一眼才出門，君飄憶他們已經在外面站著了，“未鴦，一切按計劃走，爹爹就交給你們照顧了，找到珠子我就回來。”我低聲吩咐道。
他們點頭，我輕笑一下，才出門坐上停在門口軒轅黎派來的轎子離開，看見軒轅黎，他還是一身墨青色的衣服，明明是那麼莊重的顏色，他卻能穿出幾分瀟灑和輕佻來。
“來了，我想你了。”他輕笑地走到我身邊，說道。
“我不想你。”冷然說道。
軒轅黎也不在意，“軒轅默要過珠子和我分開後，去了離山。”他帶著我朝屋內走去。
“看來，你也不是真心把珠子給他的。”否則也不會把珠子給他後，還跟蹤他，怪不得爹爹等不到軒轅默呢。
“我已經給他了，可是他沒有要求我不能搶回來。”他也不在意，還是柔聲說道，明明是一種無賴的行為，在他口中卻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然後呢？”來到屋裏，坐到椅子上，端起丫鬟送上的茶，抿了一口。
“沒有了，我感覺到有人想我，我就沒有再跟蹤，而是去見我一直想的那個人了。”軒轅黎輕笑著地說道。
“離山的那個地方，你知道嗎？”我不在意他說的話，放下茶杯，沉思著問道。
“一個山洞。”軒轅黎半靠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看著我說道。
“那麼我們現在就去。”我站起身，軒轅默的親王府這幾日我不止派了一個人去搜，可是什麼也沒有找到，連軒轅默都不在，那麼他一定帶著珠子藏在山洞。
“不要著急，我已經派人去了，我們等消息。”軒轅默端起茶喝了一口，才說道。
我點頭，坐回椅子上，不再說話，軒轅黎一直笑看著我，天色越來越暗，沒有軒轅黎的命令，這個院子不會有人來，所以也沒有人提醒我們吃飯。
“為何還不回來？”我皺眉問道。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軒轅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半夜，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才出現，只說了小心二字就死去了。
軒轅黎的笑容徹底消失了，他抱住那滿身是血的人，一抹狠厲從他眼裏閃過，“軒轅默。”
我拉他死去男人的面罩，他雖滿臉是血，但仍能看出他是一個堅毅的人，滿身都是傷，能回到這裏靠的都是他的毅力吧，他應該是軒轅默手下的士兵吧。
“保重。”安慰的話說不出，只化作最後兩個字。
“他是我手下最精銳的偵察兵，離山之行，我們要小心了。”軒轅黎把那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說道。
“嗯。”


第六十四章
離山其實並不是一座很高的山，只是他一邊是懸崖，一邊是瀑布，地形很險峻而已。我和軒轅黎站在離山山腳，抬頭看了一眼離山，“帶路吧。”我深吸一口氣說道。
軒轅黎輕笑一聲，“放心，我會保護你的。”然後走到我前面。
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瞬間感動，他明明知道我要找軒轅默主要是救爹爹，可是他卻還這麼幫我。硬下心，手撫過斷影，歎了口氣，跟上軒轅黎。
“如果有來生，如果我先遇到你，你會愛我嗎？”軒轅黎沒有看我，但是我知道他在期待我的答案。
我停了一下，繼續往前走，說道，“我就這一生的時候，給了爹爹。”
軒轅黎停了下來，有些驚喜地看著我，“你的意思是，你和他就這一生，我來生還有機會？”
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已經用了我所有的轉世來換與爹爹這一世的情緣。”
沒多久，我就聽見了後面有人跟上來，“來生我會一直等你來看我，我的第一個笑容第一句話只會給你，這就是我軒轅黎的承諾。”說完，他不再理我，專心帶我往前走。
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得化作無奈的一笑，來生到時候再說吧，現在的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忽然，軒轅黎停了下來，表情有些慎重，“軒轅默，發現我們了你就出來吧。”他忽然大笑地說道。
“不愧是軒轅家的人。”僅有一隻眼睛的軒轅默惡狠狠地看著我，“這個小雜種還真能勾搭人，滋味不錯吧。”然後笑著對軒轅黎說道。
我沒有吭聲，手握成拳，軒轅黎輕笑一聲，說道，“那也是他有本事，總比某些人，想勾搭別人卻被別人看不起的好。”
看著軒轅默有些猙獰的表情，想笑卻忍住了，只見軒轅默仍然面帶笑容，說道，“皇侄，你別來管我的事，到時候我得到了絕魅，你正好得到這小雜…………小子，不好嗎？”
軒轅黎笑眯眯地點頭，“是很好，可是，他們不會快樂，這樣的佔有有何用呢？”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軒轅默終於生氣了，他一揮手，四個黑衣人站在了他身後。
軒轅黎無奈搖搖頭，“皇叔，你還是這麼沒有新意。”
“皇侄，你還是這麼不知好歹。”軒轅默貌似可惜地看著軒轅黎，然後手一揮，讓那四個人朝我們攻來。
軒轅黎拿出一把扇子，“先殺了這些人，然後我纏住軒轅默，你去找珠子。”他低聲說道。
我點頭，抽出斷影，與來人纏鬥起來，“就這些貨色嗎？軒轅默。”我不屑地說道，手的劍直接劃破一個人的脖子，我想激怒軒轅默，只要他離開洞口，我就有機會。
軒轅默卻不理我，只是看著山腳，難道，他給爹爹送信說我在這裏，想引爹爹來？只是他不知道，爹爹已經處於昏睡當中了。
“軒轅默，爹爹是不會來的，爹爹說看見你就噁心，所以，再也不想見你。”我笑著說道，然後再殺一個人，軒轅黎也收起了手中的摺扇。
“看來皇叔很被人嫌棄呀。”軒轅黎一臉同情地說道。
軒轅默終於看我們了，我和軒轅黎點了一下頭，同時用輕功跳到軒轅默身邊。
軒轅默惡狠狠地看著我，說道，“你說什麼？你知道絕魅的滋味嗎？你試過嗎？你看見過絕魅在人身下扭動嗎？”
手握緊劍柄，臉上的笑容不變，“你確定你在說爹爹嗎？你出現幻覺了吧。”我不相信爹爹會像他說的一樣，可是，我也無法容忍別人這樣侮辱爹爹。
軒轅默臉色微微一變，竟出現了幾分尷尬的表情，只是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軒轅黎看了我一眼，我眨了一下眼，然後軒轅黎手中的摺扇攻向軒轅默，我趁機用輕功朝著洞裏飛去。
“滾。”我進洞的瞬間聽見了軒轅默的怒吼。
我直接往裏面走去，軒轅默真得很富，這洞裏都掛著夜明珠，因為軒轅黎手下死前說了小心兩個字，所以我格外注意，但是直到走到洞最裏面我也沒有發現什麼機關。
我看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珠子，但是，從軒轅默的表現，珠子確實應該在這裏而不是在他身上，我皺眉仔細打量著這個洞，思索了許久，才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知道了，珠子就藏在夜明珠裏面，最表面的地方人們反而最不容易發現。
剛想觀察這些夜明珠，就聽見了打鬥聲，軒轅黎嘴角帶血的朝我跑來，微微一笑，“抱歉了，再給我五年我才能打過他。”
我搖搖頭，扶住軒轅黎，一顆藥放到他手上，他吃下。軒轅默陰沉著臉看著我們，“絕魅呢？”
我輕笑，說道，“我不是說了嗎？爹爹看見你噁心。”
“我不相信，絕魅是愛我的。”軒轅默朝我大喊道。
“珠子已經找到，我們走。”我故意說道。
軒轅黎看了我一眼點頭，我話剛落，就見軒轅默反射性的抬頭看著頭頂的一顆珠子，我瞬間撲去，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已經把軒轅默剛剛看的珠子搶到手了。
“你騙我。”軒轅默朝我撲來。
“我騙狗。”我說道，把珠子扔到軒轅黎手上，拿著斷影與軒轅默纏鬥。
軒轅黎拿著珠子，“是真的，還有，你剛剛也騙到我了。”他拿出摺扇，過來幫我。
“那抱歉了。”我們兩個合力把軒轅默逼退。
“是你們逼我的，我本來只是想和絕魅永遠在一起的。”說著，軒轅默的眼神有些瘋狂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在心頭。
“快走。”我大喊道。
“誰也走不了。”說著，軒轅默就掏出一個火摺子，扔到地上。
火藥點燃的味道，我終於知道這裏全部用夜明珠的最後一個原因了，我拉住軒轅黎，與他一起拼命朝外面跑去。
“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和絕魅在一起。”軒轅默攔住我們。
我一咬牙，猛地推了一下軒轅黎，“你沒有死的權利，去救我爹爹。”說完，去纏住軒轅默。
“不…………”軒轅黎已經快到洞口了，又朝我跑來，我聽見了洞裏的爆炸聲，石頭已經往下掉了。
軒轅默打了我一掌，想上去追軒轅黎，我大吼，“要是沒有他救爹爹，爹爹也死了，我們還會在一起。”
軒轅默愣了一下，一掌把軒轅黎打了出去，他瘋狂地叫道，“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和絕魅在一起。”
我聽見了軒轅黎絕望的叫聲，趁軒轅默不注意，劍刺進了他的胸口，卻再一次被他打飛，離洞口越來越遠，看著巨石把洞口埋住，看著石頭不停地落下，爹爹，只有這一世，我不甘心，就這樣與你分離。
扭身捂住胸口超洞裏跑去，我記得那面應該是瀑布，聽著軒轅默瘋狂地大笑，看著已經被炸開的石壁，一塊石頭砸住了我的頭，用盡最後一絲清醒朝著外面倒去。



番外七夕

　　話說，今天是小玄和大玄在一起後所遇到的第一個七夕節，作為傳統的中國人，小玄無比在意這個節日，從很多天前他就開始為了今天而準備了。
　　一大早，大玄就在小玄同盟的風雅等人的催促下，出門辦公了，而小玄正在對著一堆衣服痛苦…………

　　“到底要選哪一件？”小玄皺著自己可愛嫵媚的小臉，無奈地低語，“風雅說要妖媚，千里說要富貴，天上說要好脫，阿花說要半遮半掩…………好麻煩，到底該怎麼辦？”再看了一眼被自己堆放了一床的衣服，小玄左手拿一件紅的右手拿一件白的，眼裏看著黑的，可是挑來挑去還是不能滿意。
　　小玄只能淒淒慘慘地趴在床上，可憐兮兮的對著這些衣服，“原來衣服太多也是一種受罪呀…………”

　　忽然一件萬分華麗的紫衣從窗戶飄到了小玄眼前，小玄滿臉黑線地看著紫衣，忽然對這視窗豎起了自己的中指，“死作者，你當在拍蜀山還是仙劍？”【死小孩一個，看老娘不虐死你】
　　只見一個墨綠長髮淺綠色眼睛一身綠衣一臉慵懶的少年藏在不遠處的樹葉裏咬牙切齒，切齒咬牙地看著小玄。

　　“呵呵，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只見一個一身白衣白髮仿佛月一般讓人感覺溫柔的男子淡笑說道。

　　“哼。”一個滿身是黑色，仿佛完全溶進黑色的人，他就站在綠衣人旁邊，但是只能看見一團黑霧，根本看不到裏面人的樣子。
　　小玄走到窗戶口，面色嚴重不好的對著三人藏身的大樹，一顆蘋果核準確的砸在了綠宴額頭上，綠宴可憐兮兮地現身，一扭一扭嘟著嘴飄到小軒面前，小玄瞪了他一眼，然後看著樹，又一顆蘋果核出現在手裏，陰陰一笑。

　　不等小玄把果核扔出去，一黑一白兩個人也飄到了小玄面前，“你們都很閑嗎？”小玄笑著說道。

　　白衣人淡笑，綠衣人搖頭，黑衣人那團黑霧聚了散散了聚，“那麼，你們都喜歡上了偷窺？”
　　“人家想你了。”綠宴萬分委屈的說道。
　　“等我死了就去見你們。”小玄似笑非笑地說道。
　　“可是…………”綠眼還想說什麼，卻被白月阻止了。
　　“我們的錯，只是我們上萬年的感情，使得我們明知現在見你不對，還是忍不住…………”白月平靜的說道。

　　果然，小軒臉上漏出羞愧難受的神情，“我錯了，你們別在意，我只是有些心煩而已。”腳在地上畫著圈圈，手指交纏在一起。

　　“沒事，反正我們都不是重要的人，也就是相處了幾萬年而已。”白月笑的溫柔，語氣含情。
　　但是，一陣冷風從小玄心底鑽過，渾身汗毛豎起，頓時，他可憐兮兮地看著白月，“我真的知道錯了。”鼻子一抽一抽的仿佛被拋棄了的小狗。
　　白月輕笑，“你沒錯。”
　　當白月一說完，小玄就拽住白月的衣袖，“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有何錯，你只是不想見到我們罷了。”白月依然笑的溫良。
　　眼淚在小玄眼裏滾呀滾就是不出來，黑戮和綠宴看著這樣的小玄萬分同情，但是再看一邊的白月，什麼也不敢說，都變成了隱形人。
　　許久，白月才歎了一口氣，摸了一下小玄的長髮，“以後不要這樣了，我們也是會傷心的。”他歎氣著說道。

　　小軒馬上點頭，“再也不敢了。”
　　“那好，我們就離開了，只想和你說一下節日快樂的。”白月看著小軒拽住他衣服的手，小軒馬上鬆開了。

　　“恩。”小玄揮手，笑眯眯地點頭。
　　綠宴黑戮分別來和小玄再見了，然後離開，小玄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見白月扭頭看著小玄，“那件紫衣是我們專門給你送來的，你，不會讓我們傷心吧。”他笑著說道。
　　小玄一愣，就知道白月沒有這麼好心，淒苦地看了一眼白月，萬分沉重地點了一下頭，白月笑眯眯地離開了。

　　小軒回到房間，看著被他扔在一邊的那件紫衣，咬唇了半天，才像拎了千金重的東西一般，把一身紫衣拿到了溫泉處，自己脫衣下去洗澡，細細把身上洗淨，然後擦幹咬牙換上那身紫衣，層層疊疊的紫色穿在身上卻絲毫感覺不到悶熱，很輕很柔。

　　但是，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可惜，怎麼看這都是一件華麗到了極點的衣服。
　　無奈，看著自己半濕的頭髮，思索了一下，用白玉梳子把頭髮梳順，用一根紫色的綢緞在發尾處把頭髮系好，然後披散在背上。看了眼銅鏡，笑了一下，除了衣服的顏色不喜歡，其他都還算滿意了。

　　回到房間，找出被我藏起專門準備好送給爹爹的禮物，是一塊乳白色的暖玉，裏面仿佛有煙雲纏繞，一看就不會凡品。
　　因為大玄體溫低，所以，這塊玉是小玄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財力才找到的，然後用了某些不正當的手段從某個可憐的孩子手裏奪出來的，具體情況沒有人知道，只是知道當這塊玉出現在小玄手裏的時候，阿花狂笑，阿花他爹痛苦了三天三夜。不過，這些都是聽說，具體情況誰都不知道。
　　把玉佩放到一個嵌了九顆夜明珠的盒子裏，這樣可以保證，在夜晚，大玄也可以看清裏面的東西。

　　把院子裏所有人都放假，其實是都趕走了，小玄下廚做了兩塊牛排，然後因為找不到紅蠟燭，只好拿了兩根白色的大粗蠟燭立到先前放到花園裏的桌子上。
　　不滿意但還能接受的笑了一下，然後把兩塊分不清楚顏色的牛排擺好，看看天色，又去花園剪了幾支花放到桌子上，一壇女兒紅也被小玄從地窖拎了出來。
　　等呀等，等到月亮都出來了，大玄才回來，沒有和小玄說話，直接往溫泉走去，小玄早已經習慣了，所以，笑眯眯的把蠟燭點亮，眼巴巴地等著大玄來。
　　到蠟燭點了一半了，大玄才從溫泉中出來，頭髮未幹，冰冷無情地走到小玄身邊，有些不滿但在小玄堅持的眼神下坐到了小玄對面。
　　看著盤子裏的牛排，眉頭一皺，“我記得，這裏沒有養狗。”
　　小玄的口張了又閉，閉了又張，“這是我做給你吃的。”無奈地吼道。
　　大玄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廚師呢？”
　　“放假了。”小玄不開心了，看了看自己做的飯，雖然樣子不好看了點，但是，味道還是不錯的，應該不錯吧。
　　“下回做完飯再讓他們走。”大玄的臉色萬分不好，看了一眼蠟燭，“誰死了？”
　　“沒有人死。”小玄嘟著嘴說道。
　　大玄又看了眼蠟燭，雲魂劍出，小玄專門擺上的花全部變成碎末消失了，“真俗。”兩個字結尾。

　　小玄的臉色一變再變，就像變色龍一般，“真是好劍法。”大玄把花都弄沒了，可是其他東西卻一點沒有傷到，怪不得小玄說好劍法呢。
　　大玄點頭，起身，“回去。”
　　小玄趕緊拉住大玄，“今天是七夕節。”
　　“七夕節？”大玄一愣，“不知道，髒死了，外面全部都是賣花的。”大玄不耐煩地說道。
　　小玄趕緊抓大玄的衣袖，“坐下，否則，我們分房睡。”小玄威脅道。
　　大玄看了小玄一眼，道，“隨意。”
　　小玄咬牙，“你要是走了，以後我天天不洗澡跟你睡。”惡狠狠地說道。
　　大玄一愣，身上冷氣驟增，但是還是坐下了，手摸著雲魂劍，大有一把直接殺了小玄了事的念頭，可是，想到以後的麻煩，雲魂劍只是抓在手裏，並沒有直接飛出去。
　　“你不知道七夕節？”小玄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後，才開口問道。
　　“我該知道？”大玄冷冷地問道。
　　“你知道什麼節日？”小玄接著問道。
　　大玄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小玄已經知道答案了，“那你知道我的生辰嗎？”小玄不死心地問道。
　　大玄用一種你是白癡的眼神看著小玄，“你都不知道，我為什麼知道？”很理直氣壯地說道。
　　小玄頓時看了一眼蒼天，緩緩說道，“今天是七夕節，是牛郎與織女以及天下有情人的節日，我現在就告訴你牛郎和織女的故事……………………”小玄費了很長時間，把牛郎和織女的故事說了一篇。他雖然沒有指望感動大玄，起碼要大玄知道七夕節的意義，可是……
　　“比你還白癡。”大玄耐著性子聽完後，就說了一句話。
　　小玄頓時覺得被天雷狠狠劈了一下，大玄接下來的話，讓小玄連生氣的心都沒有了。
　　“那麼白癡的人還有人紀念，七夕應該叫白癡節，要我就直接殺了那個老女人，帶著自己的女人走。”大玄面無表情地說道。
　　小玄頓時覺得天地崩潰了，大玄站起身，拽住一臉呆愣的小玄後衣領，直接拖著走，“你的衣服不許在外面穿，難看死了。”
　　“不過，我還能忍受，所以，只能在我面前穿。”大玄邊說邊走，然後直接把小玄拖到溫泉處，使勁給他洗了個澡。
　　“一身花的味道，真噁心，不許再進花園。”最後的結論，小玄再次被大玄帶到床上，吃掉了。
　　小玄的結論，一定不能交大玄浪漫了，第二天，一大早，院子裏所有的花都消失了。
　　地府，一白衣一黑衣一綠衣三人看著一面古怪的鏡子，滿臉黑線，“這天地間還有這麼極品的人？”這是他們三個同時的想法。
　　當小玄那身紫衣被扔到地上後，畫面全部消失了，他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也都消失了。

　　自此，許多年後，誰要敢在小玄面前提到七夕節三個字，絕對能看見小玄抓狂。而那塊價值連城的玉佩，最終還是掛在了小玄身上，因為，大玄討厭任何會透漏身份的東西，而那九顆夜明珠，卻被大玄收了起來掛在了溫泉周圍，因為大玄早就討厭了蠟燭的味道。
　　七夕節，就在小玄的苦惱，大玄的鄙視中，某煙的抓狂中過去了。大家七夕節快樂。
　

下部

第六十五章

　　蘭苑是宗政國境內一個較為出名的妓院，蘭苑在同行中只能算是中等的規模，不過，這一切都在改變。蘭苑的老鴇精心培養了兩個頭牌，準備在品美會上打出蘭苑的名氣。
　　這兩個頭牌同為男子，但是一個豔如桃李名為夏穎，一個冷如冰雪名為秋夜。
　　把最後一桶水倒進浴桶，微微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好了嗎？”一個人影從身後走了出來，，聲音有些暗啞，但是出奇的性感。
　　點了一下頭，側身讓開，那人緩緩退去衣服，邁進浴桶，浴桶旁邊有一個很大的銅鏡，裏面一個絕豔的美人在浴桶之中，苦笑的看著銅鏡，那個站在浴桶外的人，左臉很平凡不過帶著一點病態的蒼白，可惜右臉被三道深深的疤痕所毀，不僅看不出原來的樣貌，而且讓人覺得恐怖甚至噁心。
　　當我被人救起，醒來的那刻，我就知道，自己不再是那個擁有著絕色容貌的玄傾決了，臉上厚厚的布和隱隱的疼痛讓我知道，自己的臉已經毀了。不過，能從那樣的爆炸和那麼湍急的水中活下來，不可說不是一個奇跡了，只是這個奇跡的代價大了一點，罷了。
　　救我的是蘭苑兩大頭牌中的夏穎，據說他是在一個發現我時，我身上所有能代表身份或者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就那樣被人扔在草叢中，開始他還以為我是屍體呢。因為這裏是邊境，所以，這種棄屍的行為很常見，在他剛想離開時，就聽見我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他考慮了一會，就把我救了，帶回了蘭苑，並找大夫來治療我。我醒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他在問大夫話。

　　大夫告訴他，我臉上與右腿上的傷太嚴重，根本治不好了，能活著就已經是不錯了。我沒有讓任何人發現我醒來了，靜靜的仿佛死了一般躺在床上，腦中一片空白。
　　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我趁所有人不在拆掉把整張臉都包起來的布，看見銅盆裏水面的倒影時，仍然嚇住了，左臉還是一樣的美豔，可是右臉已經完全毀了。左右的對比使得整張臉詭異而殘忍。右腿也殘廢了，我知道，我腿上的傷能治，臉上的傷雖無法痊癒，可是，絕不會這樣的恐怖。只是，在水中泡的時間過長，使得傷口更加嚴重，而且因被發現的有點晚，最佳的治療時間已經過了，最重要的一點，邊境沒有好的大夫。

　　苦澀，我與爹爹才有了那麼一點進展，可是現在，這樣的我，還怎麼賠得起他呢？
　　用這個屋中僅有的工具把沒有受傷的左臉易容，遮住了那半張絕世的容貌，我在賭，賭這些人沒有仔細看過我，全部弄完後，重新把臉包了起來，躺回床上，手無意識地撫上自己仍在疼痛的右腿。
　　我賭贏了，當大夫拆掉我臉上包裹著的布的時候，所有人都嚇住了，他們問我是誰，問我家在哪里，問了我許多問題，我沒有回答，所以，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啞巴。
　　夏穎最後還是留下了我，給他當小廝來償還在我身上花費的醫藥錢，我同意了，因為，我不知道除了留下來，我還能去哪。
　　一個巴掌狠狠扇到了我的臉上，我平靜地看著一臉怒火的夏穎，伸手把他扶了出來。
　　“我救了你，你只能屬於我。”他扶著我的手從浴桶裏出來，“所有人都拋棄我，可是你，你的命都是我的，所以，只能我不要你。”夏穎高傲地看著我，我沉默。
　　早就習慣了這些，只是覺得可笑，從沒有想過，我有一天會落到這種地步。夏穎並不是一個壞人，他只是習慣保護自己而已。
　　“你又醜又殘，除了我沒有人會給你工作，所以，你只能在我身邊。”夏穎看著我，忽然只穿單衣的他抱住我，“多好，我終於有了只屬於我的東西。”他低聲說道，聲音裏面帶著滿足，“我不管你是誰，我什麼都不問，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邊就好。”
　　輕輕推開他，拿起外衣幫他穿上。
　　“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的眼睛，知道我為什麼救你嗎？就是因為你的眼睛，很美很傲，很孤獨，但是，我知道，你要是愛上一個人，一定會一心一意的，所以，你這麼醜，我不嫌棄你，我這麼漂亮，你就愛我好了。”夏穎滿臉笑容地著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拿出梳子幫他梳理剛剛弄亂了的頭髮，這些話，幾乎每天他都會說。
　　他說的對，當我愛上一個人時一定會一心一意，可惜，那個人永遠不會是他，因為我早就愛上了那個孤傲冰冷毫不動浪漫的人。
　　“好了，你乖乖在你屋裏呆著吧，我該出去見客了。”他笑著離開了。他雖是老鴇特意培養出來參加品美會並不用接客，可是，每天還是要出去見客的，因為這裏雖是邊境，但是往來的商人很多，老鴇要用他來賺錢並為他造勢。
　　拖著殘廢了的右腿，吃力的屋裏收拾乾淨，並把洗澡水倒掉，才回到我現在住的地方，夏穎房間的隔壁，屋子很小，只能放下一張桌子和一張床。但是這些東西都是很好的，根本不像一個小廝用的東西。

　　坐在椅子上，手撫上本該帶著斷影的地方，那個鐲子也丟了。其他東西丟了我並不在意，可是那個鐲子，也不知還能否找到了。
　　很想爹爹，可是，摸了一下凹凸不平的右臉，這樣的我怎麼可能去找他呢？也多虧我現在不在軒轅王朝，否則他們早就該找到我了吧。
　　過了許久，感覺到門口有一個人站了一會就離開了，微微歎了口氣，夏穎只是太孤單，而且太沒有安全感了，他每次見客回來都會來到我屋門口，確定我還在才會離開。
　　感覺蘭苑徹底安靜了，我才緩緩走去屋子，走到井邊打一桶水出來，脫去衣服，用布沾水靜靜地擦洗著自己的身體。
　　苦笑，每天必須洗澡這個習慣還是爹爹逼著我養成的，忽然感覺身後有人靠近，側身，是秋夜，並不奇怪他會在這裏，因為秋夜和夏穎住的院子是相連的，拿起衣服，穿上，把桶裏的水倒掉，拖著右腿往屋裏走去。

　　“你還是莫讓他人看見你身子的好。”忽然，身後傳來了秋夜的聲音。
　　扭頭看著他，他的聲音很平靜，只是裏面帶著惋惜和一種好奇，只是他把好奇隱藏的很深罷了。
　　點了一下頭，秋夜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我的身子什麼樣，我是知道的，我的臉雖然毀了，但是身子上卻連一點傷痕都沒有，這樣的身子還是很誘人的，他是在提醒我小心。
　　如若不是這個原因，我也不會每天半夜等人都睡下了才起老偷偷淨身，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無閣閣主，身邊有無數人保護著的玄傾決了，我只能自己保護自己。
　　走回屋裏，躺到床上，閉眼養身，內力隨著經脈遊走。
　　很早我就起來了，因為自從離開了爹爹身邊，我就重來沒有真正睡熟過。蘭苑裏還是靜悄悄的，到廚房，幫助廚房的李大娘收拾東西，等東西收拾好後，李大娘笑著摸了一下我的頭，遞給我一個肉包子。

　　我笑了一下，在這裏真正對我好不嫌棄我的人只有她了，接過包子，咬了一口，是肉陷的。
　　“好吃不？”李大娘端了一碗小米稀飯給我。
　　我點點頭，接過稀飯配著包子吃完。
　　“你是好孩子，能離開這裏就離開，知道嗎？”李大娘邊準備今天做飯的材料邊說道。
　　我把碗洗乾淨，然後放好，坐到李大娘身邊，幫她洗菜。
　　“要是我兒子還活著，也應該像你這麼大了吧。”她看著我笑了一下，然後低頭繼續幹活。
　　等把所有東西都洗的差不多了，我才站起身，洗淨手，“該回去了呀。”李大娘站起來，笑看著我。

　　我點頭。
　　“明天我還給你帶東西吃哦。”李大娘朝我揮揮手，我再次點頭，端著夏穎的中午飯，離開了。
　

第六十六章

　　等回到院子裏，我發現夏穎竟然已經起來了，他只穿著單衣好像在尋找什麼，看見我，一巴掌就扇到我臉上，“你去哪了？”
　　我看了他一眼，平靜地端著飯進屋擺放到桌子上，感覺到夏穎一直盯著我，從櫃子裏拿出衣服，幫夏穎穿好，然後端水讓他洗漱。
　　看到夏穎坐到桌子前，我才準備離開。
　　“站住。”夏穎咬唇說道。
　　我看著他，“今天的飯我不喜歡吃，你來幫我吃。”他一臉厭惡地看著飯菜，說道。
　　我看了一眼飯菜，這些都是他喜歡的，可是，看了一眼雖然高傲但是隱藏不住緊張的夏穎，我知道這是他變相的道歉。
　　重新盛了一碗飯，拿了一雙筷子，坐到他對面，在他偷偷地注意，吃飯。
　　一塊雞肉被扔進了我的碗裏，我看了一眼在我對面裝作若無其事的夏穎，低頭吃下。
　　“我今天不想吃肉，你給全部吃了。”夏穎指著那一小盤子雞肉說道。
　　端過夏穎指著的盤子，把肉都倒進自己的碗裏。很快，一頓飯就吃完了，我把東西收拾了一下放到門口，過會自會有人來收拾。
　　“我今天要出門，你就別跟著了，丟人。”夏穎看著我說道，我點頭。夏穎哼了一聲後，才帶著幾個小廝離開。

　　回到自己的屋裏，拿出一包藥，到廚房，這是大夫讓我每天都喝的藥，只是調理身體的，我知道夏穎今天出去，是因為我的藥快沒有了，他是去取藥了。
　　把藥煎好，喝下，我最害怕的就是苦味了，可是，現在身邊沒有讓我撒嬌讓我耍賴的人罷了。
　　我剛回屋沒有多久，夏穎就回來了，他扔給我了五包藥，“過來給我梳頭。”他朝我說道。
　　我接過藥，放到桌子上，走到他身邊，他坐到椅子上，銅鏡中映出來一張豔若桃李的臉，和一張半人半鬼的臉。

　　拿起梳子，幫他把頭髮梳順，然後一半束起一半披散在後背。
　　他滿意地點了一下頭，“今天老鴇告訴我，有客人要來這個院子裏，你就呆在自己的屋裏不要出去。”

　　我點頭，拿起藥回到屋子裏。
　　靜靜地呆著房間裏，今天的客人一定很了不起，或者出了很多錢，否則老鴇不會讓人進夏穎的院子的。

　　“小楚，面對美人的時候不要老冷著你的臉，會嚇住美人的。”一個懶洋洋熟悉到了極點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哼，天下美人除了你全部都該死光光。”一個冷冷的聲音包含殺氣地說道。
　　“哎呦，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呵呵，不過，我們今天是來問事的，你要殺了他，我還問誰呢？”懶洋洋但是自戀到了極點的聲音，這兩個人的聲音讓我想笑，但是眼睛卻熱熱的。
　　手抓緊床單，咬唇，為什麼他們兩個會出現在這裏？
　　“哎呦，果真是美人。在下樊如花，這廂有禮了。”
　　“兩位，裏面請。”夏穎的聲音不冷不淡，高傲如一。
　　“美人閨房雖好，可是，在下實不敢進。”樊如花的聲音裏帶著遺憾，“小楚，我都說不進去了，所以，快點把你的小剪刀給我收起來，嚇住美人了怎麼辦？真是的，聽話哦。”
　　“二位到底為何而來？”夏穎的聲音裏帶著怒氣。
　　“實不相瞞，在下聽說，美人前些日子救了一個人…………”
　　“你聽誰說的。”樊如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夏穎打斷了，夏穎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恐懼的感覺。

　　原來，他們是來找我的，只是手撫上自己的右臉，這樣的我，還要去見他們嗎？見了他們，爹爹就該知道我的消息了。
　　“看來，美人，確實救了一個人。”樊如花輕笑著說道，“那麼可以讓在下見見那個人嗎？”
　　“憑什麼？”夏穎厲聲說道。
　　“這就是你們蘭苑待客的方法嗎？”樊如花的聲音還是懶洋洋，仿佛什麼也不在意，但是我感覺到了裏面的擔心與焦急。
　　“你們走，我這裏不歡迎。”我感覺到了夏穎的怒氣。
　　“哼，小楚，去給我把這裏所有人都搜出來。”樊如花好像也動了真火，他的聲音沒有一點慵懶的感覺了。

　　“誰敢？”夏穎吼道。
　　我歎氣，推開房門，一把金子打造的剪刀指著夏穎的脖子，樊如花手裏握住扇子，看著我的方向。

　　“你給我滾進去。”夏穎指著我大吼。
　　一個巴掌狠狠地扇到了夏穎的臉上，“誰他媽允許你吼他的。”我第一次看見樊如花罵人，甚至動手。

　　“小玄？”樊如花示意小楚點了夏穎全身的穴道後，朝我走來。
　　我搖搖頭，看著他。
　　“你他媽別給我裝了，我他媽才是易容的始祖。”樊如花憤怒朝我大吼道。
　　我咬牙，我知道騙不過他，因為樊如花他老爹妙手書生的易容術天下公認的第一。
　　我苦笑，“阿花，你們為何要來？”聲音因太久沒有說話而有些艱澀難聽。
　　“我來找我那個見面不認人的王八蛋兄弟。”樊如花兩眼冒火地看著我，“就算喜新厭舊，也得給我們這些個舊人一個交代。”他咬牙，一步步朝我走來。
　　“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微微閉了一下眼睛，才開口說道。
　　“我什麼都看不出來，你可知道我們聽到消息，去找你時候的心情？我們誰也不願意相信你死了，我們動用全部的力量，就為了找你這個明明沒有死卻裝死不和我們聯繫的王八蛋，我們找了你整整四個月，小月為了你偷偷哭了多少次，你爹為了你更家瘦了…………這些你可知道？”樊如花抓住我的肩膀，大吼道。

　　淚水出現在眼眶，可是卻被我忍了下去。阿花是最注意自己形象的，看著他現在滿身滿臉的風塵，不難想到他們為了找我吃了多少苦。
　　看了一眼默默站在樊如花身後的小楚，他冰冷的臉上帶著一絲欣慰，一絲放鬆。
　　“進屋說吧，小楚，解了夏穎的穴道吧，時間久了對身體不好的。”我淡淡地說道，小楚點頭，不過，在解夏穎穴道前，撒了一包藥到夏穎臉上，我知道那是迷藥，不傷人，只是讓人睡覺的。
　　我們進了我的房間，剛關上門，“你的腿？”就聽見阿花有些猶豫地問道。
　　我坐到椅子上，笑了一下，“廢了，而已。”
　　“你就為了這個原因不回去？”樊如花咬牙，讓小楚打了一盆水，端到我面前，問道。
　　我搖搖頭，樊如花瞪了我一眼，從小楚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沾水給我擦臉，可是我感覺到他的手抖了一下，然後收起布，看著我笑問道，“你的易容技術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我都分不出真假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我的右臉，“你到底是在騙自己，還是希望在我騙你呢？”我淺笑。
　　樊如花不再說話，小楚的呼吸略微沉重了一下。
　　我接過阿花手中的布，自己把左臉擦乾淨，“我不是不想回去找你們，只是，我不知道這樣的我，該怎麼回去。”我平靜地說道。
　　“你當我們是在意長相的人？”樊如花看著我，手發抖地摸上我的右臉。
　　我搖頭，“我知道你們不是，可是，我不知道這樣的我該怎麼站在你們身邊，該怎麼站在爹爹身邊。”我歎息著說道。
　　樊如花沉默了，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我，咬唇。
　　“回去才有做好的醫師。”小楚看著我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也有自己的驕傲。”我淡笑，小楚也沉默了。

　　

第六十七章

　　“那麼你想怎麼辦？”樊如花看著我開口問道。
　　“不知道。”我苦笑，我一直在考慮要怎麼辦，可惜我還沒有想好，就被他們找到了。
　　“我們已經找到你了。”樊如花淡笑地看著我，恢復了他滿身的慵懶灑脫。
　　我沉默了，歎了口氣，“別想帶我回去，起碼是現在我還不想讓爹爹看見我的樣子。”手摸上自己的右臉，“你就告訴他們在宗政王朝吧。”
　　“你還想逃？”樊如花拿出扇子，搖動著。
　　我看著樊如花，問道，“如果我們的情況對換，你會怎麼辦？”
　　樊如花沉默了，最後他站起了身，“根據消息我只知道玄傾決在宗政王朝，具體在哪，具體情況我還沒有打聽到。”說完，扔下了一疊銀票，帶著一臉沉思的楚驚魂離開了。
　　看著厚厚一疊銀票，收了起來，並找出了幾件衣服包好，然後端著一杯水，走出門，看著還躺在地上昏迷的夏穎，把水潑到了他的臉上。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我，“你沒走？”他問道，有些不敢相信，有些驚喜。
　　“起來吧。”我淡淡地說道。
　　夏穎起身，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般，臉色變得很差，“你會說話，你一直在騙我，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想離開我？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是不是？”
　　我沒有說話。
　　“不許你走，不許，聽到了沒有，你的命是我救得，你就只能屬於我，是我的。”他大吼道。
　　“你去準備一下，明天晚上我帶你走。”等他吼完，我才緩緩開口道。
　　夏穎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說什麼？”
　　“明晚我們離開這裏。”我重複了一遍。
　　“你是說…………”夏穎臉上漏出一個笑容，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問道。
　　我點頭，然後往房間走去，“保密。”最留下最後兩個字。
　　今晚因為夏穎被樊如花包下了，所以，並不用出去見客，到了半夜整個蘭苑都安靜了下來，我才再次出門。

　　我在井邊靜靜地等人，果然沒有多久，秋夜再次出現了，我知道今晚的事情瞞不過他。
　　“你是誰？”他站在我身邊，平靜地問道。
　　“你應該有準備。”我沒有回答，也沒有問，只是肯定地問道，第一次見秋夜，我就知道他不會是安於現狀的人，他不是那種隨便別人擺佈的人，他有著自己的傲氣。
　　秋夜愣了一下，問道，“你都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看著秋夜的眼睛，我實話實說，我只是在猜，在賭，從他這句話，我知道自己再次賭贏了。
　　“你想要幹什麼？”秋夜咬唇看著我，再次問道。
　　“別緊張，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帶著我們一起離開這裏，我猜你應該已經準備了很久了。”我緩緩的說道，秋夜很聰明，他並不問我為什麼裝啞巴，也不再問我的身份，他只是看著我沉默不語，仿佛在思索在考慮什麼似的。
　　“什麼時候？”秋夜看了我許久，才緩緩問道。
　　“明晚這個時候。”我平靜地說道。
　　秋夜不在看我，只是看著那口有些年歲的老井，問道，“你可知，我為何這麼久都沒有離開？”
　　“你在擔心離開這裏的日子，因為你身後沒有人，不知道以後該怎麼生活，沒有人保護你的，可能落到比這還淒慘的境地。”我也看著那口老井，平淡地說道。
　　秋夜點頭。
　　“這些我安排，走的事情你安排好，明晚這裏。”我說道。
　　“夏穎也走嗎？”秋夜看了我一眼問道。
　　我點頭。
　　“你可知…………”
　　“我知道。”他還沒有說完，我就阻止了，夏穎和秋夜同時離開，老鴇一定會加大找人的力度，對我們的逃跑很不利，但是，我不可能拋下夏穎一個人的，畢竟他救了我，我要還他這個情。
　　秋夜歎了口氣，直接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有幾分蕭索，有幾分淒涼。
　　把所有的想法趕出腦子，也離開了這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面站著一個黑衣人，他沒有一點氣息，就像一個雕像一般讓人感覺不出這裏還有活物存在。
　　“你果然找來了。”我也不驚訝，既然樊如花能找到我，他肯定也能找到。
　　“恩。”他沒有多說，只是淡淡的回答。
　　我找個椅子坐下，他悄無聲息地蹲到我面前，托起我的右腳，觸碰了幾下，然後給我把脈，“很難。”他的聲音還是沒有一點浮動。
　　“還有希望？”我平靜地問道。
　　“不知道。”他回答道，然後扔給我一個小瓶子，“內傷。”
　　我收起小藥瓶，知道他的意思是這個給我治療內傷的，點頭，“殺夜，你幫我到青州買一套小院子，然後你就在裏面等我。”我吩咐道，我知道殺夜是只聽我的命令的，“用你另一個身份留在那裏。”

　　“是。”說完，他就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倒出一粒藥吃下，然後坐到床上開始調息，感覺到受損的經脈有一股淡淡的熱氣在遊動，這藥果然是救命用的，給我來用還是有點可惜了。因為殺夜的身份，所以殺夜的身上只帶那種能救命療效很快的藥，這樣才能保證他的安全，他給我的這瓶藥就是如此。
　　等我睜開眼，天色已經微微發亮了，換了一身衣服，拿出一張銀票，想了一下，把銀票重新收好，拿出了幾張面額較小的銀票和一些碎銀，這些都是當初樊如花留下的。
　　把這些拿一塊布包好，然後朝著廚房走去，右腿有些疼，看了一下天，可能今天要變天了吧。
　　到了廚房，李大娘已經到了，正笑眯眯的在門口等我，看見我，說道，“快來，看我給你做的餅。”兩張蔥花餅被她用紙包好遞到了我的手裏，我接過，其實我是不吃蔥的，可是看見李大娘的笑臉。

　　我笑了一下，打開紙包，開始大口地吃起了餅。很香很好吃，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蔥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



第六十八章

　　把兩張餅和稀飯吃完，我看著李大娘，掏出那個小布包，給她。
　　“什麼東西？”李大娘疑惑地看著我，我指了指布包，又指了一下李大娘。
　　“給我的？”李大娘看著我問道，我點頭，她笑了一下，“有點錢就存起來，不要亂花，給我買什麼禮物呢。”她了呵呵地打開了包，然後笑容楞住了，“這…………”
　　“給您的。”我第一次在她面前開口說話。
　　“你能說話，太好了，孩子。”李大娘聽見我說話，沒有任何疑問，只是為我開心，“這些，是怎麼來的？”她看著我問道。
　　“家人找到了我。”我拉住李大娘坐到板凳上，才開口道。
　　“那你都留著呀。”說著，李大娘把包往我懷裏塞，我搖了搖頭，又放到了她手上。
　　“這些是給你的，家人給我送了不少錢。”我笑著安慰道。
　　“可是…………”李大娘拿著錢的手有些發抖，她從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
　　“沒什麼，你過兩天就別在這裏受苦了，這些錢夠你養老的了。”我決定什麼都不告訴她，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想給她添麻煩，這裏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
　　“不要告訴任何人錢的事情，過一段時間再用哦，免得有人找你麻煩。”我笑著說道。
　　李大娘看著我，點了一下頭，然後我站起身，離開了這裏，我每次來這裏的時候都很早，並沒有人知道我與李大娘認識的事情，所以，現在這樣對她來說是最好的安排了。
　　回到屋裏，我發現夏穎竟然站在門口，一看見我就把我拉進他的房間，因為他跑的太急，我差點摔倒，他才抱歉地看著我，慢慢往他房間走去，我一進門，他就把門關了起來。
　　我愣住了，看著房間中間那個大得離譜，占了半個房間的包袱，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我還少帶了什麼嗎？我還有很多東西想要帶的，可是…………”夏穎苦惱的和我說道。

　　我無視他的話，噸到他的包袱前，把包袱打開，開始往外扔東西。
　　“這個是我最喜歡的枕頭…………不要扔，這個是我的被子……這個是我最習慣用的銅鏡…………我的碗……我的………………”我仍一個東西他喊一句。
　　最後從裏面拿出一個…………“你為什麼要帶著馬桶？”再也忍不住，我看著他咬牙問道。
　　“啊？”夏穎抓住自己的頭髮，好像知道我不耐煩了，他低著頭，用腳在地上畫圈圈，“我是怕路上沒有地方，方便呀。”他低聲解釋道。
　　“我們是去逃命，不是去遊玩。”我無奈，繼續往外扔東西，等我把不必要的東西都扔掉後，我發現，我滿臉黑線，因為包袱……空了。
　　“你就沒有帶點有用的東西？”我站起身，看著他，忍住火氣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覺得都很有用哦。”夏穎看著我，嘟囔道。自從知道我要帶他走後，夏穎就變了，再也沒有對我亂髮過脾氣，變得更像一個小孩子了。
　　歎氣，我柔聲問道，“你這裏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這些都很值錢。”夏穎有些心疼地看著被我扔出來的東西說道。
　　我不再問他，把他原來包東西的布撕成了八塊，然後把其中一塊放到桌子上，我問道，“你的銀票銀子什麼的呢？”
　　夏穎乖乖把一個荷包交給我，說道，“全部在這裏。”
　　“恩，你收好。”看來他還不算太傻，還知道把錢帶著。
　　我走到他的銅鏡前，把上面的首飾盒全部打開，這裏有不少玉簪，玉佩什麼的，畢竟老鴇想靠他賺錢，把這些東西全部倒到一個盒子裏面，然後把盒子放到布上，又到他的櫃子裏找了幾身較為普通的衣服，把這些東西包好後，交給他，“這些就夠了，其他東西等安全了再買。”
　　夏穎委屈地收起包袱，然後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點頭。
　　“今天中午吃飽點，然後就說你餓，要他們多準備點饅頭，點心什麼的，知道不？”我坐到椅子上，站了太久，腿很疼。
　　夏穎點頭。
　　我不再說話，雖然知道這些秋夜都會準備，可是，還是多一點比較好，畢竟我也不知道，我們這一路逃亡會是什麼樣子的。
　　很快晚上就到了，等到快到時間，我才背著自己的包袱，輕輕敲了夏穎的門幾下，很快一個穿了一身黑衣的夏穎就出來了，他還蒙著臉。
　　“你在幹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我們不是要逃跑嗎？這樣不對嗎？”他歪頭看著我問道。
　　我歎氣，不再說話，這是逃跑還是在做賊呀，示意夏穎跟著我往井邊走去，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人，這主要是因為夏穎和秋夜都不喜歡別人在他身邊亂晃還有因為這個時間是所有人睡的最熟的。
　　一身暗色衣裳的秋夜已經背著包袱站在井邊了，夏穎一看見他，差點叫出來，多虧我有準備早一步捂住了夏穎的嘴，“是我叫他來的。”我解釋道。
　　夏穎皺眉點頭，雖不說話，但是還能看出他的不悅。
　　“沒有他，我們走不了這麼快。”我繼續解釋，夏穎這才滿意似的。
　　秋夜看了我們一眼，當看到夏穎的打扮時，眼裏竟然出現了幾分笑意。我與他點了一下頭，他就帶著我們往一個偏門走去。
　　從偏門出去，一輛馬車竟然早就停在了那裏，“那個車夫全家都死了，我救了他，很可靠。”秋夜看我皺眉，他低聲解釋道。
　　我點頭，看來他早就在準備這些了，那個車夫的命到底是偶然救的還是故意安排的，就不得而知了。

　　秋夜帶著我門上了馬車，馬車馬上悄無聲息開始往城外走去，除了殺夜我並沒有告訴任何我的目的地，青州是個小州，據說那個地方的民風很好，治安也不錯。這些都是我一點一點打聽出來的。
　　兩匹馬的蹄子都裹了一層厚布，所以儘管我們走得很快也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怎麼讓他們開城門，放我們出去。”我問道。
　　“因為這是邊境，所以，靠著軒轅王朝那邊的城門根本不會打開，但是另一邊卻不一樣，因為這裏經常有商販往來，需要趕夜路是很正常的，只要有商牌就可以過去的。”秋夜解釋道。
　　我看著秋夜，秋夜從懷裏掏出一塊商牌，說道，“今天，有個客人把這個丟在了蘭苑。”
　　我看了一眼，輕笑，秋夜，準備的真的很充足。


第六十九章

　　一張銀票，一塊商牌，守城的官兵根本沒有看我們車裏到底是什麼就放行了，一到城外馬車就開始加快了速度，因為天色也已經天使變亮了，這就說明我們能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把蘭苑的人甩得更遠一點，只有這樣才安全。
　　夏穎捂住嘴，臉色發青，連秋夜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歎了口氣，他們畢竟養尊處優了這麼久還沒有一點武功底子，能堅持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我還能奢求什麼？
　　從包袱中掏出專門準備的酸杏，遞給他們一人一個，“吃吧。”看著他們一臉疑惑，我說道，“這樣會好受一點。”
　　夏穎與秋夜都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頭，一人接過一個，夏穎張口就咬下了一大口，然後精緻的小臉就被酸的皺起了來，委屈地看著我。
　　“不想吐了吧？”半靠在馬車上，我問道。
　　“咦？”夏穎咽下口中的果肉，想了一下點頭，“舒服多了。”他看了一下杏，皺眉，不過還是乖乖開始吃了。
　　秋夜直到聽了夏穎的回答，才開始小口吃著手裏的杏，他還是不相信我，不過這也不要緊，我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他幫我們逃出來，我保證他們的後半生。
　　說實話，馬車很不舒服，根本不能和我以前坐的比，很小，剛剛夠我們三個坐，裏面只放了兩床被子和一些吃的喝的。
　　馬車很顛簸，我看了一眼吃完酸杏臉色稍微好點的夏穎，說道，“你睡一會吧。”
　　夏穎看了我一眼，用早就被他摘下來的黑色面罩擦了一下嘴，點頭，一點一點挪到我身邊，靠在我身上，閉目睡覺了，他從前晚就開始興奮，肯定沒有睡好。
　　不一會，就傳出了夏穎均勻的呼吸聲，我看了一眼臉上帶著倦色卻一本正經坐著的秋夜，有些同情他，可能他的經歷讓他無法真正相信一個人，他時刻保持著警惕，這樣的他很累，很累。就像，那個滿身紅衣一臉驕傲的未鴦，只不過未鴦還有個弟弟能讓他放鬆，讓他相信，而秋夜卻一直是自己一個人，他們兩個很像卻完全不同。

　　“你要累了也休息一下。”我低聲說道。
　　秋夜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我還好。”
　　真是夠倔強的，我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也靠在馬車上，閉眼養神，因為我知道，現在相對是安全的，不過晚一點就不一定了。
　　過了許久，我睜開了眼睛，果然看見秋夜已經靠在馬車上睡著了，一手掀開車簾，天已經完全亮了，而已快中午了，蘭苑應該發現他們逃走了吧，那麼追兵應該已經出發了。
　　把靠在我肩膀上的夏穎挪開，走到外面，坐到車夫旁邊，“你應該會武功。”我平淡地說道。
　　車夫沒有回答，好像在專心駕車一樣。
　　“為什麼會幫他？”我從他駕車的速度，還有駕車這麼久，竟然看不出他有一點疲勞，當昨天晚上看見我們三個同時出現的時候，他竟沒有驚訝，當秋夜小聲告訴我他全家都死了的時候，我看見他眼裏滑過一絲悲傷，從這些我就知道，他會武功，而且不低，更不是一個平凡的人，沒有那個平凡人能做到他這種程度。

　　不過，我感覺他沒有惡意，所以才選擇了相信他，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而已。
　　“你也不是普通人。”許久他才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很低沉，讓人感覺到滄桑和內斂。
　　“現在我們在一條船上。”所以，不論我是誰，我都不會對秋夜不利，這才是我要表達的意思。
　　他顯然聽懂了，他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會做好我該做的事情。”這是他的承諾。
　　我看著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徹底相信他，可是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我繼續懷疑了。
　　“我只問一點，我與秋夜是互相利用，而你，為何會幫助他？”這才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要是他的答案不能讓我滿意，或者讓我懷疑了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帶著夏穎離開，雖然我現在內傷沒有好，也沒有趁手的武器，但是我相信只要我想離開，他還攔不住我。
　　他握住鞭子的手緊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睛，“因為害他家破人亡的就是我。”他的聲音充滿了悲傷，無奈，痛苦與悔恨。
　　說完這句話，他不再看我，只是看著前方的路，問道，“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抱歉。”我說道，“能說說嗎？”
　　“很簡單，他的父親是我哥哥，我在外面惹禍了，連累了他們一家，他被託付給一個下人帶走，可是誰知那個下人竟然把他賣了，我找了許多年才找到他。”他很簡潔地說道，已經控制好了自己的感情。

　　“那麼他為什麼說你全家都死了？”我沉默地問道。
　　“都是我殺的，這樣的我才會對他有用，才能接近他。”他沉默了一會，低聲說道。
　　這個人很重情義，也夠狠，為了能幫助自己的侄子，竟然狠心殺了自己一家。
　　“我這後半生，只為了我哥這一點血脈而活。”他臉色蒼白地說道。
　　我一愣，露出一個笑容，看著天空，“你很愛他。”我說道，這個人，愛著自己的哥哥，所以，他才能為了那個人這最後的一點血脈而做到這種地步，這樣的喪盡天良。
　　他哥哥不愛他，那麼，秋夜一家被殺，說不定就沒有那麼簡單了，他現在是在後悔，更準備的是在懺悔。

　　“你知道什麼？”他面露殺氣地看著我。
　　“你真懦弱。”連別人說不敢讓說，這種人，真可悲真可怕，不過我既然找到了他的弱點，那麼，這種人，用起來也是最放心的，“我愛的人是我爹爹。”我笑著說道。
　　他震驚地看著我，臉抖動了幾下，才歎氣般說道，“我確實懦弱。”
　　就這幾下抖動，讓我發現了另一個秘密，他易容了，我雖然也易容了，但是絕對沒有他的那麼精細，只不過，看起來這是別人給他弄的，而他並不懂這些，否則不會看不出我臉上的易容。
　　但是，到底是他看不出，還是他裝做看不出來呢？這就要好好調查一下了，如果他是裝的，那麼，這個人比我想像的還要聰明，或者說陰險。
　　他可能只是在利用我達到他的目的，讓我幫他鋪路，而他對要死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並不在意。

　　不過，我暫時還不擔心這些，因為我的武功在他之上，在路上他要殺我沒有這麼容易，這樣還容易引來追兵，他不會這麼傻，到了目的地，有殺夜在，他更殺不了我。



第七十章

　　不過，這個人，如果我不能完全控制，那麼就不能留他在這個世上，因為，他能為了目的犧牲一切。

　　“那麼，馬上上管道吧。”因為我們要趕路並且隱藏痕跡，所以一直在小路上。
　　他看了我一眼，點頭，往官道上走去，這樣才能加快速度，前面的痕跡隱藏已經差不多了。
　　很快馬車就上了管道，管道上我想就算被追到了，他們也不敢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動手，而且，他們可能也想不到我們會這麼光明正大的走。
　　馬車的速度再次提升了，“往哪走？”他問道。
　　我想了一下，才說道，“到前面停一下，讓他們休息一會。”
　　“可是後面…………”他猶豫地說道。
　　“這麼一小會沒有事，而且，再趕路他們兩個都支持不住了。”我故意讓他發現我會武功，這樣，他就算想對我下手，也要猶豫一下，畢竟，我們在逃命。
　　他無奈點頭，正好不遠處，有一個茶棚，他把馬車停了下來，這個時候我已經進了馬車裏面，叫醒他們兩個，簡單的給他們兩個易容了一下，畢竟他們的長相太過顯眼了，這種時候還是不要惹出什麼麻煩的好。

　　“你們下去吧，買點包子饅頭什麼的帶上當乾糧，稍微休息一下，知道嗎？”我低聲吩咐道。
　　“你不下去？”夏穎看著我問道。
　　“不了，我這樣太過顯眼了。”我說道。
　　“那我陪你。”夏穎看了一下車簾，又看了一下我說道。
　　我搖頭，“你們下去吧，路上沒有人的時候我已經出去透過氣了。”推了夏穎一下，這個時候秋夜已經下車了，夏穎看了我一眼，點頭，他在車上悶了一天，也想出去了。
　　“我會快點回來的。”說完，他就蹦下車了。
　　從車上找出水壺，喝了幾口，皺眉，感覺到車夫也離開了，應該是陪著秋夜更準確的是保護秋夜去了，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這個也是殺夜當初放到我屋裏的東西之一。
　　雖然沒有名字，但是，這些小瓶子裏面的東西我很熟悉，打開瓶子，把五個水壺中都滴進一滴小瓶子裏面的東西，然後搖勻後放回原位，真是浪費哦，看了一下已經少了一半的瓶子，有些心疼的想到。

　　這種毒，在沒有遇到另外一種東西之前，一點用處也沒有，不過，當遇到後，就會讓人失去內力，這可是君飄憶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把小瓶子放到懷裏，再掏出另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吃下，才半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等我做完這些事情沒有多久，就見抱著一個大紙包的夏穎上來了，他笑呵呵地問道，“餓死了沒有？”

　　“死了。”我睜開眼睛看著他，說道。
　　“詐屍了？”夏穎故作驚訝地喊了一句。
　　我淡笑不語，接過他手裏的紙包，這時，秋夜也上來了，他手裏也拿著一個大紙包，他把紙包放到車上，然後從車夫手中接過了一個桶，我看著他，有些疑惑。
　　但是當桶剛剛放到車上，就聞到了一股很劣質的茶香，“你買了一個桶？”我驚訝地問道。
　　他點頭，“還有一桶茶。”他補充道。
　　然後把桶放好，自己也坐好，“可以走了。”他吩咐道。
　　馬車很快就再次動了起來，茶水因為裝的不是很滿，所以並沒有灑出來。
　　“桶和誰買的？”看著這個桶做工並不是很細，但是，感覺上還很結實。
　　“賣茶的，他專門賣這個給趕路的人。”秋夜說道。
　　這個賣茶的還真會做生意，我頓時無語了，打開夏穎遞給我的紙包，從裏面拿出一個包子，開始吃。

　　夏穎看著我吃，問道，“怎麼樣？”
　　“還好。”裏面的菜很少，但是味道還不錯。
　　“呵呵。”夏穎笑了一下，也從紙包中拿出了一個包子，開心地吃了起來。
　　“你沒有吃？”一個吃完了，我又拿起第二個開始啃。我看了眼並沒有動的秋夜，有些疑惑地問道。

　　“吃了呀。”夏穎嘴裏吃著包子，回答道。
　　“那你怎麼還吃？”他難道不知道在車上吃東西，更容易暈車嗎？我皺眉問道。
　　“看你吃，我就想吃。”夏穎回答道。
　　我一愣，不再說話，專心開始吃包子了，然後一個酸杏放到了夏穎手上。
　　“我不難受。”夏穎看著酸杏，嫌棄地說道。
　　“你會用的到。”我肯定地說道，然後不再理他。
　　果然，當馬車速度稍微快了一點，夏穎的臉色就變了，秋夜安靜地坐著，沒有動，所以看起來還好一點。

　　夏穎看著我，哭喪著臉，又開始啃酸杏了，他的小臉再次皺了起來，不得不承認他那張被我易容過再沒有那麼美豔的臉，看著真沒有第一次他吃酸杏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看著舒服。
　　“你怎麼會想起來帶著茶的？”我喝一口水問道。
　　“車夫提醒我的。”秋夜看起來很精神，他回答道。
　　微微低頭，遮住眼裏的光，這個車夫，真不簡單，他懂毒，因為茶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毒，看來他也是在防我。
　　“你手上有東西。”我從秋夜手腕上捏起一個蟲子，說道。
　　秋夜看了我一眼，說道，“謝謝。”
　　“不客氣。”我把東西放好，靠在馬車上，閉上了眼睛，感覺到一個腦袋再次靠在了我的肩上，因為知道是夏穎，所以，我並沒有在意。
　　那只蟲子是我偷偷彈到秋夜手腕上的，幫他捏蟲子的時候，順便摸了他的脈搏，果然，他現在一點也不暈車，是因為有人給他吃了藥，而秋夜好像並不知道似的，因為他從上車就一直沒有動，他也在害怕暈車。

　　肯定是那個車夫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下的藥，可是為什麼呢？是那個車夫有把握我發不現？不可能，要是他有把握我不會毒或者醫了，不會專門提醒秋夜帶茶水。
　　那麼就是，他太心疼秋夜了，不忍心讓他受苦，他真得很看重秋夜呢。偷偷把一粒在一個月內能解百毒的解藥吃下，真是肉疼呀，這種藥殺夜只給我了兩粒呢。
　　希望，那個車夫能對的起我這些藥和安排。
　　


第七十一章

　　可以說，我們很幸運，直到夜晚在一次的來臨，也沒有人追來，晚上停在一片樹林，沒有再趕路，晚上趕路是很不安全的，再說，就算我受得了，夏穎和秋夜也受不了。
　　因為馬車實在太小了，所以最後決定，讓夏穎和秋夜睡在馬車裏面，我和那個車夫輪流守夜。
　　我離火堆遠遠的，畢竟大夏天沒有人會喜歡在火堆旁，不過好多蚊子，“你前半夜還是後半夜？”我問道。

　　車夫看了我一眼，問道，“你相信我？”
　　“不。”看著他，我輕笑，只不過毀了容的臉笑起來有些恐怖而已，“只是我還對你有用，而已。”所以，他暫時不會動我。
　　他沉默了，沒有說話，明早還要趕路，我還可以在馬車中休息，而他完全不能，還必須集中注意力，按道理來說，今晚應該我守夜讓他也休息來保持體力，可是，我和他並不是朋友，只能算是被迫在一條船上相互戒備的兩個人而已。
　　“我後半夜。”他說道。我點頭，笑了一下，直接靠到一棵樹上，閉目養神，內力順著經脈還是遊動。

　　感覺有人靠近，睜開眼睛，淡笑，說道，“到時間了？”
　　車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難得的笑了一下，說道，“對，我剛剛準備叫你。”
　　伸個懶腰，站起身，說道，“那真是謝謝了。”
　　車夫點頭，直接跳到大樹上，不再說話，我坐在馬車附近，那個人，比我想像中還要心急一點。
　　還有那堆火，他為何要點那堆火呢？難道不知道，火更容易讓我們暴露行蹤嗎？還是他在給什麼人留下記號呢？摸了一下腦袋，難道是我過於疑神疑鬼了？
　　爹爹又怎麼樣了呢？阿花說他又瘦了，七月哭了嗎？那麼堅強更應該說強悍的人，竟然哭了嗎？心中有些暖暖的，更有一些淡淡的悲傷，自己到底在躲什麼？
　　手不自覺摸上了右臉，原來，我也是這麼在意外貌的人，天很快就亮了，車夫從樹下跳了下來，他兩眼微微帶點血絲，沒有一點渾濁，看來昨夜他並沒有睡。
　　給他點了一下頭，我到馬車裏叫醒了秋夜和夏穎，雖然發現秋夜是在裝睡可是我並沒有揭發。
　　拿了一袋水和點乾糧下車，把水袋遞給車夫，他卻不接，我笑了一下，喝了一口然後再遞過去，他才接住，我也不理他，直接拿出一個饅頭，開始吃，車夫也拿起一個饅頭，喝了點水開始吃了起來。

　　“我好累。”夏穎抱怨著從車上跳下來，坐到我身邊，從我手裏拿了一個饅頭，嘟著嘴，開始啃了起來。

　　秋夜只是點了一下頭，也坐了下來，拿著一個水袋，喝了一口，開始秀秀氣氣地饅頭，只是臉色有些不好。

　　“一會進城，你去買點點心好不好？這些東西我吃不下去。”秋夜面帶難色的對著我說道。
　　“可以。”我笑了一下答應。
　　“少爺，還是我去吧，我比較不引人注意。”車夫主動開口道。
　　秋夜想了一下點頭，說道，“謝謝你了。”
　　看來這個車夫防我防的還真是嚴，一點讓我和外面聯繫的機會也不給我。
　　馬車很快啟程了，沒有走多久，車子就停在一個樹林裏，“我馬上回來。”車夫掀開簾子說道。
　　“麻煩了。”秋夜笑著遞了些錢給車夫，車夫點頭離開。
　　我慢慢下車，說道，“夏穎，你留在這裏，有事就大叫。”
　　“你要去哪？我也要去。”夏穎看著我說道。
　　“留在這。”我沉聲說道。夏穎委屈地看著我點了一下頭。
　　秋夜看了我一眼，也跳下車，往樹林深處走去，我又看了一眼夏穎，“記住了。”說完，跟著秋夜離開。

　　走了沒有多久，我就看見秋夜了，秋夜半靠在一棵樹上，等著我，他看起來很孤單。
　　“你找我有什麼事？”我走到他身邊，問道，秋夜是一個懂得隱忍的人，今天他忽然說讓我去給他買吃的，不出所料，車夫馬上就提出自己去，然後秋夜順勢答應了，車夫的反應應該在秋夜的預料之內。

　　從這些地方我就知道，秋夜是故意的，他有話想和我說，但是又不想讓那個車夫知道。
　　換句話說，這個車夫被他一直想保護的秋夜給利用了。
　　“有機會就殺了他。”秋夜沉聲說道。
　　我輕笑，問道，“我為什麼要殺人？”
　　“別告訴我你沒有發現，他想殺你。”秋夜好像有些生氣了，他朝我吼道。
　　“那與你何干？”我收起了笑容，平靜地問道。
　　“我是為你好。”秋夜有一絲慌張，他急忙說道。
　　我搖了一下頭，“秋夜，你真的很聰明。”有些惋惜，有些無奈的開口道，“只是這世上聰明人不是只有你一個。”我雖不知道為什麼，卻能感覺到，秋夜想利用我殺了那個車夫。
　　秋夜看著我沉默了許久，才露出一個有些自嘲地笑容，“雖然我從小就被人賣了，可是我知道的很清楚，我根本沒有叔叔，而且…………”他看著我，眼裏充滿了悲慘的味道，“我家是被朝廷炒家的，罪名為造反。”

　　我沒有說話，看著秋夜，我在思考他話中的真實性。
　　“我本姓邵，名然，我爺爺曾是宗政王朝的左相。我家被抄家時，只有我被一個僕人救走了，本想逃向軒轅王朝，可惜路上那個僕人病死了，我當時還小，就被人賣進了蘭苑。”秋夜淡淡地說道。
　　“那麼我現在該叫你秋夜呢？還是邵然？”我記得，無閣的資料上記載過這一消息。
　　“邵然早就是死人了，我只是秋夜。”他沉聲說道，“你那天故意讓我聽到他說的話，不就是想知道這些嗎？”秋夜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也是要你配合。”那天我找車夫問話，知道秋夜根本沒有睡著，那個車夫也知道，我雖不知他到底謀算秋夜什麼，但是我肯定他調查過秋夜，他故意那麼說，就為了徹底消除秋夜對他的戒心，他從沒有想過，那麼小的孩子竟然會記住小時候的事情。
　　“看來你還真是個神通，可是，為何外界的消息確實你愚笨不堪呢？”也是這點，雖然朝廷發現了邵然逃走，卻因為他那時才四歲還一直愚笨，所以追查的並不是很嚴厲。


第七十二章

　　“我一歲多就會背詩，可是，那時候爺爺把所有知情的人都殺了，然後讓我裝笨，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直到被抄家。”秋夜沉聲說道，裏面有傷心，有敬佩。
　　看來那個邵老頭早就知道了這些，所以才讓秋夜裝笨，為邵家留下一絲血脈吧。可是，到底為了什麼東西，堂堂邵家會遭遇這些事情呢？叛國嗎？真是一個笑話。
　　秋夜看見我沉默，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笑了出來，“只要你能保證我的生活，把那件東西給你也無所謂，反正在我這裏也沒有用處，而且，我和爺爺他們不一樣，我一點也不愛這個宗政王朝。”
　　看了他一眼，“看來不少人在打你的主意。”那個車夫就是其中一個勢力中的人吧，能為了那件東西在秋夜身邊這麼久，看來不僅是要東西，更是要秋夜這個人，更準確的的應該是，要得到邵然這個人的全然信任。

　　現在才行動，那麼應該是之前他們還沒有部署好，所以才讓秋夜留在蘭苑，可是卻讓我打亂了他們的計畫，怪不得那麼想殺了我呢。
　　“我知道你不是凡人，想要真正不被人利用，我只能靠你。”秋夜看著我說道，“不管落到哪個勢力的手裏，我都是個傀儡，可惜，我這人偏偏不喜歡被人控制。”
　　我沒有回答，伸了個懶腰，“回去吧，他也快回來了吧。”說著就往馬車方向走去，“記住，天氣熱讓車夫多喝點水。”
　　秋夜楞了一下，看著那個蹣跚的背影，低聲說道，“我到底做得對不對？可是，爺爺，我真的只想平靜點生活。”
　　我剛到馬車那裏，就見在地上走來走去的夏穎朝我撲來，停在我身前，鼻子在我身上聞來聞去，然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看來你們沒有亂來。”他搖頭晃腦的說道。
　　我頓時哭笑不得，跟在我身後不遠的秋夜聽來這句話，難得人性化地瞪了夏穎一眼，然後爬上馬車。

　　敲了夏穎腦袋一下，“記住，我們一起在這裏。”低聲說道。
　　夏穎有些疑惑，但是他畢竟在蘭苑呆了很久，嘟著嘴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我坐在駕車的位置，夏穎不進馬車裏，偏偏要坐到我身邊，他嘴裏咬了跟小草，腿一晃一晃。
　　不一會，就見車馬拎著一個包袱出現了，他的神色有些著急，我皺眉，看來蘭苑的人追來了，“夏穎進去。”我低聲說道。
　　夏穎看了我一眼，乖乖爬進車裏了，我坐到夏穎剛剛的位置上，把駕車的位置讓給車夫，車夫把包袱遞給我，跳上了車，“蘭苑通知了官府。”他邊說邊開始駕車。
　　我點頭，“往南走。”我低聲說道，南邊正是青州的方向。
　　“你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車夫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我拎著包袱進了馬車。
　　把包袱遞給秋夜，在夏穎一臉渴望下，秋夜打開了包袱，裏面有五個被紙包起來的小包，把最大的那個放到桌子上，夏穎馬上把它打開了，是一隻燒雞。
　　“終於見到肉了。”夏穎抽抽鼻子，可憐兮兮地說道。
　　其他四個小包裏面放的都是各種小點心，秋夜看了我一眼，我點頭，示意他可以吃。
　　夏穎看著秋夜，“我想吃。”小聲說道。
　　秋夜難得的笑了一下，“吃吧。”
　　話剛落，就見夏穎撕下一個雞腿遞給我，然後自己又去撕另一個雞腿遞給秋夜。
　　看著夏穎一臉滿足地啃著雞翅膀，有些心疼他，夏穎很善良，我把雞腿遞給他，在他的眼神下，我淡笑解釋道，“我不愛吃。”
　　“不能挑食，要補補身體。”夏穎瞪了我一眼，我無語，把雞腿塞給這個一天無肉不歡的人。
　　自己撕下雞胸脯上的肉，配著饅頭吃了起來。
　　夏穎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開開心心地啃雞腿了。我又拿出一個饅頭，撕下一點雞肉遞給已經吃好了的秋夜，看了一下外面，秋夜點頭，接過，拿著這些東西打開簾子對正在駕車的車夫，說道，“停一下，你先吃點東西。”
　　車夫感激地看著秋夜，停下了車，秋夜把東西遞給他，當那個車夫看見我正在吃雞肉時，眼中不自覺露出了一絲得意。
　　看來，他真的沒有讓我失望。
　　車夫很快吃完了東西，秋夜把水壺遞給了他，他笑著喝了一大口，又把水壺還給了秋夜，“辛苦你了。”秋夜笑著說道。
　　車夫搖了一下頭，等秋夜進車廂了，才又開始駕車。
　　打開那五個點心包，挑了一塊塞進想要說話的夏穎嘴裏，夏穎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又開始吃雞了。

　　很快一隻雞就消失在夏穎的嘴下，他滿足的用油乎乎的手擦了一下嘴，我扔給他一塊布，他擦乾淨後，才用頭在我肩膀上蹭了兩下，表示自己現在心情很好。
　　分別給他們兩個人把了一下脈，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又把了一下自己的脈，也沒有發現中毒的痕跡，看來，這個車夫和我想一起了，都下了那種在另一種東西配合下才會顯示藥性的毒藥。
　　“我累了，睡一下。”我說道，看來這個人是打算今天晚上動手了，不過，他怎麼這麼有把握呢？

　　一天的趕路，讓我們離青州越來越近了，晚上，運氣不錯，找到了一家破廟，就是不知道這運氣中有幾分是老天的眷顧，有幾分是人刻意安排的了。
　　夏穎和秋夜都下車了，我們坐在破廟裏，一堆火升在中間，可惜我們三個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的，只有車夫在火堆旁烤著那些已經幹了的饅頭，因為天氣有些熱，這饅頭已經有些發酸了，下午那會我們剛剛吃完烤雞和點心，自然沒有人願意碰。
　　我一隻手背在身後，一個短短的匕首已經握在手裏藏在寬大的衣袖中了，這破廟裏還藏了三個人，不過武功不算很高，其中武功最高的就是這個車夫了吧。
　　秋夜很聰明，進來的時候只是看見我的腳步微微一停，就已經知道這裏不太對勁了，一進來，他就和夏穎一起坐在了我身邊。
　　我站起身，笑了一下，說道，“蚊子的味道不是很舒服，何不叫你同伴一起下來休息一下呢？”
　

第七十三章

　　車夫只是一愣，馬上笑了出來，說道，“雖不知你是誰，看來我還是有點小看你了。”
　　說話間，三個人從不同的地方跳了下來，就在他們落地的那一瞬，我手中的匕首直接飛向其中一個人，馬上另一隻匕首從袖中滑到手間。
　　有心算無心，而且我比那人武功高，自然的手，匕首插在那人心臟處，我笑著說道，“真不好意思，我一緊張就愛手滑。”
　　在他們出手前，我說道，他們不理我，剩下兩人朝我撲來，而車夫卻像秋夜撲去，我也不在意，那人抓住了秋夜，在我又殺一人後，一小瓶子酒潑向我，我躲開，瓶子摔在地上碎了，我聞到酒香的那一刻，忽然覺得身子一麻，軟倒在地上，一直乖乖躲在一邊的夏穎想站起來，卻也倒在地上了，被抓在車夫手上的秋夜，看起來也是渾身無力，只能軟綿綿靠在他身上。
　　車夫露出得意的笑容，剩下的那個黑衣人來到我身邊，剛想抓我，我微微張口，一根銀針吐出，正中那人的眉心，那人眼瞪得很大，倒地死了。可是那車夫只是冷笑看著我，沒有一點為同伴的死而憤怒，看來我的感覺是對的，他想借我的手殺了這三個人，只是不知道，他為何要殺這三個人呢？怪不得在我殺了第二個人後才出手扔酒瓶呢。
　　微微閉上眼，看來我還是高看他了，他的武功應該只是比那三個人高一些，他只能同時對付一個人。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沉聲問道，聲音裏故意帶了一點恐懼，害怕和故作鎮定。
　　“哈哈哈，我才是最後的贏家。”車夫一臉得意地大笑著說道。
　　“那些不是你同伴？”我有些虛弱地躺在地上，說道。
　　“哼，那些只會搶功勞的廢物。”他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三個人，說道。
　　看來他們內部並不團結，“你的主子是誰？”
　　車夫仿佛看死人一樣地看著我，他憐憫地說道，“你永遠也接觸不到的高貴人士，你們這些平民怎麼有資格知道主子的姓名呢？”
　　我沉默，看來這涉及到了宗政皇族。
　　車夫看著手裏的秋夜，有些猙獰地說道，“你本來能受到很好的待遇的，可惜，你要怪就怪這個醜八怪吧。”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問道，“不能放了我嗎？”
　　“你還不配知道我們要幹什麼。”他仿佛看一條狗一樣看著我，說道，“你要是給我跪下磕三個頭在叫聲父親，我就放了你。”
　　殺意出現在我眼裏，他怎麼說到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侮辱到我爹爹，我緩緩站起身，冰冷地說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了？”
　　在他愣住的那一瞬間，用輕功挪到他身邊，拉過秋夜，匕首對這他的喉嚨，“你真是浪費了我的藥。”我惋惜地說道，“你讓我生氣了。”
　　車夫想動手，可是忽然感覺不到自己的內力，他震驚的看著我，“你對我做了什麼？你為什麼沒事？”他吼道。
　　“這天下不只你一個人懂得毒藥。真不好意思，我正好認識一個比你還專精毒藥的人。”從他懷裏搜出一個瓶子，扔在地上摔碎，頓時一股臭味出現在破廟。
　　“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我看著一臉死灰的車夫說道。
　　“你在幹什麼？你要臭死我？”夏穎朝著我大吼道，我沒有說話，看著懷裏好轉的秋夜，放開了他。

　　“收拾東西，帶著夏穎出去，到馬車那等我。”我沉聲說道，按照車夫這個人的性格，他肯定把人全部安排在了破廟裏，得手後就準備把其他人殺了，把功勞都算在自己身上。
　　從這點來看，他還是幫了我的忙，那麼就留他一條性命吧。看著秋夜他們兩個離開，我笑對著車夫。

　　車夫竟然抖了一下，他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不能動我。”
　　“我不需要知道一個廢人的名字。”我淺笑，一手迅速點了他的啞穴，“你別亂叫哦，外面的那兩個人膽子小，嚇住了可不好。”
　　受傷的匕首迅速在他兩眼上劃出一道，血瞬間流了下來，他渾身一顫，雖被點住穴道動不了也叫不出，卻口張的大大的，感人感覺到他在大叫，一種絕望地哭喊。
　　一腳把他踢倒在地，手連揮了五刀，廢了他四肢和下體，他張大嘴像一隻死魚一樣喘息，我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臉，揮刀他的耳朵割了下來，他的嘴再一次張大，匕首割斷了他的舌頭，看著迅速湧出的血把我的匕首染紅，“我說過不殺你的。”站起身，把匕首刺進他的大腿，離開了這裏。
　　到了外面，就看見夏穎與秋夜乖乖坐在馬車附近等著我，說道，“上車，我們趕路。”
　　他們兩個點了一下頭，進了車裏，我在外面駕車，這幾天我一直在觀察車夫到底是怎麼駕車的，雖然以前不會，但是我夠聰明，現在也學會了幾分，特別是在爹爹加強了我騎馬的訓練後，我對馬的掌控能力也有所上升了。

　　夜間趕路，是我最不喜歡的，比白天要費更多的精力，可是，現在情況不允許我挑剔了。
　　我發現駕車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又累又髒不說，還要注意力高度集中，我後悔那麼早把車夫廢了，應該讓他駕車，到目的地再說，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再說我也不喜歡把危險留在身邊。

　　要是在爹爹身邊，什麼時候輪到我受這些苦，感覺右腳又開始抽痛，更覺得自己委屈了。
　　天很快亮了，青州也只剩下一天的路程了，可是，到時候要怎麼進城呢？蘭苑已經通知了官府，我發現離小道不遠處有幾戶農家，我停下了車。
　　“到了？”臉色不是很好的夏穎探出個頭問道。
　　“不是，你們等一下。”我低聲吩咐道。
　　夏穎點頭，秋夜也點了一下頭，我用輕功來到一戶外面晾了許多衣服的農家，也沒有挑，就把所有的衣服全部抱走，然後扔下一塊碎銀。
　　在夏穎與秋夜目瞪口呆下，把衣服扔進車裏，迅速駕車離開案發現場，要是被人抓住，雖然給錢了，但是還是有點丟人。
　　等我確定不會有人趕上來了，才把車停下來，掀開車簾，夏穎和秋夜正滿臉黑線地看著撒了一車廂的衣服。

　　“看一下，有幾套。”我問道。
　　夏穎點頭，仔細看了一下，才說道，“兩身小屁孩的，一身婦女的，兩身老男人的。”
　　我嘴角抽搐，為何夏穎說的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呢？看了一下秋夜和夏穎，笑著說道，“那麼，夏穎請你穿上那個婦女的衣服吧。”我絕對不是在故意整他，絕對不是………………
　　

第七十四章

　　夏穎臉色一變，他吼道，“我才不要穿這個醜的衣服。”
　　我仿佛感覺到了自己臉上的黑線，這個時候，不是計較衣服美醜的時候吧，“穿上。”我挑出那身婦女的衣服遞給他說道。
　　夏穎搖搖頭，往後面挪了一點，說道，“不要，太醜了。”
　　“穿。”我瞪了他一眼，心裏卻快要笑出來了。
　　“不要哇…………”夏穎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又看看秋夜，經過這些日子，夏穎和秋夜的關係好了很好，雖然還是不怎麼說話。
　　秋夜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說道，“我不想換女裝。”
　　頓時，夏穎絕望了，她看看我，又看看衣服，才說道，“可是，真的很醜。”他飛快地摸了一下衣服，“布料也好差。”
　　“換上。”我再次說道，雖然不一定非要讓他換上這件衣服，可是，我就喜歡欺負他的感覺。
　　夏穎委屈地接過衣服，在我還沒有說話之前，秋夜就自己挑出了一身衣服，“我自己換。”他飛快地說道。

　　我點了一下頭，自己拿過最後一身老男人的衣服，率先換好，說道，“你們先換衣服，我去駕車。”順便把剩下兩件衣服抱走，扔到地上點火燒掉，看著變成灰燼，才駕車離開。
　　在快到青州的時候，我才停下車，這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進了車廂，夏穎與秋夜已經換好衣服了，只不過夏穎一臉委屈痛苦，拿出易容的東西，給他們簡單的易容，夏穎很快變成了一個農村平凡婦女的樣子，秋夜也變成了一個老實的莊稼漢。
　　對這銅鏡，給自己易容，右臉上的那些疤痕讓我心中一痛，好像感覺到右腳也跟著發疼了。
　　快色給自己易容，把右臉弄成一塊大大的黑色胎記的樣子，把疤痕擋住，脖子手胳膊都塗黑。
　　“收拾必要的東西。”我沉聲說道。
　　剛看見夏穎想要對手，就被我阻止了，我也不想再次看見那個大包袱的樣子，說道，“只帶值錢的，其他全部放到馬車裏。”
　　秋夜點了一下頭，夏穎委屈地點頭，然後我就拎著自己的小包袱出了馬車。
　　很快他們也只帶了一個小包袱出來了，我把馬車拉到另一個方向，抽出兩把小匕首，同時刺進兩匹馬的屁股，馬受痛快速的朝著遠處跑去。
　　“走吧。”做好一切，我說道。
　　他們兩個點點頭，路上看見一個賣菜的老伯，把他那兩擔菜全都買了，挑在身上，畢竟是在裝農民，還是要裝的像一點才好。
　　“我來擔，我還沒有試過呢。”夏穎忘記了衣服的事情，興沖沖跑過來地說道。
　　看了他一眼，決定無視他的存在，繼續向前走。
　　“怕他累，怎麼不直說？”秋夜對嘟著嘴跟在後面的夏穎說道。
　　“誰擔心他了。”夏穎故作不屑地說道，“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知道不？別誤會。”
　　我無奈苦笑，難道夏穎不知道，他這樣更顯得像是在心虛嗎？
　　很快到了城門口了，我抓了一把土灑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包袱上，說道，“照做。”
　　他們連個點頭，都灑了一些土在身上，在包袱上，我們三個才往城門哪里走去，“一會你們兩個只點頭和傻笑，不用說話。”我低聲吩咐道。
　　到了城門口，只見一個官兵攔住我們，“官爺，俺們怎麼了？”我一臉緊張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上面讓查幾個人，別怕。”那個守門地笑著解釋道，“例行公事而已。”
　　旁邊一人拿著幾張畫像對著我們三個比照，“官爺，俺們…………俺們都是良民。”我磕磕巴巴地說道。

　　“恩，怎麼沒有見過你們？”那個守門仿佛不在意地看了一下我們的鞋子，衣服和包袱，問道。
　　這個人，很厲害，這也是我故意讓他們兩個跟著我走了這麼久的原因，因為我並沒有拿到農家的鞋子，所以我就帶著他們走山路，硬生生把鞋子磨破磨舊，要是我沒有考慮到這點，恐怕我們現在已經露餡了。

　　“俺是別的地方的，聽說這裏的人富，就帶著妹妹，妹夫來這裏賣菜了。”我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您要不要嘗嘗俺家的菜？”
　　那個人說道，“不用了。”旁邊拿著畫像的人搖了搖頭，他才笑著說道，“耽誤了，你們可以進去了。”

　　我點了一下頭，一瘸一拐地帶著夏穎秋夜進去了。
　　找了一家路邊攤坐下，要了三碗餛飩，說真話，不是很好吃，只能算可以入口。
　　可是我們三個都有點餓了，所以誰也沒有說話，狼吞虎嚥地把東西吃完了，雖然我肯定殺夜肯定在這裏，但是卻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個地方？也不敢用聯繫的暗號，我怕被爹爹他們發現。
　　看來只能等殺夜來找我了，付完錢，我剛要帶著他們兩個找地方休息，就感覺有一個乞丐撞了我一下，塞給我一張紙條，然後馬上邊道歉邊離開了。
　　手了握住紙條，看來今晚有地方能休息了。到了一個別人看不見的角落打開紙條，上面只寫了一個地名，和一個小小的屬於殺夜的暗號，把紙條震成碎末。
　　殺夜果然聰明，我交代的事情辦好後，就一直打扮成乞丐在城門附近要飯等我，所以，我今天一進來他就發現了。
　　“別問，和我走。”我低聲和夏穎秋夜說道。
　　他們兩個點頭，我帶著他們往殺夜留下的地址走去。沒有走多久，就見了一個小小的院子，我敲門，忽然一個很可愛的女生蹦蹦跳跳出來開門，看見我，誇張地叫了一聲，“主人，你怎麼變這麼醜？”

　　我無語地看著她，我果然還是比較喜歡殺夜時候的她，“進來吧。”直接無視她，帶著秋夜他們進去。

　　“沃沃好可憐，沃沃好可憐，怎麼跟了一個這麼醜的主人，沃沃不要活了…………沃沃要換主人…………”她跟在我身後，不停地說道。
　　“好了，安全了。”坐到椅子上後，我終於送了一口氣，然後對著秋夜夏穎說道。
　　他們也坐到椅子上，沃沃端著一盆水，蹦蹦跳跳的進來，把水盆放在我面前，又跑了兩次，給秋夜夏穎也遞了一盆水，我們都用毛巾把臉上的易容擦去了。
　


小玄懷孕記

　　話說，一日，綠宴閑來無事，忽然想增加一下自己的文學素養，就去找最喜歡看書的白月，說道，“小白，我想看書。”
　　白月第一反應看了一下窗外的天，很好，還是黑色的，並沒有變成白色，又掐指一算，今日並無什麼天災人禍，所以，才點了一下頭。
　　綠宴看見白月答應，萬分開心，所以直接往白月藏書的地方跑去，白月頓時感覺心裏有些不安，他手上升起一團黑霧，一個小小的人影出現在了他手心，“去看好綠宴，有事馬上回報。”白月低聲吩咐道。

　　小小的黑影有模有樣地鞠了一個躬，細聲細語地說道，“是，大人，我會完成任務的。”
　　“去吧。”白月說道。
　　那個小小黑色人影點了一下頭，消失了。
　　這時，白月才覺得有些心安，他才又開始看手中那本書，雖然書皮上的名字是《人文與自然》但是，裏面的內容明明是一本連五歲小孩都不看的，童話故事。
　　白月邊看書，邊露出一個不認識的人稱為文雅，認識的人稱為恐怖的笑容，他低聲說道，“恩恩，原來毒藥還可以下到蘋果裏，恩恩，這招不錯，可以試驗一下。”
　　忽然，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爆炸聲，讓白月一下子把手中的書扔到了天邊，砸死了一隻將要成妖的蟑螂。

　　“我的書，我還沒有看完呢。”白月臉色萬分不好，可是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伸出右手，一團黑霧凝聚在手上，那個剛剛還萬分精神的小小黑色人影已經奄奄一息了。
　　“大人，我辜負了大人的期望，我對不起大人的栽培，我對不起培養了我這麼久的各位大人，我…………”

　　白月臉色的笑容越來越溫柔，他柔聲問道，“你能不能說重點？”
　　那個黑色人影看來白月一眼，飛快得很有總結性地說道，“我一進去就被打暈了。”
　　“那麼你可以去死了。”說完，白月右手一甩，再次把黑色小人扔飛。
　　“我的書。”白月咬牙，忽然一團黑霧包裹住了他，他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就見到綠宴正對著他傻笑。
　　白月柔柔一笑，說道，“我給你三秒鐘解釋。”
　　“生子丹。”綠宴飛快地吐出了三個字。
　　“什麼？”白月感覺自己聽錯了，皺眉問道。
　　綠宴討好地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是覺得我們這裏太悶了嗎？多久沒有小孩的笑聲了，所以…………”

　　“說重點。”白月第一次有大吼的衝動，和這些人說話，純屬是在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等黑戮來了，我一次說完，可以不？”綠宴弱弱地說道。
　　白月看了一下自己已經完全消失了的藏書，又看了一眼雖然還有些害怕卻滿眼得意的綠宴，才說道，“好，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我就把你收集的娃娃都給燒了，一個不留。”
　　沒有等綠宴回答，白月就把手伸到半空，一個黑洞出現在半空，他的手伸進去，一抓一拽，就見一個正捧著草莓蛋糕的人被扔在了地上。
　　黑戮仔細的把蛋糕吃完，才開口，“快說，什麼事，我的新口味蛋糕還沒有吃呢。”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綠宴看著人到齊，才開口道，“話說，我今天忽然發現完美的我還缺點……”
　　話還沒有說完，一把漆黑的大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刀柄握在黑戮手中。
　　“那個，我今天看書，忽然發現一本書上寫的上古生子丹的藥方，據說能讓男子懷孕，所以，我覺得我們這裏太過冷清，就決定煉製這種藥，誰知道竟然引起了爆炸，不過，多虧我奮力搶救，藥成功了。”一粒屎黃色的藥丸出現在他手上。
　　不知何時，黑戮已經把刀收起來了，他正看著這粒藥，然後下了結論說道，“真難看。”
　　白月露出了文雅的笑容說道，“算你過關了，但是，我們這裏誰吃呢？”他看著另外兩個人，不懷好意地問道。
　　綠宴和黑戮頓時感覺到陰風不停的鑽進自己的衣服裏面，黑戮幾百年不動的腦子在自身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飛速轉動起來，他說道，“我覺得，凡間靈氣比較好，還是選擇凡間的人生孩子，這樣孩子比較聰明。”

　　頓時一個紫色的人影出現在了其他兩個人腦海中，那個人基因很優秀，雖然，他的情人情商有點問題，但是智商還是不錯的，總體來說兩人都是最佳的人選，最主要的是這裏的三個人都不想當那個孕夫，自然全體通過了這個損人利己的主意。
　　“怎麼讓他吃下去呢？”綠宴問道。
　　白月眼睛一轉，繼續文雅淡笑，說道，“把毒藥藏進蘋果裏，讓他吃。”
　　黑戮，綠宴點頭，覺得確實是個好主意，綠宴馬上變出了一顆蘋果，然後在蘋果中間挖了一個洞，把藥丸藏進去，然後用法術把蘋果變完整。
　　“去送蘋果吧。”白月笑眯眯地說道。
　　綠宴高興地捧住蘋果送給了正在洗澡的小玄，小玄看見綠宴，又警惕地看了一下綠宴手中的蘋果，說道，“最近在減肥。”然後不再理他。
　　綠宴不死心，繼續勸說，這時，小玄大叫了一聲，“爹爹，我色狼。”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瞬間出現在綠宴身邊，手中長劍不客氣的往綠宴身上招呼，綠宴一看，大玄來了，而且身上的冷氣萬分強烈，趕緊消失了。

　　白月在外面看到了這一幕，說道，“這個大玄不好對付，果然基因很不錯。”
　　綠宴渾身衣服破破爛爛的，可憐兮兮的，說道，“你這招不好用，他不上當。”
　　黑戮這回萬分鬱悶，自己的蛋糕還沒有吃完呢，這兩個人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所以，白月綠宴正在商量事情，他拿過那顆蘋果，從裏面把屎黃色的丹藥摳了出來，正好看見小玄一個人在路上，直接出現到小玄身後，打暈，然後把丹藥塞進他嘴裏，讓他吃下。
　　在白月和綠宴目瞪口呆下，招呼兩個人消失了。
　　當小玄被大玄叫醒，頓時小玄撲進大玄懷裏，撒嬌道，“有人偷襲我，我好痛。”
　　大玄摸了一下小玄的頭髮，說道，“先去洗澡再說。”
　　“我剛剛洗完。”小玄生氣地吼道。
　　“躺地上髒了。”一句話，定了最終的結果，還是得洗澡。


　　
小玄懷孕記（二）

　　等小玄嘟著嘴重新走進了自己剛剛離開的溫泉，大玄才叫出暗處的人，“誰？”
　　那幾個出現的人影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屬下追了，可是，那人忽然消失了。”
　　大玄身上冷氣直冒，他說道，“再有一次，你們就直接去死。”
　　“是。”回答完，他們就消失在了地上，回到原處繼續戒備了。
　　大玄的眼睛微微眯起，周圍的小草樹木都結了一層冰霜，然後，他就轉身到溫泉去監督小玄洗澡去了。

　　晚上，大玄自然不會放過可口的小玄，火熱的一夜。
　　自此平靜的過了一個月，這天，君飄憶連同雷騰忽然被叫到了大玄的屋子中，因為小玄從前幾天開始就不舒服，開始吐還不好好吃飯，今天，竟然暈倒了，這讓大玄有點憂心，雖然他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君飄憶先幫小玄把脈，忽然他瞪大了眼睛，脈搏把了又把，然後愣在一邊，這個時候，大玄身上的冷氣已經開始上升了，雷騰一見，以為出了什麼事情，趕緊推開君飄憶給小玄把脈，頓時，他露出了與君飄憶一樣的表情。

　　大玄心裏很是鬱悶，小玄也醒了，看見床邊這麼多人，有些疑問，但是什麼都沒有說，他自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舒服，想來是剛剛那陣頭暈，讓爹爹緊張了。
　　“我怎麼了？”小玄開口問道。
　　大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聽到消息的千里，風雅等人都來到房門口，在沒有大玄允許的情況下他們誰也不敢私自進來，他們幾個也萬分緊張，都瞪著發呆的君飄憶和雷騰。
　　還是雷騰年紀大點，先恢復了正常，他咳嗽了一聲，從君飄憶的表情中，肯定了自己的醫術，他說道，“恭喜主子，少主懷孕了。”
　　頓時，小玄的下巴掉了，風雅摔到了千里身上…………
　　只有大玄還是面無表情，只是太過於面無表情了，連呼吸都沒有了，小玄說道，“我是男的，怎麼可能？”

　　“事實如此。”君飄憶也很鬱悶地說道。
　　小玄瞪了兩個人一眼，開始自己把脈，頓時，他露出了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說道，“爹爹，恭喜你，再次當爹了。”
　　這時候，大家都恢復了正常，終於相信了這個絕對不可能，卻千真萬確的事情。
　　大玄飛鷹傳書，把那個除了醫術一無是處的玉雙城叫了過來，玉雙城，也就是小玄的師傅。
　　當小玄的師傅來到，帶來了一個消息，說道，“據我查過所有醫術記載，在很久很久以前，確實有一種丹藥名為生子丹，能讓男人懷孕的，小玄可能就是吃了這種藥，才會懷孕的。”
　　白月的書都是從凡間收集的，玉雙城能查到，也不算什麼，只能說他有毅力。
　　玉雙城接著說道，“已經有過成功的例子了，雖然在幾百年前，但是接過證明這是絕對可行的，不過，孕夫最後要剖腹產。”他看了看小玄和原來一樣的肚子，“放心，這些都交給我了。”開心地說道。

　　小玄頓時想到了那天綠宴的蘋果，他咬牙切齒，切齒咬牙，發誓一定要把面子找回來。
　　小玄開始了他絕對鬱悶的孕夫生涯。
　　第二個月。
　　小玄看著自己沒有任何動靜的肚子，再看看鋪了滿地的羊毛地毯，連桌子椅子的角都被人用被子包了起來，就怕自己被碰住磕住。
　　“爹爹，我要出去。”小玄咬牙說道。
　　大玄看了小玄一眼，說道，“玉雙城說胎教很重要。”
　　小玄想了一下，現代的時候確實有這麼一種說法，所以，他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
　　大玄滿意的接著說道，“所以，從今天開始，你一天最少洗三次澡。”
　　頓時，小玄感覺到頭暈眼花，世界末日來臨，他可憐兮兮地說道，“我是孕夫。”
　　“我會幫你洗。”大玄總結性的發言。
　　小玄淒淒慘慘地點頭，說道“那我現在要出去。”
　　大玄看了一下外面，終於良心發現一次，點頭，說道，“可以。”
　　誰知剛一到外面，就見千里撲了過來，說道，“怎麼出來了？這麼大的風，凍住了怎麼辦？”
　　小玄看看大大的太陽，還有大玄千里身上薄薄的衣服，直接無視了千里，繼續在大玄的陪同下往前走。

　　誰知路上正好碰見端著補品的雷騰，雷騰二話不說，就把藥遞給了大玄，大玄接過，放到小玄手上。

　　小玄捧著藥，搖頭。
　　大玄也不多說，就一個字，說道“喝。”
　　小玄看著大玄，眼淚在眼中一轉一轉就要掉下來，孕夫期的人，感情特別豐富，這句話頓時到了大玄腦子裏，他看了一眼小玄，第一次嘗試用語言安慰一個人，“別哭，哭了更難看。”
　　小玄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他覺得委屈死了，一個男人懷孕就算了，誰叫他愛爹爹呢，可是，大玄竟然不哄他。

　　大玄有些著急，雖然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但是看了一眼藥，說道，“喝完再哭。”藥涼了會更苦，大玄怕小玄到時候更不願意喝。
　　小玄含著淚，一點一點把藥喝了，然後再也不肯和大玄說話了。
　　大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好天天跟在小玄身邊。小玄摸著自己的肚子，咬牙。
　　“我要吃糕點。”冷戰了三天，小玄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終於主動開口說道。
　　大玄點頭，直接讓正等在門口的風雅出準備糕點，小玄這一段時間因為懷孕瘦了不少，大玄有些心疼。

　　糕點來了，小玄只吃了一口，就開始吐了，“為什麼是甜的？我要吃鹹的。”他說道。
　　風雅再次讓人做鹹糕點，沒一會就端上來了，小玄還是只吃了一口，接著吐，“難吃死了。”
　　風雅無奈，再次讓人去做，聽說孕婦愛吃酸的，所以這次，風雅留了個心眼，讓人把糕點做成酸的了。

　　當他再次把糕點段來時，小玄已經在大玄懷裏睡著了。糕點再次被人嫌棄的放在了一邊，風雅萬分鬱悶，可惜誰讓這天地間，孕夫最大呢。


第七十五章

　　忽然，沃沃蹦到我身前，一個面具一下子扣到了我臉上，擋住了正抬頭看著我的夏穎和秋夜的視線。

　　“沃沃專門給主人選的，可愛不？”一個銅鏡出現在沃沃手中，立在我面前。
　　一個粉色小豬的面具正掛在我臉上，黑線一點一點從腦袋上滑下，“這個是你專門挑的？”我溫柔地問道。

　　沃沃開心地點頭，“我專門讓人家做的，好看吧。”她一臉你快表揚我快表揚我的樣子。
　　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好，知道我不想讓太多人見到我的臉，所以才迅速給我戴上面具的，可是，為什麼就不能選一個好看點或者說普通點的面具呢？這個粉色小豬，我實在不敢恭維。
　　忽然，笑聲從秋夜夏穎那邊傳來，我更加鬱悶了，說道，“真高興，我娛樂了你們。”
　　“好可愛哦，好可愛。”夏穎邊笑邊說，還拍著桌子，眼淚都從眼裏流出了。
　　“確實，不錯。”秋夜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他雖不像夏穎一樣笑的光想往地上打滾，可是也笑彎了腰。

　　瞪了一眼得意的沃沃，我忽然懷念殺夜時候的她了，起碼沒有這麼脫險。
　　“你們在這裏絕對安全，我會留下沃沃照顧你們的，放心。”等他們笑聲稍微小了一點，我開口說道。

　　夏穎臉上的笑容慢上消失了，有些嚴肅地看著我，問道，“你不和我們在一起？”
　　我搖搖頭，我不可能留在這裏的，我還不想這麼早就被爹爹發現。
　　“為什麼？”夏穎撲過來，抓住我的衣領，吼道，沃沃眼中寒光一閃，我擺擺手示意沒有事情。
　　“因為，我們不是同一類的人。”我平靜地說道。
　　夏穎咬牙，臉色陰狠地看著我，說道，“我知道你嫌棄我們當過小倌，辱了你的身份，你為什麼要帶我出來？”最後一句，他直接吼了出來。
　　“我沒有嫌棄過你們任何一個人，我自己不比你們乾淨到哪里。”我經手的都是人命買賣，真要說起來，我比他們還要髒，我有什麼資格去嫌棄別人，特別是我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麼，告訴我。”夏穎咬牙，眼睛發紅，可是他很倔強的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我沒有說話，看了秋夜一眼，秋夜的眼中也有疑問和受傷。
　　夏穎忽然露出一個笑容，他聲音溫柔地問道，“我不美嗎？為何要拋棄我？”
　　“主人，你始亂終棄，怎麼對得起大主子？”沃沃跳出來，指著我，一臉鄙視地說道。
　　“大主子？”夏穎放下我的衣領，看著沃沃，“什麼意思？”
　　我歎了口氣，說道，“我亂倫懂嗎？我是一個天地不容的人。”希望這個解釋能讓夏穎滿意。
　　夏穎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我會給他這麼一個答案，然後他笑得更大聲了，說道，“天地算什麼？它何曾管過我的死活，既然如此，我管他容與不容，這只是藉口，不是理由。”
　　我無言，確實，這不是理由，只是我的藉口而已，夏穎，我從不知道他有這一面，這樣的灑脫與傲然。

　　“你是要報仇嗎？”許久沒有說話的秋夜開問道。
　　我摸了一下臉上的面具，又摸了一下腿，有些淒然地說道，“還不知道他是不是活著呢。”
　　這些，讓本該珍惜這一世的我，選擇了逃避爹爹，我恨軒轅默，恨他曾囚禁過爹爹，恨他的毀了我本就短暫的時光。
　　“那你要幹什麼？”秋夜問道，“還是該問，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你並不是普通人。”
　　我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是殺手，準確點是殺手組織的頭。”攤了攤自己的雙手，“我比你們還髒，有什麼資格嫌棄你們？”這句話是解釋給夏穎聽的。
　　“我們的大本營在軒轅王朝，不在這裏哦。”沃沃笑嘻嘻地解釋道。
　　我點頭，肯定了她的話。
　　夏穎看了沃沃一眼，忽然問道，“她也是，你們組織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惜，她是。”我有些難為情地說道，殺夜本來就是，所以我也不算騙人。
　　夏穎用一種很可憐的眼神看著我，說道，“你們組織肯定不出名，也沒有多少錢，怪不得你這麼愛錢呢。”

　　無閣不出名？沒有錢？這要是傳到江湖上，還不知道要笑死多少人呢？“為什麼這麼說？”我問道。

　　“你們沒有錢，請高手，連這樣的人都收。”夏穎看了我一眼，很同情地說道。
　　我頓時無語，沃沃一臉委屈說道，“沃沃很厲害，你別看不起沃沃，沃沃最厲害了。”
　　殺夜最厲害，可惜沃沃是笨蛋。殺夜和沃沃同一個人卻是天差地別的兩種性格，我早就懷疑她人格分裂了，也不知道當初爹爹是怎麼訓練的，能把人都訓練成這個樣子。
　　“好了，能告訴你們的我都告訴你們了，你們先在這裏住著，過幾天會有人安排你們去軒轅王朝，到了那裏，你們就真正的自由了。”我想根據爹爹的本事，他找到這裏根本不會超過五天，除非他不要我了，不想找我。

　　“你要走？”秋夜看著我問道。
　　“明天。”我回答。
　　秋夜點了一下頭，夏穎一臉委屈不高興，我無奈說道，“等回了軒轅王朝，我會去找你們的。”
　　夏穎這才笑了點頭。
　　“沃沃，安排他們去休息吧，飯直接讓下人送到他們屋裏。”我吩咐道，他們都累了。
　　沃沃點頭，“請跟我走。”然後蹦蹦跳跳在前面帶路了。
　　我坐在椅子上，沒多久，沃沃就回來了，她蹦進來笑嘻嘻地說道，“我已經讓人去伺候他們兩個了，主人跟沃沃來。”說著，再次帶路。
　　我跟在她身後，沒有走幾步，她就停在了一個屋門口，“這裏就是了。”她指著門說道。
　　

第七十六章

　　我點頭，問道，“有關於爹爹的消息沒有？”
　　沃沃撓了一下頭，嘟著嘴想了一下說道，“有，大主子已經來到宗政王朝了，軒轅家也派了很多人找你，然後，江湖亂了，都在找你，呵呵，主人雖然變醜了，魅力還是很大的，放心吧。”
　　除了第一句，其他的話她說跟沒有說一樣，這些我都料到了。瞪了她一眼推門進屋，“飯一會送進來。”

　　然後當著她的面關門，根本不理她委屈的叫聲。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大大的澡盆放在屋子的中間，我笑了一下，手試了一下水，溫溫的正好，好久沒有好好洗澡了，正準備脫衣服，就發現澡盆不遠處的一個椅子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套衣服，上面一個銀色帶著金色花紋的面具在衣服上。
　　摸了一下臉上的粉紅小豬，輕笑，去掉面具，脫去衣服扔在地上，邁進澡盆中，水溫柔的包裹著全身，很是舒服。
　　細細的洗了一下身上，然後滿臉黑線的發現水已經變黑了，這要是讓爹爹知道，還不直接宰了我？

　　這時，敲門聲響起了，“主人，沃沃來換洗澡水了，你先到內室躲一下哦，沃沃不想被大主子挖掉眼睛。”

　　我輕笑，走進內室，放下紗簾，才說道，“進來吧。”
　　隱隱約約看見沃沃自己抱著一個洗澡桶進來了，放到地上，然後把那盆髒水抱了出去，再次進來收拾我扔在地上的髒衣服，才真正的關門離開。
　　我從內室出來，重新泡進水裏。
　　“沃沃聰明把主人，呵呵，時間準確吧，快表揚沃沃哦。”沃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不過，主人你好髒哦。”
　　最後一句話讓我本想表揚的話重新吞進來嘴裏，我笑著說道，“堂堂……要是連聽牆角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就不會混了。”
　　沃沃能這麼準確的把水送進來，自是一直沒有離開，在隔壁房間時刻準備著。
　　“真討厭，小氣，表揚一下怎麼了？”沃沃嘟囔了一聲，然後離開了。
　　我微微閉上眼睛，感覺水有些涼了才起身，換上沃沃準備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用銀線繡著暗花的衣服，衣料也是最好的，貼在身上很舒服。鞋子與衣服同色，上面也帶著暗花。
　　不想看鏡子，直接用梳子把頭髮疏順，戴上面具，打開房門，就見沃沃坐在臺階上，一臉不高興。

　　“收拾東西，送飯。”我開口說道。
　　沃沃瞪了我一眼，然後才開始叫人收拾東西，她自己給我端飯去了，不一會，房間就收拾乾淨了，沃沃的飯也端來擺好了。
　　“謝謝了。”看著她仍然嘟著的小嘴，我說道。
　　笑容很快出現在沃沃臉上，“不客氣。”
　　“坐下吧。”我指著對面的椅子說道，然後開始吃飯，很久沒有吃到正常的飯了，一下吃了兩碗才停。

　　“他們吃了嗎？”我問道。
　　“早吃過了，他們已經睡了。”沃沃邊收拾東西邊回答。
　　我點頭，說道，“明早我就走，要是爹爹來了，找到這裏，你就讓爹爹派人送他們兩個回靜語山莊。”

　　“知道了。”沃沃回答道。
　　“我相信你會把我明天走時要帶的東西準備好的，今晚我就好好休息了。”我笑著說道。
　　沃沃開心的點頭，端著東西離開了。
　　我在屋子裏站了一會，雖知吃飽就睡不好，但是，我還是躺在了床上，準備睡一個好覺。
　　半夜，忽然聽見腳步聲，我睜開眼睛，坐起身子，應該是沒有惡意的熟人，否則，守在外面的沃沃不可能沒有一點動靜。
　　敲門聲響起，“誰？”我問道。
　　“秋夜。”外面的人回答道。我有些疑惑，但是還是開開了門，衣著整齊的秋夜正站在門口，我點燃蠟燭。

　　“進來說。”
　　秋夜點頭。進來後，關上了門，看著我，直接掏出一塊玉佩交給了我，說道，“這就是爺爺給我的東西。”

　　我接過玉佩，對這蠟燭看了一眼，很平常的一塊玉佩不能說名貴，但絕不算是普通。
　　秋夜拿過玉佩接著掰開，看似完整的玉佩分成了兩半，秋夜從裏面掏出一個被卷成一個很小的卷的紙，遞給了我。
　　我打開，紙很薄卻很結實，很窄很短，上面卻寫滿了字，細看一驚，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名字。
　　“這上面都是參與了殘害四皇子母親，誅殺四皇子的人。”秋夜解釋道，“當爺爺把秘密告訴我時，我就知道，是皇帝拋棄了我們邵家，他讓我爺爺查這件事情，被人知道後，為了坐穩自己的皇位，就讓爺爺頂罪了。”秋夜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只是裏面藏著深深的悲傷與怨恨。
　　“為什麼給我？”我看著紙條問道。
　　“我答應了你。”秋夜說道。
　　“可是你猶豫了。”否則不會這麼晚才來找我，“既然猶豫了，為何還要給我？”
　　秋夜很久沒有說話，只是慘澹一笑，“可能我還是放不下這些仇恨，無法看著這些逼死我爺爺的人活得這麼逍遙吧。”
　　我沉默了一會點頭，“我幫你。”
　　“為什麼？”秋夜看著我反問道。
　　“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淺笑回答，是朋友，我一直把這個倔強外冷內熱的人當作朋友。
　　秋夜低下了頭，很久才抬起來，看著我笑道，“我知道了，證據被爺爺藏在一家名為楓著的當鋪裏面，你拿著個塊玉佩找老闆就能拿到，爺爺曾經救過那個人的命。”
　　我點頭，接過玉佩，把紙條放了進去，然後重新合好了玉佩，掛在腰間。
　　“軒轅王朝見。”秋夜說道。
　　我點頭，他看了我一眼就直接離開了。因為秋夜的到來，我也沒有了睡意，直接拿過沃沃準備好放在我房間的包袱，把銀子拿出來貼身放好，然後背著包袱用輕功離開。
　　城門已經關了，但是還難不倒我，趁一個守衛在打瞌睡時候，翻牆離開。
　　

第七十七章

　　因為答應了替秋夜報仇，所以我直接朝著總政王朝的王都趕去，既然這件事關係到四皇子，我就先去查探一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性，畢竟這不是在軒轅王朝，所以，玄家在這裏的實力並不大。
　　路上買了一匹馬，又開始趕路。因為有沃沃給我準備的不知道代表哪個家族的身份的玉牌，所以每次到官兵檢查，只要出示玉牌他們就直接放行，連面具都不用摘。
　　這樣大大加快了我的速度，只用了十五天就到了王都，為了不顯眼，我直接把馬低價賣給了一個路人，然後直接給自己易容成一個右臉長著大片黑斑長相普通到讓人噁心的人，在守城人厭惡的眼神中進了王都。

　　可能王都人口往來比較頻繁，所以，並沒有細查，找了一家中上等的客棧，進去，說道，“老闆，上房一間。”
　　老闆看了我一眼，眼中露出明顯的厭惡，周圍人也躲得我很遠，老闆臉色不好的說道，“先交錢。”

　　一錠銀子放在老闆面前，老闆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說道，“好嘞，天字一號房。”
　　我點頭，在一個小二的帶領下到了那個天字一號房，雖然老闆勢力了一點，但不能不說，房間收拾還是不錯的，起碼很乾淨。
　　“飯送到房間裏，沒事不要進來。”我說道。
　　小二點頭，說道，“客官，飯菜馬上就來。”然後立馬出門去準備飯菜了。
　　沒有讓我等多久，敲門聲就響起來了，“客官，飯菜來了。”
　　“進來。”我坐在椅子上說道。
　　“是。”只見小二端著一個託盤進來了，上面四菜一湯，外加一碗米飯，幾個饅頭，樣子還不錯。

　　一粒碎銀扔到小二手上，當小費，然後說道，“兩刻鐘後來收拾。”
　　小二眉開眼笑地點頭出去了。
　　我直接開始吃飯，並沒有檢查，因為這裏沒有人會知道我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前一段時間已經吃了能防百毒的藥了，三個月還沒有過，所以，我現在並不怕別人給我下毒。
　　我吃完沒有一會，小二的敲門聲就再次響起了，“客官，您用好了嗎？”
　　“進來收拾吧。”
　　“是。”小二進來麻利的把東西收拾好了，“您有什麼事，直接叫我就好。”他笑著說道。
　　我點頭，“我沒有叫不許進來，我要休息。”
　　“是，小的明白。”他恭敬地回答後，關門離開。我不禁有些想笑，就我現在這長相，要不是我有錢，我可能根本就進不來，更不用說別的了。
　　等到半夜，換上一身黑衣，去掉易容，帶上黑色的面具，這也是沃沃準備的東西，黑天只有白癡才會帶銀色的面具，又不是怕別人發現不了。
　　打開窗戶，外面早已安靜了，只剩下打更人和一些巡查道路的士兵，很容易就發現了他們的規律，等我士兵過去，我才從窗戶跳下，踩著房頂往四皇子府上跑去。
　　我記著無閣曾經畫過王都的分佈圖，所以，我很容易就找到了這個剛剛被宗政王找回，正得寵的四皇子的府上。
　　裏面的有不少明衛暗衛保護著，微微眯起眼，為什麼這裏守衛的安排和一年前的無閣總部很像。
　　是無閣出現叛徒了嗎？不可能，知道無閣佈防的人不超過十個，這十個人中，只有一個人流落在外，難道暖霧在這裏？
　　心微微一顫，咬了一下舌尖，讓疼痛制止不停跳動的心臟。因為大部分是無閣的佈防，所以我很輕易地躲開了所有侍衛，雖然幾乎和無閣一樣，但是這裏的人太差了，要是在無閣，我要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進到院子中間還是要費一番功夫的，肯定不會這樣的輕易。不過，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不愧是暖霧。

　　暖霧到底在這裏幹什麼呢？是四皇子的幕僚還是守衛，或者，他就是四皇子，畢竟沒有人知道四皇子的真面目，他為何要遮掩，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什麼太過醒目的標誌。
　　暖霧的左臉的那個花紋，就最為醒目。
　　如果是按照無閣的佈局，那麼那個四皇子應該住在中間右上方一點，因為那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時也是最容易看到全局的地方。
　　我直接用輕功朝著那個方向趕去，果然，那有一個獨立的院子，但是裏面並沒有丫鬟守衛。
　　在不驚動外面守衛的情況下翻牆進去，只有一個屋子是亮著燈的，想了一下，直接推門進去。
　　不論那個四皇子是不是暖霧，能得到暖霧承認，並且讓暖霧為其佈置守衛的人，不可能是個庸才，所以，我選擇了相信。
　　可是，推門進去的情況卻讓我愣住了，因為這裏顯然是個臥室，而且並沒有人。皺眉，關上門。
　　看了一下四周的擺設，我敢肯定，不管暖霧是不是四皇子，這裏都是暖霧的房間，因為，這裏和我原來在玉門的房間一模一樣。
　　心裏有些複雜的坐在椅子上，手握緊，多久沒有見過他了，現在的我要見他嗎？
　　還沒有等我下定主意，我就聽見了腳步聲，苦笑，暖霧回來了，看來並沒有我選擇的餘地了。
　　一個同樣黑衣的人推門進來，“誰？”他剛開門就看見我，手中拿著劍問道。
　　“我是該叫你暖霧，還是該叫你四皇子呢？”這是一個試探，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誰。
　　“決兒……”他疑惑地叫了一聲，然後立馬進來，看見我坐在椅子上，劍掉落在了地上，“真的是你。”

　　我看著他，心有些發沉，他真的是四皇子，微微閉了一下眼睛，才開口道，“不歡迎嗎？”
　　“怎麼可能，我好想你。”暖霧一步步朝我走來，他摘去了臉上的黑色面罩，那張美麗到著點妖異的臉上竟是激動。
　　我歎了口氣，說道，“你先把衣服換了，身上的血腥味很重。”他去殺人了，一進來我就聞到了。

　　暖霧一愣，“是我的錯。”馬上脫去帶血的衣服，用涼水擦試了一下身體，重新換好衣服，熟練的用黑衣把劍擦乾淨，然後把帶血的黑衣全部燒掉，看來他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
　　暖霧身上又多了幾道傷痕，他在這裏過的並不好。


　　
第七十八章

　　等暖霧一切弄好，有些緊張地坐到我身邊，我才開口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全部的故事了吧。”

　　為何會專門回去毀了那具屍骨，為何什麼也不告訴我，為何會成為了宗政王朝的四皇子，這一切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你還在怪我害死楚琴嗎？”暖霧看著我，咬著自己紅潤的唇問道。
　　我一愣，說道，“沒有，不是你的錯。”是我害死了楚琴，他是因為我而死的。
　　“是因為，我知道。”暖霧看了我一眼，笑了，說道，“決兒還是這麼溫柔。”
　　我不再說話，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只是沉默等著暖霧再次開口。
　　“很多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那時我還太小，只記得本來住在一個很大的房子裏，有很多的人服侍，有一個很溫柔的母親和一個很疼我的父親，可是有一天這些全變了。”暖霧停了一下，我知道這是暖霧小時候的記憶，暖霧苦笑了一下，“當時我可能就一兩歲吧，我記得母親和我在幾個人的保護下忽然開始逃亡，一直逃，路上那些保護我們的人不斷被人殺死，直到逃到了軒轅王朝，就只剩下一個人保護我們了。”

　　暖霧的臉色有些不好，可是他接著說道，“那時候，又有追兵了，母親就讓那個人帶著我跑，她往另一個方向跑去，雖然母親引走了一部分人，但是後面的追兵實在太多了，他為了保護我，就把我放進了一戶農家，並給了那戶農家一袋銀子，然後自己把剩下的追兵都引走了。自從那天，我就再也沒有母親和那個人的消息，我想他們都死了。那個農家雖然收留了我，開始對我還不錯，但是後來他們見那個人並沒有回來，就開始打罵我，這樣過了幾年，然後我就遇到了你爹爹，我就被訓練成了你的影衛。”

　　我點頭，他說的並不詳細，但是一個那麼小的孩子能記得這麼多已經不錯了。
　　暖霧看著我，繼續說道，“有一次來宗政國執行任務，是暗殺一個人，那時候因為我大意，雖然殺了目標，可我也被禁衛軍包圍了，我被抓了，他們把我關在皇宮的大牢，並發現了我的真面目，那個拷問我的禁軍首領竟然愣住了，然後馬上吩咐人把我放下關起來，但不許再用刑。我感覺不對勁，暗暗警惕，忽然看見一個穿著黃色內衫的人在禁軍首領的陪同下跑了進來。”
　　殺手被抓的第一時間就該自殺的，但是我曾告訴過暖霧，不管什麼情況都必須活著回來見我，這一點還算我有先見之明。
　　“那個人看見我，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他除了臉上沒有這個花紋，老了一點外，幾乎和我一模一樣，他馬上秘密招來太醫，滴血認親。”暖霧有些緊張地看著我，我知道他是怕因為他的隱瞞我生氣，所以我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
　　“看見他，我一點點想起來了，母親曾經說過，要我永遠也不要忘記我是宗政王朝的四皇子。當時，我心裏很複雜，滴血認親也證實了我確實是他兒子。”很想告訴暖霧，其實滴血認親一點也不科學，但是，有沒有辦法解釋，外加，暖霧確實是皇子。
　　“他要認我，我只說我考慮一下，所以，他放了我，只是告訴我了他在軒轅王朝隱藏的人手，讓我想好了馬上回來。我就回去找你了。”後面的事情不用暖霧說，我也知道，那個屍骨肯定是他母親的，證據就是屍骨手上的手鐲，可能是他母親引走追兵的時候正好被救，而那個人愛上了暖霧的母親，所以囚禁她到死。

　　暖霧肯定無法忍受自己的母親屍骨在別人手上，所以他想把屍骨帶走，可惜被發現了，所以，他就把屍骨給毀了，不願自己的母親在別人手上受辱。
　　楚琴身死，我的痛苦，暖霧的後悔，這些讓暖霧知道了權利的重要性，所以他找到了宗政王告訴他的那些人，回到了宗政王朝，當了這個四皇子，他想要強大起來。
　　我也猜到了為何暖霧出任務回來後的不正常表現，那種害怕失去，害怕分離的彷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無措，一邊是我，一邊是自己的親人，和高貴的地位，他沒有馬上答應宗政王而是回到我身邊就已經證明了，他對我的感情有多深。
　　伸手拽下腰間的玉佩，把邵家的事情告訴他，然後把名單和玉佩一起交給他，“這些應該對你有用。”

　　暖霧沒有問我從哪里得到這些，只是抓緊我給他的東西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還不願意見我嗎？”

　　他一說，我才想起來臉上面具的事情，苦笑說道，“我早已不是原來的決兒了，你也不是原來的暖霧了。”說著，去掉面具。
　　暖霧看見我的樣子表情一驚，卻沒有厭惡，恐懼只是有著心疼和後悔，他走到我面前，蹲下，仰頭看著我，“誰，告訴我誰，我去殺了他。”
　　眼睛有些發熱，笑了一下，“他已經死了。”雖然我不知道軒轅默到底死了沒有，但是他肯定落到了爹爹手上，我想，他離死也不遠了。
　　暖霧的手顫抖著摸上我的臉，咬唇說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決兒。”
　　暖霧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我說不一樣了，不是只說我的臉，還有感情，可是看在現在的暖霧，我竟不知怎麼開口告訴他我和爹爹的事情。
　　“你在宗政王朝有什麼事情，可以聯繫元家在這裏的人幫忙。”我低聲說道。
　　暖霧有些慌張地看著我，問道，“你要走？”
　　我點頭，笑了一下，說道，“天下本就沒有不散的宴席，而且，你現在已經不是暖霧了，要記住，你現在是宗政王朝的四皇子。”站起身，把面具重新帶到臉上。
　　“你不要我了？”暖霧拉住我的手，問道。
　　“每個人都需要走自己的路，你選擇了就不要後悔，我們之間已經不一樣了。”我沉聲說道。
　　“是不是因為楚琴的事情？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別走好不好？”暖霧從後面抱住我的腰，懇求道。

　　“我說的不一樣，不是楚琴，我們的身份，所要面對的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最重要的是，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不一樣了。”我歎息著說道。
　　“你愛上了別人？”暖霧的身子一顫，更緊地摟住我的腰，急忙說道，“沒關係，我不在意，真的，我一點都不在意，我不會在嫉妒了，別不要我，好不好？”
　　“暖霧，算我對不起你，我這一輩子隻會愛一個人，因為我與他只有這一輩子，懂嗎？”我拉開暖霧的手，看著他的眼說道。
　　暖霧絕望地看著我，“我不該離開的，不該…………”然後緩緩閉上了眼，“你先走吧，我想靜一下。”

　　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打開門我卻沒有立刻離開，“如果有事，就到盛隆客棧找我，我叫忘玄。”

　　“誰允許你改姓了？”一個冷冷的聲音伴著一個一身玄衣的人忽然出現在我面前。
　　我一愣，呆呆地看著那個人。
　　“黑漆漆的面具去了，難看死了。”


第七十九章


　　我看著來人，容貌俊美如昔，只是面無表情，身上有著淡淡的風塵，看得出是因為趕路而沾染上的。

　　我咬著唇，那淡淡的冷香熟悉而懷念，“爹爹…………”兩個字有些哽咽。
　　爹爹皺著眉，看著我，冷然說道，“沒有聽見我的話？”
　　手微微顫抖地取下面具，毀容了的臉第一次出現在爹爹眼中，手握緊，看著爹爹，眼中有些淚光，有些惶恐。

　　爹爹看了我一眼，說道，“果然變醜了。”
　　心狠狠一顫，眼淚差點掉出來，我朝著爹爹吼道，“我就是醜，醜死了，你走，我不要見你。”
　　爹爹沒有理我，直接拉住我的手，把我拽到懷裏，手緊緊摟住我的腰，說道，“安靜。”
　　那熟悉的清冷體溫，那冰冷無情的聲音，我抓住爹爹的衣服，自從受傷後的眾多委屈，孤獨，吃的那些苦頓時湧上心頭，淚一滴一滴流進爹爹的衣服裏。
　　“爹爹，我變醜了。”我哭泣著說道。
　　“恩。”
　　“爹爹，我不好看了。”手更緊地拽住爹爹的衣服。
　　“恩。”
　　“爹爹，我疼，每天都疼。”每天都因為想爹爹而疼，每天都會發作的腿疼，心中更加委屈。
　　“恩。”
　　“爹爹，有好多壞人欺負我。”剛到蘭苑時那些人鄙夷的眼神，下人們侮辱的話語，車夫欲殺我的狠辣，被逼易容後路人厭惡的表情，所有的一切我都默默忍耐，可是，一看見爹爹，我卻有種想要撒嬌想要哭訴的感覺，我想讓這個滿身冷香，傲然無情的人心疼我，保護我，照顧我。
　　爹爹身上的冷氣驟然上升到了一種讓我心驚的地步，“誰？”冰冷帶著殺氣的字從爹爹口中吐出。

　　“好多人，就連你也欺負我。”淚不斷地流下，不過，現在更多的是因為感動。
　　爹爹忽然微微鬆開我，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抬起我的臉，他看著我，冷然卻認真地開口道，“辱你者死，包括我。”
　　我看著爹爹的眼睛，手鬆開了爹爹的衣服，雙臂環住爹爹的脖子，流著淚點頭，“爹爹，要永遠保護決兒。”

　　“好。”爹爹的聲音很輕，甚至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但是我卻知道，這是爹爹一生都會遵守的誓言。

　　“爹爹，我的斷影丟了。”有些黯然，有些痛苦，斷影鐲是爹爹送給我的唯一一件禮物，更是玄家家傳之物，卻在我手上丟失，我還曾保證過，斷影在我在，斷影丟我亡呢。
　　“我知道。”爹爹淡淡地開口道。
　　我看著爹爹，“對不起。”想來是沃沃告訴爹爹這件事情的吧。
　　爹爹輕輕推開我，我心中一驚，咬唇看著爹爹，難道爹爹不要我了，難道爹爹生氣了。
　　剛想開口，卻見一銀色的鐲子出現在爹爹手上，爹爹抓住我的左手，把鐲子重新給我戴上，一陣熱氣從鐲子上流出，瞬間流遍了我的全身，重新回到了鐲子裏，鐲子發出亮光，然後重新暗淡下去，但是，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斷影的喜悅。
　　“爹爹，鐲子…………”我想問爹爹，他是怎麼找到鐲子的，可是開口了卻不知道到底怎樣問下去。

　　“殺夜告訴我，這個丟了，三天前我在一家當鋪找到了。”爹爹簡單地解釋道，可是我卻知道這裏面的艱辛。

　　“你的帳，我一會再算。”爹爹看我一眼，把我摟到他懷裏，然後看著面色慘白的暖霧。
　　看見暖霧的樣子，我有些後悔，剛剛因為看見爹爹，我竟然忘記了暖霧的存在，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暖霧滿目絕望地看著我，忽然露出一絲慘笑，一口血從他口中吐出。
　　我一驚，就想上前，可是爹爹卻緊緊摟住我的腰，我扭頭看了眼爹爹，有些著急地喊道，“爹爹…………”

　　爹爹卻不理我，只是與暖霧對視，他緩緩開口道，“懦弱。”
　　暖霧看著爹爹，也不管嘴角的血污，慘澹地笑著叫道，“主人。”
　　“你配不上決兒。”爹爹直接開口說道。
　　“爹爹……”我有些緊張地喊了一聲，看了一下暖霧，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難道只有你配的上他？”暖霧朝著爹爹吼道。
　　“對。”爹爹平靜而傲然地說道。
　　“憑什麼？你剛剛不是還說他醜，不是還嫌棄他嗎？”暖霧怒吼道。
　　“王爺怎麼了？”外面忽然傳來許多腳步聲。
　　“滾，都給我離著遠遠的，任何聲音都不許進來。”聽見手下的聲音，暖霧再次吼道。
　　“是。”慌亂的腳步聲逐漸遠離。
　　“他本就變醜，這是事實，我為何不能說？難道要我騙他，可憐他？他本就是玄家之人，若連這點小事都受不了，如何配當我玄絕魅的兒子？”爹爹淡然地開口道。
　　感動，我露出了一個笑容，果然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的人是爹爹，可憐，安慰這些並不是我需要的，我需要的只是一個能讓我依靠的人，一個比我強，能保護我的人，一個能在我訴苦時告訴我，“辱你者死，包括我”的人，一個能視一切於無物，只愛著我的人。
　　“你是他父親，你難道不怕因為你而讓決兒被天下恥笑嗎？”暖霧本就是聰明人，從爹爹剛剛的話和我的表情就能想到，我為何最後會愛上爹爹，可是，他不想放手，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想要爭取。

　　“只要你同意，讓我還留在決兒身邊，我幫你們掩護一切，好不好？”暖霧有些哀求的繼續開口道。

　　爹爹看著這樣的暖霧，眉頭微微皺起，“哼，天下人與我何干？他們怎麼看我們又為何在意？我又不是為他們而活，誰敢恥笑決兒者，直接殺了不就了事，一個笑，殺一個，天下笑，滅天下。”說完，爹爹直接抱起我，他留下了一句話後，就帶著我離開。
　　“你，讓我失望。”
　　這是爹爹給暖霧說的最後一句話。

　
第八十章

　　我摟住爹爹的腰，臉貼在爹爹懷裏，告訴爹爹回客棧的路，不一會，爹爹就抱著我回到了我暫住的房間，爹爹皺眉看了一眼，說道，“髒死了。”
　　“這已經是最好的房間了。”我皺了一下鼻子解釋道。
　　爹爹看了我一眼，說道，“收拾東西，我們走。”
　　“去哪？”雖然這麼問，但是我還是乖乖把放在櫃子裏的包袱拿了出來。
　　爹爹沒有回答，只是再次抱住我，從還沒有來得及關的窗戶跳了出去。爹爹的輕功很好，速度很快，不一會，就來到了一家院子裏，他直接跳了進去。難道爹爹不當殺手了，改行當劫匪了？
　　卻見院子中間，兩個萬分眼熟的人，正趴在石桌上睡覺，玉雙城和千里，爹爹抱著我站在他們前面，可是這兩人太累了，睡得很熟，竟然沒有醒來。
　　“起來。”爹爹淡淡地開口說道。
　　千里立馬睜眼站了起來，“大主子，屬下…………”
　　“回去睡。”還沒有等千里說完，爹爹就開口說道。
　　“主人？”千里看見爹爹懷中的我，驚喜地叫道。
　　聽見千里的話，玉雙城才睜開眼睛，跳了起來，“決兒…………”他看著我叫道。
　　我咬唇，從爹爹懷裏跳下，“師傅，千里…………”我輕聲喚道。
　　千里楓竹一直點頭，眼中有些淚光，玉雙城直接朝我撲來，要抱住我，可是，一個帶著寒光的劍使得他止住了步子。
　　爹爹一手握雲魂，一手緊緊摟住我的腰。
　　“我是他師傅。”玉雙城無奈地說道。
　　“所以，只是威脅。”爹爹淡淡地開口道。
　　“我是你師兄。”玉雙城咬牙說道。
　　“我忘了。”爹爹平靜地開口道。
　　玉雙城臉色發黑地看著爹爹，然後討好的對我說道，“乖，來師傅這裏。”他伸開雙手，滿眼星星的看著我。

　　我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更緊地貼著爹爹，說道，“不要，你沒有爹爹漂亮。”
　　玉雙城頓時氣的開始跳腳，但是他的嘴角卻帶著笑意，眼裏還有著絲絲淚光。
　　千里楓竹笑看著這一切，他已經從最開始的激動平靜下來了。
　　“你們睡覺去。”爹爹等玉雙城平靜下來，才開口道，“有事明天說。”
　　“房間已經收拾好，洗澡水也一直在灶上溫著。”千里楓竹眼中帶著血絲，比以前更加清瘦了。
　　“恩。”
　　“肖淡。”千里朝著外面叫了一聲，只見一個身著灰衣的中年男子推門進來了，“他就是無閣在這裏的人，房子也是他的。”千里楓竹對著我解釋道，我點頭。
　　怪不得爹爹他們這麼快就找到落腳點了。
　　“參見主子，大主子。”肖淡朝我們行禮道。
　　“起來吧。”我開口道。
　　“是，屬下已經安排人把一切準備好，請主子們跟我來。”肖淡恭敬地說道。
　　我點頭，看了千里和師傅一眼，他們一定是和爹爹一起趕路來的，“你們先休息吧，注意身體。”我說道。

　　“放心。”玉雙城笑著說道。
　　我點頭，爹爹再次抱起我，示意肖淡帶路，然後離開了。
　　肖淡在一個獨立的院子停了下來，推開門，說道，“因為有些倉促，只來得及把裏面所有的東西換成新的，望主子們見諒。”
　　“沒事的，我們很滿意。”我笑著回答，能這麼快辦成這些事情，足見肖淡的能力。
　　肖淡笑了一下，繼續帶著我們超裏走去，到了一個獨立的房間停了下來，“請主子們先行洗漱，屬下馬上去準備飯菜。”
　　“清淡點。”爹爹開口道。
　　“是。”說完，肖淡就離開了。
　　因為爹爹雙手抱住我，所以我推開了門，房間很空蕩，只有一個大桶放在中間，還有兩身衣服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
　　爹爹放下我，關上門，開始脫衣，下水。
　　我看著爹爹修長白皙的身子，臉有些發紅，飛快的把自己衣服脫光，下水。
　　剛下水，爹爹就緊緊地抱住我了，爹爹的皮膚冰冷嫩滑，我抬頭看著爹爹的眼睛。
　　爹爹的手指在我右臉上移動，殷紅的嘴緩緩開啟，說道，“醜了許多。”說完，他的唇就吻上了我的右臉，舌慢慢舔舐著我右臉的疤痕。
　　我摟住爹爹的脖子，說道，“我本來就不漂亮。”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唇貼在了我的唇上，舌伸進了我的口中。
　　我配合著爹爹，舌不停的與他交纏。
　　很久，爹爹才放開我，爹爹的唇更紅了，我咬唇眨了一下眼睛。
　　“軒轅默死了。”爹爹開口道。
　　我點了一下頭，靠在爹爹懷裏。
　　爹爹不再開口，只是細細擦拭著我的身子，然後自己也洗了一下，就跳了出去，換上了一身純黑的衣服，我也擦幹了身子，接過爹爹遞給我的衣服穿上，也是黑色的，不過上面用銀線繡著複雜的花紋。

　　等我換好後，爹爹就拿過梳子把我的頭髮梳順，一切弄好，爹爹再次抱起我，往房間走去。
　　“我能走。”我低聲說道。
　　爹爹不說話，只是踢開了住屋的房門，抱我進去，把我放到椅子上。才對著一直端著託盤站在外面的肖淡說道，“進來。”
　　“是。”肖淡回答道，然後進屋，把飯菜都擺放好，“屬下在外面候著，主子們吃完，叫一聲就好。”

　　爹爹點了一下頭，肖淡退了出去，並把房門關好了。
　　爹爹坐在我對面，說道，“吃。”
　　我瞪了爹爹一眼，才拿著勺子開始吃稀飯，一塊肉出現在我碗裏，我看了爹爹一眼，才把東西吃下。

　　“爹爹，我自己走以後。”吃著爹爹放在我碗裏的菜，我不滿地說道。
　　“等你好了。”爹爹繼續把青菜放進我碗裏，淡淡地說道。
　　心中感動，對著爹爹露出一個笑容。
　　

第八十一章

　　等肖淡把東西收拾好，下去後，爹爹才把我抱到床邊，“休息。”他看了我一眼說道。
　　我點點頭，脫去衣服，躺倒床上，爹爹上床後，直接把我摟進懷裏，我摟住爹爹的腰。
　　“爹爹，我很想你。”臉貼在爹爹胸前，我開口道。
　　“為何躲我？”爹爹的聲音平淡如一，但是我卻感覺到了裏面的怒意。
　　“我不知道。”我不敢說是因為臉上的傷，更不敢說是因為怕爹爹嫌棄，我怕爹爹更生氣。
　　“哼。”爹爹沒有再問，只是摟住我的手微微緊了一下。
　　我雙手撐在爹爹兩側，支起身子看著爹爹，說道，“要我，爹爹。”
　　爹爹看著我，眼中帶著明顯的情欲，可是，他放在我腰間的手稍稍用力，再次把我按在了他的身上，他開口道，“睡覺。”
　　“為什麼？”明明想要我，可是為什麼要拒絕。
　　“好好休息，明天治傷。”爹爹輕拍著我的後背，平靜地開口道。
　　我一愣，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說道，“知道了。”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在爹爹身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自從離開了爹爹身邊，我就沒有睡好過，聞著熟悉的冷香，眼睛漸漸閉了起來。
　　等我醒來，就見天已大亮，揉揉眼睛，在爹爹身上蹭了兩下，才坐起身子，爹爹起身，微微皺了一下眉。

　　“怎麼了？”我看著爹爹問道。
　　“無事。”爹爹下床，穿衣，我發現爹爹的右胳膊有些不對勁，才想起來，我枕了他右胳膊一夜，他的胳膊早就麻了。
　　“笨蛋爹爹。”我下床，到爹爹身邊，幫他按摩右胳膊，“你就不會把我放到枕頭上？”
　　爹爹看了我一眼，沒有理我，卻也沒有抽出胳膊，過了一會，他才開口道，“好了。”
　　我點了一下頭，開始穿衣服，看我穿戴好了，爹爹才開門，只見幾個丫鬟站在門口，她們朝爹爹行禮道，“肖淡大人派我們來伺候兩位爺。”
　　爹爹點頭，來到我身邊，丫鬟們伺候我們洗漱完，才退出去，只剩下一個穿著粉衣的少女，“兩位爺請跟我來。”
　　爹爹抱起我，丫鬟看見了卻神色不變，只是恭敬的帶路，不一會，就帶我們到了大廳，只見千里，玉雙城都坐在椅子上，明顯是在等我們。
　　“終於可以開飯了。”玉雙城看著我們來了，說道。
　　爹爹沒有理他，把我放到椅子上，他坐在我旁邊。
　　我看了一下桌子上的飯菜，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才驚訝地說道，“現在是中午？”
　　“當然，肖淡出去辦事了已經。”玉雙城笑嘻嘻地說道。
　　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們一眼，我竟然一下睡到中午。
　　“開飯。”爹爹開口道。
　　肚子不是很餓，所以，我只吃了一些菜，爹爹看了我一眼，說道，“不喜歡？”
　　我搖搖頭，說道，“菜很精緻味道也不錯。”
　　“那為何不吃？”爹爹皺眉看著我根本沒有動的飯。
　　“不餓。”我笑著說道。
　　爹爹點點頭，不再說話，很快飯就吃完了，爹爹開口道，“帶著東西來我房間。”
　　玉雙城點了一下頭。
　　“準備東西，回去。”爹爹看著千里楓竹說道。
　　“不要。”沒有等千里說話，我就開口道。
　　爹爹看著我，臉色不是很好，說道，“為何？”
　　“我要幫暖霧。”我拉住爹爹的手，說道。
　　“回去。”爹爹臉色更差了，“否則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不要，我要還他情，否則我不會心安的。”我可憐兮兮地看著爹爹說道。
　　爹爹看著我，許久才開口道，“不需單獨見面，否則殺他，帶你走。”他一臉認真。
　　我點點頭，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抱住爹爹，在爹爹臉上親了一下，說道，“爹爹最好了。”
　　爹爹直接抱起我，“通知風雅、雷騰、君飄憶他們過來，多帶點藥材。”他看著千里吩咐道。
　　“是。”千里低頭回答。
　　爹爹不再說話，抱住我回房，沒多久，玉雙城就帶著藥箱過來了，他給我把脈，許久才說道，“內傷不算嚴重。”
　　然後脫去我右腳上的鞋子，問道，“傷在哪里？”
　　“膝蓋骨下麵。”我開口道。
　　他點了一下頭，看了爹爹一眼，爹爹的雲魂劍出，我右腿膝蓋下麵的褲子被他弄成了碎片。
　　白皙均勻的小腿，只是一道猙獰的疤痕破壞了整體的美感，玉雙城的手貼上我的傷疤處，說道，“忍著點。”

　　我點頭。
　　他一點一點檢查我的傷，很疼，這傷不碰都疼，更何況玉雙城要檢查骨頭而有些用力的按呢。
　　我咬住唇，把痛呼咽下去，滿臉汗水。
　　爹爹坐到我身後，抱住我，讓我的身體靠在他身上。
　　很快，玉雙城就停手了，他站起身，看著我，皺著眉頭。臉上從未有過的嚴肅，然後貼近我，開始查看我的右臉。
　　“該死的畜生，知道就不該讓他死的那麼簡單了。”許久，玉雙城才低聲罵道。
　　“他是怎麼死的？”我看著開始翻藥箱的師傅，問道，他說的應該是軒轅默了。
　　“被你爹活生生捏碎全身骨頭死的。”玉雙城不在意地說道，好像還有點不解恨的意思，他拿了一個淡青色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挖了一點裏面的藥膏抹在我的右臉上。
　　爹爹是為了我嗎？所以才用那麼麻煩的方法殺了軒轅默嗎？不論是為了什麼，從這一點我可以肯定，爹爹一點也不愛他，有些想笑，我以前的胡亂猜測，我以前吃的那些莫名其妙的醋，真是無聊。
　　“腿不能治？”爹爹緩緩開口道。


第八十二章

　　“可以。”玉雙城看著爹爹說道，然後把那個小盒子交給爹爹，“每天抹三次，雖然不能完全去掉疤痕，但是還是可以淡化一點的。”
　　爹爹收下盒子，點頭，問道，“缺什麼？”
　　“並不缺什麼藥。”玉雙城的眼裏含著怒火，他說道。
　　“那就治。”爹爹皺眉說道。
　　“決兒的傷是哪個白癡治的？我要殺了他，這麼簡單的傷治成這樣，還被他弄的更嚴重了，他還不如不治。”玉雙城大吼，手卻溫柔地在我的腿上塗上一層淡紅色的藥膏。
　　“怎麼了？”我輕聲問道。
　　“本來簡單的骨折，他卻沒有把骨頭接正，還沒有把裏面的小骨頭碴子挑乾淨，傷口也沒有清理好…………”玉雙城不停地說道。
　　我感覺到了爹爹身上的殺氣，他聲音冰冷地問道，“怎麼治。”
　　玉雙城看了我一眼，才說道，“骨頭重新敲斷，我重新接，傷口割開，我需要重新清理。”他咬了一下牙，“我還不能給決兒下麻藥，因為那樣對他的傷不好，我要保證他的腿完好如初。”
　　“千里楓竹。”爹爹忽然叫道。
　　“是。”一直在門口的千里推門進來。
　　“去殺了給決兒治病的那個人。”爹爹的手緊緊摟住我說道。
　　“不要了。”我扭頭看著爹爹，說道，“可能他醫術就不好。”
　　爹爹看著我，說道，“廢了那個人手筋，讓他再也不能治病，這是我的底線。”
　　我看著爹爹，點了一下頭，開口道，“留點銀子給他。”
　　“是。”千里楓竹見爹爹沒有反對，才點頭離開。我卻不知，千里楓竹剛剛在門口完全聽到了師傅的話，早就怨恨那個大夫了，直接那個人的雙手砍了，只留下了一文錢。
　　“準備，動手吧。”我看著師傅，開口道。
　　玉雙城看了一眼爹爹，點了一下頭，出去準備了。我軟軟地靠在爹爹的懷裏，感覺爹爹的身子還是很僵硬，笑著開口道，“我沒有事。”
　　“恩。”爹爹的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
　　“等我好了，暖霧的事情也辦完了，我們就到處遊玩好不好？不再管任何事情了。”我輕聲說道，這一世我想活得開心。
　　“恩。”
　　“無閣送給軒轅逸，末路交給未鴦，靜語山莊努力賺錢給我們花好不好？”我笑嘻嘻地說道。
　　“恩。”
　　“再也不分開了。”我的聲音有些低沉。
　　“好。”
　　過了一會，紅衣丫鬟過來了，給我們行了個禮道，“玉爺說準備好了，請你們過去。”
　　爹爹直接抱起我，跟著丫鬟走，丫鬟到了一個散著醋味的房間門口停下，說道，“請。”
　　爹爹點頭，紅衣丫鬟推開門，爹爹抱著我進去後，她馬上把門關了起來。玉雙城一臉嚴肅地看著手中的刀，然後放在一個滿是烈酒的碗中。
　　“這個房間消過毒了，你把決兒放到床上，然後抱緊他。”玉雙城看著爹爹說道。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照做，消毒這些事還是我小時候看見師傅給一個前來求醫的人開刀時告訴他的。

　　玉雙城雙手在倒滿烈酒的盆中洗淨，又把一塊絲綢放到酒壇中弄濕，然後把我的右腿放到一把專門準備的高椅，用布把傷口附近擦淨，剛準備動手把我接錯位的骨頭弄斷，就被爹爹阻止了。
　　“我來。”爹爹冷然說道。
　　玉雙城看了爹爹一眼，開口道，“也好，你武功比我高，更有分寸。”說著又把一個乾淨盆倒上烈酒。爹爹放開我，在酒中把手洗淨，然後站在我面前，看著我。
　　爹爹的眼裏充滿了愛意，我笑了一下，說道，“開始吧。”
　　爹爹點頭，兩個指頭捏住我錯位處，說道，“我愛你。”說話的同時，手指用力，一陣劇痛傳來，我知道骨頭再次斷了。
　　我硬扯出來一個笑容，說道，“我也是。”
　　爹爹來到我身後，右手抱住我，讓我靠在他身上，他的左手按住我的右大腿，防止我動。
　　玉雙城坐在一個低點的椅子上，拿出一直泡在酒中的小刀，手起刀落，我咬住唇，不讓自己動，臉色變得蒼白，冷汗不停的從額頭流下。
　　玉雙城迅速把肉裏的碎骨挑出，說道，“還有哪里經常疼？”
　　我喘著粗氣說道，“筋，好像…………”實在太疼了，我說了幾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玉雙城已經瞭解我的意思，他仔細看了一下，點頭，用手中的消毒過的工具把幾根錯位的筋擺好。把骨頭弄正，開始縫合傷口，一切弄好，他再次問道，“骨頭移動了沒有？”
　　爹爹摟住我腰的手已經放在我口中，以免我再次咬自己的唇，我嘗到了爹爹血的味道。
　　搖了一下頭，表示沒有。
　　玉雙城用早就準備好的木板把我的腿固定好，然後用布纏上，“可有移動？”
　　師傅的動作很快，我搖了一下頭，表示沒有，頭有些暈，渾身無力，衣服全部濕透了。
　　玉雙城滿意地笑了一下，腿已經被他包了好幾層，根本沒有辦法動了，還是一陣陣抽疼。
　　“好了。”玉雙城終於松了口氣，“不能沾水，不能動。”他吩咐道，“特別是不能洗澡。”最後一句明顯是交代爹爹的。
　　爹爹點頭，我半昏迷地靠在爹爹身上，腦子嚴重缺氧似的，昏昏沉沉的。
　　“讓他在這裏休息。”玉雙城說道，“他暫時不能移動。”
　　我感覺到爹爹離開了我背後，我被人放到了床上，腿也被小心翼翼地移到了床上。
　　“爹爹，陪我。”我低聲說道。
　　“恩。”我感覺一個冷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然後爹爹坐到了我床邊。
　　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說道，“不許走。”
　　“恩。”一個被子溫柔的蓋在了我身上，我才閉上眼睛，睡去了。


第八十三章

　　一碗藥端在爹爹手上，我半靠在床上，看看藥，再看看爹爹，搖搖頭，表示不要吃。
　　爹爹不言不語，只是平穩地端著藥，當藥有些涼了他就用內力加熱，那雙墨玉無情的雙眸沒有一絲不耐，平靜沒有任何波動。
　　笨蛋爹爹，為什麼不能說幾句好話，哄哄我，我不就乖乖吃藥了，可是，看了一眼爹爹，終於接過了藥，一口喝下，雖然知道以爹爹的武功絕對不會因為端藥而累住，但是我就是心疼。
　　“苦死了。”把碗遞給爹爹後，我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爹爹沒有理我，只是把藥碗交給一直等在外面的君飄憶，然後關上門，坐到我床邊。
　　左手輕捏我的下巴，他清冷殷紅的唇貼在了我的唇上，舌鑽進我的口中，然後離開，說道，“是苦了點。”

　　“不是苦了點，是很苦。”我瞪著爹爹，反駁道。
　　爹爹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冷然說道，“自作自受。”
　　我咬牙切齒地看著爹爹，剛想說話，卻見爹爹站起身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怎麼了？”我疑惑地問道。
　　“你朋友來了。”說著，爹爹推開了門，然後又看了我一眼，就用輕功走了。
　　爹爹那一眼，總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該死的小玄子，你敢給姑奶奶搞失蹤，你奶奶的不想活了？”人還沒有看到，一個熟悉地叫駡聲已經傳來，頓時，我腦袋上出現了幾條黑線，我終於知道剛剛爹爹眼神的意思。
　　看看被爹爹大敞著的門，終於認命般喊了一聲，“我還沒有死呢。”語氣無奈，可是卻隱藏不了心底將要見到祈七月的快樂。
　　“姑奶奶知道。”我話剛落，就見一個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少女出現在我旁邊。
　　祈七月看了我一眼，發出一聲冷笑，道，“姑奶奶到處奔波去找你小子，你小子竟然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他奶奶的，我要詛咒你。”她指著我，一臉奸詐的樣子。
　　“小月呀，你要敲詐也不能這麼沒有水準吧，讓人一下子就看出來了，真是丟人呀。”一個懶散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由遠到近出現在我床邊，一臉燦爛到了極點的笑容。
　　他旁邊站著一個如出鞘的寶劍一樣的男子，冷峻的面容，不言不語的看著我，眼裏明顯有著擔心。

　　“天上，蕭寒很久不見了。”我淡笑著打招呼說道。
　　蕭寒點了一下頭，天上卻露出一個絕對稱不上善良的笑容，說道，“是很久了，某些人專門躲著我們，我們怎麼能見到人呢？”
　　我頓時無語，眨了一下眼睛，說道，“那些人好壞，是誰呀？”
　　“從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小玄，小楚，我們這回來的挺值得的，不是嗎？”一個懶洋洋仿佛永遠也睡不醒的聲音出現在門口，樊如花手裏拿著標誌性的白底金字摺扇，說道。
　　楚驚魂點了一下頭，兩把金剪刀在他背後閃閃發光。
　　“今天大家都約好了？”我哭下不得地問道。
　　樊如花似笑非笑地進來坐在椅子上，那把裝飾性大於用處的紙扇招搖地一扇一扇的，“算是吧。”

　　“你們奶奶的，都不把姑奶奶我放在眼裏不是？”祈七月怒吼一聲，說道，“餓死姑奶奶了。”
　　“祈女俠要是這麼容易死，這江湖會太平不少。”千里楓竹說道，他身後跟著四個丫鬟，丫鬟手捧託盤，裏面放著茶水和各色點心，只覺一陣鵝黃色大風刮過，兩個丫鬟手中的託盤消失了。
　　那兩人一愣，然後行禮退出門去，剩下兩個丫鬟把某人看不上的茶水擺放好，也退出去了。
　　“祈女俠，託盤可以還給在下嗎？”千里楓竹淡笑說道。
　　祈七月把剛剛搶來的四盤點心都放到桌子上，然後兩個託盤被她嫌棄地扔在了千里手中。
　　“真是謝謝了。”說完，千里楓竹行禮退了出去。
　　“又是一隻天上間。”祈七月憤怒地吃掉一塊點心，然後端起茶灌了一口，說道。
　　天上間也不在意，笑眯眯地說道，“蕭寒，我同情你。”
　　我有些疑惑，卻看天上間笑的和一隻剛剛釣上母雞的小公雞一般狡詐到了極致。
　　樊如花也是一臉興致盎然，小楚還是萬年的僵屍臉。
　　“天上間，你奶奶的想死嗎？”祈七月把最後一塊點心扔到嘴裏後，吼道。
　　“我等著呢。”天上間抿了一口茶說道，“別忘記了，你的敲詐還沒有完成呢。”
　　一句話就讓祈七月臉色變了又變，我看了一眼蕭寒，為什麼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呢？
　　祈七月跺了一下腳，然後看著我，說道，“你快點賠償我。”
　　“什麼？”我是真的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當我剛剛問完，祈七月的臉竟然紅了一下，然後抓住自己的衣角，說道，“姑奶奶，想讓你幫忙。”

　　幫忙？祈七月臉紅紅地說讓我幫忙？我看了一下門外，太陽確實是從東邊升起，也沒有下紅雨呀。

　　我看著祈七月，祈七月的臉越老越紅了，忽然朝我大吼道，“看什麼看，愛上姑奶奶了？告訴你，姑奶奶有主了。”
　　有主了？皺眉，忽然想起天上間說的話，眼睛一下子飄到了蕭寒身上，蕭寒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紅，還一臉冷靜的和我對視，那種故作冷靜的樣子，讓我一真好笑。
　　呲牙咧嘴發出幾聲怪笑，說道，“要我幫什麼忙？”
　　祈七月惡狠狠地看著我，然後直接跳到蕭寒身邊，抱住蕭寒的一個胳膊，仰頭看著我，說道，“去把他死板的老頭給搞定。”
　　我看了看正扭頭看風景的蕭寒，又看了一眼惡狠狠的祈七月，笑著點頭，說道，“很簡單。”
　　祈七月滿意地點了一下頭，又看了一下我的右臉，發出一聲歎息，說道，“我終於不用自卑了。”

　　我黑線滿頭，她什麼時候自卑過，無語問蒼天，還有，蕭寒和祈七月怎麼會聯繫在一起？完全想像不到。





第八十四章

　　“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七月就可以直接達到願望了。”我想了一下說道。
　　“什麼辦法？”祈七月看著我，有些焦急地問道。
　　“其實你和蕭寒完全可以現在就成親，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我還沒有說完，就見祈七月一臉興奮的直點頭。
　　“好主意，我怎麼沒有想到呢？”祈七月看著蕭寒，說道，“我們現在就去洞房。”
　　只見蕭寒臉上冷汗直流，我也是一愣，只有樊如花楞了一下，猛地笑出聲來，天上間也捂住肚子大笑。
　　“不愧是小月子，哈哈…………”阿花一手指著祈七月一手使勁拍桌子說道。
　　“蕭寒，你真有本事。”天上間笑的滿臉通紅，說完後，看了一眼滿臉尷尬的蕭寒，再次放聲大笑。
　　就連在樊如花身邊的楚驚魂也是滿臉笑意。
　　我抱住被子，狠狠吸了幾口氣，但是還是沒有忍住，大笑出聲。
　　“不能這樣，親還是要成的，只是會沒有什麼賓客，不會盛大。”等七月拿出大錘子後，笑聲才停止，我開口說道，我知道古代的女人，一生只能有這麼一次婚禮，這樣成親太委屈七月了。
　　“那又如何？”祈七月看著我反問道。
　　“你可知這代表著什麼嗎？”我沉聲問道。
　　“哼，姑奶奶我成親，為何要賓客？就算他們想來也要看姑奶奶我樂意不呢。”祈七月傲然道。
　　我一愣，露出一個笑容，祈七月又怎會是一般女子，她怎麼會重視那些虛榮的東西。
　　“我再叫一個南祀，等他來了，我就成親。有你們就夠了。”祈七月難得感性的說了一句。
　　我們點了一下頭，相互看了一眼對方，露出了一個笑容。
　　“就算你們不來也沒有關係。”祈七月接著說道，“只要記得給我請個好廚子就可以，成親那天我一定要吃飽。”
　　無數的眼刀飛向這個一臉知道吃的祈七月，只有蕭寒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但是眼底的溫柔是騙不了人的。
　　夜晚，躺在爹爹懷裏，用頭蹭了爹爹胳膊幾下，“真想不到七月會和蕭寒走到一起。”
　　“恩。”爹爹沒有任何表情。
　　“你不奇怪嗎？”我瞪他一眼，有些無趣地問道。
　　爹爹停頓了一下，才開口道，“奇怪。”他的聲音沒有意思波動，更沒有好奇的意思。
　　我磨牙，爹爹明明就是在打發我，右腿完全不能用力，所以只得仰起脖子，唇貼上爹爹的唇，舌直接鑽進爹爹的口中，與爹爹微涼的舌交纏，手伸進爹爹的衣服裏，感受爹爹嫩滑如上好冷玉一般的肌膚。
　　爹爹摟住我的手臂一緊，讓兩具身體更加緊密的貼在一起，許久，我才離開爹爹的唇，看著爹爹俊美的面容，雖知道爹爹並不在意我的長相，可是，被毀了的右臉竟然感覺到火燒般的疼痛，好像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我一些事情似的。
　　看著爹爹有些深沉的眼神，我一下清醒過來，露出一個笑臉，頭埋在爹爹身上問道，“爹爹，師傅有沒有說我的腿什麼時候能好呢？我天天呆在屋裏好無聊呀。”
　　“沒有。”爹爹的手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低聲說道。
　　“七月他們是你通知的嗎？”否則七月他們怎麼能這麼快找到這裏呢，這裏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你無聊。”一句話，解釋了所有的一切，爹爹不是不溫柔，他只是不懂得怎麼用言語表達自己的溫柔而已，他把對我的所有的愛所有的溫柔都用在了行動中。
　　“爹爹，他們過兩天要在這裏成親。”我淡淡地說道。
　　“恩。”
　　“蕭寒很愛七月，七月也很愛蕭寒。”我拽住爹爹的衣服，說道。
　　“恩。”
　　“爹爹愛我不？”眨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問道。
　　爹爹沒有說話，我咬牙，說道，“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才說過幾次愛我？”
　　爹爹看我一眼，還是不說話。
　　“我知道你一定是嫌棄我。”我委屈地看著爹爹，皺了一下鼻子說道。
　　“沒有。”爹爹終於開口說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不相信。”瞪了爹爹一眼，用頭輕敲了一下他的胸膛，我才開口說道。
　　“你沒有洗澡，我不是也讓你上床了。”爹爹也不在意我的小動作，只是淡淡地說道。
　　我眨了一下眼，說道，“這是我的床，是你上我的床好不好？”
　　“睡覺。”爹爹開口道。
　　“不要。”我拒絕，只見爹爹一抬手，我剛想開口，就被爹爹點了睡穴，該死的爹爹，就會用這一招。
　　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爹爹正坐在椅子上，一碗漆黑的藥放在他的手邊，看到我醒來，他幫我穿衣洗漱後，就把藥端在了我面前，開口道，“喝完，我帶你出去。”
　　一聽，心中一喜，忽然覺得這藥也不是這麼難以接受了，直接接過藥，一口喝下，剛剛喝完，一塊糖就被爹爹塞進我口中。
　　“好甜。”我笑看著爹爹說道。
　　“恩。”爹爹眼中露出一絲得意。
　　我知道這肯定是爹爹專門買來給我的，就因為我喊苦。
　　“我的小決兒怎麼樣了？”玉雙城端著一碗藥膳，進來說道。
　　“師傅。”我眯著眼睛，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昨天被爹爹點穴的事情也不在意了。
　　“恩，快點吃了。”碗被放進我手裏，味道香香的，我點頭，用勺子乖乖把東西吃下。
　　“有事嗎？師傅。”吃完後，我問道，看了眼爹爹，我還等著爹爹帶我出去呢。
　　“我找到治療你臉的方法了。”玉雙城收起了笑容，嚴肅地說道。



第八十五章

　　我一驚，連爹爹臉上也露出明顯的表情，玉雙城得意地笑了起來，“終於在我有生之年看見師弟變臉了。”
　　“師傅，你說的是著呢的？”我手握緊，緊張地問道。
　　忽然感覺到一個清涼的手握住我的手，自己被人拉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說。”爹爹抱住我，看著玉雙城，開口道。
　　與雙城看著爹爹，磨牙氣鼓鼓地說道，“我是你師兄，我要求應有的尊重。”
　　爹爹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雲魂出現在他手中，說道，“等你能打過我了再說。”
　　玉雙城的臉頓時蔫了下來，“我說還不行嗎？”
　　爹爹手中的雲魂劍收了起來，冷冷說道，“說。”
　　玉雙城瞪了偷笑的我一眼，瞬間他的衣袖就與衣服分家了，雲魂再次出現在爹爹手裏。
　　玉雙城的臉垮的不能再垮，苦著一張臉，看著自己的衣袖，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差一點就和自己分離了的手，“你有了兒子不要師兄。”玉雙城指著爹爹說道。
　　“說。”劍指著玉雙城脖子，爹爹眼中有些不耐煩。
　　玉雙城看了我一眼，歎息道，“不能全部消除。”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露出笑臉，說道，“我早就想到了。”
　　爹爹沒有說話，直接把我從床上抱到他懷裏，他坐到椅子上，手緊緊摟住我，說道，“很醜的笑。”
　　“恩。”手悄悄拽住爹爹的衣服，笑著不在意地回答道。
　　“我不在意。”爹爹輕聲說道。
　　笑容一點一點消失了，咬住唇，貼在爹爹懷裏，小聲說道，“恩，我知道。”
　　“我會治好你。”爹爹平靜地說道，“因為你在意。”
　　“要是治不好呢？”抬頭看著爹爹，我問道。
　　“我陪你。”爹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可是，我知道爹爹是認真的，他只要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不許。”我皺眉爹爹說道，“你屬於，你的一切我說了算。”我霸道的要求到。
　　爹爹眉頭也皺了起來，看著我，不說話。
　　我撇了一下嘴，說道，“那我屬於你好了。”
　　“恩。”爹爹這才點頭道。
　　“不要假裝我不在這裏。”玉雙城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歎了口氣，無奈開口說道。
　　“你怎麼還在？”我看著師傅，開口問道。
　　“去準備。”爹爹摟住我，看也不看玉雙城，道。
　　“我是欠你們的。”玉雙城渾身發抖地指著我和爹爹，怒吼道。
　　爹爹一個眼神過去，怒吼的老虎馬上變成一隻小小的病貓，說道，“我馬上去準備。”
　　爹爹點頭道，“需要什麼讓人準備。”
　　玉雙城點頭，離開。
　　“等等。”我叫住已經到門口的師傅。
　　“怎麼了？小決兒，捨不得我？”玉雙城笑眯眯地開口道。
　　“不是，幫我把千里叫來。”我同樣笑眯眯地看著他開口道。
　　“我可…………”
　　玉雙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爹爹手上指著他的雲魂劍，馬上改口說道，“我很樂意。”說完，立馬離開了。
　　“師傅對你很好呢。”看著玉雙城的背影，我開口說道。
　　爹爹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否認，只是抱住我的手一直沒有離開。
　　不一會千里就來了，說道，“主子有何事？”
　　“無閣可以交給軒轅逸了，未鴦把末路組建的怎麼樣了？”我坐在爹爹懷裏，開口問道。
　　“知道，屬下馬上去辦，末路已經組建好了，只等主人吩咐，就可以開始運行了。”千里楓竹笑著回答道。
　　“恩，等三個月後末路就可以開始行動了。”我沉默了一下，樊如花說了祈七月的婚禮衣服他來弄，那麼……“給我找廚子去，要最好的廚子。”
　　千里楓竹微微一愣，但是他還是點頭。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我揮手說道。
　　“是。”千里楓竹點頭離開。
　　要不是爹爹在這裏，千里才不會對我這麼恭敬呢，摟住爹爹的脖子，說道，“可以出去了嗎？”
　　爹爹不說話，直接抱住我往外走去，在院子中散步，“我說是要出去。”不滿的開口說道。
　　“知道。”爹爹回答。
　　“我要出去。”我咬牙看著爹爹繼續道。
　　爹爹根本不理我，繼續抱著我在院子轉，說道，“已經在外面了。”
　　我看了一下房間，再看看院子，確實算在外面，可是，“我不要，我要出去。”
　　爹爹看我一眼，直接把我抱回去，放到床上，然後自己離開，我看著爹爹的背影咬牙切齒。
　　不一會，爹爹端了一盆水過來。然後把門關上。
　　“爹爹幹什麼？”我疑惑地看著爹爹，問道。
　　“髒。”爹爹邊說邊用水把布巾弄濕。
　　我終於知道爹爹要幹什麼了，無奈撇著嘴，小聲說道，“潔癖的壞爹爹出來了。”
　　“脫衣服。”爹爹看著我說道。
　　我皺了一下鼻子，乖乖解開上衣，脫下，露出白皙柔嫩的上身，爹爹用布巾細細幫我擦洗著。
　　“爹爹，癢。”我扭動了一下身子，說道。
　　“別動。”爹爹的眼神有些暗，很熟悉的光。
　　我淺笑，很肯定地說道，“爹爹想要我。”
　　爹爹看我一眼，去洗布巾，回來重新給我擦拭身子說道，“對。”
　　“我又不是不給你，是你自己要忍住。”舌尖探出，誘惑般輕舔自己的紅唇。
　　爹爹看著我的嘴，眼神更加危險。

　　
第八十六章

　　“爹爹，我身上有傷哦。”我笑眯眯地開口道，還故意指了一下自己的腿。
　　爹爹忽然把布巾扔回盆裏，抱住我，吻上我的唇，啟口，伸舌到爹爹口中，勾引那微涼的舌，與之交纏。
　　過了許久，爹爹才放口我，看了我一眼，直接離開。
　　“爹爹…………”我叫道。
　　爹爹扭頭看我一眼，開口道，“髒死了，洗澡。”是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看著爹爹離開，暖霧進來，說道，“霧。”
　　暖霧看著我許久，才開口說道，“你故意給我看的嗎？”他的聲音很輕，臉色很蒼白。
　　我沉默，確實，剛剛就發現暖霧來了，那些是故意給他看的，同時也在告訴爹爹我的決定，否則爹爹不會離開。
　　“你沒有愛過我，對嗎？”他往前走了幾步，說道。
　　“我喜歡你，可是，我沒法愛上你。”我沉聲說道。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我有哪點比不上他？”暖霧走到我身邊，看著我，問道。
　　為什麼？只是因為前生嗎？不是，不只因為那些，我淡笑說道，“我也想要有人保護。”
　　我停了一下接著說道，“其實，我並不夠堅強，我也想要有人可以依靠，高處很冷，如若沒有人陪著，會讓我覺得孤單，而你，並不是那個能讓我忘記孤單的人。”
　　“呵呵，其實，你們離開我府裏後，我就知道我為何不是你愛的人了，強者不需要憐憫，強者只有比他更強的人才能讓他甘願臣服。我錯了，我一開始就錯，可惜，我已經沒有機會了。”暖霧笑著說道。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歎了一口氣。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幫忙。”暖霧看著我，開口道。
　　有些苦澀，這個陪了我十幾年的人，“為什麼？”
　　“因為我要你欠著我，我要你永遠記得我。”暖霧平靜地說道，他的眼神執著。
　　“我不會忘記你。”沒有辦法忘記，十幾年的時間並不是說忘就忘，如果晚遇到爹爹幾年，說不定我就會愛上暖霧，可是，那只是如果而已。
　　“可是你也不會愛我。”暖霧笑著說道。
　　“我用我所有的輪回換與爹爹這一世的相愛。”我看著自己的手掌淡淡地說道。
　　“你想告訴我，你要和他生生世世嗎？”暖霧後退幾步，咬唇問道。
　　“不，我和他就這一世。”我笑著說道，有些悲傷有些釋然，“因為我只有這一世的時間。”
　　“什麼意思？”清冷的聲音忽然出現，玄色衣服的爹爹出現在房間中，爹爹的武功厲害了很多呢，連我都沒有看出他到底是怎麼來的。
　　“你不是去洗澡了嗎？”我瞪著爹爹說道。
　　“我說過，不許你們兩個在一起的。”爹爹直接抱起我，坐到他身上，冷冷地看著暖霧。
　　“你剛剛不是說出去了嗎？”磨牙，看著爹爹。
　　“洗完了。”爹爹淡淡地說道。
　　“騙人，怎麼可能這麼快？而且都沒有換衣服。”我看著爹爹的衣服說道。
　　“我說洗完了。”爹爹低頭看著我，身上的冷氣直接驟然上升，“你有意見嗎？”
　　我搖頭，說道，“沒有。”
　　“恩。”爹爹滿意地點頭，身上的冷氣有所下降，說道，“剛剛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我眨著眼睛，一臉無辜樣。
　　“為何只有一世？”爹爹皺眉看著我，問道。
　　“我在和暖霧說話，爹爹你偷聽。”我用頭撞了爹爹胸口幾下，氣鼓鼓地說道。
　　“說。”爹爹摟住我的手有些用力。
　　“不說。”我哼了一聲，仰起脖子很有氣勢地說道。
　　“出去。”爹爹不理我，直接看著暖霧說道。
　　暖霧最後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說道，“我懂了。”說完，他就離開了。
　　“我不說，絕對不說。”在爹爹沒有開口前，我吼道。
　　爹爹也不理我，重新把我放到床上，揮手用掌氣直接把窗戶關上後，手指輕巧地解開他剛剛給我穿上沒有多久的衣服。
　　我看著爹爹，說道，“我不睡覺。”
　　爹爹不理我，直到把我的上衣脫光，然後抽出雲魂把我的褲子割成碎片後，他才緩緩開口，道“你會說的。”
　　看著地上的一堆衣服，我可憐兮兮地開口道，“我的腿不能動，還有我的褲子。”
　　“無礙。”說著，爹爹把雲魂劍收了起來，開始一件一件脫去自己的衣服。
　　爹爹完美白皙的身子緩緩露出，我咬唇，看著爹爹，有些疑惑，卻捨不得眼前的美景。
　　爹爹緩緩朝我走來，讓我平躺在床上，他一手支著自己的身體，一手在我臉上遊動。
　　手指抵在我的唇上，我張口含住爹爹的手指，舌舔舐著，勾引的笑了一下。
　　爹爹抽出被我舔的濕潤的手指，抓住我一個手，把我的手放在他身上，他的皮膚細膩冰冷，仿佛一塊上好的冷玉。
　　爹爹眼角含情，清冷的臉上出現了幾許媚態，讓人心顫的美，讓人無法不沉淪的誘惑。
　　“告訴我。”他緩緩張開自己嫣紅的唇，說道。
　　我的手眷戀的在爹爹身上游走，頭艱難地搖了一下，要拒絕這樣的爹爹，真的很困難。
　　爹爹俯下身子，輕吻一下我的唇後，再次抬起頭，露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容，說道，“真的不說？”
　　手撫上爹爹的臉，咬唇不語。
　　“如果，我讓你在上面呢？說不說？”


第八十七章

　　我一愣，驚訝地看著爹爹，想了一下，才緩緩說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爹爹沒有疑問，只是點了一下頭，把我抱在懷裏，拉過被子給我們兩個蓋好。
　　“你不懷疑？”我看著爹爹問道。
　　“那孩子到我手上已經斷氣冰冷了，我剛準備扔掉，就發現又有氣了。”爹爹平靜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留下我？還把我交給師傅？”我皺眉問道。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爹爹看著我回答道。
　　“所以你才經常讓暖霧傳我的消息給你？”我磨牙，我還以為爹爹是關心我呢原來。
　　“恩。”爹爹很乾脆地承認道。
　　“那我是什麼？你現在知道了嗎？”張口咬了一下爹爹的肩膀，有些生氣的問道。
　　“我兒子。”爹爹淡淡地說道。
　　“你兒子死了，我不是。”我哼了一聲，看著爹爹，說道。
　　“我只有一個兒子，就是你。”爹爹聲音不變，清冷平淡。
　　我沉默了一會，接著開口道，“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死後會去哪？萬一回到我的世界了，不就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了嗎？”淺笑解釋。
　　“我會去找你。”爹爹看著我說道。
　　“好，我等你哦。”笑看著爹爹，說道，“我說完了，現在可以讓我在上面了嗎？”
　　爹爹看我一眼，說道，“這麼想在上面？”
　　我點頭，爹爹看我了一眼，又看了看我的腳，無所謂地說道，“那你就在上面吧。”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腳，“動不了，腳還沒有好呢。”
　　“機會只有這一次。”爹爹冷情地說道。
　　“你先欠著不行嗎？”我無奈地說道。
　　“我從來不欠別的，機會我是給你了。”說著，爹爹躺在我身邊，一副任君隨意的樣子。
　　“不要了。”說著，翻個身，不再理爹爹。
　　爹爹不再說話，只是從身後摟住我，等了許久，我終於忍不住說道，“我不要睡覺，還沒有到晚上呢。”
　　“我的寶貝決兒，師傅來了。”門口忽然傳來師傅的聲音，爹爹起身，臉色很不好的找出一身新衣服穿上。
　　“還有我呢。”我看著爹爹說道。
　　爹爹穿好後，給我穿上長袍，然後用被子蓋好，我氣鼓鼓地看著他，褲子穿不上了。
　　爹爹根本無視我，把門打開，玉雙城一臉賊笑地看著爹爹，然後直接進來，看到被蓋的結結實實的我時，眼裏竟然露出了可惜。我臉微微發紅，師傅一定是猜到我和爹爹在幹什麼了，否則他不會那麼遠就大喊大叫。
　　瞪了爹爹一眼，都是他的錯。
　　爹爹看著玉雙城，眼中明顯帶著不悅。
　　“別瞪我了，我是來告訴小決兒，腿可以拆布了。”玉雙城笑眯眯地說道。
　　我卻怒火，不再瞪爹爹，開始瞪著他，他為什麼就不能早點告訴我？不對，我記得不是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嗎？我現在只有不到十天，怎麼好的這麼快呢？
　　我疑惑地看著玉雙城，問道，“怎麼可能？”
　　“你難道不知道無忘功只要練到頂層，可是讓人起死回生嗎？只是骨頭斷了，你爹爹天天給你運功，當然好的快了。”玉雙城看著我解釋道，“難道他沒有告訴你？”
　　我搖搖頭，看著爹爹，說道，“你覺得他會說嗎？”
　　玉雙城看了爹爹一眼，點了一下頭，說道，“確實，你就是殺了他，他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爹爹，你剛剛故意不告訴我的。”我瞪了爹爹一眼，要是爹爹天天給我運氣，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腿沒有好，他剛剛是故意的。
　　“拆。”爹爹不理我，只是對著玉雙城說道。
　　玉雙城點了一下頭，剛要掀開我被子，就被一把劍給擋住了，“我來，你出去。”
　　“為什麼？”玉雙城疑惑地問道。
　　臉再次紅了，咬唇，瞪爹爹。
　　爹爹不理他，只是把劍駕到了玉雙城脖子上，玉雙城看了我一眼，再看看爹爹，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我去準備治小決兒臉的藥，你們慢慢拆吧。”
　　說著，他揮手離開了。
　　等門重新關上，爹爹才收起雲魂，把我被子掀開，看了我右腿一眼，開始拆去木板和布，不一會，腿就露了出來。
　　我扶著爹爹緩緩站起身，因為很久沒有走路，有些不適應，但是，並沒有以前那種疼痛感覺了，我摟住爹爹的脖子，說道，“我覺得我需要多練習一下呢。”
　　爹爹點頭，抱住我的腰。
　　“那麼，爹爹幫我吧。”淺笑中，一手摟住爹爹一手緩緩解開自己的衣服。因為只穿了一件外衣，腰帶一解，就露出了白嫩的身子。
　　爹爹摟住我緩緩躺回床上，我含住爹爹的耳垂，說道，“爹爹忍了很久了吧。”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脫下自己的衣服，手摸上了我的右臉那些猙獰的疤痕。
　　“爹爹…………”我看著他，有些不解地叫道。
　　爹爹親上我的右臉，冰冷柔軟的唇一點點在傷疤上遊移，“決兒。”他輕聲喚道。
　　“恩？”我摟住他的脖子，唇貼上他的唇。
　　“來生記得還來找我。”他沉聲說道。
　　“恩。”會的，我會去找你，但是，你不會知道的。
　　“來找我了，我就讓你在我上面，可好？”爹爹看著我的眼睛，說道。
　　我沉默了，然後笑著點頭，說道，“好，我永遠不會忘記你，一定會去找你。”只是不知你到時還記得我不了。
　　雖知自己到時一定會傷心失望，但是還是想要答應你，不願意看見你有一絲的不快樂。這一世，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所有的承諾都給你，來世，只要你快樂就好。


第八十八章

　　在我下地蹦躂沒兩天，那個一直掛在祈七月嘴邊的南祀就來了，南祀滿身風塵，相貌只能說是普通，並不是很出色。
　　“南祀，南祀，你慢死了。”祈七月一看見他，就大喊道。
　　南祀不理他，只是看著我們行禮笑道，“在下南祀。”
　　南祀並不算出色，更說不上俊美，但是這一笑卻如百花盛開，讓人不自覺的感到心情舒暢。
　　“南祀，你又在裝神棍了。”祈七月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地說道，“難看死了的笑。”
　　南祀並沒有生氣，只是用更燦爛的笑容看向祈七月，祈七月頓時往後跳了一步，躲到了蕭寒身後，說道，“死狐狸，笑死你，才好。”
　　樊如花露出一個懶洋洋的笑容，手中摺扇刷的一下打開，搖動兩下，才說道，“在下就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天妒紅顏，玉樹臨風，一隻紅杏愛爬牆的樊如花。”
　　楚驚魂只在樊如花說一隻紅杏愛爬牆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只是瞪了樊如花一眼，說道，“楚驚魂。”

　　“呵呵，在下就是那個…………俊美無雙，喜氣洋洋的天上間了。”天上間笑嘻嘻，眼睛眯成一條小小的縫，說道。
　　蕭寒看了南祀一眼，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說道，“在下蕭寒。”
　　南祀仔仔細細看了蕭寒一眼，然後又看了一下祈七月，再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蕭寒，說道，“辛苦你了。”

　　我看著他們大笑，這個南祀還真真可愛，特別是他的笑容，我起身，說道，“在下…………”看了一眼樊如花和天上間，“在下就是純潔的化身，美麗的代表，智慧的象徵，力與美的結合，玄傾決。”

　　天上間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樊如花手中的扇子也不扇了，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南祀一愣卻又笑了出來，說道，“果真如小月所說，小玄真是不可多得的妙人，傾城決世。”
　　我淺笑，說道，“是小月看得起，而已。”
　　南祀又露出狐狸式的微笑，說道，“據說，玄家富可敵國，家中珍藏更是無數，就是不知道在下什麼時候能去品嘗一下美酒呢？”
　　我眨眼，富可敵國？我怎麼不知道呢，
　　“南家果然是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隨後，我就被摟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爹爹。”我笑眯眯的在爹爹身上蹭了一下。
　　“恩。”爹爹摟住我的腰，看著南祀，“南家果然知道的不少。”他的聲音清冷無情。
　　“還好。”南祀很溫和地笑道，“只是玄家的先祖太過有名，南家想不知道都不可以。”
　　“玄家？出名？”我看看南祀又看看爹爹，然後抓住爹爹的衣服，說道，“為什麼我不知道？”
　　“過去的事，何必知道。”爹爹一點也不在意我的態度，還是冷冷淡淡地說道。
　　我想了一下，爹爹說的也在理，過去了的事情，我還有什麼好問的，又不能重新過一次。
　　“不愧是玄家這任當家。”南祀眼中有讚賞。
　　“玄家？什麼玄家？”祈七月跳了出來，一臉疑惑地問道，“我們祈也夠老了，我為什麼不知道。”

　　“因為你從不看書，而且祈家的書閣被某個人醉酒後給燒了，否則，某人為何不敢回去呢？”南祀一點也不留情面地開口道，但是他的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
　　祈七月難得尷尬一下，然後朝著南祀吼道，“還不是你灌姑奶奶喝酒的？都是你的錯。”
　　“是誰偷喝了我百年佳釀？”南祀這下也有些動怒了，他笑得更加陰險。
　　“啊？”祈七月眨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四周，邊搖頭邊說道，“我不知道。”
　　南祀輕笑，說道，“不知道呀，那是誰毀了我南家的酒窖呢？這總該記得吧。”
　　“不記得，哎呀，我有事，先走了。”說著，拉住面無表情的蕭寒離開了。
　　“我也很好奇。”樊如花輕扇他的扇子，走了過來，說道。
　　“我也想知道。”我拉住爹爹的衣袖，皺著鼻子說道，“告訴我，快點說。”
　　爹爹皺眉，明顯懶得說的話，我無奈，直接抱住爹爹脖子，在爹爹嘴上親了一口，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皇族。”爹爹是開口了，但是只說了兩個字。
　　“皇族？”我想了一下才說道，“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那個皇族姓玄呢？”
　　“你聽說過什麼。”爹爹冷冷看了我一眼說道。
　　“我聽說過軒轅和宗政。”我不服氣地等著爹爹說道。
　　“白癡。”爹爹毫不留情地說道，然後更緊地摟住我的腰。
　　“你出來幹什麼呢？”我磨牙，繼續瞪著爹爹，問道。
　　“洗澡。”爹爹看也不看我，抱著我就往浴池方向走去，我掙扎幾下，不停扭動。
　　“我不要，我剛剛洗完澡，不要洗了。”我大吼道。
　　“你前些日子沒有洗，補回來。”爹爹不理我的掙扎，手指在我穴道上一點，我就乖乖被他抱走了。

　　“怎麼可以這樣。”我身子不能動，可是我嘴巴不停地動，因為怕爹爹把點我的啞穴，我不敢大聲叫了，只能小聲嘟囔。
　　“髒了十天，洗回來。”爹爹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怎麼能這樣算呢？”我哭喪著臉，撒嬌道，“我的皮膚都被水泡皺了。不洗不行嗎？”
　　“可以，但是，以後別想上我的床。”爹爹低頭看我一眼，冷然說道，裏面充滿認真。
　　“每次都這樣威脅我。”我磨牙，看著爹爹，說道，“再說，都是你上我的床，好不好。”
　　“我的錢。”爹爹不再看我，直接踢開浴池的門。
　　看著泛著熱氣的水，我臉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了，今天已經洗了三次了，這是第四次了，難道爹爹要讓我洗十次嗎？


第八十九章

　　今夜，這個院子格外的熱鬧，漫天的紅布飄揚，下人們忙忙碌碌奔走不停，看著這一片紅，出了一臉冷汗，更往爹爹懷裏縮了縮，說道，“還好我們不用成親。”
　　爹爹看我一眼，眼睛微微眯起，說道，“雖然很白癡，但是，也不是沒有好處。”
　　“啊？爹爹，你不會真這麼想吧？”趕緊離開爹爹的懷抱轉身，看向爹爹，一臉恐慌地說道。
　　“我這麼想，怎麼了？”爹爹看著我，微微皺眉，再次把我拉回他的懷裏。
　　“成親很傻的，一點好處也沒有的，爹爹。”拽住爹爹的衣袖，說道，“我們這樣才是最好的。”

　　“是嗎？”爹爹低頭看了一下我，又看了看周圍，問道。
　　“是。”我趕緊摟住爹爹的脖子，說道，“爹爹，我們也該回去換衣服了吧，七月大喜，我們不能穿著黑衣去呀。”
　　“我沒說我要去。”爹爹低頭看了我一眼，冷然道。
　　咬唇，瞪著爹爹，惡狠狠地說道，“那我今晚就不回去住了，和阿花去青樓楚館呆一夜。”
　　爹爹身上寒氣上升，雲魂發出陣陣低鳴，臉色也越來越差，說道，“你敢。”
　　“哼，你看我敢不敢。”我硬著脖子，和爹爹杠上了。
　　爹爹的眼睛半眯，許久才直接拎起來，說道，“洗澡去，現在。”
　　“不要。”我可憐兮兮地喊道，“為什麼要洗澡？”
　　“你不是要我去看白癡成親嗎？”爹爹冷冷地說道，明顯心情極度不好之中。
　　“就算七月是白癡，蕭寒也不是。”不再掙扎，乖乖被爹爹拎去洗澡，因為我知道掙扎是沒有用處的。

　　“娶白癡的不是白癡？”爹爹踢開浴池的門，拎著我進去，然後重新關好門，說道。
　　我磨牙，露出一個笑容，說道，“那我呢？爹爹，你不是經常說我白癡嗎？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呢？”

　　爹爹把我的衣服扒光，扔進水裏，然後自己脫衣下水，來到我身邊，說道，“白癡。”
　　“你就不能換個詞？”我抓狂地撲到爹爹身上，雙手摟住爹爹的脖子，身子與爹爹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

　　爹爹摟住我的腰，看著我，說道，“你要我給你洗澡？”
　　我搖頭，癡迷地看著眼前的俊顏，雖然看了很久，但是每一次都還是有驚豔的感覺。
　　“白癡。”這一次，爹爹的眼中帶著點寵溺，帶著點柔軟的情意，那一點波動已是動人到了極致。

　　“爹爹…………”我的唇緩緩貼上爹爹的，說道，“真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爹爹皺眉，推開我說道，“你要離開？”
　　我迷茫，搖頭道，“沒有呀。”
　　“那你為何不能永遠和我在一起？”爹爹抓住我的胳膊，眼神冰冷地問道。
　　“我沒有說不和你永遠在一起呀。”歪頭看著爹爹，瞪了爹爹一眼，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呢。”

　　“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爹爹看著我，眼神很堅定，裏面有我讀不懂的東西，但是我知道，那是能讓我感動的，而爹爹總是隱藏起來的。
　　“我只屬於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這確實我心底的答案，我永遠只屬於爹爹，就像這一生爹爹只屬於我一樣。
　　爹爹的眼神有些深沉，但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動手幫我洗澡，水輕柔的包裹著我們。
　　等我洗完澡，看見爹爹拿出來的衣服，徹底無語了，兩身玄色的衣服，雖然平常也大多是這個顏色，但是那些衣服起碼都有些花紋，而這兩身確實徹徹底底的玄色。
　　“爹爹，我們是去參加喜宴，不是去參加葬禮。”我咬牙拎著一身衣服說道，哪有人從裏到外都是這種顏色去看人家成親的。
　　“很好。”爹爹面不改色的換好衣服，說道。
　　“我不要，一點都不喜慶。”爹爹無視我的反抗，直接幫我換上衣服，我朝著爹爹吼道。
　　“什麼喜慶？”爹爹皺眉看著我問道。
　　我眨眼，什麼喜慶？我覺得這是一種常識，可是要我說，我還真說不出來呢，想了一下，才說道，“比如，紅色就代表一種喜慶。”
　　爹爹看了一下我，點頭，轉身出去了，我看著爹爹，難道爹爹要重新去找衣服來嗎？
　　爹爹很快回來了，手上雖然拿著東西，但是我肯定那不是衣服，是一個很眼熟，剛剛見過的東西，我看著爹爹問道，“你把外面的紅布扯下來要幹什麼？”
　　“喜慶。”爹爹冷冷地說道。
　　然後把整塊紅布扔到我身上，才再次說道，“髒，洗乾淨。”
　　我看著紅布，無奈地再看了一眼爹爹，哭笑不得說道，“既然髒，你還弄回來幹什麼？”
　　“喜慶。”爹爹還是這兩個字。
　　“我知道喜慶呀，可是你要幹什麼？”抖著手裏的布，看見爹爹在水池邊洗手，我很疑惑地問道。

　　“洗乾淨。”爹爹洗完手後，就離我遠遠的，更確切的說是離紅布遠遠的。
　　我拿著紅布，走到水池邊，開始洗了起來，其實紅布是剛剛掛上的並不髒，很快洗完了，爹爹看了我一眼，走過來，拿過紅布，一陣白煙過去，紅布在爹爹手上幹了。
　　然後爹爹看了我一眼，就看看手中紅布，再次看了我一眼，雲魂劍出，大塊紅布變成了布條。
　　爹爹有些不滿的看著手上剩下的布條，說道，“不結實。”
　　我無語，就算再結實的布在雲魂劍下，也會成這樣的好不好。
　　“爹爹要布條幹什麼呢？”我有些疑惑地看著爹爹的動作問道。
　　爹爹看了一下手中的布條，扔給我，說道，“喜慶。”


第九十章

　　“喜慶？這和喜慶有什麼關係？”我看著爹爹，問道。
　　爹爹眼神一瞬間危險起來，說道，“你說，紅色喜慶。”他的聲音冰冷，有些怒火。
　　紅色？喜慶？紅布…………條？我一下想明白了，原來爹爹是因為我說紅色喜慶才去找的紅布呀，看了看手中的布條，問道，“可是，為什麼是布條呢？”
　　爹爹的眼中竟然浮出一絲尷尬，他轉過身去，說道，“快點弄好。”說完爹爹就往外面走去。
　　我看看紅布條，再看看我自己，這麼細細的一條布，要放到哪里呢？怎麼不能綁在頭髮上吧，滿臉黑線的想一下。
　　看來看去，終於決定把紅布條綁到了腳腕上，然後用衣服遮住，就算穿一身黑衣去也比綁著紅布條去好看的多。
　　剛一出門，爹爹看了我一眼，瞬間冷氣大放送，問道，“東西呢？”
　　我一愣，指了一下自己的腳，說道，“在身上呢。”
　　“我看不到。”爹爹看都不看，直接說道。
　　我拉起衣擺，抬起腳，說道，“這不是嗎？”
　　“哼。”爹爹冷然地看了我一眼，不發一語，直接往前走去。
　　“爹爹。”我叫道，快速跟上爹爹，拽住了他的胳膊，問道，“怎麼了呀？”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讓我立刻明白了問題所在，因為那一眼正好是看在我的腳腕上，我笑眯眯地抱住爹爹的胳膊，說道，“我只是不想別人看見爹爹給我的東西呢。”
　　爹爹身上的冷氣稍稍緩和，腳步也不再那麼快了。
　　“要不，爹爹說放到哪里，我就放到哪里可好？”與爹爹貼的更近，說道。
　　爹爹想了一下，又看了一下我遞給他的紅布條，皺眉說道，“明顯的地方。”
　　“啊？沒有地方放呀。”千萬不要讓我綁到頭髮上，那樣我就不用活了，丟人丟到死了。
　　爹爹想了一下，沒有說話。
　　“爹爹原本想做什麼呢？”這是我好奇的地方，能把好好一塊布弄成這麼均勻的小條也是很不容易的。

　　爹爹看著我不說話，只是拿著紅色布條直接系到我腰上，然後滿意地看了一下，說道，“就這樣。”

　　我淚眼汪汪看看爹爹一臉認真的樣子，再看看腰間的紅色布條，無奈點頭說道，“很好看。”
　　“恩。”爹爹滿意地摟住我往一個獨立的大院走去，那裏就是今天成親的地方。
　　我再次看了一下腰間紅色布條，算了，爹爹開心就好，雖然醜了點，但是起碼是爹爹專門給我準備的。

　　到了院子，樊如花，楚驚魂，天上間，南祀都到了，他們坐在一起說笑，蕭寒一身紅衣，說不出的怪異，就像非要把一塊冰塊放到火種烤一樣，一點和諧感都沒有。
　　“蕭寒，今天的衣服，真的很不錯。”樊如花扇著專門被他染成紅色的扇子，說道。
　　他一身都是白色，只有那紅色的扇子異常奪目。
　　楚驚魂那兩把純金的大剪刀在他綠色的襯托下，更加醒目。
　　天上間一身藍底白花的衣服，襯得他格外瀟灑，只是他手中那個各色雞毛做出來的扇子，讓他更加引人矚目。

　　南祀就正常多了，一身藏青色的衣服，文雅的笑容，如果沒有放在他身邊不知被什麼裝滿了的大麻袋，一切都會更加美好。
　　和他們比起來，我覺得只是綁了一條紅色布條還算是好的呢，天下間一下就看見了我們，笑容可掬地揮揮手，說道，“小玄子，快點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新腰帶。”
　　頓時我有了一種想殺了他的心。磨牙，看著他，笑道，“那有你的雞毛扇子別致，這麼多雞毛，你要長很久的吧。”
　　“哈哈哈，確實會長很久。”樊如花用他那把血紅的扇子不停敲打著桌子說道。
　　天上間看了我一眼，再看了一眼我身後的爹爹，終於露出一個苦兮兮的笑容道，“小玄子，我錯了還不行嗎？”
　　“可以呀。”我貼在爹爹懷裏，故作大方地揮揮手，表示不在意。
　　爹爹摟住我的腰，坐到椅子上，我自然窩在了他的懷裏，舒服的蹭了幾下。
　　“一會要什麼娛樂？”天上間湊到我們身邊，問道。
　　樊如花輕笑，血紅色的扇子打開，半遮住臉，說道，“當然是帶著新郎新娘去打劫了。”
　　“打劫？”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有好東西，我可不去。”南祀一臉溫柔笑意地說道。
　　“這裏有錢的人這麼多，我們不該幫他們花點嗎？”樊如花笑眯眯地說道。
　　“確實。”天上間點頭說道。
　　“在下正好活動筋骨，現在的生意不好做，家裏都快沒有米下鍋了。”南祀還是一臉純良的笑容。

　　我一陣惡寒，南家要是沒有米下鍋，那其他人不全部要餓死了，還有天上間，明明就是一武林盟主，怎麼能這樣一臉興奮的樣子呢，起碼得假裝為難一下吧。
　　“小玄子呢？你們去嗎？”樊如花問道。
　　我看了一眼爹爹，說道，“這怎麼能沒有我，爹爹和我一起。”
　　“不去。”爹爹冷然拒絕道。
　　我一笑，聳了一下肩，繼續笑道，“不去也好，反正我內傷也沒有好，萬一遇到高手，最多被人抓住…………”
　　“我去。”我還沒有說完，爹爹再次開口道，我與樊如花交換了一個眼神，都露出了笑容。
　　“我也去。”一直沒有說話的蕭寒忽然開口道。
　　“啊？”天上間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說道，“你可是新郎。”
　　“七月難養。”蕭寒面無表情地說道。
　　心中暗笑，蕭家還會缺錢，明明就是想和我們一起出去玩，還非要找藉口。
　　“那七月怎麼辦？”天上間再次問道。
　　“姑奶奶和你們一起去。”一個招搖開朗的女聲傳來。
　　當我們扭頭看見來人時，臉色都變得很奇怪很奇怪。



第九十一章

　　祈七月身穿紅底銀線繡著大片牡丹的嫁衣，從顏色到繡功都可以看出這件嫁衣絕對為珍品，只是那嫁衣的衣擺被她別在腰間，身後跟著兩個手捧首飾盒的丫鬟一臉無奈地跟著她。
　　祈七月的頭髮還沒有梳好，大半紮在頭頂，剩下的零零散散地披著，猛一看，就像一個剛剛表演完駡街的潑婦一樣，腳上還穿著一雙黑色破洞的布鞋，我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再看看她的形象。
　　無奈到了極點，問她身後的丫鬟道，“你們沒有準備鞋子嗎？”
　　一個丫鬟眼閃淚光上前一步，行禮說道，“有準備，準備了三雙，可是，可是…………都被小姐給穿爛了。”

　　三雙？穿爛？不到半天？頓時，我們全部看向祈七月，一臉佩服的樣子，祈七月小臉難得一紅，然後吼道，“那些破鞋子，那麼薄，姑奶奶還沒有跳兩下就壞了，你們有意見。”
　　“請問，大小姐，你是怎麼穿壞…………這麼不結實的三雙鞋的？”天上間忍住笑意，很是誠懇地問道。

　　祈七月臉色大變，抓起腳上一隻黑色破布鞋就往天上間臉上扔去，天上間笑嘻嘻不慌不忙往蕭寒身邊躲去。

　　只見那個鞋子很神准的朝著蕭寒臉上飛去，蕭寒動作熟練地抓住鞋子，然後面無表情地走到金雞獨立的祈七月面前，自然的蹲下幫她穿上鞋子，從他們的配合上可以看出，這絕對不是第一次了。
　　祈七月的眼神看著蕭寒的眼神很溫柔，這一刻的祈七月格外的美麗，讓我第一次感覺到，七月就算再大大咧咧她終究還是一個女人，一個因愛而美麗的女人。
　　手撫上自己的右臉，傷痕累累，但是，我更緊地靠在爹爹懷裏，看著祈七月和蕭寒，這一刻的他們天地之間只有彼此，他們眼中也只有彼此，誰也無法否認他們屬於彼此。
　　爹爹的手輕輕拍著我的後背，清冷而溫柔。
　　“很幸福呀。”我靠在爹爹懷裏說道。
　　“好肉麻呀。”天上間一臉嫌惡，眼中卻有著深深的祝福，和淡淡的悲傷。
　　“能看到這一面，也不枉費我少賺了那麼多錢了。”南祀一臉終於值得，沒有虧本的表情說道。
　　樊如花很是正經地看著他們兩個，然後有些惡狠狠地說道，“這兩個人一定是別人易容的，假冒的。”

　　楚驚魂拔出身後的兩把金光閃閃的大剪刀，威脅性的揮舞了一下，只是他們的眼中有著濃濃的祝福。

　　“你們給姑奶奶找死呀。”說著，剛剛穿好鞋子的祈七月就蹦了過來，一腳就往天上間那踢過去。

　　“你們不覺得，這樣成親很糟蹋七月嗎？”南祀仍帶著那溫柔的笑容，說道。
　　我想了一下，確實，祈七月蕭寒他們都不是一般的人，這樣的婚禮，確實不適合他們。
　　“原來你們穿成這樣是因為不想參見呀。”我恍然大悟地說道。
　　“不是。”樊如花搖著自己的扇子說道，“我穿白衣本來是為了紀念蕭寒跳進了墳墓，紅色的扇子是為了告訴他娶了七月絕對是血光之災的開始。”他一臉懶洋洋的笑意。
　　“而我家小楚的綠衣呢，是告訴七月，要是你不看牢蕭寒，就算蕭寒自己不出去找，也會有許多人主動來找蕭寒的。”樊如花完全無視七月想要殺人的眼神，說道。
　　其實，他說了這麼多，也就三個字就能表達，綠帽子。
　　“那天上呢？”聽了樊如花的回答，我直接去問天上間，天上間和樊如花一定相互勾結了。
　　天上間使勁晃動著自己手中的羽毛扇，一臉得意地說道，“你不覺得我這樣看起來比較吸引人嗎？”

　　我沉默，看來樊如花是看不上天上間的智商的。
　　“那南祀呢？”我看了一眼南祀的口袋，然後問道。
　　南祀聳了一下肩說道，“本來準備看完七月嫁人，去找點東西來抵消我這段時間的損失。”說著，把麻袋裏的東西倒了出來。
　　只見黑色的勁裝，長長的繩子，小刀，迷香，面具…………搶劫盜竊所有的東西應有盡有。
　　“你預謀很久了。”我指著他說道。
　　南祀點了一下頭，有些可惜地說道，“少賺了好多錢呀。”
　　“你也不想想，你一個人去偷和我們合夥去，哪樣賺得多呢？”樊如花眯著眼睛，說道。
　　南祀笑眯眯的點頭，說道，“南祀愚鈍了。”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不論衣服還是工具都是八套，一點也看不出他的愚鈍，他早就打著這個主意了吧。

　　而且，他還直接算了我爹爹，真是個聰明人，聰明的可怕，但是，眼睛因為笑意而眯起，我喜歡。

　　“很聰明。”爹爹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我點點頭。
　　“白癡。”爹爹再次說道，唇直接在我右臉上親了一下。
　　“姑奶奶終於不用穿這套醜死了的衣服了。”祈七月拽出上面貼著她名字的黑色勁裝，直接往房間跑去。

　　楚驚魂也找出了兩件有他和樊如花名字的衣服，走到樊如花面前。
　　“就在這裏換吧，又沒有外人。”作勢，樊如花就開始動手解自己的外衣。
　　“不行。”楚驚魂吼出聲來。
　　“為什麼不行？”樊如花懶洋洋地抬頭看著楚驚魂，說道。
　　“回去穿。”楚驚魂直接拽住樊如花的衣領，把他往屋裏拽去。
　　“除非你讓我給你穿衣服。”樊如花沒有反抗，只是嘴巴不停地說道。
　　“…………”
　　天上間也拿走衣服，說道，“我還是覺得自己穿白衣好看，黑夜中，白衣多麼的醒目，這才能襯托出我光輝的形象。”
　　南祀滿臉笑容地把一件衣服扔給蕭寒，然後自己把全部的衣服都拿走了，說道，“我想二位就不用換衣服了。”
　　“可是，你拿走幹什麼？”有些疑惑地看著南祀，他正把衣服疊好重新裝回麻袋中。
　　“大錢小錢都是錢，金山銀山都是一點點堆起來的。”南祀很正經地說道。
　



第九十二章

　　爹爹抱住我坐在一棵樹上，我拉著爹爹的手問道，“輸了怎麼辦？”今晚兩人一組，哪一組偷得東西最少，就算輸了，輸了的那一組要給偷得最多的那一組人當一個月的奴隸呢。
　　“不會。”爹爹看著下麵，說道。
　　“為什麼？”有些不解地問道。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抱住我用輕功離開了樹幹，回到院子，抱著我坐到椅子上。
　　要是到了這個時候我再不知道爹爹要幹什麼，我就真是白癡了。爹爹絕對絕對打著等他們一進門直接搶劫的主意。
　　等了很久，快到約定的時間了，南祀和天上間第一個出現了，爹爹沒有說話，只是雲魂劍出指著他們。
　　“我們是本人，不是易容的。”天上間嚇了一跳，本能地喊道。
　　我笑嘻嘻站在爹爹身邊，溫柔地開口說道，“打劫。”
　　天上間一愣，然後抱住自己身後的大包，說道，“休想。”
　　只見南祀笑容不變，直接把自己背著的包拿下來放到了地上，說道，“請笑納。”
　　爹爹又看了天上間一眼，雲魂劍氣一發，正要跳起的天上間瞬間定住了，然後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南祀一臉同情地看著倒地的天上間，眼中明顯帶著幸災樂禍，一點沒有去解救他的意思。
　　我搖搖頭，走到他們面前，把天上間至今還抱著的包在他悲憤的眼神中拽了過來，然後走到南祀面前，在他笑眯眯的眼神中拎走他身前的包，回到爹爹身邊。
　　“還是不夠呀。”雖然不少了，但是我還是想當贏得那一個。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南祀，南祀很是配合的拎起地上的天上間找個角落站了進去，不再說話。
　　爹爹手握雲魂，看著門口，沒有多久，我看見一個金閃閃的東西在黑夜發出耀眼的光芒。
　　心中暗笑，樊如花要出現了。
　　果然，沒過多久，就見楚驚魂抱住樊如花，身後背著大包和純金剪刀出現了。
　　我笑嘻嘻地喊道，“打劫了。”
　　樊如花一愣，馬上恢復了笑容，從楚驚魂懷裏跳了出來，低聲問道，“能打過嗎？”
　　楚驚魂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我爹爹，最後搖了一下頭。
　　樊如花臉上露出苦兮兮的表情，說道，“兩位大俠就饒了我們吧，我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看著樊如花的表演，我搖了一下頭，說道，“第一，你沒有老母。第二，小楚不會生孩子。”
　　樊如花手中的扇子被他搖動的很快，他憤怒地看著我，說道，“你當真要搶？”
　　我點頭。
　　“一點餘地也不留給我們？”
　　我點頭。
　　“那好，我決定，送給你了。”說著，眼中含淚地看著我，一臉祈求，只是眼底有著藏不住的笑意。
　　我想了一下，點了一下頭，走到楚驚魂那，伸出手，楚驚魂很爽快的把大包放到了地上。
　　我打開看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楚驚魂，說道，“在下佩服閣下的承受能力。”只見裏面裝的全部都是金塊，看來，樊如花對金子還真不是一般般的執著呢。
　　楚驚魂自是知道我在說什麼，他佯裝驕傲地點了一下頭。
　　我在懷裏找了半天，終於從懷裏找出了一枚銅板扔給了樊如花，樊如花哭笑不得地接住銅板，說道，“真是大方。”
　　“那是。”我笑嘻嘻地說道，拉著口袋一點一點拖著再次回到爹爹的身邊。
　　樊如花一臉傷心地撲到了楚驚魂懷裏，扇子也被他丟棄在了地上，他光打雷不下雨的乾哭。
　　“閉嘴。”爹爹忽然開口道。
　　“怎麼了？爹爹。”看了爹爹一眼，我問道。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收起了手中的雲魂劍，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他們回來了。”楚驚魂在樊如花的眼神下說出了答案。
　　我看了爹爹一眼，露出了一個笑容，果然最瞭解我的人還是爹爹，爹爹閉上了眼，靠坐在椅子上。

　　當蕭寒和祈七月一起出現在院子裏時，我的斷影，南祀的算盤，楚驚魂的大剪刀，天上間的劍已經一起對這他們兩個了，只有樊如花重新撿了自己的扇子招搖地扇動著。
　　“你們聯合暗算姑奶奶。”祈七月看見這種情況，大聲發飆道。
　　“非也非也，我們只是在送新婚賀禮給二位。”樊如花不慍不火地開口道。
　　“小月，嫁人了就不要再姑奶奶來姑奶奶去的了，起碼改成本奶奶。”南祀搖了一下頭，有些不贊同地說道。
　　蕭寒瞪了南祀一眼，說道，“有區別？”
　　南祀點頭。
　　“什麼區別？”蕭寒再次問道。
　　“第一個字不一樣。”南祀一臉純善地說道。
　　“姑奶奶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死狐狸，你管得著？”祈七月一臉兇惡地說道。
　　“怎敢。”南祀雲淡風輕的開口道。
　　“好了，我們送一下賀禮吧。”樊如花扇子一合開口說道，“首先，我們眾多劫匪一致決定，現在，把你們身上偷到的東西全部交出來。”
　　“要是姑奶奶不交呢？”祈七月磨牙一臉憤恨。
　　“那麼，我們就光明正大的群毆你們兩個。”我笑眯眯地開口道。
　　“光明正大？”祈七月看了一下周圍的人，終於一臉傷痛地說道，“他們全部勾搭上，來欺負我們兩個，蕭寒，都是你交的好朋友。”
　　蕭寒看了祈七月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把身上的大包交了出來，我把包接過來，和其他搶到的放在了一起。




第九十三章

　　我笑眯眯的開口道，“小月呀，我們要送你新婚賀禮了。”
　　“送什麼？”祈七月一雙眼睛閃閃發亮，滿目都是期待，好像已經忘記剛剛被我們集體打劫的事情了。
　　“是我們送汗水和淚水，經歷了無數艱辛，才得到的禮物。”天上間把劍收了起來，說道。
　　“確實，還有過生命的威脅。”樊如花扇著扇子，一臉後怕的樣子，仿佛剛剛經歷了屠殺倖存一般。
　　我瞪了他們兩眼，踢了一下腳下面的包袱，說道，“這就是我們的結婚賀禮了。”
　　祈七月看了一眼下面鼓鼓囊囊的大包，然後瞪大了她的眼睛，朝著我們吼道，“這些全部都是偷來的。”
　　我們點頭，確實是偷來的。
　　“你們這麼沒有誠意？”祈七月咬牙說道。
　　我淺笑了一下，問道，“你不要嗎？”
　　“我…………”
　　祈七月還沒有說完，站在他身後的蕭寒就拉住了她，說道，“要。”
　　“為什麼要這些。”祈七月有些不滿意，瞪著我們，說道，“他們沒有誠意。”剛說完，就像是想到了什麼，生氣的小臉滿上變成了一朵小花一般，燦爛到了極點。
　　“很好很好，姑奶奶很喜歡。”祈七月馬上朝我…………腳下的打包們撲來，說道，“現在都是我的了。”
　　我們幾個點頭，沒有說話，我到爹爹懷裏坐下，爹爹沒有睜眼，只是手摟住我的腰。
　　“你們這一個月都要聽我的。”祈七月如女王一般笑著說道。
　　我們沒有反對，這本來就是送給他們的結婚禮物。
　　“那麼…………”祈七月看了所有人一圈，笑了起來，說道，“天上間，你這一個月當我的丫鬟，必須穿女裝。”
　　天上間的笑臉僵住了，一臉呆楞的樣子。
　　“死狐狸，你要去給我賺錢，這一個月你賺的所有錢都是我的。”祈七月一臉壞笑。
　　南祀一愣，愛笑的臉第一次露出痛苦的表情，說道，“是。”
　　“樊如花，這一個月…………”祈七月笑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都不准去妓院，而且不能和小楚上床。”
　　樊如花的扇子再次落地，一臉苦笑說道，“小月，我沒有得罪你吧。”
　　祈七月不理他，只是看著楚驚魂露出奸笑，說道，“小楚你天天去妓院吧，好好看看外面的美人，必須呆到半夜，否則不許回來。”
　　楚驚魂握住剪刀的手露出青筋，微微顫抖，俊俏的臉都有些扭曲了，他惡狠狠地看著祈七月，點頭。
　　“很好。”祈七月笑了笑，然後看著爹爹，說道，“你，就三天不能洗…………”
　　還沒有說完，爹爹就睜開了眼，靜靜地看著祈七月，祈七月一愣，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沒事，你可以自己分配這一個月。”祈七月立馬說道。
　　爹爹點了一下頭，只是手有意無意地在我脖子上游走。
　　“那個，小玄子，我就罰你，這一個月每天都要洗一…………不對，三次澡。”祈七月說道。
　　“不要，你不能這樣。”我叫道。
　　“無效。”祈七月霸道地說道。
　　“爹爹，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扭身在爹爹瞪著爹爹吼道。
　　爹爹根本不理我，直接抱起我，往房間走去。
　　“我不要回去，放開我。”我摟住爹爹的脖子，繼續喊道。
　　爹爹低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祈七月他們，竟然把我放了下來，說道，“早點回來。”
　　我點頭，看著爹爹離開，這算是，爹爹滿意祈七月的做法，而給的特例嗎？
　　先不管這些，我露出笑容，一步一步朝著祈七月走去，祈七月看見我的樣子，緩緩退後了幾步，然後一下子藏到了蕭寒身後。
　　“出來。”我輕聲說道。
　　“不出來。”祈七月露出一個腦袋，說道。
　　“出來。”我再次向前幾步，笑著說道。
　　“姑奶奶說不出來就不出來，你能把姑奶奶怎麼樣？”祈七月小聲嘟囔著。
　　“不能怎麼樣。”我說道，“只是，專門給某些人找的廚子，看來，某些人是不想見見了。”
　　“啊…………”祈七月一下子從蕭寒背後蹦了出來，她撲到我面前，眨著眼睛說道，“姑奶……不對，我錯了，小玄。
　　我扭身無視她，對著樊如花說道，“廚子送給你了。”
　　樊如花笑著點了點頭，一臉不懷好意。
　　看著祈七月瞬間撲到樊如花面前，他們開始講價還價，南祀參加了進去，看著笑鬧成一團的人，忽然發現天上間默默站在我身後。
　　“怎麼了？”我低聲問道。
　　“走走。”天上間回答。
　　我點頭，跟著他往外走去，直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他才停下來，看著我，很久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我喜歡過你。”
　　我一愣，點了一下頭。我從來不知道天上間喜歡我，可是，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我準備放棄了。”天上間看著我說道，“本不想告訴你這些，但是，還是想讓你知道，以後只是朋友。”
　　“恩。”我笑了一下，拿得起放得下，這才是天上間。
　　“好了，我說完了，輕鬆了。”天上間重新露出平常一般的笑臉，說道，“和你爹爹在一起的你，更有人氣，好似你們天生就該這樣的。”他撓了一下自己的頭，“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但是就好像你們在一起，才有了點你們是凡人的感覺。”
　　“我本就是為了爹爹而來的。”我不想騙他，說道，“我是搶了別人身體的一隻鬼而已，我本就是為了尋他而來。”
　　天上間一愣，有些緊張地說道，“那個身體的主人呢？到底魂飛破散了沒有？”
　　我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第九十四章【補完】

　　“那你有沒有危險？我們要去去找個道士，把他的魂魄給收了怎麼樣？他是在哪里死的？”天上間一臉關心地問道。
　　有些感動，我說的有多離奇我是知道的，他不僅沒有懷疑，只是在擔心我。
　　“我想不用了吧。”搶了人家的身體，還要人家魂飛魄散不太好吧，再說，不是每個人都能死而復生的。
　　天上間看看我，點了一下頭，說道，“好了，沒事了，我先走了。”
　　我點頭，看著天上間的背影，他雖然力圖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一樣，但是，那印在土中深深的腳印，卻早已出賣了他。
　　“出來吧。”看著天上間的背影消失，我才開口道。
　　一個相貌平凡，但是一笑就能讓人感覺到百花盛開的人出現在我身後，到底是影響了天上間，否則他不會發現不了南祀的到來。
　　“都聽到了？”我問道。
　　“恩。”南祀站我身邊，一起望著天上間離開的方向。
　　“為什麼要來偷聽？”這是我的疑問，南祀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他不會為了一時興起來偷聽這場肯定會被發現的談話的。
　　“我喜歡他。”南祀直接說道。
　　“為什麼？”我再次開口問道。
　　南祀看了一下地上的腳印，露出一個很真的笑容說道，“我犯賤。”然後直接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直到一個黑色渾身冷香的人把我抱到懷裏，我淺笑說道，“就知道你在。”
　　“恩。”爹爹摟住我，直接用輕功回到房間。
　　自從軒轅默的事情以後，爹爹就不會讓我單獨一個人在外面，他總是在暗處陪著我。
　　第二天再見到天上間，他仍是一臉可愛忠厚的笑容，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我知道他不可能那麼快忘記，但是他已經放棄了，我相信只是時間的問題。
　　“天上你怎麼沒有穿女裝呢？”我如平常一般笑嘻嘻地開口說道，昨天的事情仿佛是我們的幻覺一般。
　　天上間看見我，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說道，“小玄子，你怎麼沒有泡到浴池裏呢？”
　　我頓時無語，因為，我是趁爹爹被風雅叫去辦公的時候跑出來的，否則一定被爹爹壓到浴池裏面了。
　　“可憐的小玄子。”天上間坐在椅子上，腿翹到另一條腿上，搖呀搖呀的，甚是得意。
　　“確實可憐。”我看著拿著一身女裝，出現在天上間身後正一臉壞笑的祈七月，說道。
　　“那…………”
　　“你該去換衣服了。”沒有等他說完，我就開口說道。
　　“什麼？”天上間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問道。
　　“小玄的意思就是，你該來換衣服了。”祈七月一手拽住天上間的耳朵，一手揮了一下，只當和我打招呼了。
　　“對。”我笑著說道。
　　“不要哇…………小月最好了…………我堂堂武林盟主，這樣要我怎麼出去見人呀。”天上間慘叫著被祈七月拽走了。
　　我看著他們鬧罵的走遠，強者需要的永遠不是同情和憐憫，他們需要的只是尊重和空間而已。
　　“去洗澡。”忽然，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乾笑著扭頭，看著一身黑衣的爹爹，討好地說道，“爹爹，我正在等你帶我去洗澡呢。”
　　爹爹用那雙墨玉般無情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扭頭離開，我趕緊站起來，跑過去，抱住爹爹的胳膊。
　　“爹爹，我好想你。”臉在爹爹衣袖上蹭了蹭，說道。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拖著我往前走。
　　“爹爹，我最愛你了。”改抱住爹爹的腰，蹭進爹爹的懷裏說道。
　　“恩。”爹爹的腳步放慢了一些。
　　“爹爹，我們一起洗。”配合著爹爹的步子走。
　　“恩。”爹爹的手摟住我的腰。
　　總感覺爹爹好像心裏有事，像是在不安，又像是在怕什麼，可是，我不知道，爹爹到底是在害怕什麼。
　　是我的錯覺，還是我多想了呢？
　　看了一眼，仍然面無表情的爹爹，微微歎氣，是從什麼時候起，那個冷傲逍遙的人竟也有了人類的感情。
　　“爹爹，你在想什麼？”站在水池中，看著爹爹，問道。
　　爹爹的手微微一停，看了我一眼，說道，“想你。”
　　心中一喜，爹爹終於懂得說甜言蜜語了，我笑著說道，“想我什麼，我不就在你身邊嗎？”
　　爹爹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開口道，“想你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有些疑惑，微微皺眉，開口反問道，“是人呀，我還能是什麼？”
　　“我沒說你不是人。”爹爹瞪了我一眼，看我一臉迷惑，再次開口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心中一顫，難道這就是讓爹爹不安的原因嗎？我原來總以為自己才是那個最沒有安全感的人，卻不知道，自己的隱瞞讓爹爹也有了這種感覺，我笑了一下，坐到水池邊上，把腿泡到水裏說道，“我呀，前生是一個…………商人，一個很成功的商人，賺了很多的錢。”
　　我很得意地看著爹爹說道，爹爹點了一下頭，來到我旁邊，抓住我在水裏亂撲騰的腳。
　　“然後呢，我因為太過自信驕傲，失去了愛人，到人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感覺爹爹微涼的手，他握住我腳的手微微用力。
　　我彎腰，手負上爹爹的手，繼續說道，“所以，我這一生來找他了，要好好粘在他身邊。”臉上帶著笑容，看著爹爹的眼睛，“爹爹，我一直一直在找你呢。”
　　爹爹看著我，嘴角緩緩露出一抹淺笑，很淺很淺，但是很美，美的妖豔，美的勾人。
　　“那就不要離開。”爹爹開口說道。
　　我笑著點頭。




第九十五章

　　不會離開，永遠不會離開你，只是不在你的世界裏出現了，而已。永遠陪在你身邊…………
　　剛洗好澡，和爹爹來到大廳，就見到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坐在椅子上喝茶，我眨了一下眼睛，笑著說道，“暖霧，找我嗎？”
　　爹爹拉住我的手，坐在椅子上，我習慣性的坐到他腿上，暖霧的眼神閃動了一下。
　　緩緩露出一個笑容，雖然有些虛弱，但是可以看出，他已經想通了一些事。
　　“恩，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暖霧應該說宗政霧笑著說道。
　　“好吧，雖然我們關係不錯，但是不能免費的，要知道我爹爹養我也不容易的。”我靠在爹爹懷裏，說道。
　　宗政霧點了一下頭，從懷裏掏出一堆銀票放到桌子上，他看著我說道，“夠嗎？”
　　我看了一下厚度，點了一下頭。
　　南祀臉上還帶著文雅的笑容，只是兩眼發光地看著那些銀票，手裏的算盤不停地撥動著。
　　樊如花看了一下銀票再看看爹爹又看了一下銀票再看看楚驚魂，最後無奈地歎口氣，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我瞪了他們一眼，得意洋洋的收起那些銀票再回到爹爹懷裏，剛想把銀票放到懷裏，就看見那幾雙綠油油的眼神，我想了一下，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把銀票放到爹爹手裏。
　　爹爹皺眉看著這些銀票，有些厭惡地開口道，“髒。”
　　“不髒。”我抓住爹爹的手，真怕他一下就把這些扔出去，那肯定就回不到我這裏了。
　　“很多人拿過。”爹爹看了眼我的手，又看了眼那些銀票，聲音更加冷了。
　　我磨牙，看著一臉等待著的樊如花，南祀毅然跳了起來，走到樊如花面前，斷影劍出，瞬間樊如花的衣擺離開了他的衣服，用劍挑起割下的布，聳聳肩，走回爹爹身邊。
　　拿過銀票，用樊如花的衣服把東西包起來，遞給爹爹，這次爹爹連接都不接，眉頭皺得更緊了。
　　“更髒。”爹爹冰冷的吐出幾個字。
　　樊如花的臉一下子蔫了下來，拉過楚驚魂，抱住他的腰，把臉買在他懷裏。
　　南祀嘴角有些抽搐，趕緊喝了一口茶，保持自己文雅高深的狐狸式的微笑。
　　“那爹爹說怎麼辦，我就要這些銀票。”我嘟著嘴，看著爹爹，有些為難地問道。
　　爹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下我手中的東西，說道，“用你的衣服包起來。”
　　我看著爹爹，笑了起來，原來爹爹還是最喜歡我的。
　　“你剛洗完澡，比較不髒。”一句話，把我重新打進了深淵，爹爹你就不能不開口嗎？
　　身後傳來南祀，樊如花，暖霧忍不住的笑聲，我委屈地看了爹爹一眼，撕去自己一節衣袖，把樊如花衣服上的布扔到地上，使勁踩了幾腳，然後用衣袖把銀票包好。
　　遞給了爹爹，爹爹接過，想了一下，然後用手拿住這些銀票，站起身，說道，“我去洗澡。”
　　看著爹爹離開，我很無奈的歎氣。坐到椅子上，問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有，幫我牽制住軒轅王朝的軍隊。”宗政霧手裏端著茶杯，想了一下後說道。
　　我想了想，看了眼南祀，南祀眯著眼睛，看著我，點了一下頭，然後開口道，“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宗政霧平靜的笑了一下，說道，“不是給了你們報酬了嗎？”他不愧是一國的皇子。
　　“軒轅王朝有多少軍隊，你應該比我們更加瞭解吧。”南祀一臉文雅善良的笑意。
　　“昨夜我國多家府邸被盜，各位應該比我更瞭解吧，現在外面正在追拿罪犯呢，能有這麼大本事的人，並不多，而各位…………”宗政霧沒有說完，喝了一口茶。
　　“好恐怖的地方，好危險，小楚我們快點走吧，否則你的剪刀都會被人偷走的。”樊如花一臉小生好怕的表情，說道。
　　“確實，南某現在開始擔心南家在這裏的安全了。要不要全部撤離呢？”南祀一臉思考地說道。
　　“你們別這樣嚇人，雖然這裏很危險，但是怎麼能全部撤走呢？只要撤走錢，物和人就好，空店鋪就留下吧。”我一臉好心地說道，“記得告訴一下你們的朋友，讓他們也注意點。”
　　宗政霧臉色越來越差，最後變成了苦笑說道，“那你們到底想要什麼呢？”
　　南祀眯著眼睛笑了半天，才慢慢開口道，“我們在宗政交的稅要比別的商人低兩成。”
　　宗政霧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當然，作為回報，我們會在宗政受災的時候，提供糧食，比當年糧食的價格低一成。”南祀繼續說道。
　　宗政霧想了一會，點頭說道，“我答應，但是前提是，我能掌握這個國家。”
　　“當然了，為了我們的利益。”南祀說得很坦白。
　　宗政霧看了我一眼，說道，“成交。”
　　“成交。”我輕聲說道。
　　“據說，宗政皇宮的收藏很不錯。”南祀看著宗政霧，笑眯眯一臉感興趣地說道。
　　樊如花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我老爹說過，有不少東西呢裏面。”兩眼放光地看著宗政霧。
　　“那麼，交易者，為了表示一下你的誠意，要不要帶我們去看看呢？”我笑著開口道。
　　宗政霧臉色一會白一會黑，露出一個笑容，起身，說道，“在下還想起來有事沒有辦完，先告辭了。”說完，他就馬上離開了。



第九十六章

　　“他現在是真正的宗政霧了，不再是暖霧了。”我看著宗政霧離開的背影，低聲說道。
　　“你後悔了嗎？”南祀笑著一臉溫和，問道。
　　我剛想說話，就感覺身邊的冷氣呈直線上升狀態，頓時改口道，“我怎麼會後悔，我這麼愛爹爹，有爹爹一個就夠了。”一臉正色。
　　爹爹摟在我腰上的胳膊微微一緊，我整個靠在了他懷裏。
　　南祀看了我一眼，淡笑不語。
　　樊如花搖動著扇子，滿目奸詐，但是臉上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慵懶不在乎。
　　“快點出來，快點…………”忽然祈七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我們疑惑地看著門口，只見一隻鞋子先踏進了門，抬頭一看，蕭寒一臉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走了進來。

　　然後是淺黃衣裙的祈七月，正拽著一個粉色衣裙頭快低到地上的女子進來。
　　我愣了一下，什麼時候，這裏多了這麼一個人，雖看不見那少女的臉，但是看那纖腰，修長的身子，好像過於修長了一點，我皺眉，頓時一個人名出現在腦中，我指著他，手一抖一抖地說道，“這個，這個，不要告訴我，他就是天上間。”
　　我話一出，就見蕭寒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樊如花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嘴角一點一點向兩邊張開，頓時爆出狂笑聲。
　　“就是呀，姑奶奶廢了很大力的。”祈七月得意的把女裝的天上間拉到屋子中間，說道。
　　我從爹爹身上站了起來，走到天上間面前，忍住笑說道，“來，小妞給大爺我笑一個。”
　　南祀也走了過來，說道，“笑了，大爺給你一錠銀子。”
　　我仿佛聽見天上間磨牙的聲音。
　　樊如花止住了笑聲，走到我身邊，扇子不停地快速扇動，說道，“不笑？那大爺我給你笑一個。”說著，真笑了幾聲。
　　頓時天上間抬起了頭，只能說七月化妝的技術還真不錯，那盈盈的眸子，氣的發紅的臉，除了身高外，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絕世的美女。
　　“果真，美麗呀。”南祀拿著算盤，文雅的一笑，說道。
　　“甚是美麗呀。”樊如花跟著說道，“不去妓院，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天上間的臉紅了白，白了青，最後變成了黑色。
　　看著他變臉，我心情很好地開口道，“求親的人會不會把我家大門磨平了呢？”
　　天上間的臉上五顏六色，卻露出一個有些扭曲的笑容，說道，“奴家，請各位公子憐惜。”他捏著嗓子，聲音似男似女，和個太監一樣。
　　我咬著牙，狠狠撲進爹爹的懷裏，抓住爹爹的衣服，放聲大笑，眼淚都蹭在了爹爹衣服上。
　　樊如花直接笑著在地上打滾，祈七月倒在蕭寒懷裏，蕭寒也是坐在椅子上，勉強支撐著自己和祈七月。

　　楚驚魂不停的喘氣，呼氣，喘氣…………只是臉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極點。
　　只有爹爹最是強大，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摟住我，免得我直接滑到地上去。
　　“你們傷害奴家的心了。”天上間像是不讓我們笑死不甘休似的，再次開口道。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肚子疼…………”祈七月斷斷續續地喊道。
　　忽然，爹爹抱住我往房間走去，我被爹爹抱住，剛想開口，卻看見天上間拿著手絹佯裝抹淚的樣子，再次笑噴出來。
　　回到房間的時候，我才止住笑聲，但是眼角帶淚，不停著喘氣，頭髮衣服都很淩亂。
　　爹爹看了我許久，忽然把我拉到懷裏，吻上了我的唇，清冷而絕傲，爹爹的手緊緊摟住我的腰，我的雙手掛在爹爹的脖子上，張口，讓爹爹舌進入口中。
　　那淡淡的冷香，清涼的體溫，霸道冰冷下的溫柔都是那樣讓人眷戀，沉醉。
　　“你很開心。”爹爹肯定地說道。
　　我點了一下頭。
　　爹爹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眉頭忽然皺了起來，拿出一身新衣，重新換上。
　　“爹爹你嫌棄我。”我委屈地看著爹爹，不就是弄上了一點眼淚嗎，至於嗎。
　　爹爹看了我一眼，冷然說道，“髒死了。”
　　“我不髒。”我嘟著嘴，不滿地回答。
　　爹爹無視我的存在，把粘著我眼淚的衣服扔到了地上，又拿出一套衣服扔給我，說道，“換上。”

　　我抱住爹爹扔來的衣服，放到床上，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些皺，其他的地方都還好。

　　“我衣服不髒，不換。”我說道。
　　“換。”爹爹的聲音更冷了。
　　我看了一眼爹爹，根據以往的經驗，我肯定是鬥不過爹爹的，只得委委屈屈脫掉剛剛穿上沒有多久的衣服，換上爹爹扔給我的，這時，爹爹的臉色才好轉了些。
　　“天上間很可愛對不對？”我忽然想到天上間的樣子，興奮的和爹爹說道。
　　爹爹看了我一眼，拿過梳子給我梳頭，說道，“白癡。”
　　“可是爹爹不討厭他。”我肯定地說道，要是爹爹討厭他，剛剛爹爹早就會離開大廳了。
　　“哼。”爹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要是爹爹真的討厭，當時天上間說喜歡我的時候，爹爹就直接殺人了。
　　可是，爹爹沒有，今天見到他，也沒有立刻離開，這說明，爹爹還是很喜歡天上間的。
　　覺得他可以當朋友。


第九十七章

　　“他們都不錯。”等我頭梳好，爹爹才開口說道，“雖然都很白癡，但是還不錯。”
　　這算是誇獎嗎？可是，白癡，不算是好的詞語吧。
　　說完，爹爹再次拉住我走了出去，我很疑惑地跟著爹爹走，問道，“我們要去哪里嗎？”
　　“玉雙城。”爹爹說了三個字，繼續拉著我走。
　　“啊？師傅找我們嗎？”我怎麼不知道呀。
　　“恩。”爹爹不再說話，直接帶我去了師傅的房間，只見師傅正坐在桌子上，一臉嚴肅地啃著…………一塊燒餅。
　　看到我們來，他只是揮揮手，讓我們自己坐下，然後繼續啃著燒餅，我坐在爹爹身邊，滿臉冷汗地看著他。

　　終於，在爹爹準備抽出雲魂劍的時候，他把最後一粒芝麻讓進了嘴裏，喝了口水，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師傅，叫我們來有什麼事情嗎？”我疑惑地問道。
　　玉雙城點了一下頭，說道，“記得，我原來說過的，你的臉也不是完全不能治。”
　　我聽到，不知道到底是該高興還是別的什麼，只是沉默了一下，看了爹爹一眼，爹爹也正看著我。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用那雙墨玉無情的眸子看著我，一如既往的沒有波動。
　　但是，我看到裏面的寵溺與深情。
　　我低頭看了一下地面，然後抬頭笑看著師傅，說道，“不用了，我覺得現在很好。”
　　一手摸上了自己的右臉，一手拉住爹爹的手，笑著說道，“反正爹爹從不在意我的長相，不管怎麼樣他都說我醜死了。所以，這樣也不錯，起碼會少點麻煩。”
　　玉雙城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說道，“我親愛的小玄子徒弟，你是不是發燒了？”
　　玉雙城伸過來要摸我頭的手被爹爹用雲魂劍阻止了，我搖了一下頭，說道，“沒有。”
　　“那你怎麼了？”玉雙城再次問道。
　　感覺爹爹的手反握住我的手，我笑了一下，說道，“因為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呀。”
　　玉雙城臉上嚴肅的表情終於消失了，他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說道，“不愧是我玉門的弟子，不愧是我玉雙城的徒弟。”他一臉驕傲，語氣很是自豪和高興。
　　“讓你擔心了。”看著師傅的臉，我心裏暖暖的。
　　“沒事，不過，臉還是要治的，不能浪費了我的心血呀。”玉雙城可憐兮兮地看著我，說道。
　　手指在右臉上的疤痕處緩緩移動，那凹凸不平的感覺曾經讓我痛苦，但是自從爹爹那麼的在乎我之後，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我還是我，一個傲然天地的玄傾決，屬於爹爹一個人的玄傾決。
　　“多大把握。”我還沒有開口，爹爹忽然問道。
　　我看了爹爹一眼，有些哀怨問道，“爹爹在意決兒的樣子嗎？”
　　“你在意。”爹爹一如既往冷然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卻比任何時候都溫柔。
　　“我不在意了。”我看著爹爹，一臉認真地說道。
　　“多好把握。”爹爹沒有理我，再次問道。
　　“我說了我不在意了。”我微微加大聲音，說道。
　　“我能保證讓小玄子寶貝比原來更加美豔動人。”玉雙城滿臉嚮往，一絲可疑的痕跡從他嘴角流下。

　　爹爹看著我，對玉雙城說道，“失敗了，你就去死。”他的聲音雖沒有波動，但是，裏面的寒意讓人心驚。

　　玉雙城馬上使勁點頭，一臉委屈地說道，“我可是你師兄呀，師傅會被你氣死的。”
　　“已經死了。”爹爹看了他一眼說道。
　　“那你就會把師傅氣活過來。”玉雙城咬牙說道。
　　“殺了。”爹爹很是冷酷的回答道。
　　我頓時無語了，玉雙城也無語了，原來，爹爹不管在哪里，都是最強大的那一個。
　　“什麼時候開始。”爹爹無視我們兩個一臉驚恐的樣子，問道。
　　“隨時。”玉雙城看了我一眼，說道，“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小玄子，你真的不想做嗎？”
　　我看了一眼爹爹，那絕豔完美的容貌，那清冷的氣息，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問道，“爹爹，希望對嗎？”

　　爹爹點了一下頭，說道，“你老摸臉發呆。”
　　玉雙城楞了一下，笑出聲來。
　　我咬唇，爹爹這樣一說，就好像我很是自戀，天天摸自己發呆，發花癡似的，怪不得師傅笑成這樣。

　　可是，原來我以為爹爹沒有發現的時候，他一直在默默注視著我，關心著我呢。
　　“那麼，師傅，你一定要把弄的美美的，否則，我會天天到夢裏去嚇你。”我威脅地說道。
　　玉雙城使勁點頭。
　　“那好吧，什麼時候開始。”我再次問道。
　　玉雙城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爹爹一眼，說道，“現在就開始吧。”
　　我點了一下頭，摟住爹爹，在爹爹唇上親了一下後，躺倒床上，看著爹爹。
　　玉雙城點了一下頭，說道，“先出去，我要給你們一個驚喜。”
　　爹爹看了我一眼，直接推門離開。
　　玉雙城拿出很多工具，看著我摟住奸詐的笑容說道，“我親愛的小玄子寶貝，先睡一下吧。”
　　說著，遞給我一粒淡紅色的藥丸，我撇了一下嘴，把藥丸吞下。沒多久就失去知覺了。
　　玉雙城看著自己昏迷的徒弟，臉上露出絕對不懷好意的笑容，低語道，“弄成什麼樣子好呢？那個太俗，這個太難看，那樣子師弟會直接用雲魂把我送去見師傅了。好麻煩…………算了，就這樣弄吧，大不了，我早點準備好，跑路，呵呵，我真是聰明呀。”


第九十八章

　　“什麼時候會醒？”一個清冷淡漠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主子，該醒了。”感覺一個手搭在我的脈搏上，而後恭敬地回答。
　　“恩。”
　　“爹爹…………”我張口喚道，可是這聲音聽在我耳裏竟有些不真實感。
　　“主子，可感覺到哪里不適嗎？”君飄憶知我醒了，看著我，問道。
　　“水。”緩緩吐出一個字，麻藥還沒有過去，渾身無力，口乾舌燥，很是難受。
　　我話剛落，就感覺自己被一個熟悉帶著冷香的人微微抱起，白皙的手拿著一個杯子輕抵在我唇邊。

　　“喝。”聲音冷傲，卻讓我感覺到了濃濃的寵溺。
　　我淺笑，啟唇喝下杯中的水，喝完後才感覺好點，有些困難的舉起手，摸了一下臉，被厚厚的紗布包起，怪不得我覺得不舒服呢。
　　“師傅呢？”有些奇怪，房中竟然只有爹爹和君飄憶，難道，還是失敗了嗎？有一絲黯然，但是卻沒了絕望。

　　“跑了。”身後冷氣驟增，爹爹的聲音更冷了，我相信，下次再見到師傅的時候，一定是他的死期。

　　“沒事的，失敗了就失敗了，我不在意的。”想笑，卻發現臉被束縛著，根本笑不出來，只得出聲安慰一下爹爹。
　　君飄憶眼神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行禮道，“既然主子已經醒來，那麼屬下先下去熬藥。”說完，他就直接離開，還不忘把門給關好。
　　他剛出門，我就聽見外面一堆人的聲音，在詢問我怎麼樣了。有天上間的，有祈七月的，有梵如花的…………絲絲感動，為了這些朋友，他們是真的關心我的。
　　“爹爹……這樣，已經夠了。”我低聲說道，聲音裏帶著幸福，是的，這樣就夠了，這一生不僅有爹爹相陪，更有這些知己。
　　“誰，告訴你失敗了？”爹爹開口道。
　　我眨眼，有些疑惑地問道，“不是失敗了，師傅為什麼會跑呢？”
　　“要是失敗了，他連跑的機會都沒有。”爹爹的語氣是絕情和傲然，我相信，爹爹說的是真的，他根本不會因為師傅是他師兄而手下留情。
　　“那他為什麼跑？”既然沒有失敗，師傅跑什麼呢？竟然都不等我醒來。
　　“我怎會知道。”爹爹的語氣中帶著點疑問。
　　“啊？那，爹爹怎麼知道沒有失敗呢？”再往爹爹懷裏縮縮，有些奇怪地問道。
　　“他說的。”爹爹難得解釋道，師傅雖然無厘頭了點，但是說的話還是很可信的。
　　我點了下頭，表示知道，“多久才能把臉上的東西拆掉呢？”摸著自己的臉……上包的紗布，我問道。

　　“五天。”爹爹的手也摸上了我臉上的紗布，“醜死了。”他緩緩下了結論。
　　我無語望著床頂，誰臉被包成這樣會好看呀。
　　“既然醒了，就洗澡去。”說著，把我抱起，就往外走去。
　　“為什麼？不是醒了該吃飯了嗎？為什麼是洗澡？我又沒有出去，不會很髒了。”摟住爹爹的脖子，我看著爹爹俊美冰冷的臉抗議道。
　　“三天。”爹爹根本沒有理我的抗議，低頭看了我一眼，說道。
　　什麼三天？我一臉疑惑。
　　“你三天沒有洗澡。”爹爹的眉頭微微皺起，說道。
　　三天沒有洗澡，那就代表我睡了三天，有些氣弱，但是，還是不服氣地嘟囔道，“我是昏迷了，又不是我自己故意不洗的。”
　　“哼。”爹爹不理我，抱著我往浴池走去。
　　到了外面，剛剛還那麼熱鬧那麼多人的聲音，可是現在只有端著藥的君飄憶，其他人呢？
　　我從爹爹懷裏接過君飄憶遞來的藥一口喝下，瞥了下嘴，果然很苦，“他們呢？”我問道。
　　“他們說既然主子沒有事，就不要浪費他們的時間了，他們自己去玩了，餓了會自己回來，請主子不要擔心。”君飄憶接過空碗，遞給我一顆糯米糖，我吃下，點頭，一群無情無義的人。
　　爹爹看我吃完藥，直接抱著我進了浴池，他把我放到地上，自己緩緩褪去衣服，才幫我脫掉身上的衣物，抱住我，小心翼翼走進水中。
　　暖暖的水，爹爹冰涼滑膩的皮膚，我站在水裏，任爹爹幫我洗遍全身，卻沒有弄濕臉上的紗布，然後自己清洗。
　　小小地打了個哈欠，雖然剛剛起來，但是，因為麻藥的藥勁，還是有些疲憊。甚至我懷疑，君飄憶給我的藥裏就有讓人睡覺的東西。
　　“困了？”爹爹的聲音在熱氣中少了些冰冷多了些朦朧感，很是勾人。
　　“有點。”我回答，再次靠在爹爹身上，安心的感覺讓我更加放鬆，不自覺閉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在床上，而爹爹正摟住我，沉睡，爹爹很難得睡的這麼沉，看來我昏迷的那幾天，爹爹沒有休息吧。
　　有些心疼，更多的是甜蜜，手輕撫上爹爹完美無瑕的臉，接著閉眼，睡覺，我是病號，我需要休息。

　　五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快過去了，我坐在椅子上，看了眼爹爹，對君飄憶點了下頭，說道，“開始吧。”
　　只要爹爹在我身邊，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能接受，既然師傅成功了，應該就不會難看到哪去了吧。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我的臉色很是難看，終於知道師傅為什麼會跑了，不是失敗了，應該說是太成功了，本就與爹爹七成相似的臉這次變得十成相似，只是我右臉眼角處多出一顆嬌豔的淚痣，爹爹看起來淡然冷清，可是這張臉在我身上，竟是說不出的嫵媚，特別是那顆淚痣，竟帶著勾人的味道。
　　“我…………要殺了你，該死的玉雙城。”我咬牙切齒，大吼道。
　　“啊？小玄子，怎麼了？”說著，在外面等了許久的天上間他們進來了。
　　看著我，都楞住了，忽然，梵如花再次抽出自己的紙扇，笑的一臉多情，說道，“本以為小玄子以前的臉都稱得上極品美人了，可是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勾人奪魄呀。”說完，還有模有樣地搖了一下頭。
　　祈七月尖叫一聲，一巴掌拍到了身上，大叫道，“該死的小玄，你還讓不讓女人活了。”
　　蕭寒滿目同情地看看我，說道，“以後上街小心點。”
　　天上間笑的一臉燦爛，說道，“小玄，美人傾城呀。”剛說完，瞬間變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來這輩子，我不可能比小玄更吸引人了。”
　　楚驚魂扔給我一塊黑色的布，“以後出門，帶好。”
　　南祀似笑非笑地說道，“為何，同樣的臉在不同人身上差別這麼大呢？”很是疑問地看了大家一圈，然後才恍然大悟地說道，“人的本質不同。”
　　我大怒，什麼叫人的本質不同？難道我的本質就是勾人嗎？
　　我再次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爹爹，哀怨呀。
　　“好了，看夠了，我們也該走了，我們還沒有商量好，下次要去偷那裏呢。”梵如花搖著扇子，大搖大擺的出去。
　　其他人都給我揮了一下手，挨著離去，什麼叫看夠了就走？當我是動物園裏的動物呀。
　　可是，心裏確實暖暖的，他們雖然還有很多話想和我說，只是要留下時間讓我和爹爹說話才急著離開的。

　　“爹爹。”我委屈地蹭到爹爹懷裏，低聲叫道。
　　“恩。”爹爹摟住我坐到他腿上，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怪異。
　　我不滿地用頭碰了他胸口幾下，才開口道，“爹爹怎麼這樣看玄兒？”
　　“變醜了，還沒以前漂亮。”他冷冷地說道。
　　我頓時瞪圓了眼睛，雖然我也覺得現在的樣子不順眼，但是不得不承認，確實比以前好看多了，我瞥了爹爹一眼，說道，“這張臉和你一樣，你也說我醜？”有些不滿。
　　“我說醜，你有意見嗎？”爹爹無視我的眼神，慢慢說道。
　　我感覺冷氣一波一波往我脖子裏面灌，趕緊搖頭，我敢有意見嗎我？委委屈屈地開口道，“為何爹爹說玄兒更醜了？”
　　爹爹沒有回答，只是看我一眼，然後把我壓到他懷裏，“果然越來越醜了。”說到這裏，我竟然感覺到他冒出濃濃的殺氣。
　　“爹爹。”有些擔心的輕喚道，我知道他的殺氣不是對我，但是我不知誰能把一向冷漠的爹爹惹得如此生氣。

　　“無事。只是有人活的太久了而已。”爹爹開口道。
　　在遠處美人床上的玉雙城忽然打了個寒顫，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拉過睡在他身邊的美人，接著睡去。


第九十九章

　　這些日子很平靜，但是很幸福，有朋友在我身邊更有爹爹的陪伴，舒服地靠在爹爹懷裏，看著外面的小雨，我想我是喜歡這樣的生活的。的
　　“爹爹，等這裏的事完了，我們就玩遍大山南北，找個地方隱居好不好？”狠狠咬一口手裏的蘋果，我開心地說道。
　　爹爹沒有回答，只是摟在我腰上的手微微緊了一下，我笑著眯起了眼睛，再狠狠咬一口手中的蘋果，真甜。

　　“天上他們的速度好慢，就那麼一點小事，也辦了這麼久。”好想早點和爹爹一起走呀。扭頭看了一眼爹爹，“要不我們先走吧。”反正沒有我和爹爹什麼事情，應該說他們不敢勞煩爹爹，而我呢，因為天天和爹爹膩在一起，他們沒有找到機會勞煩我。
　　爹爹沒有回答，只是直接鬆開我站了起來，說道，“去收拾。”
　　我自是知道爹爹的意思，笑眯眯地點頭，把銀票什麼全都找了出來，放好，再找了幾件衣服打包，然後把包袱掛在自己身上，自己掛在爹爹身上，爹爹只是瞪了我一眼，就直接往外走。
　　“我們白天跑路不太好吧。”話雖如此，可是我一點也不擔心，雖然看見我們的人不少，但是只要一對上爹爹的臉，他們都全部扭頭，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了。
　　我想到天上他們發現我不見時的樣子，心裏偷笑。
　　“小玄…………”忽然一個熟悉到了極點的聲音在我面前響起，我帶著笑容抬頭。
　　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回來了呀。”
　　天上間沒有說話，仿佛沒有看到我胳膊上的包袱一樣，祈七月帶笑的臉竟也正經了起來，梵如花不停地搖著自己手中的扇子，蕭寒看著我，眼中帶著明顯的擔憂，楚驚魂低頭研究著自己手中的金剪刀，仿佛沒有見過一般，南祀那愛笑的臉也消失了。
　　我微微皺眉，有些不安，手不自覺抓緊爹爹的胳膊，爹爹低頭看我一眼，直接抱著我回屋裏，坐到主位上。

　　他們幾個很快進來了個自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我看了他們一眼，沒有開口，因為我知道，他們會告訴我的。

　　是宗政霧出事了嗎？他貴為一國王爺，如若出事了，不可能一點風聲也沒有，那到底是怎麼了？
　　過了許久，天上間才緩緩開口道，“我們見到楚琴了。”
　　手中的包袱掉在了地上，從爹爹懷裏站了起來，道，“不可能。”不可能，楚琴是在我懷裏失去的呼吸，是我親手把他埋葬的，不可能是楚琴。
　　天上間可能被我的表情嚇住了，他停了一下才再次開口道，“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他所奏曲子還是《賦水》。”
　　我的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楚琴，是我心中永遠的痛，那個有著溫婉乾淨笑容的孩子，那個滿身是血卻依然對我微笑的孩子，仿佛要窒息的感覺，忘不了他的死，忘不了當時的無力與絕望。
　　我猛地上前抓住天上間的衣服，吼道，“在哪？他在哪？”不允許，我決不允許有人冒充楚琴。
　　“我…………”天上間還沒有說完，我就感覺後頸一痛失去了知覺，只知道自己回到了那個清冷的懷裏。
　　
　　我醒來了，但是我不願睜眼，耳邊傳來爹爹那冰冷如一的聲音，“清醒了？”
　　我點了一下頭，我知道是爹爹打暈我的，那些人既然能找到冒充楚琴的人，讓天上間他們都分不出來，肯定是預謀了很久的，目的就是引我出現，當時如果爹爹不打暈我，我想我肯定已經上當了。
　　“冷靜了嗎？”爹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睜開了眼，眼裏帶著痛苦，道，“為什麼因為我，他連死了都要被人利用，他被傷害的還不夠嗎？”

　　為何，為何每個人都要傷害楚琴，他是那麼善良：為何，為何要讓楚琴認識我，我害他身死，竟連死後都要被人利用。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他眼裏的東西我看不懂，應該說是這時的我所看不懂的，因為我全部心思都放在楚琴身上。
　　我一直不能忘記楚琴死前發生的事情，那時的痛苦、絕望，一直被我壓在心底最深處，不是忘記，只是不願想起。
　　忽然感覺爹爹一下把我抱起，我沒有說話，重新閉上了眼睛，沒有淚，因為在楚琴死時淚已流光。

　　忽然感覺到一陣冰冷，我一下睜開了眼，看見爹爹抱住我站在屋外的水池中，秋天的水帶著特有的寂靜與涼意。的3988
　　我張口想說什麼卻無力發聲。
　　“你，可冷靜？”爹爹的聲音在這秋水中帶著奇異的溫暖。
　　“爹爹…………”兩個字終於出口，我抱住爹爹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脖間。
　　“你可冷靜？”爹爹再次問道。
　　“恩。”濃濃的鼻音帶著回答出口。
　　“是他自己的選擇，你為何要內疚。”爹爹的手緊緊摟住我，他的聲音冰冷無情。
　　“我沒有。”悶悶的聲音，我沒有內疚，只是痛苦，而已。痛恨自己當時的無力。
　　“那為何表現的跟個白癡似的。”爹爹緩緩開口道。
　　“我不白癡。”手緊緊摟住爹爹，我回答道。
　　“既然如此。”說著爹爹抱著我用輕功跳出水池，一臉嫌棄的把我扔到地上，說道，“洗澡去，髒死了。”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雖然我一直知道爹爹的情商確實很低，但是沒有想到，連一點情趣都沒有，就這麼把我扔到地上，還說我髒死了。我看了一下池水，雖然我承認確實很髒，但是，他不是也在裏面泡了很久嗎？的df7f
　　磨牙，起身，乖乖跟在爹爹身後，洗澡就洗澡，誰怕誰。
　　“風雅，把這個池子給填平。”爹爹忽然開口道。
　　“為什麼？”我有些懷疑地看看池子，它怎麼惹到爹爹了。
　　“髒。”說完，爹爹直接拎住我的脖子，往浴池走去。
　　“是。”風雅在身後恭敬地回答。
　　“你不是說我髒嗎？幹什麼還碰我？”嘴裏雖這麼說，但是還是乖乖讓爹爹拎住，不敢反抗呀。
　　“本來就髒。”
　　“那你還拎。”
　　“白癡，閉嘴。”


大結局

　　“爹爹，這件事能不能讓我自己處理？”靜靜看著自己的手，白嫩沒有一絲傷疤，但是這雙手確是染滿了楚琴的血的手。
　　爹爹沒有回答，那雙無情的眸只是看著我，我要了一下唇，接著說道，“這件事，我想自己處理。”
　　爹爹點了一下頭。我笑了，摟住爹爹的脖子，吻了一下他冰涼優雅的唇，然後鬆開。
　　天上間與蕭寒坐在屋外的石椅上，看見我出來，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看著他們點了一下頭，沒有問其他人的去處，因為我知道他們是故意離開的，因為見過楚琴的人就他們兩個，他們是最適合陪我去的人。
　　“走吧。”我拉住爹爹的手走到他們兩個面前，平靜地說道。
　　天上間和蕭寒起身，蕭寒拍了拍我的肩，天上間帶著張揚的笑容站在我旁邊，說道，“到時候見到了，小玄可不要哭鼻子呀。”說完，還偷偷看了一眼站我身邊的爹爹。
　　我知道他們擔心我，笑了一下說道，“放心吧，楚琴已經死了，我很確定，我不管這個人是誰，有什麼目的，只是，那個屬於我的琴兒已經死了。”
　　當我剛剛說完，忽然感覺到爹爹身上冷氣驟增，殺氣在四周飛舞。天上間和蕭寒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用內力抵抗從爹爹身上散出的殺氣，我想要不是他們現在用不了輕功，他們一定早就跳的遠遠的了。
　　“不過，不論楚琴是否活著，我愛的人始終只會是一個人，爹爹，我只愛你，永遠。”我微微側頭看著爹爹，緩緩說道。
　　殺氣如來時一樣，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冷氣都沒有了，爹爹無情的眼底多出了幾分溫柔與得意。
　　我心裏偷偷鬆口氣，天上間在爹爹看不到的地方給我豎了一下大拇指，擠眉弄眼做著鬼臉，當爹爹扭頭看他時，他立馬恢復一臉正經的樣子，只是感覺變化的太快，嘴角有些抽筋了似的抽搐。
　　“帶路。”爹爹難得開恩地對著天上間吐出兩個字。
　　天上間愣住了，然後猛地抓住蕭寒的衣領，張狂的大笑道，“哈哈，大玄跟說我說話，對我說話了。”然後惡狠狠地瞪著蕭寒，接著道，“你一定要給我作證，刺激死梵如花，聽見沒有？”
　　蕭寒沒有說話，只是憐憫地看了天上間一眼，我也把同情的目光送給天上間，天上間就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冷汗從額頭流下。
　　因為爹爹的雲魂正架在他脖子上，我還能看見天上間脖子上被雲魂的寒氣激起的雞皮疙瘩。
　　“我錯了，小玄救命呀。”天上間可憐兮兮地看著我，說道。
　　我拍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才說道，“天做孽猶可活，自做孽…………”又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不可活。”
　　“帶路。”說完，爹爹收起了手中的劍，天上間馬上點頭，再不敢多說話，拉住蕭寒就往外走。
　　我抓住爹爹的手，靠在他懷裏，讓爹爹的手環住我的腰，帶著我一起走，說道，“謝謝。”我知道爹爹放過天上間是因為我，天上間是怕我難受，所以故意逗我的，爹爹從不是一個忍耐力好的人，天上間開他的玩笑，如果不是爹爹知道天上間是故意逗我開心，那把劍絕對不會只是架在他脖子上。
　　爹爹低頭看了我一眼，嘴角淺淺勾起一個弧度，清冷絕傲的臉上帶著平時沒有的柔軟，那一瞬間的風情，嫵媚而高傲，“白癡。”冰冷的唇輕輕印上我的唇。
　　天上間把小玄他們帶到了宗政鋣的府邸，我看了他們一眼，他們點頭，直接帶我往後門走去，打暈守衛，光明正大的進去了。
　　走了許久，才在一個院子門口停下，路上見到我們的人，都被他們直接下手解決了。
　　不用說我也知道，我要找的人就在裏面，因為那裏正傳出《秋蝶》，我的手握得緊緊的，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天上間和蕭寒點了一下頭，才和爹爹一起進去。
　　天上間和蕭寒只是守在門口，有些事情我想自己解決，他們知道，所以他們不會進來，也不會放別人進來。
　　一個一身白色稠衣的少年坐在院子中間，黑色的長髮飄散在他的四周，熟悉的面容，溫婉的笑容，少年的聲音動人而柔軟，“主人。”
　　他看見我進來，沒有一絲的慌張，只是停下了彈琴的手，抱住琴，給我行禮。
　　我看著他，握了一下爹爹的手，爹爹知道我的意思，帶著不滿離開了我身邊，走到一邊站好。
　　“能不能給我彈首曲子？”我來到那人的身邊坐下，淺笑著說道。
　　他點頭，乖巧地坐在我身邊，琴放好，剛要開始卻被我阻止了。
　　“不要彈《秋蝶》，還是彈《賦水》吧。”我再次開口道，他水潤的眼看著我，有疑惑，卻扔乖巧地點頭。
　　《賦水》在這個小院中響起，第一次見到楚琴的時候，他彈的也是這個曲子，那個聰明溫柔有著點小小的倔強與堅持的孩子，那個說著請公子憐惜的孩子。
　　手指纏上自己的發，白皙到幾近透明的手指，黑色如夜的發，有一種禁欲的勾引，我沒有看身邊彈琴的人，微微閉著眼睛，露出一絲笑容。
　　不知何時曲子已經結束了，我睜開眼，他正在我身邊專注地看著我，見我睜眼，臉微微發紅的低下。
　　“不得不承認，你很像他。”我笑的溫柔而多情，這就是被爹爹稱為很醜的笑容。
　　“楚琴不懂。”他有些驚訝地抬頭看著我，語氣裏有疑惑。
　　“可是，你不是他。”我沒有回答，接著說道，“不要說楚琴二字，你不配的。”我的聲音柔情而嫵媚。
　　“為什麼？主人，楚琴不懂你的意思。”他睜著水潤的眼睛，看著我，花瓣般紅潤的唇有些慘白。
　　“你懂或者不懂與我何干呢？”白皙的手沒入他的胸口，他張開想說什麼，卻只有血從口中流出。

　　“《秋蝶》只屬於楚琴，而，楚琴永遠不會問我為什麼。”另一隻手摸上他蒼白而絕望的臉，我溫柔地說道。
　　把手從他身體裏抽出，他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沒有沾血的手從衣服裏掏出一塊手巾，把手上的血擦淨，然後把手巾扔下，正好蓋住那張與楚琴一摸一樣的臉。
　　“出來吧。”我平靜的對著身後那個房間說道。
　　一個身穿藏青色衣服的人拍著手出現，那張霸氣的臉與宗政霧有幾分相似，他就是宗政鋣了，怪不得外面沒有打鬥的聲音。
　　看來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得不承認皇家的血統都很優秀，每一個能活下來的皇子都很出色，不論是外貌還是才能。
　　“費這麼大功夫把我引來，有何事？”我冷然說道。
　　“我知道楚琴的死是公子最大的遺憾，本來想送給公子一個禮物來代表我想與公子合作的誠意的，看來公子不太喜歡呀。”宗政鋣貌似可惜地看了一眼被染紅的地面，說道。
　　“誠意我沒有看到，我倒是一直以為是閣下對我的挑釁呢。”重新坐回石椅上，我開口道。
　　宗政鋣坐在我身邊，笑著說道，“公子誤會了，怎麼可能是挑釁呢。”
　　“不論是什麼，我都要謝謝你。”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難得真心地說道，“你讓我真正放下了。”

　　“哪里的話。”宗政鋣的話裏難免有幾分討好，因為他已經被天上間他們打壓的不行了，沒有奇跡皇位永遠都到不了他手裏，所以，他安排了這一出戲，想得我的説明。
　　“可是，沒有人能再欺負楚琴。”說話的同時斷影劍出手，直指著宗政鋣的臉，“有眼無珠，楚琴是有人能代替的嗎？”我的聲音溫柔多情，在宗政鋣沒有反應過來前，兩根銀針已經刺入他的雙眼。
　　瞬間，院子裏響起了淒厲的叫聲，但是，他不敢動，因為我的劍還指著他。
　　“沒有人能再欺負楚琴的。”話落，劍劃破他脖間的動脈，收劍走向站在一邊的爹爹身旁，再不看身後倒下的兩人一眼。
　　“爹爹，我們一起走吧，不要再管江湖事了。”我難得有幾分傷感與煽情地說道，“我只想與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爹爹沒有回答，仿佛在忍耐著什麼。
　　我上前一步，想如往常一般抱住爹爹的腰，可是，一把劍直接指在了我的胸口。
　　“髒死了，不許碰我。”爹爹的聲音一如既往，不對，比往常還要冷漠的說道。
　　“啊？”我一臉黑線地看著他。
　　“回去給我洗三次澡，否則你今晚別想上我的床。”話落，爹爹直接用輕功飛走了。
　　“不要哇…………爹爹，你不能這麼對我。”
　　許多年，或者幾百年間，這個江湖一直流傳著幾個人的故事，據說他們在最風光的時候一起隱居，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在哪里隱居，不過只聽說在一個雲霧飄渺的山裏開始鬧鬼，經常聽見鬼淒慘的叫聲，有男有女，還有小孩。
　　冥界沒有光，沒有溫度，只有那種最沉重的黑與紅，一個紫發紫衣的人靜靜地站視窗，少年有著絕美的容貌也有著這世間最滄桑多情的眸。那雙紫色的眸，裏面包含的太多太多的東西。
　　“主人，該休息了。”一個溫潤的聲音在少年身邊響起，那是一個白衣黑髮的少年，他的眼睛包含著很多感情，水潤而柔和。
　　紫衣少年轉身，看著白衣少年，開口道，“這麼久可曾後悔當初的選擇？”紫衣少年的聲音誘人而清淡。
　　“不曾。”白衣少年淺笑，說道，“能陪著你，照顧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傻琴兒。”紫衣少年笑了一下，仿佛這個世界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臉上，勾人奪魄。